黑袍人已經跑沒影了,蓮玖收迴望著石門外的視線,朝著南宮不語和林禮非等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動手吧。”


    林禮非還沒緩過勁來,怔怔地看著蓮玖。


    動手?


    動什麽手?


    黑袍人不是都被她莫名其妙嚇跑了嗎?


    隻見蓮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堆鐵鍬和麻袋,將其挨個塞到了每個人手裏。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蓮玖自己已經先一步提著鐵鍬,開始著手挖起了壁畫上的各種屬性靈石。


    紅纓槍也很賣力,火麟叼著麻袋在壁畫下麵,它狠狠一突,一大塊屬性靈石就瓦片般掉落下來,場麵頗為壯觀。


    林禮非訥訥地看著蓮玖熟練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南宮連玖的儲物戒裏,怎麽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麻繩、麻袋、鐵鍬?


    這是殺人埋屍一條龍的工具都準備齊全了?


    南宮不語心理承受能力到底還是比其他人要好,最開始的片刻遲疑後,很快就加入了蓮玖的鑿壁大軍。


    兩人一獸一槍動作迅速,眨眼時間就搜刮了大半,林禮非才深吸了口氣,拉著古久久就往另一邊石壁衝。


    屬性靈石啊!這可是外麵一塊都幾乎見不到的靈石啊!


    兩個南宮家的弟子對視了眼,也忙衝向石壁刷刷地動起了手。


    等到屬性靈石都搜刮完了,石室的光似乎都黯淡了許多,幾人都累得滿頭大汗,坐在地上休息。


    靈石鑲嵌在壁畫裏極深,他們將這些靈石撬下來,屬實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建造這座石室的人是真的大手筆,這一麵壁畫上的靈石若都是同一屬性的靈石,這都可以組成一條靈石礦了吧?


    而且這些靈石的質量當屬上乘,裏麵蘊含的靈力極為精粹!


    撿到寶了!


    林禮非抓著麻袋的手都有些顫抖,他這輩子都沒摸過這麽多的靈石!


    抓著那滿滿當當的麻袋,林禮非還在意猶未盡,直到見著蓮玖看了過來,他咬了咬牙,將手裏的麻袋遞了過去。


    雖然很不舍,給出去也很肉疼,可是這要不是跟著他們下來這一遭,他連看都看不到這些靈石。


    將這些繳交上去,也是應該的。


    蓮玖詫異地挑了挑眉,語氣有些戲謔:“怎麽,還瞧不上這些靈石?”


    林禮非愣了愣,心下一陣狂喜:“你,你是說這些都是給我的?”


    “那不然?”蓮玖勾著唇角,動作麻利地將身邊的十幾個幾麻袋靈石都丟到儲物戒中。


    紅纓槍和火麟配合默契,兩人就像土匪一樣,一鑿一麻袋,可是給蓮玖挖了不少靈石。


    沒再理會又驚又喜的林禮非,蓮玖將自己的那份靈石收好,視線落在了明明位於這座石室正中間,卻始終沒有好好看一眼的雕像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座雕像並沒有刻出清晰的五官,隻有額上那抹紅蓮印記分外明晰。


    而那紅蓮印記中,有個什麽東西若隱若現。


    目光落在雕像那空蕩蕩的右手上,蓮玖朝著紅纓槍招了招手。


    紅纓槍乖巧地湊了過來,絲毫看不出它先前在黑袍人麵前那樣四處亂竄的模樣。


    指尖一動,一抹神識落入紅纓槍中,蓮玖聽到了久違的俏皮聲音。


    “主人,人家等了你好久好久,都快生鏽了!”


    “雒南子那個壞人騙我,還說會給我找個舒服的地方長眠!嗚嗚嗚主人你都不知道那雕像裏頭有多黑!”


    蓮玖靜靜的聽著紅纓槍抱怨著,等它抱怨完才慢悠悠地問了句:“我死後都發生了什麽?”


    她現在修為太低,沒辦法和火麟交流,但紅纓槍就不一樣了。


    紅纓槍是法器,和它交流不受修為的製約。


    而且法器在主人隕落後,不會和本命靈獸一樣立即隕落,頂多是陷入長眠。


    紅纓槍知道的,說不得比火麟還要多。


    蓮玖這一問,紅纓槍似乎是陷入了當年的迴憶,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主人自爆神魂後圍剿的人死傷無數,但還是有幾個人活了下來,我不願落在他們手裏,拚盡最後一絲力量躲進了玖月教的廢墟。”


    “在陷入沉睡前,我看見到了雒南子。”


    “我本來想殺了他,可是主人你隕落後,我受天道規則製約,動彈不得。”


    “他施法保住了七絕瓶,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廢墟裏招魂。”


    “後來他放棄了,然後發現了我。”


    “他和我說會把我帶到一個舒服的地方長眠,等你迴來。”


    紅纓槍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良久它才有些猶豫地又補充了句:“主人,當年的事好像另有隱情。”


    蓮玖垂眸,久久不語。


    泄露她行蹤的是雒南子,圍剿她的陣法也是出自雒南子之手。


    當初她行蹤成謎,唯有雒南子知曉。


    若不是雒南子背叛她,那些人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了玖月教。


    她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複活師父師娘!


    玖月教方圓千裏死去的那些無辜受累的人,玖月教中不得不以身獻祭的弟子們,這些鮮血淋漓的冤債,哪是什麽隱情就可以輕輕蓋過去的?


    蓮玖伸手彈了彈紅纓槍,紅纓槍忽地開始不斷變小,最後竟化作了發簪模樣。


    將簪子別在發間,蓮玖這才朝著眾人開口道:“該走了。”


    走去哪裏蓮玖沒說,她隻是站在雕像麵前,唇邊的笑容張揚又帶有幾分深意:“此行我們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也算漲了見識。”


    幾人都不是傻子,聽蓮玖這麽說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紛紛頷首。


    蓮玖走近正中央的雕像,靈力從她之間傾瀉而出,又在半空中分成幾股,緩緩流向雕像的眉心。


    眾人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座雕像眉心間那抹紅蓮印記裏,竟然藏著一個陣法!


    陣法補全,靈力注入後,幾人一晃眼就迴到了先前的那座懸崖邊上。


    此刻懸崖兩邊不同於他們剛到時一個人也沒見著,現在倒是熱鬧極了,懸崖兩邊都站了不少人,可這邊卻沒一個人敢上這鐵索橋。


    蓮玖隨手拍了拍眼前一個人的肩膀,疑惑地問道:“怎麽了?你們不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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