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長辦公室兼起居室的房間裏,身穿銀灰色絲質睡衣,頭戴平頂流蘇軟帽的白胡子老者,從自己原本麵對的窗戶旁邊轉過身來。


    他一邊緩步走向房間裏的一把圓背椅,一邊在嘴裏嘀咕著:


    “今天總算不用我幫他避開費爾奇了,不得不說,熟能生巧這話真是很適用這孩子。”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輕鬆的調侃,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這位老者當然不是別人,正是霍格沃茨的話事人,嗯,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閣下。


    作為一所偉大的魔法學校的校長,以及魔法世界公認的強者,鄧布利多雖說不是對學校裏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但是如果刻意去觀察什麽人,那還是很輕鬆的。


    就在上一個周四的夜晚,他跟秦宇做了一次不太正式卻很有必要的談話,那之後,鄧布利多就偶爾借助一些魔法手段觀察一下秦這孩子的舉動。


    當然,這種觀察是不會涉及太多隱私的,他隻是“遠遠地看”而已。


    因此,秦這孩子跟赫敏這個小姑娘的互動,鄧布利多並沒有看太多,畢竟,老年人是很容易得糖尿病的(大霧)。


    說迴正經事,秦宇隱藏身形跟德拉科·馬爾福“交流”那次,鄧布利多倒是在一旁看了個真切。


    沒辦法,秦這孩子施展魔咒時的魔法波動還是有些大的,根本瞞不過他這個世界頂尖的巫師。


    於是,他就趕過去,同樣施展隱身魔法,躲在一旁,目睹了秦如何忽悠……啊不對,是開導、鼓勵以及鞭策德拉科這孩子。


    當時,看著德拉科·馬爾福,在那一堆樹葉的一次次“言語調動”之下,從意誌消沉到情緒崩潰再到重燃希望,鄧布利多看得是津津有味,咳咳,用詞不當,劃掉,是看得歎為觀止。


    作為一名資深的教育從業者,鄧布利多深知“因材施教”的重要性,因此,他並不排斥秦用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來“幫助”德拉科,畢竟,相較於這個世界的殘酷,秦表現得可謂是“溫情脈脈”、“善良無比”。


    然後,他就打算在午夜時分看看秦會怎麽教德拉科那孩子。


    誰料想,自己費了一些功夫讓巡夜的費爾奇“避開”德拉科,讓後者得以順利到達目的地,並陪著這孩子等了一夜,卻沒等到秦的出現。


    ——其實,在午夜過去之後沒多久,老鄧就預感到秦可能不會出現了。


    他隻不過還是“心存僥幸”,覺得秦這孩子這麽年輕,大概不會玩這種隻有他這樣的老狐狸才會玩的手段。


    然而,直到天光放晴,露水打濕了他的白胡子,看著一臉失落的德拉科,他才不得不承認,秦確實玩了這樣的手段。


    “真是……有些低估了秦這孩子啊。”鄧布利多當時站在離那棵橡樹不遠的地方,發出了這樣的一句感慨。


    他並非是說低估了秦的魔法造詣,恰恰相反,秦在魔法一途的天賦和努力,他是相當認可的,也引為自己生平僅見的幾位魔法天才之一。


    他所低估的,是這孩子的心性,鄧布利多沒想到秦小小年紀就這麽有耐心,對人性的浮躁和磨礪有如此深刻的認識,用一句老謀深算形容這孩子或許誇張,但絕對沒有誇張太多。


    是的,德拉科·馬爾福的性格是浮躁的,哪怕鄧布利多隔著一段距離去看,都能感受到這孩子內心的躁動和不安分。


    這也正是秦沒有赴約的主要原因吧,或者說,秦所設置的這次“午夜約會”,就是出於看透了德拉科的這種心性的原因。


    那天早上的鄧布利多,雖然幹站著陪著德拉科苦等了一整夜,磨煉了一整夜的“心性”,但是在迴古堡的路上,笑容卻忍不住漸漸浮現在他蒼老的麵容上。


    他欣喜於看到了秦這孩子的“手段”,他從這樣的手段裏看出了這孩子的可靠,也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當然,現在說這些或許太早,他不想武斷地將所謂的希望強加給什麽人,這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公平的。


    但是,這不妨礙鄧布利多對秦的評價再次提高了許多。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鄧布利多在做完必要的工作之後,都會抽出一定時間來關注秦宇,還有德拉科·馬爾福的動向。


    後者對於“午夜約會”依舊執著,每天夜裏宵禁之後,都會偷偷溜出來,得益於鄧布利多這個校長的暗中幫助,德拉科險之又險地躲過好幾次被發現的危機,成功到達了約定地點——那棵橡樹下麵,一等就是一整晚。


    而前者,也就是始作俑者秦宇,又在幹什麽呢?他在一如往常地學習、吃飯、休息、玩耍,以及陪著赫敏那個小姑娘一起學習、吃飯、休息、玩耍,還有,聽海格說,他還在海格那裏鑽研一種“生日專屬麵條”,而從老鄧所了解的學生資料裏很容易就能找到,最近過生日的恰是小赫敏。


    所以,就在鄧布利多陪著德拉科苦苦等待秦宇出現的時候,秦宇這家夥卻在挖空了心思地逗小姑娘開心?


    鄧布利多都想對他來一句:你幹點正事吧,巴巴托秦!


    好吧,隻是類似的意思。(作者:什麽都廚,是我不對。)


    不過,鄧布利多也不全然是對秦的吐槽,從德拉科最近的反應來看,這孩子已經從焦躁、懷疑、茫然等諸多紛雜的情緒中漸漸找到了些許內心的平靜,改變了許多。


    “至少,躲避費爾奇的巡察越來越熟練了。”鄧布利多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這也算德拉科最近的進步之一了。


    在圓背椅上做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些想法,鄧布利多打算就此去床上睡覺——陪著德拉科熬了幾晚之後,他已經很疲憊了。


    不過,就在他剛剛起身之時,透過朝向學校內院的那扇窗戶,他又看到了一道身影在走廊上穿梭。


    這道身影比德拉科要高大一些,但仍然能看出來身量是個未成年的少年。


    而從這少年來時的方向能看出來,他應該是來自格蘭芬多塔樓。


    所以,這人是誰呢?


    真是說梅林,梅林就到啊!


    鄧布利多眼眉上浮現出笑意,一時間困意全消。


    老年人嘛,睡覺本來就少,不如今晚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


    ……


    在跟赫敏道別之後,秦宇迴到宿舍。


    按照慣例,他都是會冥想一段時間才會入睡。


    不過,在他用斯文頓教授所教的冥想法剛入定沒多久,突然有種“心血來潮”一般的感覺。


    並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一聲想,二聲罵,所以,是有人在罵我?!”


    秦宇得出了一個很魔法世界的結論。


    略微一想,他應該也沒幾個仇家,到底是誰在罵自己呢?


    將那些人名在腦海中一一過了一遍之後,秦宇將德拉科·馬爾福篩選了出來,排在了前麵。


    因為,最近估計也就這小子對自己怨念最深了。


    一來,自己作為秦宇本身,對這小子“壓迫”太深。


    二來,自己披的那個馬甲,放了這小子好幾天鴿子,被罵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算是雙重怨念的疊加了。


    其實,秦宇也不是忘了去午夜赴約,而是一直在等馬爾福這小子被抓的消息。


    在他看來,午夜時分偷偷溜出古堡,到暖房那邊,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連著好幾天之後,馬爾福被抓也很正常。


    讓這小子體驗體驗“斯萊特林扣五十分”,那肯定是一次很難得的經曆。


    到時候,如果馬爾福能有一定的坦然處之的心態,那火候應該就差不多了。


    然而,秦宇左等右等,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這小子被抓的消息。


    今天又連打了兩個噴嚏,他就琢磨著,要不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從赫敏、哈利、羅恩他們的反饋來看,秦宇覺得馬爾福這幾天大概率是去了那棵橡樹底下的。


    這麽多天晾著這小子,秦宇良心稍微還是有點不安的,當然,這種不安並不多就是了。


    於是,他就在午夜前後,從格蘭芬多休息區出來,潛行出古堡,往暖房的方向行去。


    等經過熟悉的暖房,踩到軟軟的草坪上,秦宇覺得四周真是安靜,心裏不免泛起嘀咕。


    “這小子不會是沒來吧?真是辜負我的厚望啊!”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喃喃說道。


    他剛說完這話,隱約像是聽到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不過,再仔細去聽,卻分辨不出來是從哪裏傳來的,隻有隱隱從遠處的禁林裏傳過來的野獸的吼叫,打破著午夜的靜謐。


    大概是錯覺吧,秦宇聳聳肩,繼續往前走走。


    然後,很快,他就看到了那棵大橡樹的樹幹,以及樹幹下麵坐著的那個頂著一頭金發的男孩。


    那男孩在樹下安安靜靜地坐著,本就蒼白的臉被月光映照得蒼白中帶著一絲幽暗。


    秦宇很想說,這小子適合去拍鬼片。


    不過,顯然現在也不是吐槽的時候。


    男孩不是別人,正是被秦宇約在午夜此地見麵的德拉科·馬爾福。


    馬爾福顯然已經如約而至,甚至如約了好幾次。


    然而,秦宇今天過來,卻仍然沒有要現身的意思。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玉不琢,不成器啊!”


    他念叨著這句話,語氣莫名,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總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古堡的古老建築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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