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森林郡,綠茂縣。


    大雨如注,馬毛蝟磔。


    慘白雷光時隱時現,漆黑天幕被絞割得支離破碎,就似蛛網一般。


    木屋裏,男人將女人緊緊壓在床榻。


    寬衣解帶後,竇清明習慣性地把臉埋到了妻子懷裏。


    雷光破窗,將嬌媚女人那般微翻白眼,緊咬下唇的誘人模樣映了個通透。


    與這香豔場景格格不入,空氣中的靈氣卻突然匯聚。


    聽著懷裏傳來的饑渴聲,女人美眸裏泛濫起病態的狂喜。


    以二人為中心,地麵上掀起了紅色的圈狀魔法漣漪,天地間靈氣陡然失控,張牙舞爪地撲向了男人。


    靈氣經由男人體內後,如綢緞般絲絲入扣,開始匯入女人的肌膚毛孔。


    傳言不假,這男人可助女人重煥青春。


    女人指甲摳著他的後背,興奮之餘也不由抱怨,要以這龜速,百年過去怕是都達不到肉眼可見的效果。


    肯定是尺度不夠,他還不夠興奮。


    女人這般想著,舔了舔唇,一手劃上男人的後腦勺輕撫,另一隻手悄然摸向了他的大腿根部。


    千鈞一發之際,男人突然猛地將她推開。


    “你是誰!!!”


    竇清明一臉驚恐,當場就萎了。


    女人一愣,強裝鎮定道:“是妾身哪做得不好,還是相公想玩新花樣了?”


    “你根本不是徐蓯蓉!”


    “相公何出此言?”


    “兩斤有餘的大南瓜,豈會成了四兩不足的小蘋果!!!”竇清明目光如炬地盯著一處不可言傳的位置。


    奸商都不敢這麽偷斤少兩。


    “相公,妾身不明白這是何意啊~”女人目光變得危險,但聲音依舊溫柔。


    “無需狡辯,我的手就是秤!”竇清明道。


    “這……”女人前一刻還在狐疑,下一刻視線突然接觸到了半掩的檀木衣櫥。


    看到那晾著的一卷一卷白色繃帶束胸,她才恍然大悟。


    大意了!那臭婆娘每日出門都纏胸啊!


    男人還沾沾自喜地重複做著鬆握拳頭的動作,看樣子很滿意自己堪比秤一般的大手。


    “既然如此,本聖也不必再裝了,吾乃盤絲洞石姬娘娘,目的就是與你雙修,今日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話音剛落,女人脖子以下白花花的身子瞬間被漆黑霧氣纏繞,緊接著無數蛛絲從黑霧爆射出來,將竇清明直接轟飛並死死黏在了牆上。


    待那女人從黑霧出來,已經是個人首蛛身的妖精了。


    不過竇清明並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因為他的視野漆黑一片。


    此時的他被口水一般的黏液蛛絲封在牆上,腦袋,脖子,上身,胳膊,兩條大腿都被封住。


    視野喪失,四肢無感,唯有那襠部嗖嗖鑽著冷風。


    欺人太甚,要封就封全,關鍵位置絲不夠了?


    碰巧還萎著呢,耷拉外頭羞辱誰呢!


    石姬娘娘一臉淫笑地控製著八條鐮刀般的蛛腿走近竇清明。


    可就在她要玷汙到命根的關鍵時刻,木門突然被撞開,一幅畫卷飛入屋內,懸浮半空後緩緩鋪開。


    畫上內容很是寫實,將市井小販爭相攬客,勾心鬥角的場景惟妙惟肖地刻畫了出來。


    “噗~”


    石姬娘娘瞳孔一縮,一口鮮血噴出,真氣逆行,儼然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小院幽徑緩緩走來一位抱著滿筐畫卷,渾身書生氣的素衣女子。


    任那大雨瓢潑,都在即將觸碰到她的前一刻凝滯半空。


    “快些下來,又沒甚大,何來自信晾給外人看?”


    徐蓯蓉將盛放畫卷的竹筐掛到牆上,吳儂軟語讓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柔和了起來。


    “夫人,你這什麽語氣啊,就好像為夫主動獻醜了一般~”


    隔著蛛絲,竇清明的聲音略有些含混,但還是清楚地傳入了石姬的耳朵裏。


    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她一臉駭然地抬起頭,隻見漆黑色火焰像獸爪一樣從蛛網內部探出,眨眼間蛛網便在空中化為灰燼。


    “憑相公拷打元嬰並怒送其升天的實力,會打不過這隻蛛精?”


    竇清明一愣,開什麽玩笑,他一個玩火打鐵的築基期煉器師,何時殺過元嬰修士,何況縱是造了些刑具也不敢酷刑施虐於元嬰境修士啊……


    剛要張嘴問,卻循著妻子的視線注意到了床頭櫃上某個盛放不太正經器物的小盒子。


    總算想起自己昨夜在床上衝著她叫囂,快些向他求饒,不然他就要疾風驟雨送元嬰境升天的場麵。


    “害,低調,這事兒可不興床下說~”竇清明尷尬地訕笑道。


    徐蓯蓉搖了搖頭沒再揶揄他,徑直走向了床鋪,換起了被褥。


    “明天縣太爺也會現身十源書院的新生入學典禮,妾身被安排了不少差事,今夜得早些睡。”


    背對著竇清明和石姬,徐蓯蓉柔聲補充道:“至於這蛛精,快些把眼睛戳瞎,丟到山下吧。”


    竇清明眨了眨眼道:“這妖精的手可摸到夫人寶貝了哦~”


    徐蓯蓉略顯羞惱,迴眸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


    “那便將我那寶貝一塊剁掉。”


    竇清明訕笑道:“還是剁她吧~”


    話音剛落,他的掌心就泛濫起漆黑火焰,並且很快形成刀片狀。


    “等等,你明明識破了我的偽裝,為何要耗到她出手?”石姬娘娘癱在地上,困惑不解。


    竇清明彎下腰,低沉地衝著石姬的耳朵說道:“我這人缺愛,不行麽?”


    感覺到竇清明的殺意,石姬也不敢自稱本聖了。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興許可以豁命一搏,但那位賢妻良母般的少婦實在太過詭異了。


    一幅畫就能動人道心,讓她真氣逆行,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公子饒命,手下留情啊,小妖天資愚鈍,在山野修行百年才僥幸從築基期踏入了金丹,但也有百年未曾突破了。”


    “眼下壽命將近,隻想用張年輕漂亮的臉蛋死去,到了地府,好跟我那百年前,年紀輕輕就病故的相好……體麵相見。”


    撫平床榻的徐蓯蓉聞言一怔,餘光瞥著丈夫,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歎息道:“萬物生靈呐,終是因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在地球竇清明就是個孤兒,重生到了異世界,卻以嬰兒之軀眼睜睜看著父母死於神秘軍團之手。


    他與這蛛精執念都太深了。


    見夫婦二人未曾說話,石姬娘娘環視了一圈周圍,見那屋外大雨滂沱,漆黑一片,不像有人窺探。


    於是銀牙一咬,豁出去道:“小妖願用一驚天秘密換自己小命一條!”


    “為了今日的雙修,小妖也是暗中觀察了夫人半月之久,早已洞悉您的生活點滴,您可能沒意識到……整個十源書院都已經處於一個大陰謀裏了。”


    “哦,你倒是說說。”竇清明挑眉道。


    石姬抬頭望著徐蓯蓉的背影道:“夫人可曾記得冬至那日,您……”


    “砰——”


    “噗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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