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騎士們做到獅鷲的身上,從高空之中往下方看去,這才發現現在的狀況好像要比想象之中還要更加地嚴重。


    由於在這個位置,他們有獵殺了超過三名的黑死教徒,他們的屍首不會帶走,隻會隨意地拋棄在這裏的地麵之上,騎士們隻要取走他們身上的一部分作為軍功的象征。


    那裏有鮮血彌漫出來,滲入地上的泥土之中,血腥味傳遞出來,彌漫了這裏的空間,並且朝著更遠的地方蔓延。


    剛剛那隻山貓一樣的魔獸就是被這些血腥的味道所吸引了過來。


    再從高處往下麵看過去,遠處還不斷地有黑影朝著這邊趕來。


    在爭奪這幾具屍體的戰鬥之中,還不斷地有其他的魔獸死去,它們的屍首自然也成為了新的獎池,不斷累積。


    這很不對勁。


    未免也有些太狂暴了吧,這些魔獸。


    一般來說,森林之中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肉食動物們捕獵到了食物,結果在準備享用的過程之中又有新的肉食動物趕了過來,雙方開始爭奪。


    在最後,一般會是有一隻強大的魔獸宣告自己對於這些食物的所有權,而其他的肉食動物會在評估自己與對方的實力之後,感覺不敵的會退走,覺得自己可以一爭的會留下來戰鬥,直到毫無爭議為止。


    但是一般來說,這個過程並不會持續很久,這是由於肉食動物們一般來說都相當害怕受傷。


    相比起吃草的魔獸們來說,前者的食物就在地上、身邊,都是些不會移動的目標。


    而肉食魔獸則不一樣。一旦受傷,它們追蹤獵物的耐力和爆發力就會削弱。


    而一旦追不到獵物,所帶來的結果就是要餓肚子。


    一旦餓肚子,就更加沒力氣,抓不到獵物。


    這樣就會陷入死循環,最後會帶來的結果相當恐怖。


    所以相比起食草的魔物來說,食肉的魔物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會更加傾向於避戰。


    而下麵此時的情況則明顯也很不對勁。


    打的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那頭翡翠階的碧紋鞘翅虎都出來了,還有其他的魔物敢於上前撩撥它的胡須。


    這是什麽情況。


    是那些黑死教徒屍首有特別之處嗎?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剛剛下去撿起擲矛的年輕騎士想到這裏,不禁將剛剛拿迴來的那根擲矛抽出來看看。


    由於血液這種東西會腐蝕掉金屬,所以獅鷲背上插著擲矛的束帶都是特製的。


    在那個鞘會有特殊的皮毛,可以吸收掉上麵的血液,隻需要定期更換皮毛就可以延長擲矛的使用壽命。


    此時他將擲矛抽出來,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上麵的鮮血還沒有被完全吸收幹淨。


    將其抽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上麵有一絲血液滑下來,流到矛尖之上。


    詭異的是,明明是鮮紅的血液,上麵卻透著一絲絲的黑色霧氣。


    這麽久了,就算沒有被這些皮毛給吸收掉,也應該幹涸吧。


    但是也沒有,反而是一顆相當漂亮的血珠。


    好詭異。


    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會覺得這一滴血珠相當的可口。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直到身下的獅鷲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不安的情緒,煩躁地抖動了一下,他才猛然驚醒,察覺到發生了什麽。


    這是什麽情況。


    這些血液,有問題!


    他這麽意識到。


    但是他剛剛想說給隊長聽,已經來不及了,那滴血液隨風一吹,直直地掉落了下去,消失不見了。


    這要怎麽說?


    他看了看剛剛插著擲矛的袋子,那裏變得惡臭無比。


    算了。


    他想了想,將擲矛給插了迴去。


    那些家夥可是邪教徒。


    血液之中有什麽詭異的情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那些血液也太臭了吧。


    嘔。


    他將擲矛給插了迴去,好歹是將那股味道給堵住了。


    不管了,想來應該會沒事吧。


    他這麽想著,將剛剛想要說的話給吞迴了肚子裏。


    走吧,得趕緊跟上前麵的隊伍。


    他這麽想著,驅動著身下的獅鷲朝著前方趕去。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些死去的黑死教徒們身體之中的鮮血都不斷地流淌,滲入到了下麵的泥土之中,再流入更深處的儀軌之中。


    他們確實不擅長戰鬥。


    但是布置儀軌絕對是一把好手。


    哪怕是用自己的肉與血作為燃料。


    如果能用上帝的視角來看的話,在儀軌的正中間,正好是這座森林之中那神秘的泉眼。


    他們全部都拚了命想要抵達那個位置。


    但是不行。


    似乎有無形的力量阻隔了他們的腳步,讓他們止步於泉眼的數十裏之外。


    那裏仿佛是一座禁區。


    關於究竟是為什麽,恐怕現在除了始作俑者沒有人知曉。


    ......


    ---------------------


    森林之中。


    有人在急速地狂奔著。


    那裏,隻要到達那裏!


    他這麽想著,拚了命的奔跑著。


    隻要到了那個地方,就能夠為了吾神獻上自己的殘軀。


    在死後,自己就能升上神國永遠地享受極樂了。


    這是他沒有辦法拒絕的。


    衝!!!!!


    他咬咬牙,壓榨出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森林之中剛剛有所暴動,那是魔物們在狂歡。


    他險些就要被那些魔物撕碎了。


    但是好在最後,他及時地扯斷了自己的一條手臂,將其扔了出去,吸引走了那些魔物。


    沒想到吧,這就是我逃跑路線!


    不愧是我神!


    給予了自己祝福之後,就連自己血液都變得這麽香甜,不敢想升上神國之後的自己會怎麽樣的場麵。


    他這麽想著,嘴角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至於手臂斷了的疼痛什麽的,完全在他的狂熱之下被壓製了。


    衝!


    騎士們也沒有跟上來,勝利就在眼前!


    他這麽興奮地想著。


    但是,有意外發生了。


    一道藤蔓迅速地伸了過來,將他給捆綁了起來。


    那根藤蔓上麵還帶著倒刺,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吸收著他的血液。


    什麽情況?!


    不!不要!


    我還要升入神國!


    他驚恐地想著。


    但是已經遲了。


    身體之中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在生命的最後,他看到了這附近的景象。


    周圍滿是密密麻麻的、由藤蔓包裹起來的像是繭一樣的東西,好似蜘蛛儲存食物的地方。


    下一刻,視線陷入了黑暗之中。


    ......


    ......


    “芙芙,幹什麽呢,快點過來了。”


    聽到那人在叫自己,芙丹的眉頭舒展開來,她帶著淡淡的笑意朝著那邊走去。


    “你剛剛在那邊幹什麽?”等到她走過來,西澤好奇地開口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在那邊摘蘑菇而已。”


    芙丹這麽說道。


    她向西澤展示了自己手中的成果。


    好大的一顆蘑菇,比芙丹的拳頭還要大。


    是白色的蘑菇,沒有其他多餘的顏色,是很漂亮的、像是珍珠一樣的潔白,是所謂的、五顏六色的白。


    蘑菇的杆子是彎曲的,上麵有著些許金色的須,金光閃閃,看起來相當漂亮。


    “這是什麽蘑菇?”


    西澤耐心地請教。


    他對蘑菇這種東西,隻了解那幾個可以作為魔藥素材的蘑菇,其他的則是一無所知。


    “這是【白羅星閃菇】,以前隻有在精靈之森那裏見到過,沒想到這裏居然也有生長。”


    芙丹這麽介紹起來。


    “這是一種十分有價值的蘑菇,在我老家那邊,每次商隊出來行商的時候我們都會帶這種蘑菇。”


    “隻要將其曬幹了,就能一次性帶好多,到時候要賣了我們再用水將它們給泡發開來就好了。”


    “用水泡開之後,它就會重好多,可以賣出很好的價錢。”


    “這樣啊。”


    西澤一臉學到了的表情:“泡水賣,好壓秤,奸商。”


    “呸,你才是奸商,你全家都是奸商。”


    芙丹沒好氣地用手戳了戳西澤:“你走開,不想和你說話。”


    “別呀。”


    西澤拉住作勢欲走的芙丹:


    “芙芙沒有說錯,我是奸商,芙芙是我家的,我們都是奸商好嘛。”


    “是奸商夫婦。”


    他這麽說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


    芙丹感覺這家夥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孩子。


    說起來,也能在家鄉那邊聽到“男人永遠都是小孩子”這樣的言論。


    她以前還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現在她反而逐漸能明白一些了。


    以前在隊伍裏麵的時候,西澤明明不是這樣子的性格。


    怎麽說呢。


    其實也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相比起以前來,他要悶騷很多。


    由於隊伍裏麵的大家都是女孩子,隻有他一個男人。


    有很多的事情不好和他說,他也有很多的事情不好和自己等人說。


    雖然也會開玩笑,大家關係也很好,但是以前的時候,西澤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處於一種放得開,又不是很放得開的那樣吧。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長大了的姐弟。


    兩人之間的關係會很好、很親密,哪怕共用同一個杯子喝水、直接用別人用過的刀叉吃飯,甚至衣服一起洗也沒有什麽。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避諱的,畢竟男孩子也長大了,需要麵子。


    而現在則不一樣。


    雖然以前的關係就很好了,是親密無間的家人。


    但是現在的感覺反而更加不一樣了。


    好感度已經是滿的了,沒有辦法變化。


    隻是好感度的種類變了。


    從一種感情變成了另外一種感情。


    變得口無遮攔,有很多話都敢說了。


    如果再想辦法形容一下的話......


    那就是......夫婦?


    她想起剛剛西澤說的那一句“奸商夫婦”。


    她心髒像是莫名漏跳了一拍。


    “所以,芙丹老師,這種蘑菇又該怎麽辨認呢?”


    西澤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芙丹老師?


    “想知道?”


    芙丹看了他一眼。


    “嗯嗯嗯,想想想。”


    西澤點點頭。


    他是乖學生。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教教你吧。”


    芙丹嘴角勾起,這麽說道。


    “你看好了,看它的傘帽和杆子。”


    她示意道:“傘帽大而飽滿,呈現珍珠白,在陽光的照射下能隱隱看見五彩的光澤。”


    “杆子的生長呈現螺旋的走向,在與傘帽的連接處到地步的根處旋轉了兩圈半以上,這個用手摸一摸就能感受出來。”


    她將手中的白羅星閃菇遞給西澤。


    “喏,摸摸看。”


    她示意道。


    “哦。”


    西澤聽話地摸了摸,還捏了捏。


    “讓你摸杆子,你摸哪裏呢。”芙丹這麽說道。


    “呃,芙芙的手太好看了,沒忍住嘛。”


    西澤這麽說道。


    這迴沒有搞怪,仔細地感受了一下。


    確實是螺旋生長的杆子。


    “再一個重要的,就是它下麵的根須了,金色的,像是樹的氣根,就算用力扯也不會扯斷,不過用刀割的話就另說,這裏的根須也是白羅星閃菇身上最有價值的部位了。”


    西澤伸手扯了扯。


    扯斷了。


    “......沒讓你用這麽大力扯。”


    芙丹說道。


    傳奇階強者的力量,隻要想的話什麽蘑菇的根須都能扯斷吧。


    “好的,說完了辨認的,那這蘑菇有什麽效果呢?”


    西澤將手中金色的根須拿到手中仔細地看了看。


    “能吃嗎?”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刻在了他的生物本能之中。


    蘑菇隻應該分為兩種。


    一種是吃了會見太奶的,一種是吃了不會見太奶的......


    呸。


    是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能吃是能吃,隻不過......”


    芙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西澤聽到能吃兩個字已經將手中的根須放到溪水中隨意洗了洗丟到自己的嘴裏了。


    “唔,味道還算不錯,隻是有點幹巴,難怪要泡水賣,那樣味道應該會好很多?”


    他這麽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這種魔力菌菇一般都會有特殊的藥效吧?這個效果是什麽?”


    西澤完全不擔心吃壞肚子。


    傳奇階的強者的胃可是要比鐵胃還要堅挺。


    吃壞肚子什麽的,不存在的。


    芙丹也沒有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麽快,直接就吃了。


    她原本想將這東西晚點煮成湯的。


    精靈之森裏麵有記載著類似的古方,據說煮出來再搭配其他東西效果會更好。


    “效果......”芙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晚點就知道了。”


    先將它煮好吧。


    他就吃了那麽一點,應該不會那麽快有反應吧?


    應該......吧?


    說起來,自己在找東西的時候還看到那家夥的包裏麵還有精力補劑呢,到時候要把那東西一起加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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