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那道【崩解之罰】結結實實地命中的話,想來結果會很不妙吧。


    他並不是以肉體著稱的人,隻是在劍術上麵有些造詣罷了。


    那兩拳,真快啊。


    他這麽想道。


    是不是自己有些太久沒有動過了?


    以至於差點沒有防住。


    他將手甩了甩,微微有些發麻。


    帝國的最新科技嗎。


    還不錯啊。


    他這麽想道。


    那兩拳已經和剛剛踏入史詩階的拳師職業者水準差不多了。


    不過,比起自己來還是有所不足。


    他這麽想道。


    在場的想必誰都沒有看清吧,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他將雙手急速收迴,雙劍後發先至,擋在了那兩道鐵拳攻過來的方位。


    雖然看起來飛得很遠,但是實際上這正是他卸了力的證明。


    趁著剛剛那個機會,他還有操控交手時產生的氣浪,將那些教徒們都盡可能地送出去了更遠的地方。


    隻是雖然他有抹去雙劍上麵的紋路、抹去了家族的徽章、但是這一對雙劍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他曾經闖出屬於自己的名聲的時候,就是帶著它的。


    如果想鏟除自己的話,光靠那兩具玩具和一幫廢物可還不夠。


    他嘴角露出來一絲殘忍的笑。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他隻看得到那邊的一具玩具將手變成了奇怪的炮管,然後對準了他這裏。


    然後......


    發射!!!!


    根本來不及反應。


    雖然自己已經達到了【光之劍】的水準。


    但是那仿佛就是真正的光速!!!!!!!!!


    眼看那道光線即將命中他的心髒,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全力扭開了,沒有讓它完全命中。


    這是什麽鬼東西!


    他原本以為那手段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發出來那樣的攻擊。


    真是大意了。


    “咳咳。”


    他咳出來幾口鮮血。


    沒想到自己真的變成斷後的了。


    那些該死的魔像,到底都是些什麽鬼玩意兒。


    能幹擾自己的魔法也就算了。


    近戰能力堪比史詩階的拳師也就算了。


    現在這道像是極光一樣的攻擊又是什麽鬼。


    像是自己這種級別的人。


    也隻能堪堪看清楚它的軌跡。


    勉強將其躲開罷了。


    其他的教眾倒是跑掉了。


    現在留在這裏的,也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罷了。


    那股奇怪的波動靠近了。


    是那兩尊古怪的魔像。


    為首的傑斐遜·愛倫騎著獅鷲緩緩靠近。


    麵前的家夥狼狽地依靠在地上,此時的他低著頭,手中的雙劍側放在地上,仿佛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但是皇女依然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


    果然。


    就在她靠近的瞬間。


    兩道白光再次閃爍。


    以交叉之勢襲來。


    眼看就要被命中,但是那位皇女依舊站在原地動都不動。


    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


    “轟!”


    巨大的煙塵再次暴起,兩尊【緘默者】一左一右,用精金和魔鍛銀的合金大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格雷·德克斯,我以帝國法律第一百七十三條——特大危害公眾安全罪、第四百四十六條叛國罪......等等暫定十七條罪行將你逮捕,請你放下抵抗,否則格殺無論,你是否有異議?”


    她這麽說道。


    麵前的男人臉上的麵具已經碎了半截了,露出來胡子拉碴的一張臉。


    看得出來他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活很是憔悴,已經無暇打理自身的狀態麵貌了。


    他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吐出來一大團鮮血。


    “哇!”


    一口黑血被他噴在了地上,將那裏的泥土都給腐蝕了很大一塊。


    傑斐遜·愛倫皺了皺眉頭。


    這是什麽情況。


    他中毒了?還是怎麽樣,這很不對,不像是正常人的血液。


    但是她現在也來不及管這個了。


    “如何,你是否認罪?”


    她冷冷地說道,將自己手中的劍也對準了他的咽喉。


    在他胸口的位置,此時有著一個巨大的空洞,從那裏甚至可以窺探到他胸口的心髒。


    像是雷電般的【原初魔力】在那裏不斷地跳動著,和他自身的魔力正在互相抗爭著。


    他已經無力抵抗了。


    剛剛【緘默者】踹出去的那一腳上海鐫刻有特殊的【緘默法印】,被打中的地方魔力將不能夠流通。


    如果此時放他不管的話,他說不定過一會兒就會死去了。


    因為他此時可調動的魔力正在急劇削弱,一旦到了沒有魔力可用的地步,【原初魔力】就會失去阻擋,最後將他整個人都化為齏粉。


    “你......”他終於張口了,聲音沙啞,像是用手指刮擦這玻璃發出來的聲音,十分難聽。


    “咳咳,你認錯人了。”


    將喉嚨中的黑血吐出來,傑斐遜手中的劍躲閃不及,有一部分沾染上了那些黑血。


    她皺了皺眉,揮劍甩開,但是已經有些遲了,雪白的劍身已經被腐蝕了一部分,鏽跡斑斑。


    這比岩漿還要恐怖!


    流淌在他血管裏麵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現在抵賴你的身份已經沒有意義了,認罪吧。”


    皇女冷冷地說道:“你的家族將會因為你而蒙羞,是你親手撤下了你先祖立下的榮光。”


    但是麵前之人還在否認,明明他的雙劍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德克斯家族的象征。


    那獨特的劍光,就算是將劍身上麵的家徽抹去也無法遮掩。


    “隻要將你的麵具摘下,你的身份也自然就會曝光了。”


    她說罷,就要用手中之劍挑去他的麵具。


    但是格雷·德克斯的舉動超乎了她的意料。


    他居然直接用手來擋住了她的劍鋒,不出意外地,她的劍直接將他兩隻手腕斬斷,黑血從那裏噴濺而出,覆蓋上了他的麵貌。


    那裏冒出來一陣陣的白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像是野獸一般的痛唿。


    等到白煙散去,那裏已經是一片模糊,像是被燒黑的炭。


    這麽狠?


    她吃了一驚。


    更讓她吃驚的是,她的劍。


    這把劍可是她的父皇在十六歲的時候賜給她的成人禮之一。


    名為【翼獅的鐵與血】,是一把運用了諸多珍貴材料打造的寶劍,不曾經過鍛造大師的打造,隻憑借其珍貴的材料就已經是一把史詩階的寶劍了。


    到那時此時這把劍的劍尖居然直接斷裂開來,掉落在地上,像是生鏽了一般,變得極其脆弱,隻是掉在地上就變成一塊一塊的了。


    “你服毒了?!”


    但是這樣也不能說明自己的劍為什麽會被腐蝕掉。


    如果他的血真的這麽恐怖的話,那他整個人第一時間就應該被變成一灘膿水才對。


    而不是現在這樣,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狀態。


    她甚至注意到,在他胸口處的【原初魔力】都有所暗淡下來,是那股黑色血液的力量嗎。


    不過不管怎麽樣,反正他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就算服毒了也無所謂。


    如果能把他抓迴去是極好的,這樣就能在民眾的麵前處決掉他,讓王都的居民們再次給予帝國信任。


    如果抓不迴去,也沒有一定說要用活的。


    隻要將這兩把劍帶迴去也行了。


    “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果決。”


    “其實你也不一定會死呢?”


    她這麽說道:“畢竟那位貝瑞卡·德克斯姑且能算是那位大人的弟子吧。”


    “或許小貝瑞卡能幫你求情的話,你還能活下來也不一定。”


    “......閉嘴。”


    像是野獸般低吼的聲音從他的身上傳出來。


    “不過也無所謂了,有這兩把長劍在,你們德克斯家族的名聲是保不住了。”


    傑斐遜用魔力將【翼獅的鐵與血】碎裂在地上的碎片撿起來,她不敢直接伸手去碰,隻是召喚了些許水流將上麵詭異的黑血給衝掉,看看將這東西給帶迴去了能不能再找人給它修複一下,她還是很喜歡這把劍的。


    “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走上這麽一條路。”


    放著偌大的家業不要,反而上了黑死教徒的賊船。


    就連黑手指也不是,不知道圖什麽。


    “你懂......什麽......”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因為他此時的肺部已經是千瘡百孔,像是一個破風箱了。


    要想重鑄家族的榮光,那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家族的勢力早就不複以往了。


    屬於家族直係的,也就隻有自己和那個不成器的大哥了。


    史詩階的實力或許放在其他的城市已經是天花板了。


    但是在王都還遠遠不夠看。


    自己由於早年為帝國征戰傷到了根本,不僅無法晉升傳奇,甚至連繁育後代都不行。


    偏偏他那個不成器的大哥還喜歡玩癡情,這麽多年來隻有貝瑞卡一個子嗣,還是個女人。


    女人有什麽用?!


    沒有辦法幫家族開枝散葉。


    等到最後,自己這一支直係也會消亡吧。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都怪該死的帝國!


    明明自己為帝國付出了那麽多,卻始終給不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那麽一點補償,打發誰呢?!


    明明,明明隻要再過一會兒。


    他就能以全新的麵目迴到王都。


    帝國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自己幫黑死教團做了什麽,這些無非都是利益上的事情而已。


    他也並不信奉那些所謂的靈界生物。


    倒不如說,整個黑死教團實力達到史詩階或者的成員超過三分之二都是沒有人信奉它們的。


    都隻不過是利用關係而已。


    他們都清楚那些所謂神明的本質。


    隻是更加強大的生物而已。


    要是自己帶著投名狀和傳奇階的實力迴到帝國,相信自己的身份一定能夠被再次承認。


    他不相信那幫人會在意那些民眾們的死活,如果能用十萬人民眾來換一位傳奇階強者的投靠,無論是誰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吧。


    就是這麽殘酷。


    但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隻要自己被留在這裏,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自己成為傳奇為什麽需要那些教徒,他也大致有所了解。


    那是要布用某種特殊的儀軌來幫助他完成晉升。


    隻是現在,估計是沒機會了吧。


    能感覺到身體裏麵的血液在迅速冷卻,最後一絲氧氣也從自己的肺部溜走了。


    身體像是個老舊的桌子,此時正吱吱呀呀地發出呻吟。


    好......不甘心。


    絕望。


    極度的絕望。


    生命走到了盡頭。


    明明還有那麽多的想法沒有實現。


    自己還要帶領家族走到一個新的高度。


    不甘心啊——


    “你們剩下的人,繼續去追逐那些黑死教徒們,現在的森林裏麵魔獸躁動,他們的行動一定會受阻,多留意奇怪的地方,十人為一個小組行動。”


    是傑斐遜·愛倫在命令。


    外界的聲音似乎隔了一層水麵,他抬抬手,想要將自己的身體從水麵裏撈出來,卻發現做不到。


    原來自己的手已經被斬斷了啊。


    臉上是灼燒的疼痛,什麽都看不見了。


    啊啊啊啊,對了,說起來,自己的血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好像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此時腦子昏昏沉沉,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如果......如果能再來一次,迴到過去的話......


    他這麽想著。


    極度的絕望席卷了他的靈魂,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麽東西從靈界之中被召喚而來了。


    某處空間之中。


    明明沒有遮掩,但是看不清楚麵容的男人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微微一笑。


    載體,已經準備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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