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西澤捂著自己的額頭,疼痛的感覺從那裏傳來。


    像是大醉了一場,幾百瓶的酒水將整個人浸泡在裏麵一樣。


    當然,昨天晚上沒有喝酒,所以這隻是一個比喻而已。


    頭痛的就像是酒精中毒了一樣。


    他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隻有一塊白色的被單蓋在自己的身上。


    外麵似乎下雪了,將清晨的陽光給撕裂開來,照射進窗戶裏麵的光柱斑駁。


    黑色的火焰燃燒、升騰著,好像將整個世界都給籠罩了。


    有漆黑色的羽箭從芙丹的心中浮現出來,然後,下一秒就朝著自己的胸口射來。


    那一道羽箭快到了極致,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直直地貫穿了西澤的胸膛,有劇烈的痛感從那裏傳來。


    那根羽箭從西澤的心髒沒入,然後從他的背後穿透出來。


    但是詭異的是,雖然痛到了極點,但是連一滴血液都沒有流出來。


    更多的,隻是精神上麵的疼痛?


    然後,空間似乎發生了變化。


    下一刻,芙丹就拖著他進入了另外的一個空間。


    那是一個紫色中夾雜著粉紅的空間,有相當奇怪的魔力在那裏彌漫著,能影響人的心智。


    然後......


    嘶。


    腰子好痛。


    就像是有一隻大手抓住了那裏一樣,像是擠牛奶一樣,將裏麵的東西全部都給擠了出來。


    什麽情況。


    有很模糊的記憶。


    萬箭齊發。


    芙丹的眼中似乎也有漆黑色的火焰蔓延,還有詭異的魔力從她的身上發出。


    自己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然後就被這樣那樣了。


    ......


    這麽說好像也不太對。


    總之是很奇怪的體驗,雖然很奇怪,胸口上被插中的那支羽箭也確實很痛。


    但是你要說痛苦的話好像也沒有。


    畢竟誰能在學習這麽快樂的事情中痛苦起來。


    記憶中有著非常奇怪的畫麵。


    芙丹在和自己麵對麵教著自己學習如何射箭。


    就像是他喜歡把玩著白色的大弓一樣,芙丹也一樣。


    但是她握著的地方卻有些不對。


    她握著的,是那根射入了他心髒裏麵的黑色的羽箭。


    一麵不斷地張合弓箭,一麵抓著羽箭的尾端在不斷地攪動著。


    一邊是極致的疼痛,一邊是美好的學習。


    這種詭異的撕裂感讓西澤幾乎要昏厥。


    對了,那根羽箭呢?


    一邊扶著自己的腰部,西澤一邊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單查看起來。


    那根羽箭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的印記在那裏浮現。


    像是鎖鏈一樣的圖案,正好在他的心髒上方,好像將那裏給鎖住了一樣。這是什麽東西?


    他用手指碰了碰,完全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鎖鏈的那裏也沒有任何突起的感覺,好像就僅僅隻是一個圖案那麽簡單。


    要不是這個鎖鏈有時候會動一下,他幾乎要以為這隻是普通的圖案而已了。


    對了,芙丹呢?


    西澤環顧一圈,沒有發現她。


    這裏是芙丹的房間吧,西澤對這裏有印象。


    能從被單上麵也聞到熟悉的像是青草一樣的香味。


    還有梳妝台在那裏,隻是很簡單就是了,用芙丹的話來說,她就是天生麗質,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房間裏相當整潔,沒有任何奇怪的狀況,想象中的淩亂和奇怪的味道什麽的,也完全沒有。


    昨天晚上隻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嗎?


    西澤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了。


    要不是自己的腰部還在隱隱作痛,他真的就信了。


    站起身來,腳步都還有些虛浮。


    學太狠了。


    在床邊的椅子上有準備好自己的衣物,就搭在椅子的椅背上。


    記得是以前的時候定做的,放在了這據點裏麵沒有拿走。


    穿戴整齊從房間裏麵走出去,來到外麵的走廊上麵。


    略一感知,能察覺到兩人在下麵聊著天。


    在聊什麽?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坦白,但是自己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從二樓的走廊一路走,路過了自己的房間。


    他順手用力擰了擰自己的房間門把手,但是沒有能扭開,被用鑰匙給鎖起來了。


    從樓上走下來,兩人正在一邊享用著早餐,一邊聊著天。


    能看的出來談話似乎相當融洽的樣子。


    芙丹甚至有在剝雞蛋給月。


    月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問題了,和芙丹有說有笑。


    隨著西澤的腳步聲響起來,兩人將目光投到這裏來。


    芙丹看起來精神煥發,對著西澤笑了笑,神態很是自然,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而月反而不是這樣,西澤下來之後,她臉上有尷尬的表情。


    “洗漱完了就過來用餐吧。”芙丹從容地這麽招唿道。


    “你放心,什麽我都已經幫你說了。”芙丹一邊將果醬抹在了麵包上麵,修長的手指握在餐刀之上,將果醬給塗抹均勻。


    什麽都說了?


    西澤心中一緊。


    但是看月的樣子,也沒有什麽特別激烈的情緒嗎。


    西澤坐在餐桌旁邊。


    能看的出來,隨著他坐下來,芙丹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是月的臉上卻又有尷尬和不自在的樣子。


    甚至能看得出來好像有在和自己保持距離嗎?


    不,也不對。


    隻是那種好像很尷尬的表情。


    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這兩天我們就將東西給收拾好,盡可能快的出發吧。”芙丹這麽說道。


    “物資什麽的,隻要馬車到位了想要開拔是很簡單的事情。”


    “到王都去。”


    她笑著說道,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陰霾。


    “嗯。”西澤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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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月似乎一直在躲著她,跟著芙丹東跑西跑,采購物資、租賃馬車,協調商隊,騰出位置準備安排自己的族人,以精靈商隊的名義和奧恩的官方協調好接下來的行進路線。


    由於有出太陽的緣故,路上的積雪化開了,這幾天特別冷,雪的融化會帶走熱量,大家都很忙碌。


    值得一提的是,等到暗夜精靈和蛛人們都準備好的時候,有一個人悄悄地消失了。


    留下一封像是告別信一樣的東西,就離開了部族。


    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行進著,朝著王都出發。


    西澤一個人坐在屬於自己的馬車裏麵,為隊伍開著路。


    馬車在雪地上留下了兩行車輪印,在西澤的懷中,有一張卡牌正在微微地發著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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