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言被沈清的話語刺得語塞,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的臉色由鐵青轉為蒼白,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憤怒、無奈與深深的悔恨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神顯得格外沉重。


    沈清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身便朝那輛停在一旁的黑色勞斯萊斯庫裏南走去。


    她的步伐堅定而決絕,仿佛每一步都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車門被輕輕拉開,她優雅地坐了進去。


    隨後,車子緩緩啟動,留下一串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聲。


    南澤言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那是憤怒與無力感的體現。


    他的臉色因過度的情緒波動,而變得異常陰沉。


    狹長的瑞鳳眼好似有火焰在燃燒,卻又被一層厚重的冰霜所覆蓋。


    此刻,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靈魂深處的煎熬。


    他閉上眼睛,試圖將那份痛苦隔絕在外。


    但沈清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在他的腦海中反複切割,讓他無法逃避。


    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空氣,直刺心底。


    這些年,他對她的傷害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選擇漠視,而沈清也是越戰越勇。


    在這樣擰巴地相處中,他一直都是處於這段感情的上峰。


    所以,他以為自己做什麽都不需要跟誰交代。


    在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中,他也是個極其自我的人。


    他從小就獨立,而且父母給他的空間太多,從來不幹涉他的生活。


    弟弟妹妹尊敬他,整個陸家的人,都拿他當老大,當頂梁柱。


    長期的縱容,滋養了傲慢跟自我。


    漸漸地,他已經習慣了冷漠跟順從。


    包括這一次,他認清自己對沈清的感情,來京城想帶她迴海城。


    也是信心滿滿的。


    他以為,她隻是簡單鬧一鬧,就會乖乖跟著她迴去。


    畢竟,以前她是那麽地愛自己,非自己不可。


    可現在,她表現出無所謂跟淡漠。


    好像,他已經是她可有可無的人了。


    人就是挺犯賤的,以前沈清天天黏著他,他覺得煩。


    現在,她不理他,隨他怎麽哄,都不動搖。


    反而,讓他覺得心慌。


    這些年,他從來沒想過,會失去沈清。


    但現實真的很打臉。


    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如果她真的去找別的男人,那他可能會氣死!


    隻要一想到,有男人碰她,他就感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伸手捂住胸口,試圖緩解那份難以言喻的痛苦,但指尖傳來的隻有冰冷的皮膚和急促的心跳聲。


    去公司的路上,他給傅庭驍打了個電話。


    想著問一問沈清的事情,結果那個人直接給他電話掛了。


    然後很拽地給他迴了條信息:【我在送老婆上班,有事麽?】


    南澤言氣的翻白眼,秀什麽恩愛呢?


    就你有老婆????


    他狠狠戳了戳男人的頭像,怒噴道:【你送你老婆上班,不能接電話?】


    傅庭驍:【嗯,不方便。】


    南澤言:【你有病?】


    傅庭驍:【你喜歡跟我老婆胡說八道,挑撥我們夫妻關係,這樣不好。】


    【以後我們還是少在,我老婆麵前打電話。】


    南澤言:【你不是說,上次的事情謝謝我麽?】


    傅庭驍:【謝謝歸謝謝,但是礙於你經常胡言亂語,我必須預防。】


    南澤言:【你真沒用,就這麽怕老婆?】


    傅庭驍:【你沒有老婆才說風涼話,等你有了老婆,說不定比我更慫。】


    南澤言:【滾!】


    傅庭驍:【好的,再見。】


    南澤言真的無語了,他不知道傅庭驍什麽時候成這樣了。


    他以前挺正常的,現在怎麽就這麽卑微,這麽賤呢?


    沉默片刻,他還是沒忍住,又發過去信息:【清兒說要去給你當秘書,有這麽迴事麽?】


    傅庭驍的信息迴的很快:【嗯,有這麽迴事。】


    【我老婆的安排,我不能不從。】


    南澤言:【你老婆在你身邊安插眼線,你不覺得煩?】


    傅庭驍一看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若無其事迴複:【不會啊!】


    【這隻能代表我老婆,在意我愛我。】


    【我喜歡老婆管我,你這種單身狗不懂也不怪你。】


    怎麽還擠兌人呢?


    南澤言又怒了!


    【今天晚上出來練練?】


    傅庭驍:【沒時間,周末要跟老婆求婚,我晚上要去布置場地。】


    南澤言:【你是你老婆的狗麽?】


    【句句不離你老婆。】


    傅庭驍:【我覺得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倒是想給清兒當狗。】


    【可是,人家不願意!】


    南澤言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很氣憤,也很憋屈。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一天,處於這麽被動的狀態。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傅庭驍:【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南澤言:【把清兒辭了,我想讓她給我當秘書。】


    傅庭驍:【我不敢辭,我老婆的閨蜜,我可得罪不起。】


    南澤言:【你要老婆,不要兄弟???】


    傅庭驍:【我都要。】


    南澤言:【那你就把清兒辭了。】


    傅庭驍:【這個真不行。】


    【不過,我可以幫你看著清兒,不讓任何男人打她的主意。】


    【而且隨時給你報告,她的一言一行。】


    南澤言:【……】


    傅庭驍:【最多我時不時跟她說說你的好話,言哥,我盡力了。】


    【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南澤言:【你真的慫!】


    傅庭驍:【在老婆麵前就得認慫,認慫才能得到更多的愛。】


    【就我們家虞醫生,昨天還告訴我,明年就給我生兒子。】


    【我家虞醫生,以前多以事業為重的一個女人,居然說想給我生十個八個孩子。】


    【怎麽說呢?你一個單身狗,不會懂結婚的快樂!】


    南澤言徹底無語,臉色鐵青,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又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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