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功成名就,為什麽還這般拚命?”張奎問曆天潤。


    這是一間破敗的的房屋,破敗到什麽程度?


    隻有一麵半牆的程度。


    這裏是在劍門關後,但是離這劍門關還有一點距離,所以幾個人想打進去,還需要等待月黑風高的時候,潛入一段距離。


    既然是潛入,那自然就不能太多人,所以這裏人一共是七個。


    曆天潤身後是郭世廣、鄔福、甄誠、昌盛,這是江南來投齊國的軍中勇猛之士。


    武藝過人,嗯,反正打杜遷杜總管輕輕鬆鬆,甚至都能跟徐寧一較高下了,如果是王燁迴梁山的時候來投山,那高低現在能混個指揮使及以上級別,運氣好做到都指揮使也有可能,現在嗎,隻能算是猛士,最高的職位才做到隊將,都算不上猛將。


    所以說,時機很重要。


    曆天潤身前便是張奎和鄭懷。


    曆天潤跟張奎試過手,武藝比自己還好一些,而鄭懷據張奎說,跟他武藝差不多,所以可以算八個猛將,而曆天潤現在在吃肉,牛肉幹,想久戰,必然是要吃飽喝足的。


    “你知道郝思文郝帥嗎?”曆天潤問道。


    “聽聞過井木犴大名。”張奎道,但是這跟我問的問題有啥關係?


    “但是俺可是好久沒聽說過他的事跡了。”曆天潤道,“要知道,當年郝叔可是和卞帥(卞祥)孫帥(孫安)袁帥(袁朗)齊名人物,最擅長正兵攻城,如今卻在遼東統帥守備部隊。”


    張奎是真的蒙了,這曆袁帥,說話怎麽雲裏霧裏的。


    “曾經馳騁江湖的金槍手徐寧,沒羽箭張清,還有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白毛虎馬勥、獨眼虎馬勁,賽秦瓊酆泰等諸多好漢,慢慢的也都沒了什麽故事。


    齊國治下人越來越多,但是在陛下那裏,終歸就隻有那麽些位置,所以就和這話本似的,誰是主角,誰是配角,就是一陣一陣的。


    俺自問武藝也不差,我師父更是天下無雙杜老大,可是在陛下那裏,也沒個名號,大部分時候,俺也不過是俺師父身旁護衛頭領,或者陛下樞密院武將名錄之上一個名字罷了。


    說這些,倒不是對陛下有什麽怨念,沒有陛下,哪裏有我兄弟二人的今天?


    再說了,別個你不知道,俺師父跟陛下的情誼你總是聽聞的吧,俺當初習武,可是奔著保護太子去的,後來也就是沒打過楊再興,不然高低太子身邊護衛統領得是俺。


    咱們內裏是皮甲,外麵你弄的這步人甲雖說厚些,但是質量還不錯,輕易死不了的。


    陛下說過,大戰之前,一定不能多話,不然就很容易會死,他說這個叫插旗,不過俺是不太信這個的···”


    張奎聽著曆天潤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別的感觸沒有,就是覺得,這曆天潤對陛下好忠心~


    “陛下是個什麽樣的人?”張奎問道。


    “陛下啊~”曆天潤頓了頓,道:“陛下有許多神奇之處,你若是有機會,可以去見見,隻說為人的話,陛下便如神隻一般,慈悲為懷,眼中眾生平等。”


    想想說的不夠具體,又補充道:“陛下便是上蒼派來拯救這苦難蒼生的。”


    “曆將軍信佛?”鄭懷問道,眾生平等好像聽和尚說的多些。


    “我不信佛道。”曆天潤道:“我,隻信陛下!”


    張奎和鄭懷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那位陛下在曆天潤眼中,或者在軍中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 ···


    十一月初五,劍門關的攻勢已經持續了一天和大半夜,嗯,看上去很激烈的樣子,挑燈夜戰了都。


    就是用數量足夠多的火把,把城頭照亮,然後手持厚盾,身披重甲的猛士,輪流到城牆下,射一箭或者幾箭。


    有些是用神臂弩,有些是用弓箭,一天下來,戰果喜人。


    城關上城關下,攏共死人沒超過五十。


    就是打了個熱鬧,除了讓城頭守軍睡不了覺,其他真的是沒什麽作用。


    神臂弩是不適合拋射的,它是直射的。


    弓箭是拋射的,但是拋射的箭矢基本不能破甲,蜀中就是不富裕,這守城第一天的士卒,甲胄基本也都是齊全的。


    所以城牆下對城牆上,基本屬於刮痧狀態。


    守軍也明白,這齊國大軍來到的第一天,就是試探來的,所以城牆上,也隻是用弓弩還擊。


    而齊國負責攻城的軍伍,雖然沒有地利,但是也都是標準的烏龜殼,在滾木落石沒有開始使用的時候,實際上很難造成多大的傷亡。


    當然,就是用了,因為這崎嶇不平的地麵,以及壕溝之類,也是很難造成多大的傷亡,來進攻的人不多,壓力不大。


    再說了,沒有雲梯,甚至連簡單的長梯都沒有,那麽高的城牆,他們還能飛上來?


    自然就互相射著玩,對城牆上的守軍來說,反正這城牆上跟城牆下,肯定是占便宜的。


    除了被三百五十步外八牛弩射死的幾個倒黴鬼,基本沒啥損失,所以自然不用上那麽些手段。


    齊國不是沒有火藥,也不是沒用,隻是劍門關是依山而建,全是青石鑄就的城牆,不在城牆根上掏個很深的洞,火藥根本炸不塌城牆。


    而這城牆基座,是堅硬的山石,護城河都挖不出來,想掏洞是真的費勁,至於城門,裏麵用砂石堵死了都。


    嗯,不過那聲音是真的很嚇人的,石破天驚的~


    “嗖!”


    “嗖!”


    “嗖!”


    “嗖!”


    “嗖!”


    “嗖!”


    “嗖!”


    “嗖!”


    便是入了深夜,箭矢往複依舊是沒停,便是僵持,來個疲軍之計也是可以的。


    沒辦法,輪番休息吧,城牆本來就不寬,留三百兵馬足夠了,進攻的也不過三四百人罷了。


    十一月初六,寅時出,淩晨三點出頭。


    “什麽人?!”劍門關城頭主事的隊將皺眉嗬斥道。


    “第五營虞侯常亮,奉宇文元帥令巡視城防!”常亮,也就是張奎迴道。


    “止步!戰時巡視什麽?!”那隊將嗬斥道,這幾個人有點不對勁。


    “嗖!”


    動手的是曆天潤,曆天潤除了槍用的不錯,弓箭也射的挺準。


    這隊將明顯已經起疑了,那自然是快速動手弄死他的為好。


    張奎做的,已經超出了曆天潤的預期,不僅是準備的甲胄,還有兄弟混進了守備部隊,潛入的身份也安排好了,大概唯一沒控製好的,就是自己這群人的身高。


    在平均隻有六尺多些的軍伍中,自己這一群八尺往上的壯漢,分開的時候還好些,聚在一起往城牆走,屬實怨不得這隊將機警。


    不過,已經夠了!


    刀槍劍戟,斧鉞勾叉···


    今天倒是沒那那麽全,短兵相接的混戰,喪門劍,長斧,鞭鐧錘之類的,才是好兵器。


    都披甲呢,也不是騎馬,長槍可以用,但是沒那麽好用。


    曆天潤身高腿長,這劍門關上也不是很寬闊,大步流星的,很快就動上手了。


    若是武家二郎或者魯大師在就好了,那才是真正步戰混戰無敵的人物,不過,自己也不差就是了。


    心裏雖然想著其他的,手上確實沒停的,鋼鞭破甲,準確的說,不是破甲,而是生生的把人錘死。


    厲害倒是厲害,就是頗為費力,全力之下,也就是揮動百十下罷了。


    而現在的情形,又必須全力。


    隻有快速的把人打死,造成減員,製造混亂,才能讓城關下的兄弟們爬上來。


    是的,隻能是爬上來,砍斷吊索,放下吊橋什麽的,在劍門關都不存在,隻能是等他們爬上來,用最簡單的長梯爬上來。


    沒有煙火訊號,城頭喊殺聲起的時候,就是城牆下開始動手的時候,陰影處的長梯,便是這時候用的,隻是,這需要一些時間。


    劍門關不寬敞,八牛弩布置的隻有一架,曆天潤領著九人,嗯,現在是七個了,便是直奔八牛弩去的。


    偷襲是有用的,不然那城頭指揮的隊將還在,自己這群人可能就被神臂弩集火射死了,而不是現在這般,近身肉搏,而且是混戰,不用麵對長槍盾牌軍陣,就還有的打。


    ?劈、掃、紮、抽、劃、架、拉、截、摔、刺、撩?···


    曆天潤的鋼鞭,虎虎生威,銳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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