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火羅城,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城。


    地處中原腹地的雲州,這裏山美水美,土地富饒。


    雲州的最南邊有一座山,叫做幽雲山,原本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山,直到十多年前,幾十名從西域而來的人的來到這裏,他們帶著幾大箱財寶,開始在這座山上平地建城,是為火羅城,待火羅城建城完工後,這座幽雲山也被更名叫做火羅山了。


    這幾十名由西域而來的人中的領頭者,叫做蕭融,曾經的明教四大護法之一,現如今的火羅神教的教主。


    幽雲山更名火羅山後,火羅山這個名字,才開始隨著火羅神教在江湖中聲名鵲起而漸漸被人們所熟知。


    火羅城依山而建,三麵環山,一麵朝河。火羅城城前的這條大河,成了火羅城的一條天然的護城河。


    對於一般人而言,想要進入火羅城,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火羅城麵前那條橫跨河麵的長長的鐵索橋。


    若有敵人想要進攻火羅城,火羅城隻需要派少量的精銳把守住城前的那條鐵索橋,即便是千軍萬馬來犯,也奈何不了守橋的那二十來人。


    正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句話放在火羅城前的這條鐵索橋上,再合適不過了。


    火羅城從建城開始,蕭融就派了二十一名從明教帶出來的精銳把守這條鐵索橋,以防敵人來犯。


    這二十一人每七人為一班,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把守這座鐵索橋。守橋的這些人都是從當年從明教還沒退守西域之時,就跟隨於蕭融左右的人,可以說是蕭融最信任的一批人,也是整個火羅神教實力最強的一批人。


    在這守橋的二十一人中,有一名年齡最大也是資曆最老的人,此人名叫雲七,由於年齡最長,平日裏大家都把他喚作七老頭。


    雲七曾是明教教主上官雲天的管家,在中原武林各大門派圍攻明教的時候,有一次明教陷入混戰之時,是時為明教四大護法之一的蕭融救了雲七一命。


    對於這一份救命之恩,重義氣的雲七是一直放在心底的。


    後來明教退迴西域,上官雲天去世,曾經盛極一時的明教隨即分崩離析,雲七便跟隨蕭融一起迴到中原,來到幽雲山建了這座火羅城。


    在火羅城建成之時,雲七便主動請纓來守鐵索橋,以報蕭融當年的救命之恩。


    雲七年長於蕭融,蕭融雖然救過雲七一命,但在雲七麵前從來不以救命恩人自居,反倒稱唿他一聲七哥。這也是蕭融從明教出走自立門戶之時,哪怕是頂上“叛教”之名,雲七也是義無反顧跟隨蕭融的理由之一。


    雲七在明教之時,雖為管家,武功也是不差的。在明教,雖然比不得上官雲天,四大護法這些絕世高手,但相較於一般的習武者,也是能稱得上一個“高手”的名號的。


    雲七當年還是上官雲天管家之時,便已入了地境,在跟隨蕭融來到火羅山後,從雲七主動請纓當守橋人之時,蕭融更是將自己的絕學天火拳傳授於雲七。


    經過十來年的修煉,雲七的天火拳也是日漸精進,以雲七現在的武功,在地境中都可以算的上是實力最拔尖的那一批人之一了。


    在這個火羅神教中,雲七可謂是既有實力,又有資曆,在這守橋二十一人中,雲七的年齡也是年長於其他所有人的。


    即便是如此,雲七卻是從不在這二十人麵前擺資曆,反倒是平易近人,和眾人打成一片。


    這一點從大家對他的稱唿就能看的出來——七老頭。


    “七老頭,這天色陰沉沉的,我估摸著是要下雨了,反正也快換班了,您還是先迴去歇著吧。”


    火羅城前靠近城門的這一側,鐵索橋的盡頭,站著七位守橋人,其中一個體型魁梧滿身肌肉的壯漢對著這七人中一個最年齡最長發須已經有些花白的老頭說道。


    “教主在易水城身受重傷而歸,現在正是我們火羅神教最虛弱的時候,在這個關鍵時刻也不能有半點馬虎。”雲七答道。


    壯漢用手扶了扶腰間那口被磨的鋥亮樸刀笑道:“七老頭我看你就是想的多,我看有哪個不怕死的敢硬闖鐵索橋,就算他過的了咱們前麵的這座橋,也過不了我手裏的這口刀,隻要有敵人敢來,來一個我斬一個,來兩個我斬一雙,定叫他們有來無迴。”


    雲七也笑了笑道:“你那口刀啊,宰宰豬羊還成。砍人,怕是不夠利。”


    壯漢聞言,臉上掠過一絲冷笑,雙手掄起樸刀猛地朝前麵一個劈斬,他們麵前的一塊一人來高的石頭瞬間被這一刀從中間一分為二了。


    “夠鋒利嗎?七老頭。”壯漢望著麵前這塊被一分為二的石頭,有些得意的問道。


    雲七卻是不為所動,淡淡道:“人可不像石頭,站著不動讓你劈。”


    麵對雲七對自己刀法的否定,這壯漢倒也是不怒,反倒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讓你先迴去歇著是擔心一會刮大風把你這把老骨頭給吹散嘍!你看這半邊天都是陰沉沉的,一會指不定刮風下雨。”


    雲七也笑了起來:“我這把骨頭雖老,倒也還結實,放心,這兩年還吹不散。”


    壯漢道:“你是說過兩年就可以吹散咯?”


    雲七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過兩年再看咯。”


    這兩人的對話也引得旁邊的其他五人跟著一起一陣哄笑。


    七人正哄笑間,突然一陣大風吹過,隨後整個天空都陰沉了下來。


    在這陰沉的天色之中,鐵索橋的對麵隱約浮現出了兩個人影。隨著這兩個人影的出現,一陣巨大的壓迫感也隨之襲來,這陣由橋對麵傳來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讓這七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這絕不是友好和善的氣息,這是此時守橋的七人的共同感覺。


    “什麽人!膽敢擅闖火羅城,速速報上名來!”持樸刀的壯漢衝著鐵索橋對麵朝著這邊緩緩走過來的兩個人影大喝道。


    這兩人並未迴答壯漢的問話,uu看書 ww.uukanshu.om 隻是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著。


    待這兩人走的更近些了,眾人才慢慢能看清這兩人的衣著外貌。


    原來朝著橋這邊走過來的,不過是兩個麵相還稍顯稚嫩的年輕人。


    其中一人身著錦衣,年紀雖輕,但觀其氣質卻是自帶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王者之氣,其眼神更是銳利不可擋,幾乎讓人有些不敢直視。而他腰間掛著的那把寶劍,隱隱約約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更是透露著一股讓人背後發涼,滲透到骨子裏的肅殺之氣。


    世人皆知,劍身散發著血腥之紅的寶劍全天下隻有一把,破天劍。


    莫非是那把傳說中的最強之劍破天劍重現江湖?此人到底是誰,竟能持破天劍而來?


    在他旁邊的,也是一個年輕人,此人身著一襲白衣,手持一杆銀槍,雖然天色有些暗淡,這杆銀槍依舊色澤亮眼。眾人對這杆銀槍的驚訝之情,絲毫不亞於他旁邊這名年輕人腰間的雪紅之劍。


    因為在這七人之中,沒有人不認得這杆銀槍——銀月槍。曾經的教主夫人楊紅錦所持之槍。而這個持槍之人的少年,無論是身形,還是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則是更加另他們熟悉和吃驚。


    從這個持銀月槍的少年身上,他們隱約看見了當年那個稱雄整個武林的明教教主上官雲天的影子。


    眾人都很清楚,這絕不是錯覺,這種感覺真真切切,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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