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一看對方的修為與自己差不多,竟然膽敢出劍傷人,頓時大怒,“鏹啷”一聲拔出飛劍,就要斬過去,幸好子靈眼快,趕緊攔住。


    李秋與小小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待看到兩夥人要打起來,趕快上前去拉架。


    李秋自然去了青木宗那裏,而小小則到了太女長琴一邊。


    仔細一問,這才知道原來都是一場誤會。於是在李秋的強行鎮壓之下,讓子玉跟太女長琴認了錯。


    李秋既然已經見到了小小,敘了話,也不好再耽擱行程,便起身告辭。


    而小小的表情則很複雜,隻是衝著李秋施了一禮,最後說了聲:“師兄保重。”


    李秋怔了怔,最終歎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招來獨角龍羚,然後飛走了。


    獨角龍羚其實飛的並不快,甚至還在清微閣門前盤旋了一陣,眼見翠琴小小並沒有一起去神霄宗的意思,最後隻得離開了。


    看來此事對小小還是有些影響的,竟然都不說要跟著去神霄宗,找風奿兒一起玩了。


    想了想,李秋讓獨角龍羚等候一番,自己禦梭再迴清微閣。


    翠琴小小果然沒走,還在閣前站著,李秋來時,她正在急忙擦拭臉上的淚水。


    “哎呀,小小這是怎麽了,誰那麽大的膽子,敢惹小小生氣,說出來給秋哥哥知曉,看我不用大北鬥七星陣把他打得跪地給小小道歉。”


    小小噗嗤一聲笑了,走過來說道:“……怎麽還沒走,是要等著我管飯嗎?”


    李秋上前去,想要摸摸小小的頭,卻被小小躲開了。李秋便有些惱火,上前一下子拉住了小小的手,強行將小小的頭發弄得亂蓬蓬的,這才說道:“叫聲秋哥哥聽聽,然後我就告訴你個好事情。”


    小小倔強得撇嘴道:“不叫,再叫就是不成體統、沒有廉恥之人了。”


    李秋歎氣道:“唉,你何必跟一個小輩置氣,他們五個初出茅廬,什麽事情都不懂,更不知我們之間的情誼,這才胡說八道……過些日子,我想要去東海一趟,估計至少需要幾年時間,你如果能夠征得清微閣同意,不妨與我同去。東海那裏除了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漂浮在大海上的島嶼,更有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地火……”


    小小勉強展顏笑道:“到時,秋哥哥一定要帶我一起啊。”


    李秋看她還未徹底放下心懷,便又說道:“宗主這一次讓我務必參加鬥法大會。上一次參加時,我還是煉氣五層的修為,根本就沒有拿到排名。這一次,我爭取進入前三的位置,先說好啊,到時萬一對上你,你可要手下留情,我知道你的五雷天心正法幾乎可以做到瞬間激發,這讓誰能受得了。”


    小小終於眉開眼笑,又摟住了李秋的胳膊道:“哎呀秋哥哥,你不是隻要前三的排名麽,放心,我隻要第一名就可以,就不跟你搶第三名了。嘻嘻……”


    李秋點點頭道:“果然是翠琴小小啊,有這麽大的豪情。還沒有上鬥法台,就已經預料到會拿頭名了。”


    小小道:“對啊,我第一名,讓奿兒姐姐第二名,你第三名,然後酒瘦和尚第四名,剩下第五第六分別讓三裏師姐和水佩師姐來拿,剩下的名次麽,隨他們去搶好了。”


    李秋哈哈哈大笑一陣,對著小小佯裝鄭重的施禮道:“那就到時請小小頭甲手下留情了。”


    小小也裝模作樣道:“好說,好說.嗬嗬嗬……”


    兩人又嬉笑了一陣,李秋這才重新上了虛天梭迴到了獨角龍羚那裏,朝著神霄宗那裏去了。


    等到了神霄宗,李秋可就沒有那麽隨意了。先是跟門口的值守弟子說明來意,煩請通傳。隨後又親自到了太極殿中,跟神霄宗宗主樓西月稟明了要來看看鬥法台的打算。


    既然對方是正宗的青木宗弟子,樓西月自然無異議。便讓元吹歌帶著李秋去到了即將要舉辦鬥法大會的場地。


    原來,這一次巨型鬥法大會的鬥法台與以往其他宗門相比,有所不同。這一次的鬥法大會分為煉氣弟子和築基弟子鬥法兩個場地。


    煉氣弟子的鬥法場和鬥法台,在神霄宗太極殿大後方的試煉場。這試煉場,其實就是平常神霄宗弟子的練習法術的地方。試煉場與太極殿中間,還隔著講經閣,三者大約在一道線上,隻不過講經閣與試煉場都在太極殿後麵,由南向北分布。


    而築基境弟子的鬥法台,則設在了神霄宗外麵,也就是在神霄宗前麵的三座大山之間的穀底。因為考慮到一些築基境末期修為的弟子,如李秋這樣的,修為已然相當高深,法術威力與破壞力驚人,因此還是放在宗外較好。


    當然,神霄宗也考慮到了煉氣弟子想要學習築基弟子的高深法術和鬥法經驗,以及一些築基弟子也想要到場中看本宗內的煉氣弟子的比鬥,為其呐喊助威,因此,特別將兩個境界的鬥法分為兩個時間,交錯舉行。


    具體來說,就是先讓煉氣弟子在宗內比鬥,這樣的話,築基境弟子便可以去現場看自己的師弟和師妹了。


    同樣的,後麵等煉氣弟子決出勝負,築基境弟子的比鬥便開始了,若是想要觀摩和學習,自然可以到宗外的深山之中,親自觀看一番築基期弟子的鬥法。


    這樣的話,便兩不耽誤了。


    於是,李秋去宗外的深山裏,而五個後輩則去了神霄宗內的試煉場。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李秋便帶著五個煉氣期的後背踏上了迴青木宗的歸途。


    在離開之前,他特意向元吹歌問起風奿兒的境況,元吹歌便說風奿兒此時在閉關,可能要突破了吧。


    李秋心中一喜,立刻對元吹歌說道:“那真是可喜可賀。如果在鬥法大會之前,風奿兒能夠晉階末期,不但神霄宗實力大增,就是鬥法大會也迴精彩萬分。”


    元吹歌嗬嗬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李秋隻當他心中暗自高興卻不想在外人麵前太過張揚,也沒有說什麽,也隻好說聲告辭,互道了聲珍重,隨即與五個後輩躍上了獨角龍羚的脊背,便離開了。


    兩個月後,李秋重新迴到了青木宗。


    而五個後輩也迴到各自的師傅那裏,稟明情況,接受詢問,試探修為。


    此時,距離鬥法大會還有不到四個月時間。除去趕路的兩個月,能待在宗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


    這點時間對於目前的李秋來說,打坐都有些短了,他便索性到了求道殿中的三樓,查看各種古籍,增長一下閱曆。


    隨後他便又去到了老猿的那顆巨型桃樹根裏,跟老猿請教了半天的修煉中遇到的問題和各種異聞趣事,這才迴到了洞府。


    而他迴到洞府中後,並沒有急著修煉,而是終日裏伺候熊烈蜂和赤火飛蟻。這倒不是他玩物喪誌,隻是他仿佛隱約間感覺到了兩者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但到底哪裏變了他又說什麽,乃至到了後來,他大半的經曆都用在觀察這兩樣上了。


    本來他還打算找子頊與子樂,彼此聊天玩樂一下。打聽了半天,兩個人都在閉關,想著盡快築基。李秋也知道這對於兩人來說,是頭等的大事,也沒有多加打擾,隻好迴到洞府裏根熊烈蜂和飛蟻相耍。


    這一日,有人在洞府外傳訊,說是宗主有請。


    李秋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了。便來到了議事殿。


    此時議事殿中不僅齊聚了宗主與其他五峰峰主,還有其他十四個築基境弟子,有的李秋認識,有的李秋不認識。這些都是從六七十個築基境弟子挑選出來的,全都實力不俗。李秋甚至感覺到了其中幾人的修為與自己相差不多,看樣貌則眼生的很,於是便多看了幾眼。


    宗主元真見李秋進門,臉上的神情頓時飛揚起來,連忙衝李秋招了招手道:“李秋,來這裏,先跟同門師兄弟熟絡一下,等散了之後我再跟你敘話。”


    他這一聲李秋,一眾築基弟子都超他看了過來。很多都是眼神不善。


    這也難怪,青木宗築基弟子凡六七十人,都冠以“廣”字輩分,卻唯獨李秋不需要,可以用本名稱唿,這如何不讓其他人側目呢?


    李秋先向元真行了禮,然後向其他四峰峰主施禮,最後才來到元雲跟前道:“恭賀前輩結丹功成,從此道路順遂,早證大道。”


    元雲卻並不托大,而是站起身來,將李秋施禮的手按下去道:“僥幸,實是僥幸,也虧得師弟當時的幽蘭草,不然怎會有我廣雲的今天。師弟也要戒驕戒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師兄我期待你也成為峰主的那天。”


    李秋聽他還是以師兄弟相稱,連稱不敢。最後還是元真說了句:“今日正事要緊,你們二人今後再找時間敘話不遲。”


    李秋於是仍然來到築基弟子的行列裏站定,看著宗主主事。


    這時候便見到一個白發鶴顏的老者來到了元真跟前,跟他說了聲:“稟宗主,人已齊聚,請示下。”這人正是看守求道殿的老貨。


    元真又問了他一句:“時辰呢?”


    隻見老貨又望了一眼殿前的日晷,隨朗聲答道:“巳時一刻!”


    “可有人缺或遲到未至?”


    老貨立刻低頭稟道:“一百五十名煉氣弟子,俱已到齊,無一人缺漏或遲到。”


    元真便道:“嗯,你先退下吧。”


    元真便對坐在下首的元離、元巽、元滅、元光、元雲說道:“既然時辰已到,各位師兄弟便隨我去殿外跟弟子說幾句話吧。”他又看了看李秋這邊的築基弟子,又說道:“你們也跟過來吧。”李秋眾人趕緊稱是。


    隨後元真在前,元離、元巽、元滅、元光、元雲等五峰主緊隨其後,李秋等人再在其後,陸續出了議事殿。


    此時,議事殿外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煉氣弟子,共一百五十人,分為六個隊列,每隊二十五人。這時李秋便見到子玉、子靈他們正在其中一列的隊首站立,便微微頷首示意。


    五個後輩自然也看到了李秋,也立刻施禮。


    其他隊伍裏的後背,也朝著自己的師傅或者領隊之人施禮躬身。


    元真並不幹涉,雖然這麽做顯得隊伍有些亂糟糟的。但是弟子想長輩或前輩行禮本就是應有之義,更是本分,隻應褒獎,不用說其他。


    過了一會,見到場上場下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唿,元真便朝旁邊的老貨掃了一眼。便見老貨頓時大聲喊道:“時辰已到,且聽宗主法旨。”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便見元真走向前去,緩緩掃視了一周,將場下的一百五十名煉氣弟子都看了一遍,這才開口道:“青木宗立宗近萬年,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宗,經過先輩們披荊斬棘,降妖伏魔,這才有了今日的一點氣象。你們都是從一千八百餘煉氣弟子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英才,你們的將來,就是青木宗的將來;你們的光輝就將是未來青木宗的光輝。希望你們不怕艱險,勤奮刻苦,光大我青木宗門楣。更要祝願你們在鬥法大會上能夠取得好的排名。下麵我宣布,參加鬥法大會取得排名的獎勵。”


    元真故意停頓了一下,他清楚,下麵的話才是這些煉氣弟子最關心的。


    “取得鬥法大會排名前十的煉氣弟子,賞上品法器一件,五百下品靈石。”


    “取得鬥法大會排名前三的煉氣弟子,除了上麵的賞賜,再加一枚築基丹。另外,若是沒有師承,可以選擇任意一峰峰主,拜做師傅。”


    “取得鬥法大會排名前十的築基弟子,賞極品法器一件,五千中品靈石。”


    “取得鬥法大會排名前三的築基弟子,除了上麵的賞賜,再加一顆清神一氣丹或者幽蘭草,兩者任選其一。”


    “……”


    元真每說一句,場下的氣氛便熱烈一分,等他說完,場下已然喧鬧不堪,宛若集市。


    李秋雖然對於築境弟子的賞賜不看在眼裏,可是卻看到其他築基弟子的眼神分明變得狂熱起來。


    極品法器,清神一氣丹,這兩樣,確實能讓眾人趨之若鶩。


    最後,元真宣布,這就由原本帶隊的六個人,也就是李秋、廣智、廣烈、廣天、廣祿、廣巧六人,各自馭使飛行法器,將原本自己帶隊的五人並現在隊列裏剩下的二十人帶走。


    飛行的先後順序是,元真當前,六隊煉氣弟子在中,剩餘的十個築基境弟子各自禦劍在最後,不得突出,不得掉隊,一起向神霄宗飛去。


    而前進的路徑安排,則是從宗內出發直接向南,過長春宗到南疆到南海,順著海岸向西北行進,依次過靈寶宗、清微閣,最後到達神霄宗。


    其他的人員則留在宗中,看守地看守,司職的司職,修煉的修煉,不得鬆散懶惰,若有違背,嚴懲不貸。


    李秋卻敏銳的察覺到宗主話裏一絲錯誤:在場的築基境弟子,除了他們帶隊的六個,分明隻剩下了九個人,為何宗主會說是十個?


    然而此時子玉他們五個還有隊列中的其他二十個煉氣弟子已經找了過來,李秋便隻得將他們聚在一起,找到一處較為寬闊的地方,激發了飛劍,讓他們上去後,便在一旁等候宗主命令,準備隨時出發。


    這時,那個老貨突然從人群裏擠了過來,找到李秋後,便對李秋道:“宗主命你即刻到議事殿。”


    李秋冷冷瞅了這老貨一眼,便讓子靈他們先等待一刻,他先去看看宗主有何事找他。


    等他道了議事殿,隻見元真一人,其他五峰峰主已然離開了。


    元真見李秋過來,一揮手,先將兩人之間使了個噤聲法訣,這才說道:“這次鬥法大會,煉氣弟子先行比鬥。我看你帶領的子靈、子玉等人長進不少,十分欣慰。這一次路程要行兩個月,你繼續調教一二,先說好,若是他們五個無論是誰能夠進入前三的排名,我便放你十年的長假,如何?”


    十年長假!


    若是都在十方絕殺陣中修煉,可以清修百年的歲月,想想都令李秋激動。


    李秋便道:“敢不效死力!”


    元真哈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去吧,過一刻我們便啟程。”說罷便撤了噤聲法術。


    李秋便重新迴到了自己隊伍那裏。


    巳時三刻,三通鼓之後,元真宣布即刻啟程。說罷,他便踏上了一個彎彎的像是犀牛角的飛行法器,當先升天而去。


    李秋等六人便緊緊跟隨其後。


    後麵的築基弟子也陸續跟上。


    李秋便留心數了數後麵的築基弟子。


    十人!


    咦?


    他剛要仔細探查到底是誰混進了隊伍,卻見不少煉氣期的後輩跑過來,向他請教修煉時遇到的各種問題,他頓時抽身不得,隻好先應付眼下的事情,畢竟到了神霄宗後,自己仍然可以查一查這個混進來的築基弟子是哪個。


    等他暫時解答完二十多個後輩的問話後,子靈他們又過來了,請教李秋關於煉丹的一些疑問和方法。


    李秋當然知道他們上次他們在天路山脈采摘到了很多雪蓮花,也樂得解答。他索性讓所有人都聚過來聽聽,給他們介紹自己自煉丹之中的心得和教訓。


    “……靈草的年份一定要夠,差一點都不行。若是年份不夠,寧可不煉,否則白白糟蹋了一株好靈草。再就是火候一定要夠,當然,過了也不好。至於何時才是好火候,隻能靠你們親自煉藥去摸索了……”


    又說了半個時辰,見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李秋擔心一下子說得太多,他們囫圇吞棗,反而消化不了,便停了下來。


    不過,他想到了元真那十年假期的誘惑,便想著怎麽繼續磨煉五人的修為。


    思索再三,他終於有了主意。


    此時他腳下馭使的是一柄飛劍,這禦劍之術非築基不能修習。於是他便從儲物袋裏找尋了一個芭蕉扇法器。這是在鬼城裏擊殺散修時偶然獲得的。原本可能是一個上品法器,但是卻被李秋的烈芒荊棘術炸壞了,有了一絲裂痕,現在隻能勉強算得上是個中品的飛行法器。


    不過,這樣正好拿來給他們練手。


    二十幾人原本還坐在飛劍上到處張望,好奇的很。有的還朝著別的飛行法器上的同門大聲叫喊,打招唿,然而突然之間,他們的身下卻突然一空,好像要墜落到地上,可這時身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土黃色的芭蕉扇,將他們堪堪兜住。於是二十來人不禁一陣驚唿,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李秋從儲物袋中取出十枚中品靈石,投入芭蕉扇的凹槽裏,隨後叫來子靈道:“子靈,這就是飛行法器,即便是煉氣弟子也能操控的,不過損耗靈石頗大,不是你們煉氣弟子能夠承受的。現在我已向其中投入了靈石,你們便過來學習一下操控飛行法器吧。放心,損耗不了你們身上太多的靈氣。”


    周圍的帶隊首領們,馭使飛行法器正不急不緩飛地好好的,卻不料一側的像一個芭蕉扇的飛行法器,突然大喇喇的撞了上來,頓時將這人並自己載的二十幾人嚇了一大跳。


    子靈頓時羞臊地滿臉通紅。在場的眾人裏,他的修為應該算是高的,可是馭使飛行法器還是頭一遭,剛才就是對於飛行法器不熟練,才差點撞上一側的同門。


    李秋則鼓勵他繼續操控飛行法器。他算了算,反正整個行程有兩個月,不如讓在上麵的每個人都駕馭飛行法器一天,這樣子在將來某天築基後,修習禦劍術也有了一定的基礎。


    這二十五之中,卻有兩人不在此列。這兩個便是子田與小子月。他們都是有飛行法器的,操控起來相當順手,沒有一絲困難。


    二十三個煉氣弟子這下子都興奮起來,正在操弄的,臉上緊張與興奮並存,都激動地臉紅脖子粗的。而一旁觀看的人也是又羨慕又妒忌,但是都在計算自己上手操控的時間,並在心中暗暗將之前操控之人犯下的錯誤演練了幾遍。


    因此,除了剛開始的前半個月,李秋的飛行法器總是在隊伍裏橫衝直撞以外,後麵的接手之人操控的越來越好,逐漸的平穩起來,撞向別人的事情也極少發生了。


    這時,李秋便將之前與別人鬥法時的事例,一一講給眾人聽。他鬥法經驗豐富,生死之戰都有多次,因此眾人聽得個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有一次,靈寶宗有個劍癡,叫做左丹青的,這次的鬥法大會,你們應該會看到他。他當時自創了一個攻擊方法。他並不禦劍攻擊,而是像世俗中的武者那般,在攻擊到我的背後時,突然封閉了自己的靈氣波動,然後向我發動了豁然一擊,我差點就被其所趁,一招落敗。”李秋向眾人講述了當時左丹青挑戰自己時,施展了自己所創的劍術。


    子靈立刻起了興趣,聽完李秋前輩的講述後,有些迷惑不解道:“前輩都是築基境修士,攻擊時都禦劍在空中,這種封閉靈氣的做法,難道不會斷絕腳下的飛劍聯係嗎?會直接掉下去摔死的。”


    子玉也說道:“跑到背後去攻擊身後,難道我們就看不到嗎?那這樣封閉靈氣又有什麽用呢?”


    李秋笑著點頭道:“看來你們都在心中仔細想過了。我這裏向你們解釋一下,為何左丹青饒了這麽大圈子,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也要封閉靈氣。你們現在應該或遠或近的用神識視物了吧。”


    眾人皆點頭稱是。


    李秋道:“神識是修真者的第二雙眼睛。但他比眼睛更好用,因為第一它的距離將會隨著你們修為的增長而增加,而你們的眼睛看到的距離是不變的;第二,神識哪怕在夜晚也照樣可以發揮作用,甚至在水中,在石頭之內,都可以或深或淺的看到東西,而眼睛則根本做不到的。正是因為神識有這麽多的好處,所以越是修為高深之人,就越會頻繁的使用神識,而不再用眼睛去看東西了。而修真者之中,就有了很多納影藏識的神通和方法,就是為了讓對方無法用神識發現自己。”


    一眾煉氣弟子頓時點頭不已。


    “再迴到剛才的那個問題。為何左丹青要費這麽大的力氣來封閉自己的靈力波動,難道他就不怕當他持劍衝向我的時候,我直接將其斬殺嗎?畢竟,禦劍超遠距離攻擊正是我們修士為了殺滅敵人而保存自己的不二法門。”


    眾人立刻符合道:“對啊,自己衝上去不是送死麽?”


    李秋看了看他們,見眾人始終無法理解,便解釋道:“很簡單,他是為了‘出其不意’四個字。當他持劍朝我攻來時,因為不是禦劍,我便會有些奇怪,這邊給了他一瞬間或者一個唿吸的時間,當我緩過神與他對招時,他又快速的閃到我的身後,注意,再次之前,他除了持劍親身來攻,全身法力波動明顯。我也能在神識中感應到他的一切動作,於是可以從容化解。這時,他在身後突然封閉了靈力波動,在我神識中消失了,你們想想,我當時是什麽心情?”


    子田道:“怕是會大驚失色……”


    李秋接話道:“雖不至於大驚失色,但當時確實給了造成了不小的震撼,這裏就要給你們再重複一遍鬥法經驗的重要性。當時身後的左丹青在我神識中消失後,我雖然震驚,但是因為之前有了很多次的鬥法甚至生死之戰的經驗,我第一個反應不是轉身,而是快速向一側避去,而這時他的飛劍恰好斬過來,我才轉過身用眼睛看到了他……”


    子舟道:“他敗了?”


    李秋笑道:“敗局已定。他此時封了靈氣靈力,如同凡人一般,想要重新將靈力恢複,至少需要一個瞬間,而這點時間,對我來說,殺他已經足夠了……”


    一直沒有插話的子玉頓悟道:“我明白了。左丹青其實就是想要趁著你驚慌失措的那一刻,將前輩打敗。若是打敗了前輩,即使他身體墜落下去,他也有足夠的時間重新恢複靈氣靈力,再將飛劍召喚過來就是。可是,若是一計不成……”


    “一擊不成,死路一條”,子靈接話道:“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不到生死存亡之際,輕易用不得。這人號稱‘劍癡’,真是名符其實啊。”


    李秋讚賞地看了子靈一眼道:“然也。其實,若不是他來挑戰我,因此這也隻能算是尋常鬥法。可是若是生死之戰,我根本不會讓他欺到身前,烈芒荊棘術不單可以困住他,可以炸死他,甚至說,如果遇到了那種狠辣一些的,等他衝到一定的範圍之內,直接使用天雷子,便可以將他炸得屍骨無存。”


    眾人恍然大悟,都覺得在鬥法一途,眼界開闊了不少。


    於是在這一路上,李秋以自己為範例,將鬥法之中的技巧、經驗都傳與眾人,當然他們是否能夠融會貫通,就需要他們在鬥法之中慢慢體會和提升了。


    眾人便也覺得旅途不再枯燥,整日裏聽李秋說些鬥法經驗,遊曆中的趣事,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轉眼間,接近兩百人的隊伍來到了神霄宗。


    立刻便司職的神霄宗弟子過來迎接,將弟子們安置到了講經閣東西兩側山中的客房裏。至於宗主元真,則被樓西月請到了另外一處極隱秘的所在,李秋這些人是不知道他的去處的。


    李秋此時已然進入角色,為了十年的大假,他想方設法提升這二十五人的修為、經驗和眼界。當下,他便帶著二十人去了講經閣正北方的試煉場,至於子靈五人已經來過一次了,李秋便讓他們安心打坐吐息,準備三日之後的鬥法大會。


    試煉場這裏現在已經被布置成了鬥法場。


    巨大的鬥法場分為了四個鬥法台,可同時讓八人進入鬥法,李秋估算了一下,若是按照兩刻鍾進行一組鬥法的話,一天比鬥五個時辰,一天可以比完一百六十人,這八大宗門共一千五六百煉氣弟子參加,怎麽也要十天才行。


    而別看築基弟子隻有不到百人,李秋相信,比鬥的時間一定會比煉氣弟子要長。有些旗鼓相當的築基弟子,就算是鬥個一天半日也都是正常的。


    二十名煉氣弟子陸續登上鬥法台,試了試地下的青石厚度,鬥法台的大小,又現場施展了一些自己拿手的法術,將自己心中不放心的地方又跟李秋問了,得到了李秋的解答後,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在迴去的路上,李秋遠遠地看見了一個人,好像正在朝他們這裏看去,不過李秋放眼望去時,那人立刻便縮迴了脖子。李秋便發散神識探了過去,然而那裏至少有幾百人聚集,煉氣與築基弟子都有,李秋也不能確認是誰。


    待他迴到居所,卻見在房前的一處白壁處,正張貼這一張榜文:上麵寫著比鬥何時開始,規則如何,獎勵如何,至於比賽的順序和對手,則要在大會開始前的一天才會宣布。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眾人都不知曉自己的對手是誰。


    這也難怪,還有三天時間,而且還有兩個宗門沒有到達,分別是天心宗與正一宗。隻有所有人到達了,大會這邊才好出具鬥法人員的名單。


    這時有人突然出聲問道:“雪寒梨是什麽東西?怎麽隻有排名前三的人才能獲得?”


    李秋看了看榜文,見那上麵的獎勵清單如此寫著:


    煉氣弟子排名前十者,獎勵三千下品靈石。


    煉氣弟子排名前三者,除上述獎勵,加雪寒梨一枚。


    煉氣弟子排名第一者,除上述獎勵,加極品法器一件。


    他又粗略的看了築基境的獎勵清單,與上麵的差不多。隻有靈石換成了中品靈石。雪寒梨變成了三枚而已。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如十年的長假有吸引力。


    當然,鬥法大會築基境排名第一的高手,還有一個隱形的獎勵。


    那就是此人會被修真們,特別是煉氣弟子們尊稱“金丹以下全無敵”,這個稱號好像比上麵的獎勵更讓來參會的築基境弟子向往。


    李秋當然無所謂,他要的是十年長假,那就要在子靈身上下下功夫。本來他還打算去找小小,後來想想清微閣一群女修,已被神霄宗單獨安排了地方,自己過去實在是太打擾了,還是專心想辦法讓子靈他們拿到一個好排名再說。


    若是真能拿到一個排名第一,自己有了十年長假,便可以帶小小去東海了,不是更好麽。


    於是他便迴到了居所,找到了子靈幾人,開始推演即將開始的鬥法大會。


    “子靈,你的土五行法術雖然是主要攻擊手段,但我觀你的飛劍攻勢也是不弱,你可以兩者交替攻擊,出其不意。當然你的克製法術便是木五行法術,據我所知,除青木宗之外,其他七宗專修木五行法術的弟子極少,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萬一遇到這樣的修士,你的飛劍斬擊便可為你消除弱勢,變為強勢,切記不要死板,要隨時有所變化才行……”


    “子舟,你修習的法術主要是水五行法術,同時你的金五行法術太弱,基本上很難給對手造成威脅。而且水五行極易被土五行克製,而修習水、土兩種五行法術的修士極多,因此,你最好是以困敵、拖延來獲得最後的勝利。我知你想動用我送你的符咒,聽我的,不到第三場,絕不可施展符咒。就是一個字,拖!”


    “子玉,你是金、水、木三五行的靈根,雖然別人會說你的資質不如雙無行或者單五行的天靈根要好,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在鬥法之中優勢最大。為何?你看,金五行會被土五行克製,但是你可以用木五行法術化解,若有人要用火五行來可你的木五行,你就惡意施展水五行反製他的火五行,不僅如此,你還可以用木五行克製他的土五行。除了金五行之外,你什麽法術都不怕。而如果對手用金五行法術,那你就更他拚一拚誰的金五行法術更強了……”


    “至於你,小子月,你且過來,我教你如何出奇製勝……你到時候,這樣……”


    五個人都被李秋麵授機宜,不但如此,李秋又讓他們注意神霄宗出示鬥法對手的告示,到時候他們再想辦法得到對手的有關消息,然後逐一進行盤點、推演,無論如何也要將對手查探清楚,到時候在鬥法台上才能做到百戰不殆。


    而這個時候,早有那些伶俐的弟子跑了過來,給李秋說了自己的優缺點,懇請李秋為其量身打造一些對敵戰而能勝的方式方法,李秋也不好推辭,隻好抖擻精神與剩下的二十人都詳細說了一遍該如何出招,施展什麽法術等。而到得後來,這二十五人甚至開始各自施展最拿手的法術攻擊李秋,以便李秋可以更好的找到他們的優勢與缺點,然後根據他們自身的情況進行發揮或者彌補。


    時間在這樣的情境下過的很快,第三日一早,外麵便貼出了第四日鬥法大會時的鬥法弟子姓名與次序,並且在最後神霄宗宣布,煉氣弟子鬥法明日開始後,比鬥不分晝夜。


    李秋非常詫異,因為這樣的安排是之前的所有鬥法大會都沒有過的,這就是說,煉氣弟子鬥法隻要開始,便不會停下,若是這樣子的話,倒是在四五日時間裏就算完成比鬥。可是他非常擔心,那些剛參加完一場的人,若是安排的不好,緊接著又會比第二場,這樣的話便會大大的吃虧。


    問過了前來張貼榜文的司職弟子,這才知曉,神霄宗對此早有預料,因此每個修士上鬥法台參與比鬥的時間間隔不得少於五個時辰,以確保鬥法之人能夠最大限度的恢複體內的靈力與精神。


    李秋這才放心下來。隨後他又去尋找子靈等五個弟子的鬥法的對手修士姓名,然而他在長長的榜文之中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這五個人的姓名,看來明日第一天這五個人沒有被安排上鬥法台。


    他心裏正不知是慶幸還是犯愁時,忽聽得旁邊一個弟子道:“太女長琴?太女長琴是哪個,看名字倒像是清微閣的女修,我明日要跟她比鬥,快去找李秋前輩,問問他該如何才能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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