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後。


    陳選先是將裴元凰送迴了天猿嶺,並準備把那璀璨後冠收迴來。


    畢竟這玩意隻是純粹的裝飾品,對裴元凰這種注重實用主義的人來說過於華而不實了。


    但裴元凰卻從陳選的手中一把奪過了這頂後冠,“這是我的紀念品,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難道你還想收迴去?”


    陳選無語,未曾想裴元凰還挺中意這璀璨後冠的,不過她以前不是一直都討厭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嗎?


    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


    “帶上這個。”


    陳選取出一條掛著菱形吊墜的項鏈為裴元凰戴上。


    “這是什麽?”


    裴元凰問道。


    “定位配飾,是我叫七寶工坊幫我煉製的小玩意,可以與我的心神相連。”陳選說道。


    “我們不是已經有這個了嗎?”


    裴元凰手上浮現出一道鮮豔的血色紋路,正是與陳選簽訂的生死契。


    “不一樣,這個有特殊用途,你看。”陳選說著,一隻手突然消失,接著那隻手竟然從裴元凰所佩戴的菱形吊墜中伸出。


    “這是我利用自身的傳送能力開發出來的。”陳選得意道。


    “這有什麽用?”


    裴元凰撫摸著胸口突然長出的手臂,詢問道。


    “元凰,為夫先前才為你展示過的能力,你這麽快就忘了?”陳選笑眯眯的看向裴元凰。


    裴元凰一怔,瞬間想起陳選那堪稱逆天的複製能力以及使用條件限製,也就是必須觸摸到實物才可複製。


    “可這代價……”


    裴元凰有些遲疑。


    “都和你說別擔心那個了,代價我暫時還支付得起,你隻需要考慮將我這複製能力利益最大化就行。”陳選擺手道。


    “你這能力是有時間限製的吧?”


    陳選點頭,“一個周期十二時辰,代價是以周期數計算的,與複製物品數量無關,所以我們要複製什麽最好是一次性大批量,控製在一個周期內。”


    “複製效率呢?”


    裴元凰又問道。


    “你不是見識過了。”


    陳選看向裴元凰右耳佩戴的另一隻藍晶耳墜,現在這極品靈寶是一對了。


    裴元凰目露異彩,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她清楚記得陳選當初複製耳墜,近乎是瞬息之間!


    “你這個洞可以開多大?”


    裴元凰的道德意識本來就很淡薄,一早就垂涎劍塚的武器庫和劍閣中所收藏的秘典了。


    雖然劍塚一直把裴元凰當下一代支柱培養,但在裴元凰心中,血石寨又或者說陳選所在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


    “你想開多大就能多大。”


    陳選邪魅一笑。


    “陳選,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裴元凰抓著陳選冒出來的手臂,激動的親了一口。


    “賊婆娘。”


    陳選笑罵一聲。


    或許是受到過去土匪習性的影響,裴元凰相比於正大光明獲得修煉機緣,這種另辟蹊徑的方式反而更能激起她的欲望。


    暫時辭別裴元凰後,陳選迴到天元皇都。


    秦昭月此時依舊被一群大國使者拉著交流感情,陳選原本是想和她說一聲就帶莫希音前往煉藥師公會的,可沒想到秦昭月直接把他拉進了一間小黑屋。


    “昭月,你要學會調節自己的欲望,否則以後我們真的不能隨便見麵了。”陳選想當然的說道,以為秦昭月又欲求不滿了,這樣一來自己還真坐實了‘紅顏禍水’的本質。


    “夫君,月兒好像還從沒有向你坦誠過自己在秦月帝國時的往事。”秦昭月撲通一下跪在了陳選麵前。


    “你這是幹什麽?堂堂未來女帝豈可隨便對人下跪,快站起來!”


    陳選都被秦昭月的突然一跪搞懵了,他可是花了好久才重新樹立起秦昭月的自信,怎麽轉眼她又變迴了那副自卑無助的模樣。


    “夫君,請你不要嫌棄月兒,月兒願意為奴為婢,隻求夫君不要拋棄我。”秦昭月楚楚可憐的說道,完全沒有先前在壽宴時那從容不迫的姿態。


    難道她紅杏出牆了?


    這是陳選的第一反應。


    其他方麵他實在想不出秦昭月為什麽要如此低三下四的乞求自己原諒。


    “我不會拋棄你的,你老實和我說說發生什麽事了吧。”


    陳選扶起了暗自哭泣的秦昭月,靜待著她的下文,如果秦昭月真的出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抽她一耳光?又或者寬慰她,自己一點也不介意,這好像都有可能發生。


    畢竟他對秦昭月的感情中亦夾雜著一份功利與責任,所以他無法判斷秦昭月的“背叛”會不會令自己情緒失控。


    秦昭月於是哭哭啼啼的向陳選坦誠了與青河過往發生的那些醜事,像什麽委曲求全跪在家門口請求青河原諒啊,受他威脅幫他盜取國庫財物啊,甚至還主動幫青河銷毀過他作惡的物證……


    總的來說,當時的秦昭月完全就是一具完全被青河掌控的傀儡,叫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也難怪在原曆史中她會被青河整成那副慘狀,太軟弱了!


    “就這?”


    陳選聽完之後,隻覺得大驚小怪,他還以為秦昭月跟了自己以後出軌了呢,如果僅僅是這些內容,他甚至知道比秦昭月如今口述的情況更惡劣幾百倍的憋屈事態。


    沒錯,那是源自原曆史秦昭月後來的人生經曆,那邪魔可是利用秦昭月這嫵媚身軀幫他做過很多難以啟齒的事。


    不過這和陳選沒關係啊。


    因為秦昭月現在完全屬於他,他在救秦昭月時就已經知道了秦昭月與青河的糾葛,他隻後悔沒有早點發現秦昭月,救她脫離苦海,怎麽可能和她算舊賬。


    用她過去的汙點來貶低她的人格,進而控製她的思想,這不和青河一個德行了。


    “看你如此慎重其事,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原來不過是聊一些你之前的幼稚經曆,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我是在哪裏向你求的婚。”


    陳選用雙手捧起了秦昭月嬌美的臉蛋,為她擦拭淚痕。


    “真的嗎!那夫君會不會覺得月兒……很下賤?”秦昭月有些忐忑的問道。


    其實這個結果她之前也有所預料,她終究嫁給陳選已經六年了,知道他最經不住女人的苦苦哀求。


    “哪有男的會覺得自己的妻子很下賤的?你過去的那些經曆不過是受到了異魔的誘騙而已,錯的是異魔,又不是你,我並非這麽是非不分的人。”陳選理所當然的說道。


    秦昭月聽到陳選這麽說,終於有種如釋重負的安心感,這一直是她心底裏最不堪迴首的記憶,過去根本不敢向陳選泄露分毫,唯恐他會因此拋棄自己。


    隻是因為要替陳選感悟武技的關係,讓秦昭月不得已在完成陳選交待的任務和向陳選坦誠自己的一切上做兩難選擇,所幸她最終選擇了相信陳選,才沒有繼續庸人自擾。


    “不過我還是需要再向你強調一遍,不要隨便對人下跪,更不要隨便哀求別人,示敵以弱的結果隻會被人得寸進尺。作為我的女人,我隻允許你站著死,絕不允許你跪著生。”


    陳選再一次嚴厲的告誡秦昭月。


    如果對裴元凰和莫希音,陳選會要求她們苟且偷生,因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可秦昭月不同,她的人生悲慘基本皆是因其軟弱促成,陳選已經在曆史引擎見識過了。


    她若是苟且偷生的活著,那就隻剩絕望沒有希望,甚至哪怕她日後成為魔君,心底裏僅剩的情感依舊是絕望,與其如此,陳選寧願讓秦昭月站著死。


    “夫君放心,從五年前你在席位之戰中打了月兒那記耳光起,這世上能讓月兒下跪的便隻有你一人,能讓月兒哀求的也隻有你一人。”秦昭月含情脈脈的說道。


    秦昭月一早便在心中暗下過誓言,她的軟弱隻屬於陳選一人。


    為了夫君,她會戰鬥到死!


    “其實不用把我當成例外。”陳選歎息。


    他希望的是秦昭月真正的內心堅定,而不是裝出來的樣子,可這種心靈上的逆轉他也知道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夫君就是例外!”


    秦昭月用臉摩蹭著陳選的手,一臉安逸的說道。


    陳選苦笑的看著秦昭月,就這麽與她共處了一段時間。


    在秦昭月恢複狀態後,陳選也與她告別一聲,前往了莫希音的寢宮。


    此刻的莫希音已變迴藍發藍眸的日常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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