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菩薩遭殃。


    嚴會將後備箱的各種奢侈品袋子提進屋子裏,剛放進衣帽間,被季瀾甩的震天響的浴室門嚇得一抖。


    不敢多留,麻溜兒地下樓。


    剛準備出去,見季明宗冷著臉吩咐他備車。


    季老太太放著好好的莊園不待,這會兒正往洲際酒店去。


    季明宗對外的住所是酒店頂樓套房,而此時,老太太去勢洶洶,頗有種查崗的意思。


    季瀾洗完澡出來,拉開門時,見阿姨正在衣帽間收拾他們帶迴來的衣物,


    見了她,客客氣氣地喊了聲季小姐。


    而後告知她明宗出去了。


    季瀾擦著頭發的手一頓:“去哪兒了?”


    “說是工作上有事情,先離開了。”


    “什麽時候迴來?”季瀾問。


    阿姨搖了搖頭:“不清楚。”


    季瀾微轉身,若有所思地擦著頭發,正想問什麽時,一旁鬥櫃上的電話響起,季顯電話進來,問她在哪兒。


    “在外麵,怎麽了?”


    “我在你家門口,”那側,季顯語氣平緩:“什麽時候迴來?”


    “不一定,有事找我?”


    “沒事兒,在附近應酬,喝多了想來你這討杯茶。”


    季瀾微愕:“那你等會兒,我現在迴來?”


    “好。”


    她麻溜收拾一番,讓人送讓她出門,門口保鏢得知此事時,還請示了一番,而那側,季明宗興許在忙,破天荒地應允了。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金茂府樓下,保鏢詢問是否等她。


    季瀾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迴。


    樓上,季顯聽見電梯聲掀開眼簾望向他,眉眼間的疲倦掩不住,扶著牆壁,踉蹌著想要站起來時,季瀾將人一把扶住。


    距離極近,沐浴後的果香味兒傳至鼻尖,與煙酒味兒混在一起,格外明顯。


    “洗過澡?”


    季瀾微愕,開門的動作未停:“恩,剛從拍賣會出來,去徐影哪裏卸了個妝。”


    “進來吧!”


    “所以,你真的遇到季柔柔了?”


    季瀾嗯了聲:“遇到了,你看見新聞了?”


    “我擔心媽過來找你,就過來看看你,”季顯看到新聞的第一瞬間就是擔心季瀾,畢竟鄧宜那人,恨不得將季柔柔那個草包捧在掌心,出了這種事情,若不是媒體寫明了季柔柔的名字,隻怕她會推季瀾出去擋災。


    也不知道季柔柔得罪了誰,對方要這麽指名道姓的收拾她。


    “她找我,也抹不掉季柔柔一擲千金的事實,”季瀾走到廚房,拉開餐邊櫃取了醒酒藥倒了杯溫水遞給季顯:“醒酒藥。”


    季瀾不用想都知道茂生製藥的公關部現在指定焦頭爛額,而鄧宜現在還沒打電話來罵她,估計是沒抽出時間。


    三個小時過去了,按照季家以往的實力,這新聞早該下了,而現如今還在掛著,想必對方來頭不小。


    “爸現在,估計沒那麽有心情聽媽護著季柔柔,”季顯將醒酒藥丟進嘴裏,靠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望著坐在一旁的季瀾:“二嬸最近找你了嗎?”


    “還沒有,”但她估計,跑不掉。


    陳研這種人,不仗著季家兒媳的身份到她跟前來收拾她一番,估計難消心頭之恨。


    一如季瀾所想,季宏義這會兒焦頭爛額,鄧宜待在公司陪著他解決問題,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唯恐季宏義一個心狠,真的將季柔柔送出國。


    孫駱急匆匆進來,拿著手機,身上的黑色西裝早就不見了,襯衫袖子高高推起,額頭上熱汗滾滾地敲門進來:“季總,娛樂版那邊開了六千萬。”


    “多少?”季宏義以為自己聽錯了。


    孫駱望著人沉沉開腔:“六千萬。”


    一個負麵新聞,會影響公司各種運轉,小到合作商,大到股票,處理不好損失慘重,季柔柔這事兒,他們主動聯絡人想下新聞。


    而對方顯然不買季家的賬,直接獅子大開口,要了六千萬的天價。


    六千萬,對於季宏義來說不算什麽,但往常行使特權習慣了,乍見對方開口要求,傷及自尊。


    “電話給我,我來談。”


    孫駱將手機遞過去,電話撥過去,那側很快接起。


    “你好,我是茂生製藥季宏義。”


    “季總,”對方似是等著這通電話,帶著些許意料之中的平靜。


    “你既然認識我,就該知道,下個新聞六千萬是不合理的要求。”


    那側哂笑了聲:“季總,大家打開門做生意,都是明碼標價,合不合理該由我說,畢竟,我是主動方,不是嗎?”


    “你就不怕我季家跟你沒完?”


    “怕啊!”對方意悠悠繼續道:“但是........季家現在還是以前的季家嗎?我聽說,恆立銀行都不給茂生和富源放款了,合則生,分則死,季總,時代在進步,季家也不會永遠一家獨大。”


    “六千萬,我保留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就不是這個價了,我相信這點錢對季總而言已經是良心價了,季總今日這通電話,打的不是價格,是臉麵吧!”


    他這樣的資本家,當然不會為了區區六千萬去賭股價,唯一能說得通的,是臉麵被人踐踏了,以前的季家在京港,唿風喚雨。


    而現如今...........嗬..........


    砰————季宏義將手機丟給孫駱,怒火衝天:“這家娛報老總是誰?”


    “據說是新加坡人。”


    “好好好,”季宏義氣地連連點頭:“敢在我頭上蹦躂,算是有膽子。”


    孫駱望著季宏義,一時間不敢開口。


    眼前,下新聞迫在眉睫,多掛一分鍾對他們的影響都是致命的。


    季宏義氣得磨牙切齒:“給他打!”


    夜晚被拉長,電梯緩緩從負一樓升到酒店總套時,門外的門鈴聲恰好響起。


    季明宗將外套脫了丟在套房大床上,讓張應將今日的報紙整理一下放在茶桌旁。


    用意明顯。


    嚴會迎著老太太進來,季明宗的第一泡茶剛倒出來。


    “大老遠的,您怎麽過來了。”


    “你忙著沒時間迴家,隻能我來看你了,”老太太坐在對麵的太師椅上,舒文將手中的中式餐盒擺在茶桌上。


    “老夫人擔心三爺在外麵吃不好,特意給您煲了湯帶來。”


    季明宗溫溫點頭,語氣平和:“有勞了。”


    老太太望著季明宗,端詳著他,表露關心:“最近在忙什麽?”


    季明宗提著茶壺續茶,聽見老太太這聲詢問,手中動作一頓,茶水從杯中溢了出來。


    瞬間,茶壺拉高。


    他伸手拿起一旁毛巾蓋在水漬上,動作太大,打散了一旁的報紙.............


    舒文眼疾手快彎腰收拾,低頭的瞬間,一張娛樂報上,季家的大篇幅映入眼簾。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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