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瞬,場景已然變換。


    在漆黑的穹頂之中,點點若碎鑽般的純淨輝芒點綴著。


    在漆黑的穹頂之下,靜謐而神秘的深藍色河流靜靜的流淌著。


    隻是依靠著些許的微光,他依舊能夠看到不遠處龐大而猙獰的廢墟輪廓。


    雖然隻有一瞬,但他仍然憑借過人的眼力窺視出了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變換的些許真實麵目。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禁的為此而錯愕。


    艾爾登捕捉到了巴薩羅謬這轉瞬即逝的錯愕神色,不禁起了好奇心問道:“奧利布裏烏斯大人連萊茵河的本質都告訴過你了嗎?”


    “不,他沒有,甚至在這之前連一點信息都沒有告訴過我,隻單單給了我萊茵和你的名字便讓我找過來。”巴薩羅謬揉了揉眉心:“隻是以前剛好見過類似的東西而已,依稀能辨認出一點,究竟是不是我還需要確認一下。”


    “這還真是...有奧利布裏烏斯大人的風格。”艾爾登感歎。


    這種美其名之喚作考驗的行為,確實是自己這個便宜大哥最喜歡的。


    “我先問一下,這條河水應該沒有什麽讓生物懷孕的奇怪效果吧?你們也應該沒有那種要殺了所有接觸過河水者的奇怪規矩吧?”


    為了不重蹈一些倒黴蛋的覆轍,巴薩羅謬還是事先問了一句。


    “沒有,朱裏烏斯先生你請便吧。”艾爾登聳了聳肩。


    “那就好。”


    巴薩羅謬點了點頭,自隨身的鐵箱中掏出一塊摻雜了些許聖銀的鐵錠。


    比起隨時都可以發動的概念行使係要素,物質侵蝕係的要素雖然在前期擁有著極強的保命能力,但在泛用性上卻是差了不少。


    每一種能力都自有其局限所在。


    概念行使係在前期最大的缺點是並未有多大變化的肉體。


    而限製物質侵蝕係的則是名為【介物】的缺點。


    在第一階段時,所有的物質侵蝕係能夠正常操控使用的隻有已經使用能力浸染過的介物。


    隻有在擁有著大量的介物的時候,物質侵蝕係的超凡者才能夠擁有著正常的戰鬥力。


    假如是【土壤】【水】【氧氣】這種隨處可見自然是最好,像【冰】巴薩羅謬的【鐵】這種相對不易獲取的也勉強,若是擁有的是那種諸如【以太】【第五元素】等要素的則是真的慘了。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就隻有杯水車薪的轉化自己的肉體一年又一年的積攢下來才可以正常的使用能力。


    決定物質侵蝕係能力使用的最大因素便是儲備的介物量。


    如果將概念操作係的比作鋒利的冷兵器的話,那麽物質侵蝕係的能力則毫無疑問的便是熱武器了。


    隻有在擁有著充足彈藥補充,立身於自身要素所統轄的物質所構成的領域,物質侵蝕係的能力者方可以發揮出完全的戰鬥力。


    巴薩羅謬隨身的鐵箱,便是基於此點進行的準備,裏麵所儲藏的正是巴薩羅謬最近通過各種渠道獲取而來的各種特殊金屬。


    在本身擁有著局限性無法像別的要素那般以量作為取勝的同時,鐵這個要素卻也擁有著那些要素無法比擬的拓展可能性。


    合金是金,鋼鐵也是鐵,隻需要含量超過一半,那為什麽不能被他的能力所操縱呢?


    在能力的幹涉下銀白色的金屬錠當即融化為一攤液體,隨著巴薩羅謬的心意,一層層覆蓋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巴薩羅謬隨意的握了幾下拳頭,活動無礙。


    雖然實際上是金屬,可在能力的幹涉下此時卻具備了絲綢與布料的質感,無比的貼身的契合著巴薩羅謬的手掌。


    他來到了萊茵河的邊緣,微微的俯下身子。


    無需借助其他,深藍色的河水本身便散發著熒光。


    借助著聖銀所構成的手甲,巴薩羅謬輕輕的拘起一捧深藍色的河水。


    出乎常理的沉重,簡直不像是輕柔的水,反而像是流動著的深藍色金屬。


    即使沒有任何的驅動,深藍色的清澈河水也還是在手甲間自然的翻滾流動,一刻都不肯停歇,就像是具備著生命的特性一般。


    巴薩羅謬任由其順著手指與手指間的縫隙傾瀉而下,就像是欲要歸家的遊子一般,在巴薩羅謬放開了束縛的一瞬間,深藍色的河水就以一種一反常態的墜落速度迴歸了萊茵河。


    看到這一幕,巴薩羅謬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嘴角掀起了一絲幅度,如果不是見到了實物,他很難想象以奧利布裏烏斯那種謹慎的性格居然也會有時玩的這麽大,u看書 w.uuanhu.om居然膽敢讓這種東西秘密存在於凱爾薩德之下。


    倘若被發現的話,恐怕那些新黨舊黨的大人物也會讓他秘密無聲的消失。


    當然,他在奧利布裏烏斯這邊,當然不需要管新黨舊黨會怎麽想,在察覺了這個秘密後,他反而會千方百計的為了他掩藏。


    無他,這東西的價值太大了,無論是誰都想讓這種東西被自己這邊所擁有。


    見到巴薩羅謬這般舉動,艾爾登微微挑起眉頭帶著調笑問道:“朱裏烏斯先生看出什麽了嗎?”


    雖然他被奧利布裏烏斯托付了這種重任,明顯是他最可以信賴的人之一,但這並不影響他在這種小事上樂於看到巴薩羅謬吃癟,之前那事雖然已經得知了是誤會,但他依然會因為人之常情而保留著些許報複的情緒。


    當然,這也隻是口頭的調笑而已,因此故意的去做些小手段他肯定不屑於的,他的氣度還沒有這麽小。


    這條河流能在凱爾薩德的地下隱藏了這麽多年,當然不可能隻是依靠奧利布裏烏斯的手段,它本身的特性自然也是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隻有極特殊的一部分人才能知道這一被管製的很好的信息,而他們卻都不可能隨便的出行,在這座城市裏隨便亂逛亂。


    艾爾登怎麽都不可能想象到,有一個人,叫巴薩羅謬。


    “確實,如果不是某種特殊能力的話,即使是我也差點沒認出。”巴薩羅謬看著他臉上幾乎完全不加以掩飾的調笑之意,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不禁也想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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