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李乾宸神情輕蔑,語氣不屑。


    他心念一動,自頂門之上升起了一片銀光,銀光之中浮現出了一枚沉沉浮浮兜兜轉轉的銀色禦字符印。


    這,便是李乾宸的本命禦寵道印。


    “這是……!”


    苟竹仁麵上的驚訝之色更濃:“禦寵聖師!”


    “唐淵王朝三階以上的勢力,都要像王朝登記報備,以示臣服之意。而王朝,也會給每一個登記在冊的勢力發放相應的信物。”


    李乾宸麵色平靜,但眼神卻無比的肅殺:“這些信物,最重要的,便是要經過聖道盟的審核批準,留下聖師的道印之痕。”


    “可是,你告訴本座,為什麽,你的這些信件上沒有道印之痕?”


    李乾宸聲音平緩溫和,卻叫苟竹仁如墜冰川,一股涼氣升起,從腳到頭,直衝天靈,使他的身體不自覺的癱軟了下去。


    “哼!”


    李乾宸大袖一擺,淨柳宗的諸多信物便砸到了苟竹仁的身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苟竹仁顧不得李乾宸乃是聖師給他帶來的震撼,連忙七手八腳的拿起信物,不停的翻看。


    一連看過去,把所有的信物都看了一遍。


    “不!這不可能!”


    苟竹仁緊緊的拿著金卷,渾身顫抖不停:“這怎麽可能?明明原本是有的啊!我不信!我不信!!!”


    “放肆!”


    李乾宸大聲喝斥道:“你是在質疑本座的能力?本座告訴你,本座乃是禦寵師,怎麽可能會連道印之痕都認不出來?你這些信物,沒有道印之痕,全都是偽造的!”


    其實,苟竹仁所出示的信物,還真不是偽造的。


    隻不過,誰讓李乾宸真的是禦寵師呢?


    憑禦寵師的神奇力量,清理掉那幾道小小的道印之痕,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似的一般。


    反正這個世間,真正的掌權者乃是禦寵師,禦寵師之間又特別的團結,不管李乾宸一張口怎麽說,都不怕圓不迴來。


    “嗬嗬~”


    李玥凰輕輕一笑,麵上滿是嘲諷與不屑之色。


    她故意扭捏著身子的,用一種嬌滴滴的語氣說著幸災樂禍的話語:“偽造朝廷信物,可不是小罪呢。據說,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按謀反罪來處理的。那到時候,不知道,像一個你這樣的一個小小武玄,能否逃脫朝廷的通緝呢?”


    “聖師!求聖師開恩啊!”


    苟竹仁手足無措,涕泗橫流,哀求道:“求聖師明鑒!這些信物全都是由朝廷派發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呀!”


    苟竹仁發跡散亂,冠冕歪斜,如同囚犯一般,但他此時卻顧不得什麽體麵了。


    他隻能無助的哀求道:“求聖師網開一麵,留小人一條生路。小人願上刀山,下火海,來世做牛做馬,報答聖師的活命之恩!”


    李乾宸站在玄紅背上,麵無表情,一副高高在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根本不屑同苟竹仁這個弱者多話。


    “哈哈哈~”


    李玥凰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似的,誇張的大笑了起來。


    “做牛做馬?”


    少傾,她停了下來,麵上的鄙夷之態毫不掩飾,語氣輕蔑而又不屑:“就憑你?你配嗎?”


    李玥凰掐了一個妖豔的蘭花指,粘了一縷發絲,冷冷的嗤笑道:“像你這種活了幾百歲,才修成武玄的廢物,也配得上給本宮和哥哥做牛做馬?想給本宮和哥哥做牛做馬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哪根蔥?”


    “你覺得本宮會看上你哪兒?”


    李玥凰一臉嫌疑的看著苟竹仁,都快忍不住要翻個白眼了:“看上你老嗎?也不知道拿塊鏡子,好好照一照自己的鬼樣子!”


    苟竹仁聽了此言,頓時羞憤欲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就和打碎了顏料罐子似的。


    “不必妄自掙紮了。”


    李乾宸的語氣冷漠而又無情,他開口說道:“像你這種亂臣賊子,還是下去向死去的那些淨柳宗弟子去求饒吧。”


    苟竹仁神色一變,突然,靈光一現,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卻又一時沒想清楚。


    “你可記得黃強?”


    李乾宸又開口問道:“就是黃元香的弟弟,你應該還記得吧?”


    苟竹仁瞳孔一縮,腦海之中似是傳來轟然一聲大響,將一切迷霧都震得煙消雲散。


    他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會有如此強者降臨淨柳宗,原來因為那個小孽障!


    “當日,王強被你派出的三人追殺,本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將那三個女賊斬殺,從她們的手中救下了黃強。”


    李乾宸沒有去管苟竹仁是何反應,uu看書.uasu.co 自顧自的開口講述道:“黃強為了感念本座的救命之恩,將他身上的一件寶物贈予了本座。本座接受了他的寶物,隨即便應下了要為他平定叛亂,報仇雪恨的承諾。”


    李乾宸看著苟竹仁,目光冷漠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是以,今日便是本座前來履行承諾之日。”


    “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小孽障!老夫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栽在了那個小孽障的身上!”


    苟竹仁此時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他自知沒有活命的希望,便再也不複原本的臣服之態。


    他的雙眼發紅,恨之欲絕:“老夫的弟弟呢?他現在在哪裏?”


    “死了。”


    李乾宸風輕雲淡的開口道:“是本座親手所斬。”


    “啊!!!”


    苟竹仁長嘯一聲,仰天悲唿,兩行渾濁的眼淚從他那蒼老的麵孔之上劃落,跌在了地上,濺起了兩朵微不可察的水花。


    “二弟!!!你怎能棄為兄而去!”


    苟竹仁雖然心中早就知到了真相,但他一直不肯接受。


    此時此刻,親耳聽到結果,頓時,他便忍不住的心痛如絞,五髒俱焚,恨意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包裹了他的周身,直衝他的靈台,雙目之中的仇恨之光如有實質,恨恨的盯著李乾宸!


    若不是還有荒千城的氣勢壓製著他,他恐怕就要直接祭出靈器,朝李乾宸攻過去了。


    苟竹仁雖然心狠手辣,奸詐狡猾,但他和他弟弟苟鄭焦卻是真心真情的。


    他們二人一路扶持,雖非親生兄弟,但結義之情,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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