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冥冥天意
射雕四部曲之三，破虜英雄傳 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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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道一聽了，哈哈大笑道：“我如此修為，哪裏能成仙人？襄兒，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成仙，我們都是人，你還活著！”
郭襄聽了大驚，道：“我跌入那血池地獄，怎麽會還活著？我親眼看到雲在天被吃成白骨。我怎麽還有肉身呢？”
苗道一笑道：“你是因為你跌入血池那一瞬間，我救了你，才沒被紅魚吃掉！”
郭襄聽了不可思議道：“苗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那麽巧救下我的？又是用什麽救得我？難道你在血池裏？”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苗道一笑道：“襄兒，我剛幫你刮肉療傷，你先好好養傷？容我慢慢迴答你！”說著扶著郭襄讓其盤腿坐在石板上。郭襄一坐下石板，立時感覺一股溫熱之氣傳入身體中，後背徹骨的疼痛也有些緩解。
郭襄知道苗道一不會騙她，靜靜看著苗道一。苗道一也盤腿坐在石板上，雙手抵住郭襄雙手上，緩緩輸入真氣傳入郭襄體內，可是真氣一到了郭襄後背，郭襄立時感覺深入骨髓的疼痛，難以忍受，大叫起來。苗道一立時收迴雙掌，搖頭歎息道：“你後背腐肉被我用紅魚刮掉，我用草藥敷在上麵，暫時封住傷口，讓其慢慢愈合，但不知能不能長出肉來，形成凹傷。我聽聞有一種神藥敷在傷口上可以生出肌肉，可以我不會配置。”停了一下，然後又道：“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嚴重的是你後背上的經脈也被腐爛，沒法修複，真氣無法轉運，唉，我真是沒用！”
郭襄這才知道苗道一剛才竟是用紅魚吃掉後背上的腐肉，說道：“苗師兄不必自責，你救活我已是天大恩惠，沒有武功又算得了什麽？”然後又道：“苗師兄，你不是在終南山執掌全真教，怎麽會到了這昆侖山中？又怎麽在這地獄穀救了我？”然後又看了看仙境一般的四周，道：“這裏又是什麽地方，真如仙境一般？”
苗道一站了起來道：“襄兒不必急，這話說來話長，容我慢慢說給你聽！”
郭襄點頭，苗道一接著說道：“自從終南山一別後，你與破虜前往昆侖山已有半年多了，了無音信。”郭襄算了算時間，離開中原真有半年之多。
苗道一又道：“兩個月前，中原武林紛紛傳說你與破虜已經死在昆侖山血崩之下。”
郭襄知道他說的是明教光明頂那場雪崩，的確死了很多武林同道。說道：“那場血崩，我與破虜差點殞命，幸好吉人天相才僥幸逃生！明教中有人知道，他們沒有向武林澄清嗎？”
苗道一道：“明教與中原武林勢同水火，他們說的話又怎麽有人會相信？你們在光明頂失蹤，明教又交不出人，中原武林紛紛問罪明教，更加鬥得不可開交！”
郭襄想想也是，道：“苗師兄，你去過光明頂，也會相信明教會害我們嗎？”
苗道一道：“我自然是不相信，全真教中師父師叔等人也不信，師父師叔很是擔心你們，要派人去昆侖山尋找你們。”郭襄道：“多謝各位師叔掛念！”
苗道一接著道：“於是我說，我在昆侖山修道十多年，最熟悉昆侖山，於是自告奮勇前來昆侖山尋找你們姐弟倆的。”
郭襄連忙道：“苗道一，你貴為全真掌教，身份尊貴，怎可再輕易涉險？”
苗道一搖頭道：“全真教上下一體，道士是人，掌教也是人，又有什麽分別！而且此次前往昆侖山，我也要徹底告別以往生活，做個了斷，於是我說動幾位師父師叔才準許我來昆侖山尋找你們！”
郭襄道：“原來如此，那苗師兄怎麽來到這裏？”
苗道一道：“從終南山出發後，我結識了不少義士，踏入昆侖山，到了光明頂，聽到你們已去西昆侖山尋找鏡花城。我也向西昆侖山而來。鏡花城傳說一直在昆侖山流傳，卻沒人知在哪裏？我雖在昆侖山修道十多年，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地！最後我找到這裏，打算歇息一下，哪知卻遇到這什麽地獄門主在召集西昆侖山各門各派準備攻打鏡花城，於是就在這裏等待，卻不想聽到你的名字，這才救下你，也算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郭襄聽了道：“這地獄穀如此隱蔽，苗師兄如何找到？為何不在地獄穀，又在這裏？”
苗道一笑道：“實不相瞞，這地獄穀本是我在昆侖山修道的道場之一，下麵是地獄，這裏是天堂，真是一念地獄一念天堂，是修行最好的境界！”
郭襄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是你的道場，我好像聽他們說，有個道士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原來是你苗師兄！”
苗道一道：“這地獄門主在我走後發現這裏，視為絕佳位置。卻不知地獄旁邊就是天堂。我故意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就是為了探聽出鏡花城入口在哪裏，並消滅他們這些惡人，不要為禍鏡花城，荼毒生靈。”
郭襄道：“你說從血池能到這裏？”苗道一點頭道：“不錯，這個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才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其實我一個人也無法迴到昆侖山上，這才跌落血池，從血池來到這裏，正想辦法迴到昆侖山上，準備封住地獄穀入口，讓他們這些惡人困死地獄穀中。”
郭襄聽了，大是好奇，但又知道這位師兄素有謀略，不會信口開河，於是問道：“如何封死地獄穀？”
苗道一指著雲霧繚繞的山峰道：“這座山峰就是地獄穀深淵前麵山峰，本來深淵兩邊長滿樹木，可以縱躍來去，但前幾日大風大雨將兩邊樹木刮落不少，無法縱躍過去。所以我被困在這裏。正好我下去時探聽鏡花城入口時，聽到你的名字，你也正好跌入血池，這才將你救起，來到這裏。”
郭襄聽到來龍去脈，這才清楚，道：“多謝苗師兄救小妹一命！”苗道一大笑道：“豪氣颯爽的小東邪郭女俠怎麽也如此扭扭捏捏了？我救你是天意，不必謝我！不過你後背所中的腐屍掌著實厲害，我也隻能讓這些紅魚吃掉你後背上的腐肉，讓腐屍之毒不再蔓延，但後背上的經脈卻無法修複，以後隻怕不可再用真氣內力！”
郭襄早知道這位苗師兄雖一心學重陽祖師修道，做人卻是學長春真人丘處機，豪氣幹雲，古道熱腸。說道：“苗師兄，你已經說了第二遍，你能救我性命，我已經感激不盡，何必奢求太多。”
郭襄於是將鏡花城裏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苗道一聽了大喜道：“你們能找到朔方軍後代真好，不知破虜能帶多少人馬重返中原？到時若能號令群雄，天下蜂擁響應，同心同德，驅除韃虜，收複中原，也未可期？”
郭襄道：“那就看破虜的籌劃了。不過苗師兄，你剛才說可以封住地獄穀，讓他們困死在地獄穀中，是不是真的？”
苗道一點頭道：“自然是真，地獄穀門口有一塊大石，隻要推到，正好封住地獄穀入口。地獄穀入口狹窄，就是裏麵有千軍萬馬，也無法推開大石。隻是我無法躍過去，這才束手無策！”
郭襄道：“這些惡人罪不可赦，封死在裏麵最好。苗道一，你帶我過去看看，是否有辦法躍過去？”
苗道一聽了大喜道：“不錯，你娘有女諸葛之稱，你定有辦法躍過去！”郭襄搖頭道：“論才智，我不及我娘百分之一，也不知有沒有辦法躍過去？”
苗道一道：“就是百分之一，也比我強多了，我想了兩個月，也沒辦法過去。走，我帶你去！”停了一下又道：“不過，襄兒，你傷還沒好，不宜走動，還是歇息一下再去！”
郭襄道：“你昏迷了多久？”苗道一道：“有兩個時辰了！”郭襄道：“晚了那些惡人就離開地獄穀了，不然以後又是禍端。”
苗道一點頭道：“也好，襄兒，我背你而去，你不要介意？”
郭襄道：“師兄是修道之人，而我也已跳出三界外，我們自小兄妹相稱，又有什麽可介意的？”
苗道一笑道：“不錯不錯，再多說就是我的不是了。”說著背上郭襄就向山峰邊而去。
一路上雲霧繚繞，花香鳥語，真如仙山一般。郭襄道：“這裏真是人間仙境，修道聖地，苗師兄以後不會再來，豈不可惜？”
苗道一道：“我原以為出世修道是全真教義，現在看是大錯特錯，入世挽救世人才是真正的修道，重陽祖師如此，全真七祖如此，我又豈能例外，獨善其身，這次重返此地，也是想徹底封住這裏，以後挽救世人，斬妖除魔，就沒什麽顧慮了！”
郭襄道：“苗師兄你不是說過全真教不問江湖是非了嗎？怎麽又反悔了？”
苗道一搖頭道：“我是說過全真教不問江湖是非，可沒說過苗道一不問江湖是非，全真道士不問江湖是非，我已經重新定下教規，亂世全真道士皆可獨自下山，背劍救蒼生！以後隻有道士下山，沒有全真教下山！”
郭襄不解道：“這有什麽區別？”苗道一道：“區別就在於，全真教修道，全真道士濟世救人。”
郭襄似乎明白，也不多問，道：“這昆侖山號稱萬仙之祖，中華龍脈，果然是各山各不同，這個山峰溫暖如春，那邊卻是嚴寒！”
苗道一道：“不錯，昆侖山山峰、幽穀、深淵、洞穴絕不相同，各有特色，一天可走遍春夏秋冬。”
兩人一邊敘說，一邊奔走，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來到山峰邊上。苗道一指著前方深淵道：“那邊就是地獄穀入口。”然後又指著深淵道：“這兩邊本來有許多橫長的數十丈高的大樹，兩座山峰可以來迴縱躍。可能是前一段風雨太大，將許多大樹衝向下垂，倒掛懸崖峭壁上。我試了幾次，都沒法縱躍過去，隻有等他們離開，從地獄穀出去。”
郭襄看了看深淵，懸崖邊果然不少大樹垂直朝下。剩下的都是小一些的樹，兩邊最近的大樹都有十來丈，縱是輕功絕頂之人也無法縱躍過去。而且下麵就是地獄血池，一落下去，不被山峰凸起的嶙峋怪石撞死，落入血池也要被怪魚吃掉，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郭襄看了幾遍，也是沒有辦法。苗道一道：“隻有等惡人離開，我們再想辦法離開！不過這些惡人就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了。”
說完，憤怒伸手朝旁邊的一棵小樹打去，小樹搖晃幾下，樹葉嘩嘩直落。
苗道一打完，道：“襄兒，這裏風大，對你傷口不好，我們迴去吧！”郭襄卻道：“苗師兄，等一下，你看！”指著猶在搖晃的小樹。苗道一道：“打一下搖晃很正常啊！”
郭襄道：“師兄你剛才憤怒之餘打了樹一下，用力可謂不小。可是這棵小樹隻是搖晃，卻沒有折斷，你不感覺奇怪嗎？”
苗道一笑道：“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這裏樹別看又細又高，可是樹幹韌性十足，彈性很大，除非用大力才能折斷，一般力氣是無法折斷的。你看崖下那些大樹，山上的狂風暴雨也隻能把樹根垂下，卻不能樹幹刮斷！”
郭襄這才看清這崖邊的樹樹幹白色，如白樺樹一般，都不甚粗，卻是高聳入雲，但比白樺樹更高。
苗道一道：“襄兒你想到什麽？”郭襄思索片刻道：“苗師兄，你把我放在一邊！”苗道一知道郭襄足智多謀，於是將郭襄放到一塊石頭上。郭襄道：“師兄，你壓彎一棵小樹，然後放上一塊石頭，再放開！”苗道一聽了，依言伸手壓彎一棵小樹，然後找一塊石頭放在樹枝上，接著放開，隻聽砰的一聲，小樹彈起，石頭被彈射飛出好遠，落入懸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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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聽了大驚，道：“我跌入那血池地獄，怎麽會還活著？我親眼看到雲在天被吃成白骨。我怎麽還有肉身呢？”
苗道一笑道：“你是因為你跌入血池那一瞬間，我救了你，才沒被紅魚吃掉！”
郭襄聽了不可思議道：“苗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那麽巧救下我的？又是用什麽救得我？難道你在血池裏？”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苗道一笑道：“襄兒，我剛幫你刮肉療傷，你先好好養傷？容我慢慢迴答你！”說著扶著郭襄讓其盤腿坐在石板上。郭襄一坐下石板，立時感覺一股溫熱之氣傳入身體中，後背徹骨的疼痛也有些緩解。
郭襄知道苗道一不會騙她，靜靜看著苗道一。苗道一也盤腿坐在石板上，雙手抵住郭襄雙手上，緩緩輸入真氣傳入郭襄體內，可是真氣一到了郭襄後背，郭襄立時感覺深入骨髓的疼痛，難以忍受，大叫起來。苗道一立時收迴雙掌，搖頭歎息道：“你後背腐肉被我用紅魚刮掉，我用草藥敷在上麵，暫時封住傷口，讓其慢慢愈合，但不知能不能長出肉來，形成凹傷。我聽聞有一種神藥敷在傷口上可以生出肌肉，可以我不會配置。”停了一下，然後又道：“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嚴重的是你後背上的經脈也被腐爛，沒法修複，真氣無法轉運，唉，我真是沒用！”
郭襄這才知道苗道一剛才竟是用紅魚吃掉後背上的腐肉，說道：“苗師兄不必自責，你救活我已是天大恩惠，沒有武功又算得了什麽？”然後又道：“苗師兄，你不是在終南山執掌全真教，怎麽會到了這昆侖山中？又怎麽在這地獄穀救了我？”然後又看了看仙境一般的四周，道：“這裏又是什麽地方，真如仙境一般？”
苗道一站了起來道：“襄兒不必急，這話說來話長，容我慢慢說給你聽！”
郭襄點頭，苗道一接著說道：“自從終南山一別後，你與破虜前往昆侖山已有半年多了，了無音信。”郭襄算了算時間，離開中原真有半年之多。
苗道一又道：“兩個月前，中原武林紛紛傳說你與破虜已經死在昆侖山血崩之下。”
郭襄知道他說的是明教光明頂那場雪崩，的確死了很多武林同道。說道：“那場血崩，我與破虜差點殞命，幸好吉人天相才僥幸逃生！明教中有人知道，他們沒有向武林澄清嗎？”
苗道一道：“明教與中原武林勢同水火，他們說的話又怎麽有人會相信？你們在光明頂失蹤，明教又交不出人，中原武林紛紛問罪明教，更加鬥得不可開交！”
郭襄想想也是，道：“苗師兄，你去過光明頂，也會相信明教會害我們嗎？”
苗道一道：“我自然是不相信，全真教中師父師叔等人也不信，師父師叔很是擔心你們，要派人去昆侖山尋找你們。”郭襄道：“多謝各位師叔掛念！”
苗道一接著道：“於是我說，我在昆侖山修道十多年，最熟悉昆侖山，於是自告奮勇前來昆侖山尋找你們姐弟倆的。”
郭襄連忙道：“苗道一，你貴為全真掌教，身份尊貴，怎可再輕易涉險？”
苗道一搖頭道：“全真教上下一體，道士是人，掌教也是人，又有什麽分別！而且此次前往昆侖山，我也要徹底告別以往生活，做個了斷，於是我說動幾位師父師叔才準許我來昆侖山尋找你們！”
郭襄道：“原來如此，那苗師兄怎麽來到這裏？”
苗道一道：“從終南山出發後，我結識了不少義士，踏入昆侖山，到了光明頂，聽到你們已去西昆侖山尋找鏡花城。我也向西昆侖山而來。鏡花城傳說一直在昆侖山流傳，卻沒人知在哪裏？我雖在昆侖山修道十多年，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地！最後我找到這裏，打算歇息一下，哪知卻遇到這什麽地獄門主在召集西昆侖山各門各派準備攻打鏡花城，於是就在這裏等待，卻不想聽到你的名字，這才救下你，也算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郭襄聽了道：“這地獄穀如此隱蔽，苗師兄如何找到？為何不在地獄穀，又在這裏？”
苗道一笑道：“實不相瞞，這地獄穀本是我在昆侖山修道的道場之一，下麵是地獄，這裏是天堂，真是一念地獄一念天堂，是修行最好的境界！”
郭襄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是你的道場，我好像聽他們說，有個道士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原來是你苗師兄！”
苗道一道：“這地獄門主在我走後發現這裏，視為絕佳位置。卻不知地獄旁邊就是天堂。我故意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就是為了探聽出鏡花城入口在哪裏，並消滅他們這些惡人，不要為禍鏡花城，荼毒生靈。”
郭襄道：“你說從血池能到這裏？”苗道一點頭道：“不錯，這個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才被地獄門主打落血池，其實我一個人也無法迴到昆侖山上，這才跌落血池，從血池來到這裏，正想辦法迴到昆侖山上，準備封住地獄穀入口，讓他們這些惡人困死地獄穀中。”
郭襄聽了，大是好奇，但又知道這位師兄素有謀略，不會信口開河，於是問道：“如何封死地獄穀？”
苗道一指著雲霧繚繞的山峰道：“這座山峰就是地獄穀深淵前麵山峰，本來深淵兩邊長滿樹木，可以縱躍來去，但前幾日大風大雨將兩邊樹木刮落不少，無法縱躍過去。所以我被困在這裏。正好我下去時探聽鏡花城入口時，聽到你的名字，你也正好跌入血池，這才將你救起，來到這裏。”
郭襄聽到來龍去脈，這才清楚，道：“多謝苗師兄救小妹一命！”苗道一大笑道：“豪氣颯爽的小東邪郭女俠怎麽也如此扭扭捏捏了？我救你是天意，不必謝我！不過你後背所中的腐屍掌著實厲害，我也隻能讓這些紅魚吃掉你後背上的腐肉，讓腐屍之毒不再蔓延，但後背上的經脈卻無法修複，以後隻怕不可再用真氣內力！”
郭襄早知道這位苗師兄雖一心學重陽祖師修道，做人卻是學長春真人丘處機，豪氣幹雲，古道熱腸。說道：“苗師兄，你已經說了第二遍，你能救我性命，我已經感激不盡，何必奢求太多。”
郭襄於是將鏡花城裏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苗道一聽了大喜道：“你們能找到朔方軍後代真好，不知破虜能帶多少人馬重返中原？到時若能號令群雄，天下蜂擁響應，同心同德，驅除韃虜，收複中原，也未可期？”
郭襄道：“那就看破虜的籌劃了。不過苗師兄，你剛才說可以封住地獄穀，讓他們困死在地獄穀中，是不是真的？”
苗道一點頭道：“自然是真，地獄穀門口有一塊大石，隻要推到，正好封住地獄穀入口。地獄穀入口狹窄，就是裏麵有千軍萬馬，也無法推開大石。隻是我無法躍過去，這才束手無策！”
郭襄道：“這些惡人罪不可赦，封死在裏麵最好。苗道一，你帶我過去看看，是否有辦法躍過去？”
苗道一聽了大喜道：“不錯，你娘有女諸葛之稱，你定有辦法躍過去！”郭襄搖頭道：“論才智，我不及我娘百分之一，也不知有沒有辦法躍過去？”
苗道一道：“就是百分之一，也比我強多了，我想了兩個月，也沒辦法過去。走，我帶你去！”停了一下又道：“不過，襄兒，你傷還沒好，不宜走動，還是歇息一下再去！”
郭襄道：“你昏迷了多久？”苗道一道：“有兩個時辰了！”郭襄道：“晚了那些惡人就離開地獄穀了，不然以後又是禍端。”
苗道一點頭道：“也好，襄兒，我背你而去，你不要介意？”
郭襄道：“師兄是修道之人，而我也已跳出三界外，我們自小兄妹相稱，又有什麽可介意的？”
苗道一笑道：“不錯不錯，再多說就是我的不是了。”說著背上郭襄就向山峰邊而去。
一路上雲霧繚繞，花香鳥語，真如仙山一般。郭襄道：“這裏真是人間仙境，修道聖地，苗師兄以後不會再來，豈不可惜？”
苗道一道：“我原以為出世修道是全真教義，現在看是大錯特錯，入世挽救世人才是真正的修道，重陽祖師如此，全真七祖如此，我又豈能例外，獨善其身，這次重返此地，也是想徹底封住這裏，以後挽救世人，斬妖除魔，就沒什麽顧慮了！”
郭襄道：“苗師兄你不是說過全真教不問江湖是非了嗎？怎麽又反悔了？”
苗道一搖頭道：“我是說過全真教不問江湖是非，可沒說過苗道一不問江湖是非，全真道士不問江湖是非，我已經重新定下教規，亂世全真道士皆可獨自下山，背劍救蒼生！以後隻有道士下山，沒有全真教下山！”
郭襄不解道：“這有什麽區別？”苗道一道：“區別就在於，全真教修道，全真道士濟世救人。”
郭襄似乎明白，也不多問，道：“這昆侖山號稱萬仙之祖，中華龍脈，果然是各山各不同，這個山峰溫暖如春，那邊卻是嚴寒！”
苗道一道：“不錯，昆侖山山峰、幽穀、深淵、洞穴絕不相同，各有特色，一天可走遍春夏秋冬。”
兩人一邊敘說，一邊奔走，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來到山峰邊上。苗道一指著前方深淵道：“那邊就是地獄穀入口。”然後又指著深淵道：“這兩邊本來有許多橫長的數十丈高的大樹，兩座山峰可以來迴縱躍。可能是前一段風雨太大，將許多大樹衝向下垂，倒掛懸崖峭壁上。我試了幾次，都沒法縱躍過去，隻有等他們離開，從地獄穀出去。”
郭襄看了看深淵，懸崖邊果然不少大樹垂直朝下。剩下的都是小一些的樹，兩邊最近的大樹都有十來丈，縱是輕功絕頂之人也無法縱躍過去。而且下麵就是地獄血池，一落下去，不被山峰凸起的嶙峋怪石撞死，落入血池也要被怪魚吃掉，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郭襄看了幾遍，也是沒有辦法。苗道一道：“隻有等惡人離開，我們再想辦法離開！不過這些惡人就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了。”
說完，憤怒伸手朝旁邊的一棵小樹打去，小樹搖晃幾下，樹葉嘩嘩直落。
苗道一打完，道：“襄兒，這裏風大，對你傷口不好，我們迴去吧！”郭襄卻道：“苗師兄，等一下，你看！”指著猶在搖晃的小樹。苗道一道：“打一下搖晃很正常啊！”
郭襄道：“師兄你剛才憤怒之餘打了樹一下，用力可謂不小。可是這棵小樹隻是搖晃，卻沒有折斷，你不感覺奇怪嗎？”
苗道一笑道：“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這裏樹別看又細又高，可是樹幹韌性十足，彈性很大，除非用大力才能折斷，一般力氣是無法折斷的。你看崖下那些大樹，山上的狂風暴雨也隻能把樹根垂下，卻不能樹幹刮斷！”
郭襄這才看清這崖邊的樹樹幹白色，如白樺樹一般，都不甚粗，卻是高聳入雲，但比白樺樹更高。
苗道一道：“襄兒你想到什麽？”郭襄思索片刻道：“苗師兄，你把我放在一邊！”苗道一知道郭襄足智多謀，於是將郭襄放到一塊石頭上。郭襄道：“師兄，你壓彎一棵小樹，然後放上一塊石頭，再放開！”苗道一聽了，依言伸手壓彎一棵小樹，然後找一塊石頭放在樹枝上，接著放開，隻聽砰的一聲，小樹彈起，石頭被彈射飛出好遠，落入懸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