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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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灰塵消散許多,大殿坍塌後,附近的士兵或被碎石砸死砸傷,或被砸暈,或者被嚇呆,沒有受傷的倉皇逃到遠處,等到遠處的將士看到大殿坍塌,一起向這邊奔來,旋而大叫道:“快救大統領!”


    此時灰塵消散許多,但還是有些模糊,趕來的將士四處尋找,亂成一團。


    這時大統領高聲道:“不用找了,我在這裏!”大統領用真力喊出,聲音壓住亂糟糟的聲音,而且傳音又亮又遠。


    眾將士聽到,立時向大統領這邊湧來,看到大統領安好無恙,立時欣喜若狂,大唿雀躍向大統領圍攏過來,俯身就拜。


    大統領突然說道:“以後不必拜我了,”指著郭破虜道:“老祖傳人一到,不日就要率領我們返迴中原,要拜就拜我們的新主公!”說著帶頭就向郭破虜拜去。並說道:“老朽東方青蒼拜見主公!”說著又要跪拜下去。


    大統領一跪拜,燕秋凝與艾麗絲也同時跪拜下去。郭破虜就要伸手扶起三人。但朔方軍眾將士聽到,先是大驚旋而大喜,紛紛跪倒在地,道:“拜見主公!”


    郭破虜見眾將士一起跪拜,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大統領請起,小子實在不能接受如此大任!”


    大統領連忙扶起郭破虜道:“主公不必推辭,你是老祖傳人,又有兵符在手,如同老祖親臨,便是新主公,我等哪裏經得起主公跪拜,難道主公要折煞我等?”


    燕秋凝也過去扶著郭破虜,道:“主公萬萬不可壞了規矩!”


    郭破虜見他們義正言辭,於是站了起來,也不推辭,接受三拜之後,手持兵符道:“老祖遺願,命我帶領朔方軍重返中原,在下不才,當竭盡全力帶領諸位重返中原。諸位請起!”說著暗運真氣,揮手撫出,股股氣流揮出。眾將士隻感覺氣流湧來,把身體向上抬起,不由自主站了起來。更是歡唿雀躍,高興不已。


    郭破虜道:“大統領,先集合人馬,清理大殿。看了看有多少人被壓在房下?”


    大統領聽了暗自佩服,心想:“新主公年齡不大,做事周全,必能成大事!”


    於是說道:“諸葛雲何在?”這時一人灰頭土臉步履蹣跚被人攙扶過去,看到大統領安然無恙,大喜道:“大統領,你沒事就好!”


    大統領看到諸葛雲受傷,問道:“你怎麽受了傷?”諸葛雲還沒迴答,旁邊一個將軍道:“諸葛將軍本在門外,大殿坍塌後,為救大統領闖入大殿,被石瓦砸中,我們冒死拉出來,成了這樣!”大統領道:“諸葛將軍,我被郭主公相救,累你受傷了!”


    諸葛雲道:“大統領待我等恩同父子,我等不敢忘卻大恩。這點傷又算什麽?”


    大統領道:“好,新主公一到,以後要聽從主公號令,不得有誤!”諸葛雲連聲說好。


    大統領道:“你去召集人馬,一邊清點人數,看看有沒有人被壓在大殿下?一邊組織人清理大殿,準備救人!”


    諸葛雲道:“得令!”


    這時郭破虜走到諸葛雲身旁,伸手握住諸葛雲的手,暗一運氣,一股真氣傳入諸葛雲體內。諸葛雲立時一股氣流在體內流轉,氣流過處,淤血立時被疏通,堵塞通暢。郭破虜順勢按了幾下骨折之處,立時骨頭被接正,氣流通過,疼痛減輕許多,已可以活動自如。諸葛雲大喜,連忙要拜謝,郭破虜說道:“諸葛將軍受傷,先好好養傷。”看到旁邊的蔡玉福說道:“就讓蔡將軍協助你清點人馬,救援大殿吧!”


    諸葛雲聽了,連聲說好,蔡玉福更是大喜,他本來隻是守備邊關的將領,與八大將軍不可同日而語,能得到郭破虜賞識,處理軍中事務,自然是大喜過望。當然這也得益他在危難時刻,仍為郭破虜仗義執言,據理力爭有多少關係。


    蔡玉福與諸葛雲聽令後,立時去辦。其他將領圍了過來,紛紛與郭破虜相見,郭破虜都已經見過,隻是不熟悉姓名,便又一一見過。這時才發現少了三大將軍,有人說道,最後見到三人,都是大殿坍塌之前,他們靠近大門,隨時準備去救大統領,在大殿坍塌後,情況混亂,就沒見三人身影,想來是衝入大殿去救大統領了。


    眾人知道,大殿坍塌後,裏麵的人兇多吉少。八大將軍情同手足,知道噩耗後,紛紛去挖掘大殿廢墟。


    這時郭破虜對大統領說道:“鏡花城被蒙古人進攻偷襲,危在旦夕,等集合兵馬後,我們要即刻出兵救援,大統領意下如何?”說著拿出大王令牌等物。


    大統領聽了,擺了擺手,看也不看,微微一笑道:“主公說話,言出令行,一言九鼎,我等自當遵從,不必再問老朽了!”


    郭破虜連忙道:“大統領,不要這樣說,我初來乍到,許多事還不了解,多向你請教!”


    大統領道:“主公客氣了,老朽執掌朔方軍五十多年,日夜盼望主公到來,帶領我們重返中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朔方軍已經等了三百多年,不能再等了!主公說去解救王城,一會便去,不需問我!”


    郭破虜久在襄陽城防守,知道軍隊中軍令如山,令出必行,沒有商量的餘地。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女人嘰嘰喳喳女人的說話聲音,隻見一群女子快步奔來,前麵一個男人領著眾女,正是梵天宮女子與那船夫。梵天宮眾女看到地上的燕秋凝,立時奔了過去,噓寒問暖,一時不停。


    那漁夫來到大統領麵前躬身行禮,道:“末將參見大統領!”然後又向郭破虜道:“末將見過郭主公!”


    大統領看了看漁夫,詫異道:“榮川,你不守月湖,怎麽無故來到這裏?”


    漁夫道:“主母門下來此,末將不得不送上一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塊玉鐲,遞給大統領,大統領看到玉鐲,點了點頭道:“果真是主母遺物,主母當年袖劍雙絕,軍中女兵皆歸她管,建立可梵天營與霓裳營,你能認出主母遺物,並送梵天營後人來此,也算有心。”


    說著手持玉鐲遞給郭破虜,郭破虜沒想到這玉鐲竟是老祖夫人的玉鐲,怪不得船夫畢恭畢敬送他們過河。郭破虜連忙道:“榮將軍,當時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船夫道:“主公內力深厚,末將深感佩服!”原來坐船時,郭破虜深怕船夫在河中搗鬼,於是一路上,手搭在船夫肩上,隻要他欲行不軌,便立時震破他心脈。


    其實湖中有多處埋伏機關,船夫沒有發動而已。郭破虜把玉鐲還給船夫,船夫遞給燕秋凝到:“燕宮主,完璧歸趙,幸不辱命!”


    燕秋凝接過玉鐲道:“多謝將軍送姐妹到這裏!”


    船夫道:“應該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大統領道:“榮川,既然來了,就不要先迴去,這邊正缺人,你也來幫幫忙吧!去找蔡玉福,協助他吧!”


    船夫大喜,連聲說好,拱手行禮,便向蔡玉福那邊奔去。


    梵天宮女子來到後,旁邊的朔方軍將士紛紛側目而視,大統領咳嗽一聲,道:“不得無禮!”那些將士才收迴目光,但仍有人偷偷觀看。


    郭破虜看著好奇,也不問話。


    於是說道:“大統領,水月穀中能有多少大軍?”


    大統領沒有迴答,伸出右手,豎起食指,然後又五指張開。郭破虜心中暗喜,說道:“十萬大軍,還是五萬大軍?”


    大統領搖了搖頭,道:“加上老弱病殘,所有人加起來,隻有一萬五千人馬左右!能戰鬥最多能有一萬人!”


    郭破虜聽了大驚道:“不是有十萬大軍,怎麽才有一萬人?其他人呢?”


    大統領歎息一聲道:“當年老祖帶領十萬人馬敗退到昆侖山中,一路坎坷,最終來到這鏡花城水月穀落下,那時整個鏡花城水月穀一共不到十萬人了,除去婦孺老幼,剩下的將士也才有六七萬人,後來老祖出走鏡花城,到昆侖山隱居,又帶走一萬多人。朔方軍那時能戰鬥的人馬隻有五萬人左右!”


    郭破虜道:“那怎麽現在才有一萬五千人呢?”


    大統領道:“老祖開始隻覺得趙宋王朝最多支撐二三十年左右,於是令士兵不得離開軍營,日夜操練,隨時待命。可是這一等就是三百多年,那一批將士終老一生,一直待在軍營,直至老死。”


    一邊說一邊帶著郭破虜向前走去,指著對麵山巒道:“第一批將士先後死去,五萬大軍一下銳減完,他們都安葬在那邊山巒上,麵向東南方,遙望故土!”


    大統領停了一下,又繼續道:“第一批將士死後,剩下的士兵都是從鏡花城中增添而來,人數便一直維持在一兩萬人,但不知老祖及其傳人何時到來,也是日夜操練,不敢懈怠!軍中將士來到水月穀軍營後,一生隻能迴家三次,便終老水月穀。而鏡花城中的男子漸漸銳減,男子越來越少,穀中士兵也越來越少,到了如今也隻能維持在一萬五千人左右,但能戰鬥的士兵最多一萬左右。”


    “後來鏡花城人口越來越少,於是便讓原先的仆從軍胡人到鏡花城中勞作耕種,胡人沒有從軍之苦,人口繁衍之快,令人震驚。後來胡人越來越多,又因為鏡花城主是胡人,便給了胡人跟漢人同等權利。胡人權利一多,他們便開始到外麵大肆掠奪人口與物資。胡人一多,這才陸續建了南城西城,北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建成。”


    大統領道:“說偏了,繼續說水月穀軍營吧!後來老祖及其傳人一直沒來,又由於胡人越來越多,便讓一部分胡人到水月穀參軍,但住在副營之中,不讓到這裏。為了漢人子孫繁衍,不再讓城裏漢人男子悉數到水月穀參軍,留一部分男子在城裏繁衍生息。於是水月穀中隻有不到一萬五千將士!”


    郭破虜道:“他們真是太苦了,不能照顧父母妻子,無法享受家庭生活,為何不讓他們與家人生活在一起?這樣也能更好繁衍生息!”


    大統領道:“這是老祖定下來的軍規,我等隻能嚴格執行,不敢更改!”


    郭破虜道:“老祖沒想到會等三百多年,才能重返中原。”


    大統領道:“主公是老祖傳人,可以重新製定規矩,我等定當遵從!”


    郭破虜道:“我想一想。”思索片刻道:“我父母守城多年,我也了解大軍狀況。我想以後水月穀隻做訓練場,未婚男子參加朔方軍後,留在水月穀訓練三到四年,便迴城結婚生子,照顧父母,忙時耕種,閑時再到水月穀訓練三四個月。”


    “男子四十五歲後,便不用來水月穀訓練了,除非外敵入侵鏡花城才戰鬥,便可以在城裏頤養天年。”


    “若朔方軍出征,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子留;兄弟俱在軍中,兄歸弟留;獨子無兄弟,留家不出兵。”


    “我們要讓老有所養,幼有所教,貧有所依,難有所助,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大統領聽了怔住,旋而大喜道:“主公真乃仁君,能說出如此有情有義的話,不論以後如何,我都替千萬朔方軍人謝謝主公!”說著就要跪倒在地。


    郭破虜連忙扶起大統領道:“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古人說,這出自《禮記·禮運篇》:‘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我隻是引申過來!容我好好想一想,該如何立下軍規!”


    大統領道:“主公如此仁義,我等誓死相隨!這些將士一直期盼老祖傳人到來,如今主公終於來了,我們也得償所願,可以重返中原了!”


    郭破虜道:“這是以後的事,眼下先解王城之危再說!”


    大統領道:“征西侯野心勃勃,一直想取而代之,加之又常年到蒙古掠奪物資與人口,惹怒了蒙古人,蒙古人經常到西城關卡叫囂,發誓報複。不過西城關卡地勢險要,蒙古人也攻不上來,這次也不要擔心!”


    郭破虜聽了,大奇道:“大統領,你怎麽對鏡花城內的事了如指掌?”


    大統領道:“鏡花城與水月穀,乃是一胞雙胎,水月穀士兵全都來自鏡花城,雖然我不喜歡胡人當政,但也不能不關心鏡花城的安危!而且我與定東侯多年故交,他每次送來糧草物資,都會派人告知城裏近況。而且我也有士兵幫忙守城,他們換防迴來,也會隨時匯報城裏的狀況!”


    郭破虜聽了點了點頭,道:“但這一次危急,不像以前,乃是征西侯勾結蒙古人一起作亂造反,意圖推倒鏡花城主而自立為王。蒙古人已經攻破西城關卡,正向王宮進發!”


    大統領聽了大驚失色,道:“征西侯狼子野心,還勾結蒙古人造反,這倒有些意外!”


    郭破虜於是簡單把最近鏡花城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大統領道:“原來如此,那我們要即刻去城裏平叛,打走蒙古人!不過朔方軍還沒集結完畢,還要再等片刻!”


    郭破虜知道大軍集結非短時間能完成,隻得等待。


    大統領又道:“這麽多人想搶兵符,虎視眈眈我們朔方軍,說明我們朔方軍名聲在外,仍是一支勁軍。如今在中原,趙宋已亡,天下大勢如何?”


    郭破虜簡單把趙宋王朝曆史說了一遍,以及如今蒙古侵入中原,建立大元朝的事說了一遍,又道:“蒙古鐵騎橫行天下,東征西討,南侵北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極難對付!不過中原有好多路義軍,正抵抗蒙古,我們朔方軍奇兵出現,與各路義軍聯合起來,驅除蒙古,一統中原也並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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