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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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托邦道:“郭姑娘先不要管這些了,還是先來救她吧!我先出去給你放風!”說著走出房門,站在門口。


    郭襄知道楚天飛是一個女子,也就放開手腳,把她的衣服脫下,才看到楚天飛上身纏繞著厚厚絲帶,束縛住胸膛。解開絲帶後,胸膛立時高高彈起。她的皮膚雖然不光滑,但是白皙如雪。她的眼睛又深又大,如藍寶石一般;她的鼻子高聳挺拔,更顯得臉龐立體,她的嘴唇雖然有點厚,但是線條很好,露出雪白的牙齒,比去掉皮的杏仁更白。她的頭發雖然有點粗,可是顏色漆黑,帶有藍色的反光,像烏鴉的翅膀一樣,又長又亮。她身材挺拔高大,比郭襄高出一頭,可是身材勻稱,雙腿修長,反而有一種奇特的、野性的美;不同於中原女子柔弱的美。


    郭襄看著,都有些愛憐,沒想到這胡人女子竟讓她有一種別樣的心動。心中暗想,可惜我不是男子,若是男子,我也會喜歡。可是又感覺好笑,不禁抱著楚天飛倒過來吐水時,多撫摸了幾下。


    那楚天飛被她倒立,吐出好多水後,“啊”的一聲大叫,又昏了過去,郭襄知道她已經無礙,於是叫烏托邦拿些水來,把楚天飛身體擦洗幹淨,然後拿出自己的女身衣服幫她換上穿好。收拾好之後,郭襄便把濕衣服以及那件幽靈貂裘長袍包好,讓烏托邦拿了出去,挖坑埋到土中,想來那大野忽兒永遠也找不到了。


    過了一會,付瑤與宋佳詢問郭襄是否要吃飯?郭襄不敢離開,便讓她們放到門口,然後自己端了進來。過了片刻,那楚天飛悠悠醒來,道:“水!”郭襄知道她已經無礙,就喂她一些飯菜。


    楚天飛吃了飯菜,有了力氣,看著郭襄道:“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這裏?”


    郭襄道:“你忘了我們昨晚落入河中了。”


    楚天飛突然露出恐懼之色,道:“河……”然後道:“那我們現在是死了嗎!”


    郭襄笑道:“原來你如此懼怕水,怪不得落水之後,一直死死抱住我,害得我也差點遊不上來。幸好我水性好,還是遊了上岸。現在你在我房裏,我們都沒死!”


    楚天飛聽了不信,郭襄道:“你摸摸你心口!”楚天飛將信將疑把手放在心口,旋而大喜道:“我真的沒死,太好了,謝謝你救了我!”說著一躍而起,抱住了郭襄。


    郭襄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擁抱抱住,忙推開她說道:“你也救了我,我們兩不相欠!”哪知雙手按在她胸前,頓時收了迴去。


    楚天飛被她按住時,突然身上有種異樣的感覺,才發覺身上穿著不是以前的衣服,說道:“你知道了我了!”郭襄點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為了救你,隻能幫你換了衣服!何況我……!”


    她還沒說完,楚天飛看著郭襄,咬著嘴唇說道:“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是女人的男人,又這樣救了我,你們漢人常說男女授受不親,有了肌膚之親後,是不是我就必須要以身相許,嫁給你?”


    郭襄聽了哭笑不得,說道:“其實我也是……”她本想說:“其實我也是女人!”哪知這時外麵有人說道:“定東侯到!”接著外麵腳步聲大作,朝這邊走來。


    郭襄知道不好,若是讓定東侯看到楚天飛就麻煩了,楚天飛也是驚恐萬分,郭襄道:“你在這裏不要動,我出去應付!”說著推開楚天飛,轉身開門,站在門口。隻見定東侯帶著一幫人又走了過來。


    郭襄道:“老爺子有什麽事,怎麽去而複返了?”定東侯道:“征西侯說他手下發現昨晚的奸細和大盜朝這邊驛站走來,我聽到消息立刻趕來,希望能捉到那大盜和奸細!”


    郭襄當然清楚所謂的奸細和大盜都在這裏,於是說道:“剛才侯爺看到了,這裏哪有什麽奸細和大盜。”


    這時烏托邦也道:“是啊,這裏哪裏有奸細和大盜!”


    定東侯道:“我懷疑征西侯故意想來捉人,你隨我出去見他,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郭襄知道沒辦法,隻得跟著定東侯等人一起到了驛站大門口,隻見征西侯帶人從遠處走來。


    到了近處,郭襄才看清楚征西侯所帶的人都是胡人模樣,高鼻凹目,頭發金黃,個個都有兩尺上下,長得虎背熊腰,比之一般漢人要高上兩三頭。其中還有那個大野忽兒。


    定東侯說道:“征西侯,裏麵我已經搜查過,並沒有你說得奸細。”


    征西侯道:“我順著水珠而來,又有大野忽兒貂裘上的味道,一定不會錯的。這裏是東城外,所以我才讓人通知定東侯,裏麵有沒有,一搜查便知,何況昨晚我們兩人親眼看到那兩人朝東門逃走,後來落入水中,他們上岸,一定是到這裏附近,定東侯不想找到那楚天飛了嗎?”


    定東侯道:“我當然想捉住他,可是這裏麵我剛看過,確實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征西侯道:“既然沒有,讓我去看看又有何妨?”他這一出口,定東侯也是無話可說。


    郭襄與烏托邦心急如焚,一起說道:“說了沒有,還要去看什麽?”


    征西侯道:“既然沒有,為什麽不讓去看看,難道有鬼不成。”郭襄平時能言善辯,此時也無話可說。


    征西侯看到他們俱都不說話,說道:“得罪了!”然後對手下人說:“去看看,不要放過任何地方,床底也要看看,是否有暗道!”幾個大漢大聲說“得令”,就朝驛站裏闖去,那些人步伐極大,很快就奔到驛站中。


    定東侯對自己這邊的人說道:“跟著他們,別弄壞了房裏的東西!”說完有幾個人也跟著闖入。


    郭襄是叫苦不迭,旋而又想:“幸好幫楚天飛換好了衣服,隻要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辦法。”


    哪知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隊人一起走了出來,說道:“侯爺,裏麵除了當值人員,沒有其他人,更沒找到大野先生的長袍!”這時大野忽兒也陰著臉走了出來,搖了搖頭。


    征西侯道:“我們走!”說著頭也不迴便帶人離開。定東侯道:“那我也走了!”然後迴頭對烏托邦說道:“雷火堂那女弟子已經進城了,不在驛站,烏閣主就不要去了!”


    烏托邦聽了說好,定東侯說完也離開了。


    郭襄悻悻迴到房中,隻見屋內空無一人,那楚天飛早已離開。郭襄想到剛才楚天飛以為她是男人的樣子,不禁苦笑,幸好她走了,不然她知道自己也是女人不知會是什麽驚訝的樣子?


    這時烏托邦也走了進來,道:“楚老大真的走了?”他叫習慣了,雖然知道她是女人,卻也改口不了。


    郭襄點了點頭,問道:“這大盜真是神通廣大,但想不到竟是女人,烏閣主,你可知她是什麽來曆?”


    烏托邦搖了搖頭,道:“都是她主動找我的,我也不知她是什麽來曆?不過定東侯說她非常危險,對太平城不利,一定要除掉她。”於是把昨晚定東侯對他說的話,簡單複述一遍。


    郭襄聽了道:“這楚天飛原來還有如此誌向,看來也是我們俠義之輩!”


    烏托邦點頭道:“是的,”又苦笑道:“隻是到現在我才知道她是女人,真是貽笑大方了。”


    郭襄道:“這怪不得你,她是胡人,裝作男子,真的不好認出的。”


    烏托邦道:“你們昨晚怎麽出城?”郭襄道:“其實也沒什麽,雖然我看不到,還是能感覺的,我們穿上士兵衣服,趁亂從後門而出,來到一個房間後,然後她找到一個地道,一路上地道直通城牆下,本來我們想假冒士兵等天亮出城,誰知士兵換崗,報錯暗號,才被士兵發覺圍住,接著征西侯與定東侯帶領侍衛趕來圍攻。我們被逼上城樓上,眼看無路可去,我就抱著她跳入護城河中。我水性極好,可是她死命抱著我,讓我施展不開手腳,不然早已迴去。最後她昏了過去,我才帶著她遊到岸邊,來到驛站,若是晚一點就被發現了。”


    烏托邦聽郭襄說的輕描淡寫,可能其中的曆程也是驚險萬分。說道:“平安沒事最好,不然我就對不起主公了!”


    郭襄道:“這楚天飛人真是奇怪,真不知她到底是什麽路數?”


    烏托邦道:“不必管她,反正我們要離開這裏的。”


    郭襄點頭稱是,說道:“今日我們能去見破虜嗎?”


    烏托邦搖頭道:“去不了,選美大會之前,是無法進入王宮的。”


    郭襄道:“那我們晚上去!”烏托邦道:“偷偷去嗎?”


    郭襄點點頭。烏托邦搖頭道:“最好不要,不說王城裏地形複雜,暗藏殺機,越靠近王宮,戒備越是森嚴,而且王宮侍衛非同外麵的士兵,個個身懷絕技,隻要驚動他們,被發現後一律格殺勿論!若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去闖王宮!若是被發現,就算沒死,見到主公,可能也會連累主公,還是想別的辦法為好!”


    郭襄道:“那還有什麽辦法?”


    烏托邦道:“自然有,你忘記我怎麽去的王宮了嗎?”


    郭襄道:“你說找楚老大幫忙,對了,我怎麽忘記她了,”然後想到楚天飛以為她是男子,對他以身相許,若見到她,也可說清楚自己身份,又道:“那現在她走了,去哪裏找她?”烏托邦道:“每次都是我在城中指定地方放好信物,到時她就會來找我。”


    郭襄道:“那我們趕快去,對了,在那裏放信物!”烏托邦道:“不確定,四城中都有地方。”


    郭襄笑道:“原來狡兔三窟,她很警覺,我正想到其他三城看看,不知能不能過去?”


    烏托邦道:“若是沒有令牌,是去不了的,不過已經替你向定東侯要了一塊令牌了,你跟我去!不過你一會會看到許多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你不要大驚小怪!”


    郭襄說好,兩人收拾一番,就離開驛站,從東城門進入東城中。


    看到東城裏人來人往,商鋪街道,與中原任何一座城鎮都一般無二,讓人有種親切感。


    烏托邦指著東城說道:“其實這裏才是最初的鏡花城,但後來人口越來越多,才逐漸修了南城、西城和北城,然後重新取名太平城,而這裏就改成了東城。曆代定東侯為保持血統的純潔性,禁止東城與其他三城通行,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郭襄道:“這個我也聽說了,其他三城真的那麽不堪嗎?”


    烏托邦道:“郭姑娘,你看看就知道了,尤其是西城和北城,會顛覆你的認知。”


    郭襄聽了,很是好奇。


    烏托邦帶著郭襄來到東城一座道觀前的一個石碑,郭襄連忙跪下磕頭叩拜。


    烏托邦在石碑後麵擺了幾個石塊,低聲說道:“我告訴楚天飛,說我想盡快進入王宮見人!他看到後就會來找我了!”


    郭襄聽了也是半信半疑,兩人來到一座鐵門前,門前兩邊站著守衛,烏托邦掏出兩塊令牌,守衛立時打開鐵門。


    烏托邦帶著郭襄進入鐵門,隻聽身後咣當一聲,鐵門又重重關閉上。


    郭襄看著前麵是一個寬闊的胡同,胡同前後左右各有一道鐵門,隻是其他三個鐵門敞開,人來人往,都是又高又大的胡人,隻有東邊這個鐵門緊閉。


    烏托邦道:“我們先去南城看看。”說著帶著郭襄走向南邊鐵門。


    一走進南邊鐵門,隻見街道兩邊的房屋甚是簡陋,男女皮膚比之漢人有些黝黑,男人麵相都有些猥瑣,但是有些女人卻是貌美,鼻子堅挺,五官立體,身體豐滿,有一種富態的美,隻是皮膚有些不夠白皙。


    街道上並沒太多人走動,男人或坐或跪在地上,嬉戲說話,女人在幹活,不時有天竺僧人走動,隻要僧人走來,男女大多停下,對天竺僧人跪拜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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