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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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千秋、莫太衝、風易行與東靈子四人聽到“洗髓經”,便開始練習。孟清秋卻道:“我不離開全真教,我從小被全真教收養,無父無母,是師尊把我養大,並教我武功,我早已看破生死情欲,我不會還俗,就是死也不離開!”可是一說完,全身經脈便疼痛起來,冷汗涔涔。


    郭襄連忙道:“孟師妹,你不要硬支撐了,還是先練習一下這“洗髓經”吧!”苗道一也道:“門規如此,我也沒辦法,可是孟師妹不管你是不是全真弟子,我們都是師兄妹,你還是可以隨時到終南山,全真教有事,你也可以隨時增援!與以前一般無二,這樣不是更好嗎?”孟清秋仍是搖頭,麵露痛苦道:“可我不想還俗,也不會還俗!對塵世間的事已沒有任何留戀。”


    郭襄看了看遠處的少林群僧道:“出家不一定隻是道姑,還可以做尼姑的。”苗道一道:“不錯,師祖一直都說三教本是一家,不分彼此。隻要一心向善,道佛兩宗其實並無多大區別,佛本是道,道也是佛,何必拘泥形式!”


    孟清秋一聽,道:“大師兄教誨得是,佛本是道!恆山別院附近的懸空寺,我與寺廟中的幾位師太情同姐妹,她們悲哀為懷,收留婦女與孤兒,與我們全真一樣。那我以後就削發為尼,普度眾生!”說著又疼痛起來。


    郭襄道:“這樣也好,孟師妹趕快練習一下“洗髓經”。”孟清秋於是也練習起來。


    果然練習片刻,經脈便減輕了疼痛。郭破虜道:“你們慢慢練習,過了三四個月,經脈就能愈合,那時就開始習武了!”苗道一道:“你們隨我先迴全真教!聽候掌教發落!”?


    左千秋等人知道,苗道一迴到終南山,必定接任掌教之位。苗道一所說,也就是 掌教所言。


    左千秋道:“大師兄,我們受傷,全真教現在勢單力薄,蒙古人必會趁機挑釁,要想辦法防備蒙古。要不要轉移到其他分教?”苗道一點頭道:“這事我再與掌教商量。現在中原都被蒙古占領,去哪裏都是沒用,反而分散,被蒙古人各個擊破,倒不如留在終南山上與敵人打遊擊戰。”


    左千秋道:“這樣也好,隻是掌教與幾位師尊,年齡已大,全靠苗師兄你一個人了!”


    郭襄道:“苗師兄,我們去幫你!”苗道一搖頭道:“蒙古人不知什麽時候上山?你們也不能一直待在終南山上,還有事情做,就不麻煩你們了!”


    郭襄道:“可是苗師兄你一個人,是應付不了的!”


    莫太衝也道:“是啊,大師兄。我們真是沒用,不能幫你!”


    突然這時彭季益、留元長四人走上前來道:“苗道兄,我們四人以前對全真教多有誤會,才有所得罪。現在我們知道真相,想到終南山向祁、張兩位掌教負荊請罪,並向全真教諸位道兄請教一下武功與道法,不知苗道長可答應?”


    苗道一聽了,便既明白,他們想幫助全真教度過這次難關,若是有他們四人相助,就不怕蒙古高手前來挑釁!大喜道:“歡迎之至,南北二宗都是全真弟子,師祖與師尊一直主張不可有門戶之見,正好也要向四位師兄討教一番南宗道法與武功!”


    郭襄、郭破虜與左千秋等人聽了都是大喜,有彭季益四人相助,全真教暫時無憂了。


    苗道一道:“現在全真教危機暫時解決,我們要想辦法對付那國師,特別是他那把量天尺,真是束手無策,難以對付。”


    郭襄也黯然神傷道:“那大和尚吃了還魂草之後,武功內力越發厲害,現在又得到那把量天尺,我們合眾人之力,都對付不了他。那把量天尺真是神兵利器,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都吃了量天尺的虧,不禁都黯然搖頭,唏噓不已。


    苗道一搖頭道:“國家將亡,必有妖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道是天助蒙古,亡我中原?”


    張三豐道:“也不盡然,那量天尺雖是神兵利器,但也並不是沒有抵擋,東靈子師兄這把短劍,就能抵住那量天尺。若不是這把短劍,我們都難逃此劫。”說著拿出那把短劍,隻見鐵劍甚短,黑黝黝的,也不知是什麽鐵質做成?


    又道:“東靈子師兄,這把是如何得到?”東靈子道:“這把短劍乃是我在泰山上偶然得到,當時它盡數插在泰山石中。若不是我坐下休息,幾乎無法發現!短劍插入石頭中,我已為是哪位高人用內力擲入。於是就想試試能否拔出,不曾想輕輕用手一拔,便出來,頓感詫異。拿在手中異常沉重,感覺非同一般兵器,於是輕輕在石頭上一劃,竟然如切西瓜一般輕巧,這才知道是把寶劍。隻是這把短劍實在太短,如雞肋一把,要之無用,棄之可惜,便留下把玩,想不到今天卻救了大家一命!,”眾人聽了,都過來查看,這把短劍實在太短,除了劍柄,隻有兩寸不到,比一般匕首還短,用做兵器防身迎敵,確實是用處不大。


    郭襄拿著短劍,突然道:“這把劍雖小卻很沉重,與當年神雕大俠的鐵劍差不多,那把鐵劍必能對付量天尺!”


    眾人都聽說過,當年神雕大俠楊過手持鐵劍,一人一雕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懲強扶弱,江湖中人人稱頌。後來退隱江湖,不知所蹤。而那把鐵劍也失蹤不見。


    別人不知道,郭襄卻清楚,楊過後期武功劍法已練到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無劍勝有劍的境界,自是不需要鐵劍,便送給了郭襄。其實是送給郭靖,用它來守城,再堅韌的鐵甲兵器,一碰即斷,在幾次襄陽城大戰中大顯神威。


    郭襄問道:“破虜,你說爹娘把那把鐵劍打造成了一把屠龍刀,和一把倚天劍,那這兩把兵刃也能對付量天尺。它們在哪裏?我們要盡快找到它們!”


    眾人聽到俱都大喜,道:“屠龍刀,倚天劍,原來郭大俠與黃女俠,早有準備。”


    郭破虜道:“屠龍刀被朱伯伯與小武哥哥帶到昆侖山中藏了起來。而倚天劍藏在外公的桃花島中。”


    郭襄道:“那我們分頭行事,趕快找到刀劍,對付那番僧,我去昆侖山,你去桃花島吧!”


    郭破虜道:“好!”衣飛揚卻道:“郭兄弟去昆侖山吧,順便到光明頂安葬石教主,並接任明教教主之位。”石心蘭也道:“是啊,郭大哥!”郭破虜道:“衣大哥,這明教教主,我做不來,還是你來接任吧!”


    衣飛揚道:“這是石教主遺命,郭兄弟就不要推辭了!”郭破虜正要說話,郭襄拉了拉他衣袖,低聲道:“破虜,你先接任,然後再傳給衣大哥就是了。”郭破虜聽了點了點頭,道:“姐姐,我們調換一下,我去昆侖山,你去桃花島吧!”


    郭襄沉吟片刻,道:“我之所以想去昆侖山,還想去尋找姐姐的兩個孩子。”


    郭破虜道:“我也可以尋找。”郭襄道:“那惡人難以對付,你還是不要去了!”


    苗道一道:“破虜,襄兒,昆侖山綿延數千裏,找人無異大海撈針,你們還是一起去昆侖山的好。”


    郭襄道:“這樣也好。然後我們再去桃花島拜祭外公!”


    郭破虜點頭說好。


    張三豐遞給東靈子,東靈子道:“張兄弟,我武功已廢,要了也沒用,就送給你吧!”張三豐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東靈師兄還是好好收藏,將來可能還有用處。”東靈子隻得接住,放入懷中。


    苗道一道:“張兄弟,你要不要去終南山,掌教見到你一定很喜歡,我讓師尊把全真掌教傳給你,你必能帶領全真教重塑輝煌!”


    張三豐道:“苗師兄太抬愛我了,我在武當山上已有息身之所,還是喜歡那裏的生活,暫時就不去終南山了,若是全真教有事,我張三豐也會馳援!”


    苗道一隻得道:“好吧!”


    郭襄向張三豐,問道:“君寶,你以後要去哪裏?”張三豐道:“我還是先去大都城去救文大人。”郭襄道:“我們陪你一起去救人吧!”張三豐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人多去反而打草驚蛇,我一個人就夠了!”郭襄想想也是,道:“那你要小心那番僧國師,還有那可惡的百損道人!”張三豐道:“我會小心的,我雖不是他的對手,逃走卻還有把握!”這時東靈子又掏出那把短劍道:“張兄弟,這把劍還是先給你防身吧!”張三豐想了想,接過短劍,道:“也好,等我用完了,再還給你!”


    郭襄看了看不遠處的陳霏羽,道:“你不和陳姑娘一起去嗎?”


    張三豐搖了搖頭道:“太危險了,還是我一個人去!”然後又道:“郭姐姐,世間再無張君寶,隻有張三豐。我走了!” 走到陳霏羽麵前道:“陳姑娘,你還是早點迴南方吧!我救出文大人,以後就不在過問塵世,迴武當山修道!你多保重!”


    陳霏羽道:“君寶,是我不好嗎?”張三豐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陳姑娘,是我不好,對不起你,以後不必再想起我了……”說著就向前奔去,陳霏羽連忙追去,可是追了兩步,張三豐就消失在叢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媚姬把陳霏羽拉迴,道:“妹妹,不要勉強了,我們還要去解救族人!”陳霏羽擦幹眼淚,道:“姐姐,這樣我也死了心,走吧!”媚姬道:“等等,我去向二姐告別!”陳霏羽道:“姐姐,你也不必勉強!”媚姬點了點頭。


    說完媚姬走來,把郭襄拉到一旁,道:“二姐,我們姐妹先行離開!”郭襄道:“寧兒妹子,你是不是責怪破虜無情,他現在真的是記不得你們曾經的事,你多給他一點時間好嗎?”


    媚姬搖頭道:“二姐,我沒有怪郭大哥的,我們要立刻迴到南方通風報信,蒙古水軍已經訓練好,不日就要開赴南方圍剿,我們必須讓他們早做準備,並幫助守衛。這一次離開,生死難料,所以我才來與二姐告別!以後郭大哥若能想起我,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心滿意足了。”說著就要離開。


    郭襄一把抓住媚姬手腕道:“我不能看著你們去送死!”媚姬麵露淒涼,說道:“這是命,誰也幫不了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族人再一次遭受劫難。”


    郭襄道:“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不然我們都去崖山守衛。”媚姬搖頭道:“蒙古人人多勢眾,又訓練有素,這次隻怕是誌在必得,你們就不要去送死了。而且你們還要去尋找郭大俠的遺物,對付番僧。我們此去九死一生,趙宋王朝曾經辜負了中原,就不要管我們了!”


    說著就要掙開郭襄的手,郭襄緊緊抓住,不願放手,隻怕她一鬆開,以後肯定就是陰陽相隔,人鬼殊途。


    可是媚姬雙手拚命掰開郭襄手指,眼看就要掙脫。


    這時郭破虜走來,抓住郭襄與媚姬的手,說道:“二姐,寧妹,我們可以先去消滅蒙古水軍,不就可以先解了南方之圍了嗎?”


    媚姬聽了怔住,過了一會才道:“你剛才說什麽?”郭破虜道:“我說我們可以先消滅蒙古水軍,暫時解困!”


    媚姬道:“真的可以嗎?”郭破虜道:“蒙古人大多不識水性,水軍還沒成型,這燕趙之地,河穀湖泊大多分處各地,又都狹小,訓練的水軍分散,此時正好可以分而殲之,若是讓他們到了南方集中在一起,就很難消滅了。”


    郭襄聽了大喜道:“此法甚好!我們集合明教、丐幫,還有鏡花水月的弟子一起,倒是不畏懼他們!”


    媚姬聽了大喜,道:“若是真能如此,那太好了。我們姐妹本來想刺殺幾名蒙古大將,才被他們擒獲。還以為必死無疑,幸虧遇到二姐你們相救!”


    郭襄笑道:“寧兒,我可從沒有拿你當外人。你不必太客氣了。”


    媚姬臉色通紅,對郭破虜道:“郭大哥,你剛才叫我名字,是不是想起了我們以前的事了?”


    郭破虜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想起,不過我知道你與二姐一樣,是我最親的人!”媚姬聽了,臉色大喜。於是說給陳霏羽聽,陳霏羽也是大喜。


    郭破虜道:“我去與衣大哥還有燕宮主商量一下!”郭襄道:“沿途我已留下丐幫的暗記,他們很快就會找來。這裏不能停留太久,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讓他們到別處會合!”


    郭破虜點頭稱是,於是去找衣飛揚與燕秋凝分別商量。衣飛揚與燕秋凝聽了自然都是同意。雲霧山莊之戰後,丐幫、明教與鏡花水月,還有全真教大部分的弟子都分散到大都城外隱藏。


    衣飛揚與燕秋凝於是派弟子去各處聯絡。他們說話,苗道一與了凡大師早已聽得清楚。


    苗道一走來道:“我全真教弟子也要參加!”了凡大師也道:“少林僧人雖然人少,也要去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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