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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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迦摩薩哈哈大笑道:“苗道一,天罡北鬥陣已破,全真教已經敗與佛門,你還不投降認輸?”苗道一看到左千秋、莫太衝、東靈子與風易行四人躺在地上,異常痛苦,宮隨子與孟清秋站在一旁,郭襄張三豐等人正幫四人運功療傷。


    苗道一自知一個人難是他的對手,仍道:“全真教不會輸,隻有死,你妄想讓全真教投降,就算剩我一個人,也要戰鬥到底。那由我一人領教國師高招。”孟清秋躍到苗道一身前,道:“大師兄,我也陪你一起。”宮隨子也掙紮走了過來道:“我也一起。”左千秋四人想站起來,卻是無法站立。


    釋迦摩薩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們三人,那是必敗無疑!”


    這時突然有人道:“誰說全真教必敗!”說著便有四人躍到苗道一身前。


    眾人看去,隻見彭季益師兄弟四人走到釋迦摩薩身前,道:“大和尚你說挑戰天罡北鬥陣,天罡北鬥陣還沒有破,所以全真教還沒有敗!”


    眾人聽了都是疑惑不解,釋迦摩薩道:“全真教道士俱都受傷,隻剩下苗道一三人能站起來,請問誰來擺陣?若是還有人來擺陣,老衲倒想再鬥一鬥!可以全真教沒人了。哈哈…”說著又大笑起來。


    彭季益道:“那好,我們師兄弟四人便與苗道一一起擺陣,與你再鬥一次如何?”


    他們一說出來,不光釋迦摩薩震驚,就連郭襄、苗道一等人也是驚愕住,百損道人聽了,縱身來到彭季益麵前道:“大師兄,你瘋了嗎?我們南宗與全真教乃是勁敵,勢不兩立,全真教敗了,我們南宗就是道門至尊,已是唾手可得,你為何要幫全真教?”


    彭季益哼的一聲道:“全真道南宗北宗,本是一教。師父臨終前讓我們到終南山去求道,就是讓我們學習全真道北宗教義,而不是爭奪道門正宗。經過這麽多事,我們四兄弟終於明白,全真教治世救人才是道家思想,也是師父的追求,我們四兄弟已經商量好了,要與全真教一起同生死共患難,贏下佛道大會!百損,若是你現在迴頭,我們仍認你是師弟,若是還執迷不悟,助紂為虐,我們四兄弟不僅要把你逐出師門,還要為民除害!”


    留元長也道:“百損,你醒悟吧!此事一了,我們仍迴武夷山中,繼續以武修道如何?”百損道人聽了搖了搖頭道:“四位師兄,你們受人蠱惑,真是頑固不化,我不會跟你們迴去的。我要成為天下第一,威震江湖,完成師父遺願!”


    陳守默大怒道:“師父何曾說過想成為天下第一了,我看是你想成為天下第一吧!”百損道人道:“師父臨終前,說王重陽我不如你,你們一定要去終南山論道!這不是想超越王重陽,與全真教一較高下嗎?”


    彭季益道:“胡說八道,那是師父自知不及王重陽真人,讓我們去終南山學道!你誤解師父的意思了。”百損道人道:“你們才誤解師父意思,你們既然遇難而退,那就由我完成師父遺願吧!”


    留元長搖頭道:“你執迷於功名利祿,已經走火入魔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各安天命!”百損道人哼的一聲道:“那好,你們不認我,我也不再有你們四位師兄,你們執迷不悟,要幫全真教,必死無疑!”


    彭季益道:“死就死,不勞你擔心,反正我們這條命也是撿來的。”百損道人聽了悻悻離開。


    釋迦摩薩有心讓道門心悅口服,而且彭季益四人也是道門中人,確實沒理由反對,而且他們短期內也難以融合到天罡北鬥陣中,於是道:“既然你們想死,我也不攔你們!” 然後又看著群道說道:“今日佛道大會,在午時之前,你們若不怕死都可以上來一較高下!老衲讓你們知道佛門功夫的厲害。不過…”他指了指郭襄與張三豐道:“你們不是道門中人,就不要管佛道大會之事!我們之間的恩怨,我給你們機會,等佛道大會之後在算。若是你們不守規矩,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讓這裏所有人為你們陪葬!”


    此時張三豐身穿文士服飾,並不是道士打扮,此前到終南山學道,也是為練習九陽真經,因為其中許多詞語都是道家言語,所以才到終南山學習道家典籍。其實張三豐並沒有真正入道,就像當年在少林服侍覺遠大師多年,並沒有正式出家一樣。


    這時郭襄怒道:“大和尚,你真是心狠手辣,竟然震斷左師兄四人經脈,無法使出武功!”


    苗道一三人聽到,大怒道:“大和尚,我一定要為幾位師弟報仇!”


    釋迦摩薩哼的一聲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們又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們都會如此下場!”


    郭襄聽了大怒道:“我弟弟果然是你震傷經脈,變成癡呆。我一定要報仇!”釋迦摩薩道:“就憑你的武功,還不夠資格。你弟弟內力還行,可惜現在使不出招式,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又怎麽報仇?不想學習他們,就讓你弟弟交出你爹留下兵法與秘籍,或許還能留下性命!”


    郭襄聽了,轉眼去看郭破虜,隻見他這時正在閉目養神,不知在做什麽?


    苗道一大怒道:“欺人太甚,我定要報仇雪恨!”釋迦摩薩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彭季益又對王重陽稽首道:“苗道長,我們四兄弟願與你們一道擺陣,你可答應?”


    苗道一早已聽到剛才他們說話,大喜道:“歡迎之至!隻是這一戰有死無生,你們可要想好!”


    留元長道:“道門生死懸於一線,我們南宗也責無旁貸!家師也曾傳授過我們各種陣法以及星辰變化,並對天罡北鬥陣推崇備至,剛才我們看過眾位施展陣法,也略知一二,苗道長你們仍占據剛才星位,左道長四人星位由我們四兄弟占據,我們一起聯手抗敵!”


    苗道一道:“好!”想了想,又低聲對彭季益四人說出天罡北鬥陣的訣竅。彭季益四人聽了又是激動又是欣喜,這天罡北鬥陣練功秘訣乃是全真教不傳之秘,能告知他們外門之人真是莫大的榮幸。


    釋迦摩薩看著天色漸亮,道:“時候不早了,不要那麽多廢話,開始吧!”


    七人於是站好位置,有人遞上長劍,七人知道長劍碰到那量天尺即碎,於是也不接長劍,道:“我們就用空手相鬥。”釋迦摩薩把量天尺放入懷中道:“那我也不占便宜,讓你們敗得心服口服。”說著身形一晃,揮掌就朝孟清秋拍去。


    苗道一大喝道:“各守位置!”說著與宮隨子雙掌齊至,已於釋迦摩薩啪啪交上了手。其他五人趁此時機各占方位。


    彭季益師父紫青真人白玉蟾精通日月星辰與陣法,創出五行大陣。所謂一通百通,他聽聞過天罡北鬥陣的厲害,也研究過北鬥七星,於是傳授了一些北鬥七星陣法的知識給門下弟子。剛才彭季益四人又看了苗道一七人施展陣法幾個時辰,窺一斑而知全豹,又聽聞苗道一說出其中的訣竅,已了然於胸。


    這天罡北鬥陣一布成,威勢立顯,苗道一與宮隨子正麵禦敵,兩旁的占據“天璣”星位彭季益與占據“開陽”星位的詹繼瑞發掌側擊,後麵留元長與陳守默也跟著上來。


    釋迦摩薩唿唿四掌,蕩開四人掌力,大笑道:“我就是要破了天罡北鬥陣,勝過王重陽,讓你們全真教與道門各派心服口服!”


    苗道一也不說話,帶動陣法,把釋迦摩薩圍在中間。釋迦摩薩身形飄忽,雙掌翻飛,在陣法中滴溜溜轉個不停。


    此番酣鬥與剛才大為不同,雖然彭季益四人武功高過左千秋四人,但是他們新加入天罡北鬥陣法中,配合默契不夠,雖然陣型不亂,可是轉動中卻有許多空隙。


    哪知釋迦摩薩卻不急著出手破陣,在陣法中穿來插去,一麵揮掌迎敵,一麵暗中窺探陣法。原來他自知這天罡北鬥陣著實有過人之處,不失為武學瑰寶。雖然已經窺探破陣關鍵,卻不知陣法轉動精要,於是便先不破陣,暗中學習陣法精髓。


    八人滾滾然在場中相鬥,釋迦摩薩掌風唿唿劈出,掌力洶湧,便有人抵擋不住,不住向後退去。不多時已退到丈處之地。天罡北鬥陣是齊進齊退之勢,一人後退,其他人也隻得跟著後退,眼見天罡北鬥陣中間圈子越來越大。


    釋迦摩薩在圈中遊刃有餘,東邊一掌,西邊一拳,南邊一腳,北邊一腿,緩慢攻出。已經不像是苗道一七人圍住釋迦摩薩,而像是釋迦摩薩一人圍住苗道一七人一般。陣型越大,釋迦摩薩便能看清陣法精奧,是以遲遲不下殺手。並且彭季益四人緩慢熟悉陣法的同時,何嚐不是釋迦摩薩在熟悉陣法。隨著彭季益四人越發熟稔,陣法也愈來愈快,可是釋迦摩薩也得到更多。


    這時彭季益四人對天罡北鬥陣越來越熟悉,天罡北鬥陣轉動間也是越來越快,逐漸合圍起來,苗道一、彭季益、宮隨子與留元長四人拍出的掌勁都擊在釋迦摩薩身上,釋迦摩薩倍感壓力。心知不妙,若是再鬥下去,就真要被困在陣中。雖然並不懼怕敗與七人,但若是獲勝,也必會大耗內力,後麵對付郭襄等人就沒有把握了。再者這天罡北鬥陣的精奧訣竅已經了解,就沒有必要再耗下去。


    想到此,他身子一晃,從四人掌風中穿出,來到孟清秋身後,這時應該是陳守默與詹繼瑞攻來,可是兩人對這釋迦摩薩突然出現在孟清秋身後,沒有預料到,稍一遲疑,釋迦摩薩便一掌向孟清秋拍去。等到兩人從旁出掌側擊解救,已是晚了半步。


    孟清秋依照陣法,並不躲避,轉身擊來。本由三人接住釋迦摩薩這一掌,此時全有孟清秋一人接住。孟清秋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撞來,已是無法閃避。眼看孟清秋就要被擊中,突然旁邊一人飛起,撲到孟清秋身前,替她代接了這一掌。


    孟清秋一看,那人卻是宮隨子,忙抱住他,隻見他上身歪歪斜斜,腦袋耷拉,顯然已經沒有了性命。孟清秋對這個師兄素有情愫,她多次旁征側引表達,隻是宮隨子故意裝做聽不懂,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孟清秋知道宮隨子從小在全真教長大,一心修道,沒有男女之情,於是也就釋懷,不再說起。此時見到宮隨子為救她,甘願身死,再也支撐不住,抱起宮隨子大哭起來。


    這時陳守默與詹繼瑞雙掌擊來,釋迦摩薩迴身與他們接了一掌。可是天罡北鬥陣已破,釋迦摩薩再沒什麽顧忌,但見他東一閃,西一晃,片刻間連施殺手,彭季益與留元長四人各自抵擋。


    苗道一看到宮隨子身死,揮掌就像釋迦摩薩打去。此時五人已是各自為戰,哪裏還是釋迦摩薩對手。釋迦摩薩大笑道:“天罡北鬥陣不過如此!”身形一晃,反手一掌,五人伸手相格,哪知釋迦摩薩貫注內力於手臂之上。一碰之下,立刻被推到一邊,瞬時打在臉上。


    五人臉上都吃了一掌,隻感覺火辣辣腫了半邊。知道是釋迦摩薩在眾人麵前故意羞辱他們,一心拚命,卻也傷不到釋迦摩薩絲毫。釋迦摩薩又是啪啪幾掌打在五人臉上,五人隻感覺惱怒成羞。眼看釋迦摩薩又揮掌打來,正要揮掌自盡而死。


    這時突然一個人影飛身而止,雙掌啪的一聲,接住釋迦摩薩掌力。釋迦摩薩也是意外,定睛一看,隻見一個麵容秀氣的道士攔在他身前,接住他掌力。這長春宮的道士,他早已暗中查清,除了全真七劍外,並沒有厲害的道士了,而這個道士竟然能接住他這一掌,著實意外。雖然他這一掌隻想羞辱苗道一等人,使出五成功力,卻也是一般人難以抵抗住。


    於是仔細看去,才發現那道士竟是換了道士裝的張三豐。此時他頭發也頭發梳成了三個髻子,如品字般高高聳立,與苗道一等人一般無二,隻是那件道袍有些陳舊。


    釋迦摩薩大怒道:“張三豐,你不守規矩!”那道士正是張三豐,他道:“大師說過隻要道士都可以上場較量,我從這時起正是出家為道,成為全真道士!所以我並不違規!”


    釋迦摩薩道:“你果真願意放下紅塵,出家為道?還隻是權宜之計?”


    張三豐道:“有天下佛道眾人作證,我已然正式出家為道,再不會踏入紅塵半步!若是反悔,天地不容!”


    郭襄也是大感意外,道:“君寶,你為何如此?”張三豐道:“自此再無張君寶,隻有張三豐!”


    釋迦摩薩道:“好!我姑且相信你,既然你來送死,我也就正好成全你了!”說著右掌掌心向前一吐,一股巨力直向張三豐撞去。


    張三豐沒想到他內力隨心所欲,收發自如,隻感覺他右掌帶著浩浩真氣,如波濤洶湧撞來。連忙催動九陽真氣還擊。


    這時釋迦摩薩左掌唿的擊出,掌風中隱含劈啪之聲,端是掌風淩厲之極。張三豐連忙向後退去,使出綿掌化解。釋迦摩薩連拍三掌,一掌猛似一掌,但是每一掌都被張三豐綿掌化開,可也是兇險萬分。


    張三豐自知不敵,大叫道:“各位道長歸位!”苗道一等人聽了大喜,立刻各占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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