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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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胖子本來怒氣衝天,一看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縱身躍到書生身邊,一把就要抓起書生前襟,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眾人一看,紛紛圍了過來,那書生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哎吆,不對,你不是君子,當然會動手了!救命啊!”說著慌忙向後退去。可是矮胖子身形快捷迅疾,哪知能躲過,眼看就要被抓中衣襟。


    哪知矮胖子蒲扇般的大手一碰到書生衣服,啪的一聲,整個人躍起直朝屋外飛去。


    眾人還沒明白怎麽迴事,矮胖子已經躺在外麵的雪地上,眾人轟然大笑。那矮胖子掙紮一會站了起來,捂著後背,一瘸一拐離開。


    眾人心知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有些人便跟著離開。書生躬身行禮道:“是哪位大俠相救,在下多謝大恩!”剩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何人出手相助。郭襄暗中觀察,也沒看到是何人出手的。知道人群中藏龍臥虎,更加不敢暴露身份。


    這時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道:“難道閣下了解七傷拳?”書生仍是看著書道:“我也不了解,隻是書上有記載!”年輕人一聽道:“倒要看一看!”說著站了起來,就向書生手中的書卷看去,他一看大驚,隻見書卷上白白淨淨,空無一字。


    他笑道:“原來你是唬人的?書上什麽都沒有。”眾人一聽,俱都大笑起來。書生卻不生氣,道:“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若是你們都能看到,哪裏還有我們書生什麽事。正是書中乾坤大,筆下天地寬。書中的奧秘,你們又怎麽會懂。”有人道:“難道你手中乃是無字天書嗎?”眾人聽者哈哈大笑起來。


    書生又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書是一樣的書,隻是你們看不懂而已!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你們沒有經過十年寒窗,自然是看不出來?”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老者道:“既然書中有,就請你讀出來我們聽聽。”眾人都說好,那書生道:“看在你們孺子可教的份上,我就讀出來給你們聽聽!七傷拳一拳七出,七者皆傷。所謂七傷,乃是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這五行,再加上體內的陰陽二氣受到的傷害。七傷拳的確是很高明的拳法,隻是不知道崆峒掌門練到什麽地步?”


    那柯老爺子聽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正是七傷拳的厲害之處!隻要中了七傷拳一招半式,外表沒有變化,身體內部卻是全都傷痕累累!”眾人一聽,暗暗心驚,老者道:“酒足飯飽,我們該迴去休息了!”說著與那大漢和年輕人就向門外走去。


    他走到書生身邊,碰了碰書生,小聲聲道:“閣下還不走,以免禍從口出,惹火燒身。”那書生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難道說說也不行嗎?”老者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


    郭襄隻盼有人繼續談下去,好多知道一些崆峒派的情形,那知這三人離開後,其他人也四散而開,有的喝酒吃飯,有的出門離開,飯店中頓時安靜許多。


    誰知那書生卻不離開,看到郭襄桌子有空位,就坐了下來,叫了酒菜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朗聲道:“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搖頭擺腦,醉態可掬,咕嘟嘟又盡一杯。


    郭襄看那書生蓬頭垢麵,身上一股酸臭味道撲鼻,心中一陣厭惡,也不願細看。又見大廳中無人說話,就想離開,迴去休息。


    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道:“剛才是誰說七傷拳不行的,給我站出來!”眾人一聽連忙向門外望去,隻見門外湧入七八個身穿灰袍的崆峒弟子。


    店小二一看崆峒弟子湧入,連忙道:“幾位大爺,沒人說話!”前麵一人一拳打翻店小二,那店小二直飛在一張空桌子,哢嚓一聲壓塌桌子,半天才爬起來,嚇得不敢上前。那崆峒弟子道:“這就是胡說八道,不說實話的下場。到底是誰說七傷拳的,還不站出來?”


    眾人都望向郭襄那桌,看著那書生,誰知那書生不為所動,仍然吃著饅頭。這時崆峒弟子走向郭襄,看著兩人。郭襄進退兩難,本不想多惹事端,本來想走,也隻得繼續坐了下來。


    崆峒弟子走到郭襄桌子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你們兩個是誰輕蔑我們崆峒派絕技的?”


    郭襄見崆峒派弟子如此盛氣淩人,心中早已憤怒,正要出手。那書生突然長身而起,身子掠起,盤旋疾進,一隻手啪啪拍來拍去,突地又坐了迴來。眾人隻感覺眼睛一花,再看那七八個崆峒弟子兩個腮幫紅通通,腫的老高,別人沒看清他如何出手,郭襄坐在旁邊,卻看得一清二楚。她早猜到這書生深藏不露,沒想到輕功如此之俊。她早已這裏麵藏龍臥虎,也不以為意。


    崆峒弟子愣了一會,才感覺臉上巨疼,哪裏還敢出手。書生輕蔑道:“崆峒派也不過如此!”前麵領頭的崆峒弟子,厲聲道:“有種留下名號,明日到崆峒山上與我師父一較高下。”


    那書生朗聲道:“我此來正想見崆峒掌門,你就說‘無用書生’要與他敘敘舊,還不快走!”


    崆峒弟子一聽,沒聽到過這號人物,不知是何來曆,估計是趁著武林大會的時機,想揚名立萬的雛兒,道:“好,我會替你傳話,不過希望你明天不要食言,不敢去啊!”說著崆峒弟子轉身踉踉蹌蹌向外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雪夜之中。


    崆峒弟子一離開,大廳裏又陸續有人離開。郭襄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但見外麵大雪飄揚,比之來時,雪下得更大了。?地上積雪甚厚,差不多到了膝蓋之處。


    郭襄想不到短短半個多時辰,竟然積雪如此,看來剛才雪花甚大。


    郭襄循著記憶,向客棧走去。轉過幾個巷子,來到一處開闊之地,白天還是貨物市場,現在當然空無一物。


    正走著,突見前麵有並排有三個雪人擋住路中間。郭襄童心未泯,走進一看,隻見這三個雪人與常人一般高大,臃腫不堪,神情憨態可掬,十分傳神。


    郭襄看著可愛,就要從雪人旁邊穿過,突然聽到幾下唿吸粗重之聲在身邊響起,她左右看了看,附近並無他人,當即凝神傾聽,又有幾聲唿吸聲傳了過來。郭襄九陽神功大成後,耳聰目明,遠較以前。知道絕不會聽錯了,於是警覺起來,運轉九陽神功,貫通周身。


    她小心向前走去,走過第一個雪人,突聽背後風聲赫赫,忙轉過頭去,隻見背後雪人突然伸出手來,一招“白猿探路”,照著郭襄的天靈蓋劈下。


    郭襄正想還手,隻要斜身上步,右掌橫擋,左掌一揮, 就能反客為主,占據上風。突又看到一人從雪地中長身站起,道:“打錯了,這人不是。”


    那雪人一愣,將錯就錯,仍是向郭襄頭頂打去。郭襄運功於天靈蓋上,硬生生接了他這一掌。然後順勢向後倒去,倒在積雪中。


    郭襄倒在地上,這才發覺雪中好似還有幾人,不過身體冰涼,似乎死去多時。


    郭襄一倒,側躺在地上,斜眼看去,隻見後麵的雪人抖落身上積雪,現出真容,卻是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光頭胖和尚。那從雪中起來的也是身穿僧袍的和尚,不過瘦了一些。這兩個和尚俱都不像中原口音,好似是吐蕃來的。兩個和尚看著倒在地上的郭襄,叫道:“這個也不是,他馬上就到了,趕快埋伏起來。”


    那胖和尚立刻把抖落的積雪,覆蓋在郭襄身上。又把道路用僧袍攤平,好似沒有來過一般。兩和尚收拾妥當,朝雪中一鑽,立刻隱身在積雪中。四下又恢複一片寂靜。


    郭襄聽到那瘦和尚說打錯人了,於是裝作普通人甘願被打中,倒在地上。此時她仔細聽來,知道除了這胖瘦二僧外,前麵兩個雪人也是真人,周圍還有五個唿吸聲。而她躺著附近的人全都沒有了唿吸,想來是被他們誤殺而死。


    這兩個和尚的武功,雖無法與她相比,但也是江湖二三流高手了,不知他們埋伏在此,是想伏擊何人?郭襄一時好奇心大起,趴在地上,吹出一道縫隙,向剛才來路方向看去。大雪紛紛落下,逐漸逐漸,將郭襄身上又覆蓋上厚厚一層雪被。頃刻之間,也是一陣寒氣鑽入了體內,郭襄使出九陽神功禦寒,又不能化去積雪,以免露出破綻。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腳步聲踩在積雪上,隻發出輕微的吱嘎聲,若不是郭襄內力大進,幾乎聽不出來。郭襄知道這是一種“踏雪無痕”的輕功身法,當今江湖中極少有人會這種武功,端是厲害。


    腳步聲越來越近,旁邊的唿吸聲急促起來,想來也是聽到腳步聲,心情有些激動吧!


    那腳步聲來到雪人旁邊,看著前麵兩個雪人停了下來,郭襄看到一個黑衣人,滿身酒氣站在前麵,端詳著前麵的雪人。


    在白雪的反光之下,郭襄看清那黑衣人相貌,卻是飯店中遇到的那個書生。


    他手拿著書卷,正要從雪人之間掠過。哪知他剛邁步而過,一前一後兩個雪人突然出手,一拳一掌朝他前胸後背打去。


    那書生也是反應神速,身子一矮,就朝旁邊滾了過去,躲開雪人拳掌。哪知他正滾動間,雪地中刀光閃動,幾滴鮮血滴落在雪地之上。書生顯然被刀刺中,他哼也沒哼,一躍而起,啪啪兩掌就朝雪地打去。雪地下有人悶哼兩聲,頓時湧起一片血紅。白色的雪,紅色的血,煞是醒目!


    這時那兩個雪人早已抖落雪花,露出兩個光頭,拔出腰間圓刀就向那書生砍去。


    那書生一擊得手,並不與兩人交手,足底在雪上輕點飛躍,不落到地上,?深怕雪中還有埋伏。就在他轉到郭襄左邊之時,突聽嗤嗤嗤數聲連響,對麵雪中射出七八件暗器,分向他全身射來。郭襄早知雪地中藏有人,沒想到竟以暗器傷人。這麽短的距離,射出暗器,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那書生雖猜到有埋伏,卻不知道在哪裏?所以足不停下,沒曾想到那人發出如此密集的暗器,幸虧他輕功卓絕,連忙避開。這暗器雖近身而發,他眼捷手快,舉起書卷左攔右擋一一打落。可是還是有一枚鋼鏢和一柄飛刀射在胳膊之上。


    書生也不拔下,道:“也試試我的暗器!”說著書卷一揮,書卷上飛出一張紙片,向剛才發暗器之處飛去。隻聽嗤的一聲,雪地上發暗器那人眼見得手,剛伸出腦袋,那紙片如利刃一般插在他咽喉之上。那人哼也沒哼,腦袋就耷拉下來。


    兩個和尚看到書生如此神勇,竟然能以紙片殺人,頓時驚呆。早知道內功達到化境地步,就是飛花摘葉也可傷人。這和尚竟然能以紙片殺人,內功更是不可思議。兩個和尚頓時停了下來,不敢上前。


    中暗器之人倒在郭襄身邊,她在旁邊看得清楚,這哪裏是什麽紙片,竟是一把薄如紙片的方刀。


    書生看著兩個和尚,道:“都出來吧!躲躲藏藏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


    這時剛才打傷郭襄那胖瘦兩個和尚,從雪地裏長身而起,看著滿身鮮血的書生,瘦和尚大笑道:“對付你這叛黨,還講什麽江湖規矩?你現在身受重傷,看你還能往哪裏逃。兄弟們都出來吧!”接著又有兩個身穿蒙古服飾的黑衣人,一高一矮從雪中站了起來。六個人團團圍住那書生。


    高個子黑衣人咦的一聲,道:“無用書生,我們跟蹤你許久了,你來平涼城所為何事?是不是想拉攏崆峒掌門龍滄海?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矮個子黑衣人道:“無用書生,我勸你還是趕快投降,痛快說出其他餘黨的消息,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然一會你會死的很慘!”


    那書生哼的一聲,道:“就憑你們幾人也想留下我,你們也就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才傷的了本人,就算如此,你們又能奈我如何?”


    四個番僧大怒道:“不要多說,國師下令,遇到叛黨格殺勿論!”兩個黑衣人道:“稍安勿躁,他已經插翅難逃。若能問出他們計劃,或者逼他說出同黨,豈不是多了一分功勞嗎?”


    郭襄一聽,就知道這四個番僧乃是國師釋迦摩薩的弟子,而這兩個蒙古人看其服飾應該是元朝的大內侍衛,專門捉拿反抗大元的叛黨。


    可是她猜不透這無用書生到底是什麽人?既然他們說是叛黨,難道是西南等地民間起義軍,或者逃到南方兩廣之地趙宋小王朝派過來的義士?


    原來趙宋王朝雖在臨安投降蒙古,可是大臣陸秀夫等人擁立七歲的益王趙昰在福州繼位稱帝,改元景炎,是為宋端宗。文天祥、張世傑與陳宜中等人持續在江西、福建與廣東等地抗擊蒙古。近日聽聞元軍陸續攻打華南各地,趙宋王朝節節敗退,已經退到崖山附近。丞相文天祥也被蒙古人擒獲,誓死不降,被押解到大都關押。許多武林義士紛紛趕往大都,準備營救。


    明教右使衣飛揚寫信告訴石心蘭,他帶領明教高手到大都城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尋找明教教主,其二就是伺機相救文天祥。


    郭襄早有聽聞文天祥的事跡,也是忠貞之人。這次去大都城除了去皇宮偷還魂草之外,也準備伺機營救文天祥。


    此時突然出現這個無用書生,被蒙古人稱為叛黨,不知是不是江南等地來的義士?正思索著要不要救他,突然有個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們是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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