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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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破虜大聲道:“小心!”風雨煙冷笑道:“難道全真教隻會以多取勝?玄門正宗也不過如此!”說話間長劍顫動,暗運南海內功,注滿全身百骸之中,長劍如靈蛇一般刺去,隻聽到當當之聲此起彼落,頃刻之間,全真道人隻覺得手中長劍一沉,手臂麻木,幾乎拿不住手中長劍,都沒想到風雨煙竟然一劍一精如斯。


    眾道本來都是不約而同才出劍的,聽到風雨煙譏諷之言本想後退的,可接到風雨煙長劍一擊,都暗自心驚,知道這少年劍法內力遠在自己之上,任誰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眾道正不知下一步如何該當如何時,何子衝大聲道:“諸位師兄弟,今天是全真教生死存亡之際,不要講什麽江湖規矩,捉住這二人再說!”眾道一聽,知道今日這事關全真教生死,於是也都不再講究什麽江湖規矩,紛紛揮劍疾刺向風雨煙。


    風雨煙冷哼一聲,不敢怠慢,大聲道:“那也讓我領教一下全真高招!”說著劍法一變,一柄劍猶如神龍戲水,飛虹盤空,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身形疾轉,匝地銀光,頓時四麵八方,都是風雨煙的影子。


    原來風雨煙在山下已領教過全真天罡北鬥陣的厲害,知道隻要不讓全真眾道士擺成陣法就不足為懼,於是就一直用言語激怒眾道,讓他們一擁而上,她自忖自己輕功高於他們,因此避實擊虛,仗著絕妙的身法,在眾劍交擊縫中,鑽來鑽去,一出手便是辣招,讓全真眾道人眼花繚亂,各人都疲於應付偷襲,難以形成聯手配合。雖然是圍攻,實際卻是各自作戰。威力反而不如單人威力大,人多還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精妙劍招。


    風雨煙從小在海邊練功,伴隨著南海海水潮起潮落,怒濤拍案,早就習慣這潮水般的攻擊。南海神尼的有一絕世武功,叫做“南海無極”,與中原各派劍法武功不同,是南海曆代神尼高手在南海中悟出的,敵人招式越強,他們反擊的也就越強。


    風雨煙初時還能應付自如,可時間一長,眾道也知道人多反而難以取勝,不時有人退出圍攻,人數越來越少,風雨煙卻感覺攻勢越來越猛,饒是她輕功極高,也感到有些吃力,她身形快極,隨著劍風,身如柳絮,在眾道中猶如一葉孤舟,在風浪中掙紮,驀然被卷入漩渦,動湯飄搖,勢將沒頂,形勢險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下麵傳來,“全真教自詡武功天下第一,自稱天下第一道門,卻來圍攻一個少年,若是王重陽在天有靈,隻怕要被這些徒子徒孫氣死了!”這一聲雖平淡,但在眾道人聽來卻是尖銳刺耳,特別是在全真道士耳中聽來,更是感覺刺耳之極,臉上火辣辣的,難受之極。


    眾人這才發現一群黑袍紫冠的道人早已站在大殿前,圍觀著場中的大戰。說話那人年齡在三四十歲,身材消瘦,白皙的臉上滿是傲氣。群道一看這群人,都紛紛向後退去,遠離這批道士。


    一個全真道士連忙到這黑袍道人前道:“你們是哪個道觀的?現在還沒到拜祭大典之時,沒有掌教召喚不得到大殿這裏來!”那黑袍道人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們不是學道的道士,也不是來落單道士,沒必要聽你們掌教的教旨!我們是來找你們掌教討教討教的!”聽到有人說向掌教討教 ,那名全真弟子愣了一下。江湖規矩,若有別的江湖門派來向本門討教,那就不論來的是友是敵,本派中人都要以禮相待,先通報掌門再說。那全真道人旋而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哪門哪派?報上道號,我們才好前去通報!”


    那黑袍道人傲氣道:“全真南宗鶴林子彭季益!”他這話一出,全場道士都不禁大驚。這全真教雖是王重陽創立的,卻不知在南方還有一個全真教,他們以北宋紫陽真人張伯端為始祖,也稱全真派,人稱全真南宗。不過以前他們以煉製內丹為主,隱居山林,求仙尋道,不參與俗世糾紛,所以不為江湖人所知。也是因為王重陽和全真七子威名遠揚,江湖中隻知道有一個全真教,而不知道還有另一個全真教。近年來全真七子先後仙逝,全真教高手隨著襄陽城破而犧牲甚多,更因蒙古人視為眼中釘而倍受打擊,聲勢大不如以前。


    而在福建等地卻出現幾個功夫道法厲害的人物,自稱全真派,近年來而名聲大噪,進而想爭奪道教全真正宗不時發生摩擦。但終南山全真教仍被大多數道人視為道門正宗。卻沒想到全真南宗竟然敢上終南山重陽宮來,所以很多道人聽到,都大吃一驚。


    (全真的意思,其實是出家的道士。與在家修行的道士相區別。任何出家的道士,都可以稱全真的。而不是專指王重陽全真教的道士。)


    這鶴林道人彭季益,他師傅白玉蟾乃是一位武學奇人,人稱紫清真人,能文能武,因看不慣官場黑暗,而棄文從武,遊曆四方,開宗立派,廣收弟子。但他一直不願出山,一直隱居在山林之中,所以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號。白玉蟾死後,彭季益及其眾師兄弟整理會集本派殘存的耆宿,將各人所記得的武功招式,不論精粗,盡數錄了下來,匯集成冊。這數十年來,他們去蕪存菁,將本門武功中種種不妥之處,殘損招式一一修改,使得本門武功得以重見天日,並發揚光大。師兄弟五人各練一門厲害的武功,最近都有所大成,就想爭奪天下玄門道宗,五位師兄弟卻是意見不一,兩人讚同兩人反對,一個中立,彭季益最後拍板,決定先派人通知全真教,上了終南山再做決定。


    這一日正是全真祖師王重陽誕辰祭奠的日子,天下群道都來拜祭王重陽,雖江湖中人不知道全真南宗,可道門中人卻都知道這南宗也是不凡。沒想到南宗也來終南山,於是大為吃驚。


    全真門人聽到他自報家門,都不禁後退幾步,但全真教到底還是名門大派,門中弟子都見多識廣,知道不能失了風度。那全真門人道:“掌教正在閉關,等會就會出來,諸位道兄還是隨我到旁殿休息一會再說!”說著就要領著他們向旁殿走去。彭季益冷冷道:“掌教好大的架子,既然他在閉關,我們就在這大殿前等等吧,看看全真絕技!”他說話間帶著譏諷語氣。全真道人聽來卻是羞愧難當,可是場中情形卻是讓他們更加無奈。


    這時場中隻有十個道人還在圍攻風雨煙,已拚鬥數百招,風雨煙氣力漸減,身法已不若以前輕盈自如。全真道人此時也不好受,圍攻越緊,如潮水般倏進倏退,十柄明晃晃的利劍,在風雨煙的身前身後左身右,交叉穿插,可總不能把她拿下。時間一長,全真教道人也漸漸明白,隻有擺陣才能製勝。可此時場中還有十個全真道士,人多也不行,人少也不行的。


    這些全真道人明白,風雨煙也明白,若要再有三個道士退出後,就可擺成天罡北鬥陣。所以她一劍揮出,隻刺向想退出的道士,全真道士都已領教風雨煙劍法,知道她劍快如電,隻得拚命以攻代守,哪有機會退出,而且十個人俱都想為本派立功,不願退出,也不知誰會退出?


    風雨煙雖然辛苦,可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隻要不讓全真道士擺成劍陣,就可以維持這樣不勝不敗,等到全真掌教出來為止。


    大殿前這麽大的動靜,可全真掌教都沒有出現,就連全真厲害點的人物都沒有出現,大殿裏靜悄悄的,大殿前一些全真弟子手持長劍護衛,神情嚴峻,不為場中打鬥所動。


    又過了一會,又有一人退出了圍攻,還剩下九人了,風易行大聲道:“布陣!”他看了看道:“李子方,江風山,你兩趕快通報掌教師叔祖!”他早已看出這九人中李子方和江風山武功稍弱,讓他們退出,但又不直接說出,而是讓他們去通知掌教,讓人也看不出兩人武功稍弱。


    李子方和江風山一聽,隨即明白他話中意思。揮動長劍護住全身,步伐卻向後退去。他兩個人一後退,其他七人舞動長劍連忙向前進攻。風雨煙一看這兩人想退,隨即明白他們意圖,那肯讓他們布陣成功,忙展開身形,長劍疾揮,劍起處,一招“怒火燒雲”急襲前麵兩個道人,劍到中途,猛又變為“神龍擺尾”,忽刺風易行腳跟。風易行連忙長劍下截,風雨煙劍把一顫,那柄劍陡然一指,卻又變為“大鵬展翅”,一劍刺向另一個道人腰脅的“章門穴”。在這電光流火之間,風雨煙已遍襲前麵攻來的全真道人,幾人不禁大驚,還沒迴神,風雨煙一個“飛絮飄舞”身子躍過眾人,站在李子方和江風山前麵,長劍顫動間,逼住往外退得兩人。兩人一看風雨煙人劍一起攻來,劍勢如虹,哪敢還在向外退,連忙揮動長劍,又被逼進了場中。


    這天罡北鬥陣少一人不行,多兩人同樣不行,就是擺成了陣法,陣中有兩個同門在,也是束手束腳的,而且這兩人又同樣精通陣法,他二人出手反而陣法淩亂起來發揮不出威力,風雨煙圍繞在兩人周圍,長劍猛攻兩人卻並不刺傷兩人,不時攻擊其他七人,讓他們難以發揮出天罡北鬥陣的威力。


    郭破虜開始還擔心風雨煙,想告訴她如何破陣,沒想到看到風雨煙如此破陣,雖是一個笨的方法,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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