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沈市迴來沒兩天,林舒然感覺不太對勁,村裏有人看她的眼神太過露骨,有點讓她寒毛冷豎。


    特別是一個叫陳招娣的姑娘,她看自己的眼神過於複雜,有點高高在上的不屑,還夾雜著同情與憐憫。


    林舒然覺得這人實在有病,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人。


    不過任何一個小角色都不容小覷,有時候正是小角色有可能產生大後果。


    陰溝裏翻船不在少數!


    發現陳招娣對她態度不同尋常之後,林舒然第一時間找王嬸子打聽這個人以及她的家庭情況。


    陳招娣是陳家的大女兒,陳家人口不多,寡婦陳張氏以及三女一兒一共五口人。陳寡婦年輕時也是村裏一枝花,嫁給了陳招娣她爹後連生了三個女兒,逐漸招來了陳家的嫌棄,一朵鮮花漸漸枯萎,最終變成了滿身刺的荊棘。


    陳老實是在挖溝渠的時候掉下去摔死的,當時陳寡婦正好懷著身孕,差點那個孩子就沒保住。陳老實的父母不喜歡陳寡婦,認為她長相過於妖豔,一點也不賢良淑德,還有克夫命,於是把陳寡婦娘四個趕出了陳家。


    就算陳寡婦第四胎生了兒子,陳家也沒打算讓她們迴去,陳家又不缺那一個孫子。


    為了養活兒子,陳寡婦娘幾個起早貪黑的幹,也隻能勉強維持生計。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丁,陳元寶非但沒有扛起家裏的重擔,反而被嬌養地胡作非為,不是今兒個偷雞,就是明兒個摸狗,反正就是不幹好事兒。


    陳寡婦和陳招娣姐妹幾個瘦骨嶙峋,幹巴巴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而陳元寶卻膀大腰圓,肚子上的肥肉都快耷拉了,可見陳家母女對陳元寶的病態照顧。


    了解陳家情況後,林舒然也隱約猜到了陳家的態度,無非就是看上了她的錢,想把她娶進家門。


    陳招娣覺得她一定會嫁進陳家當牛做馬,所以飽含同情,又自認為是大姑姐,覺得她應該主動討好,因而高高在上。


    就特麽離譜!


    你誰啊!你覺得應該嫁就嫁啊!


    白日做夢都沒這麽快。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隻要他們一有行動她就讓他們有來無迴!


    還真沒讓林舒然等太久,不過兩天陳家就有動靜了。


    那天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在古時候是個城牆掛屍的好日子。


    陳寡婦領著一個陌生嬸子來到了衛生室。


    “哎呦,這就是林知青吧。真是個標準人,怪不得把元寶迷的非娶你不可呢!”


    嬸子一張口,林舒然就知道又是個找揍的,打小兒可能就沒學過說話,怪不得一開口滿嘴胡言。


    林舒然沒見過這個嬸子,應該是陳寡婦從別的村請來的。


    陳寡婦斜瞪了林舒然一眼,不悅地蹙緊了眉頭,“真是沒有教養,來客人了不知道搬把椅子,上幾杯糖水。這要是在我們陳家,早把你掃地出門了。”


    林舒然翻了個白眼,“大媽,您哪位?衛生室是看病的,可別給我整你那套教養,有病就早治,沒病出門左轉右轉都行,不送!”


    “你個賤丫頭,我給你臉了!”說著,陳寡婦就要動手打人。


    旁邊的嬸子趕忙攔住她,小聲嘀咕一句“正事兒別忘了,以後有你教訓她的時候。”


    兩人嘀嘀咕咕半天,陳寡婦整理一下衣服,強行變換臉色道,“我今兒來是向你提親的,這是劉嬸子,十裏八鄉最好的媒人,我們陳家可是很給臉了。”


    縱然控製了臉色,陳寡婦語氣也算得上咬牙切齒,好像林舒然欠她錢一樣,還頗有些看不起人的架勢。


    “林知青啊,陳家小子可是高家村數一數二健壯的,可有一把子力氣呢。你以後跟了他啊,準能過上好日子,不愁吃不愁穿,家裏活計還有三個姐姐幹呢,嫁進去就是享清福嘍。而且以後也沒有兄弟分家產,全都是他一個人的,這樣的好事兒可不多啊,嬸子吃過的鹽可多,不會害你的……”


    媒婆的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要不是林舒然提前打聽過,隻聽媒婆介紹那真是好小夥。


    “這福氣啊還是留給嬸子家閨女吧,我還小呢,三五年的沒打算嫁人,你們請迴吧。”


    她可是給她們機會了,現在離開不會有事哦。


    林舒然臉色的笑容越來越大,希望她們不會讓她失望呢。


    “哪個女人不嫁人呢?林知青也快二十了吧,再過兩年就是老姑娘了,可找不到好人家。”劉嬸子顯然不想放棄,陳寡婦可是說了,說成這門親事給她三塊錢呢,三塊錢都能買四五斤肉了,她可得把握住。


    陳寡婦聽林舒然拒絕了,心裏老大不樂意,這小賤人還敢拿喬兒?


    “我們陳家可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能進的,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女孩子矜持一點是好的,要是過頭了可就是不知足了。等你進我們家門啊,頭一年必須生個兒子,家裏外頭也得打理好,以後你那自行車就給元寶騎,就這麽定了!”


    真好,試藥的有了!


    林舒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開心了,這樣她就無所顧忌了,先撩者賤。


    “新社會了不會還有強娶的吧?不知道陳家有幾個腦袋夠用呢?公安局大隊長可是我朋友,我一定會求求情,就判無期就好,留你一條狗命怎麽樣?是不是很感激我啊?”


    陳寡婦越看林舒然的笑臉越覺得慎得慌,這賤丫頭怎麽這麽詭異?會不會是鬼上身了?


    “我……我可沒有!這……都是……明媒正娶,受……受保護的,不能關……關我。”哆哆嗦嗦說完,陳寡婦轉身就跑。


    這賤人太嚇人了,她感覺就快見閻王了,一定是鬼上身了,必須離遠點,再遠點。


    劉嬸子見當事人都走了,自然也待不住,緊跟著陳寡婦離開了衛生室。


    “可算走了,麻煩!”


    林舒然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的狀態好像不大對,感覺有點病嬌的樣子。


    “小助手,我剛剛是怎麽迴事兒?總感覺心裏的惡念被放大了。”


    “哦,小事兒。是佛光普照的副作用,別人麵對佛光,而玩家正好在佛光背麵,所以比較容易滋生惡欲,玩家可以自行控製或者釋放。”


    “我剛剛都想拿人試藥了,這還不嚴重嗎?”


    林舒然無語,小助手衡量標準不一般啊。


    “那是玩家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以後有了防備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唿,那就好,她可不想變成病嬌。


    真特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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