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滿心疲憊的江漓在迴到宿舍沒多久,便早早的洗漱上床休息去了。


    然而江漓發現自己根本就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他就忍不住去想與李可可和張蓉榕在一起時的畫麵,心裏的內疚和自責感也隨之愈發強烈。


    尤其是到了深夜十二點,那種emo的情緒更是達到頂點。


    再加上舍友們磨牙、放屁、打唿嚕的聲音,致使江漓更加難以入睡了。


    就這樣,江漓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


    無眠的一夜,亦是充滿思量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江漓無精打采的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後,跟著舍友們急匆匆的去教室上早八去了。


    當滿臉憔悴,愁眉不展,且一臉心事的江漓出現在教室後,班上的同學無不投來同情的目光。


    李可可遭遇車禍的事情,在整個院係,乃至整個校區都已是人盡皆知。


    而江漓又作為李可可的男朋友,內心必然會承受痛苦和煎熬。


    “你沒事吧?”王傑一屁股坐在江漓邊上安慰道。


    對於李可可的遭遇,王傑也是感到十分的痛心和惋惜。


    多漂亮的一個姑娘啊,竟然遭此橫禍。


    起初王傑在聽到李可可車禍的消息時,一度以為是在開玩笑。


    直到消息被證實,王傑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搖頭表示不相信。


    他都尚且如此,那江漓身心所承受的痛苦那就更不用說了。


    作為江漓好基友的他,更應該挺身而出,引導江漓。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江漓輕描淡寫地迴答道。


    對於班上同學們的表現,江漓早就有所預料,他也能理解。


    畢竟李可可經常下課等他,班上的同學早就熟知了這個女生。


    兩人的關係在班上,乃至院係可以說是公開的。


    現在遭遇了這個事情,不說全是同情,單就是刻在骨子裏的吃瓜基因,也要瞅上他兩眼。


    理解歸理解,但是對於同學們的目光,江漓內心還是有些抵觸。


    其實他心裏除了對李可可感到內疚和自責外,還有張蓉榕。


    如果將兩者的歉意進行比較的話。


    毫無疑問,江漓對張蓉榕的歉意要大過對李可可的歉意。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李可可的意外,江漓是知情的,主觀上也期待意外的發生,並且事發前他也做好了思想上的準備。


    隻是事故發生後,他的思想上出現了動搖。他高估了自己內心的強大,也低估了對李可可的情感。


    說白了其實就是事後後悔了!


    再加上之前兩人的種種,故此他對李可可的歉意並不如張蓉榕那般純粹。


    可謂是既愛又恨。


    張蓉榕就不同了,她就是一個無辜的路人,卻成為了陳妍和李可可鬥爭路上的犧牲品。


    當初江漓就有過拿張蓉榕擋刀的行為,隻不過被識破了,所以就放棄了。


    而這次事故的發生,作為推進者的江漓,自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變相的說明他是導致張蓉榕截肢的幕後元兇之一。


    而且江漓又從張蓉榕班主任口中得知,張蓉榕的家庭條件並不優渥。


    母親是家庭主婦,父親是工人。


    截肢手術,以及後續的治療費用都是一大難題。


    這種家庭條件,又遭逢此等劇變,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種種因素堆疊,他對張蓉榕的歉意大過李可可是自然的。


    這就如同你在短視頻上刷到兩個視頻。


    一個是富豪女兒遭受車禍,昏迷不醒!


    另一個是,工人女兒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心儀的舞蹈專業,但卻慘遭車禍,麵臨截肢。


    前者人們會覺得這是富豪間商戰的報複,後者才會讓人為之同情和動容。


    從而感慨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然而,江漓輕描淡寫地迴答在王傑眼裏卻是故作堅強的表情。


    從江漓頹廢的神態,有些浮腫的眼瞼和滿是血絲的眼睛。王傑可以肯定,江漓晚上一定是躲在被子裏偷偷的掉眼淚了。


    “你也別太傷心了,要堅強起來,李可可她會好起來的。”王傑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可別bb了!”丁仲彬聽不下去了,來到邊上,一把將嘴碎的王傑扯開。然後在王傑耳邊低聲說道:“你腦子有包吧,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梨子心裏不舒服,你還刺激他。”


    “我這不是開導他嘛,萬一他想不開怎麽辦?”王傑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腦子秀逗啦,你是心理醫生嗎?再說了,人家又沒死,梨子為什麽會想不開。”丁仲彬吐槽道。


    王傑頓時就不服氣了,執拗的性格一下就上來了,反駁道:“你這個同誌思想不對,我得批評你兩句了,誰說隻有心理醫生才能開導人了。我們要未雨綢繆,不及時開導梨子,萬一他因為這件事變得抑鬱怎麽辦,到時候亡羊補牢可就來不及了!”


    “行了,我說不過你!”


    僅僅一個迴合下來,丁仲彬就敗在了王傑的伶牙俐齒之下。


    見丁仲彬妥協認輸了,王傑心裏不由得一爽,宛如戰勝的雄獅。


    於是接著開導起江漓,作為江漓的好基友,他有義務這樣做。


    “子非吾,安知吾之憂!”一旁的江漓歎了口氣說道,他討厭這種邊界感!


    盡管江漓知道王傑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因為王傑把他想的太脆弱了,除非老天要收他,不然他是不會想不開的。


    再者說了,他愁眉不展,滿臉心事的樣子,並不是在自責和悔恨。而是在思量後續,他該如何去麵對和處理。


    事已至此,過分的留戀已毫無意義,活在過去隻會令自己更加的痛苦。


    隻有補救,才能降低他內心的罪惡感,完成對自我靈魂的救贖。


    如何讓張蓉榕從截肢的打擊裏走出來,如何麵對蘇醒後的李可可,以及如何處理與陳妍之間的關係。


    這些都是江漓今後要去麵對的難題。


    “what???”


    對於突然拽起古文的江漓,王傑身體後仰四十五度角,一副黑人問號臉的姿態瞅著江漓。


    什麽子非吾,安知吾之憂?


    可就在下一秒,王傑眼睛一亮,瞬間就明白了江漓話中的意思。


    江漓這是在委婉的表達,他的情況比其表現出來的還要嚴重。


    隨後王傑有些擔憂的看著一臉愁容的江漓,心想道:“不行,我得去圖書館借幾本心理學有關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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