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可的家屬在不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搶救室裏出來,他扶了一下眼鏡,目光掃視了一下門口的三人後開口喊道。


    “我是她的班主任,她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鄧夢如焦急的上前詢問道。


    江漓跟著來到醫生麵前,一臉迫切的想要知道裏麵的情況。


    “目前病人的生命體征已經維持住了。但是她顱內出血,腦部又受到了衝擊,如果不及時進行手術的話,可能會對壓迫神經,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但是我不能確保手術以後,病人能馬上蘇醒。”醫生一五一十地說道。


    “那手術啊。”鄧夢如鬆了口氣,急忙催促醫生快點進行手術。


    邊上的江漓懸著的心往下落了一半,還有救。


    還沒等醫生開口,一旁的王若依擠了過來,開口問道:“醫生,我學生張蓉榕呢?”


    “她的血是止住了。但她的情況有些嚴重,她的兩條腿都出現了骨折。尤其是右腿最為嚴重,股骨開放性骨折,上麵的血管,肌肉還有神經損傷嚴重,修複難度極大,要做好隨時截肢的準備。索性地是,並未傷到脊柱,不然她這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醫生對著王若依說道。


    王若依麵色凝重,向後退了半步。


    江漓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的攥緊了拳頭。


    截肢,這對於一個四肢健全的人都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更何況是對於一個舞蹈專業的學生而言呢!


    這簡直太殘忍了!


    就好比畫家成了盲人,歌唱家成了啞巴。


    “盡快通知她們的家屬,如果趕不到,至少獲得他們的口頭授權,我們好盡快進行手術。”醫生看著三人臉上那凝重的表情,淡漠地說道。


    “行,我馬上聯係家屬。”


    鄧夢如和王若依馬不停蹄的開始撥打家屬電話。


    所有人都忙了起來,唯獨江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仿佛就是一個多餘的空氣人。


    麵對這種情況,江漓除了心中滿是愧疚之外,還有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他一點忙也幫不上,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兩人平安。


    “醫生,你和李可可的母親說一下。”鄧夢如把手機遞到醫生跟前說道。


    “喂,您好。我是急診科的主任,我姓鍾……”鍾宏斌接過手機後,對著手機那頭的許晴麗便開始複述李可可的病情。


    手機那頭的許晴麗在聽到會有生命危險後,也是立即就同意手術。並且表示自己正在趕來的路上。


    “行,麻煩請您和我一起簽一下手術知情同意書,然後我們盡快準備手術。”掛斷電話後,鍾宏斌對著班主任鄧夢如說道。


    “啊?不是要親屬才能簽嗎?”鄧夢如有些吃驚的說道。


    鍾宏斌立馬解釋道:“不一定非得親屬簽字。緊急情況下如果患者自己已經失去意識,或失去判斷力,她的同事,領導都可以代簽。如果患者生命垂危,但無任何人陪同,醫院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可以報醫院領導同意,轉入綠色通道,進行緊急搶救。”


    “這樣啊,那我一定要簽嗎?”鄧夢如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可以不簽,隻是我找院長簽字的話,可能會浪費很多時間。到時候可能會耽誤救治的最佳時機。”鍾宏斌說道。


    “這……”鄧夢如猶豫了。


    她不是小孩,不會因為醫生的兩句話而去承擔風險。


    她有著自己的判斷,如果手術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到時候她肯定免不了麻煩。


    猶豫的鄧夢如瞥向了一旁的江漓,還未等她開口,江漓就主動的站了出來,說道:“我去簽吧,我是她男朋友。”


    鍾宏斌打量了一番江漓,說道:“也行,跟我來吧。”


    反正已經獲得了家屬的口頭授權,簽字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隨後江漓跟在鍾宏斌身後,離開了搶救室門口。


    兩人離開後,王若依看向邊上的鄧夢如說道:“怎麽辦?我這個學生的家長聯係不上啊!”


    “接著聯係呀!”鄧夢如說道。


    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去管王若依的學生啊。


    “哎呀,這一天天的!”王若依跺了下腳,接著聯係張蓉榕的家人。


    最後在王若依的不屑努力下,還是聯係上了張蓉榕的家人。


    急診的辦公室裏,江漓聽著醫生鍾宏斌說著手術風險。


    “醫生,張蓉榕的手術知情同意書我也一起簽了吧!”江漓對著鍾宏斌說道。


    “怎麽,她也是你女朋友?”鍾宏斌隨口說道。


    “是的,她也是我女朋友。”江漓沒有否認,而是一臉認真得迴答道。


    “嗯?”鍾宏斌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相信。


    談兩個女朋友這不新鮮,但兩個女朋友被同一輛車給撞了,這就很新鮮了!


    這要是發到網上,一定是熱點新聞。


    “這樣吧,先聯係她家屬,能獲得她家屬的口頭授權最後不過了。如果聯係不上也沒關係,等病人清醒後,我們詢問病人的意見。”醫生語氣平和的說道。


    “那不會延誤救治時機嗎?”江漓有些不悅地質問道。


    “哎,你還是太年輕了呀,和我當初進醫院一樣。截肢手術和其他手術不一樣,不是說把壞掉的肢體截掉就行。我見過太多病人因為截肢變得抑鬱,最後自殺的。雖然你是她的男朋友,但你隻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你不想她恨你一輩子,這種決定就應該交給她自己或者她的家人吧。”鍾宏斌拍了拍江漓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江漓低下了頭,捏緊了拳頭,然後抬頭問道:“難道一定要截肢嗎?”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她傷的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不具備縫合的可能,即便是接上了也沒用,它隻會慢慢的壞死,最後可能還會危及到生命。截肢已經是最保守的治療了!”鍾宏斌表情嚴肅的說道。


    “我明白了!”江漓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你在李可可的手術知情同意書簽上名字吧!”鍾宏斌將李可可的手術知情同意書遞到江漓麵前。


    江漓拿起桌上的簽字筆,低下了頭。一滴熱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手術知情同意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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