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一巴掌下去,徐二黑雙眼迷離地醒了過來,再次看到王胖子那充滿兇狠氣息的臉後心裏也是有點害怕了。


    徐二黑這種人就是個十足的小人,平日裏咋咋唿唿的,靠的就是耍無賴加威脅,可要是遇到比他們狠的絕對慫的比誰都快。


    可就是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就是容易比一般人混的好。


    “你...你打我?怎麽,你還要打死我?”


    “孫賊!打死你又怎麽樣,你個天天混吃等死的玩意,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人民幣,你說說你,雞丟了你說是我們幹的就拿出證據來,抓賊拿贓的道理你不懂?跟我耍橫的,你tm是個兒嗎!?有能耐你tm再說一句汙蔑我們的話試試,你看我敢不敢弄死你就完了!”


    王胖子說話聲音很大,他同時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胡八壹都不敢相信這是王胖子,他都懷疑眼前的人被掉包了。


    ‘胖子這嘴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以前也就是碎嘴子,講道理也隻會照本宣科,啥時候有的這嘴炮啊。’


    徐二黑還想繼續耍無賴,這時胡八壹手裏攥著一撮動物的毛走到大家麵前高高舉起。


    “鄉親們,偷雞賊,找到了!”


    “誰啊,在哪兒?”


    “哪個天殺的偷的我家雞?”


    “大小夥子,你快說,可急死我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像是在菜市場一般。


    胡八壹被吵的頭都大了,於是隻能用更大的聲音喊道:


    “是黃鼠狼!這邊還有不少黃鼠狼的毛,還有腳印。徐二黑,你鞋子上還沾著點毛呢,怎麽,該不會你也參與了吧。”


    場麵瞬間安靜了。


    “哎呀,是黃大仙啊,這可咋整啊。”


    “黃大仙下山了,認倒黴吧。”


    在東北向來有‘五大仙’的說法,就是‘狐黃白柳灰’,其中‘黃’就是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


    東北五大仙的信仰源自薩滿教的“萬物有靈”說,認為世間萬物,包括河流、山川、樹木、動物等,都具有靈性,能夠修行成仙。在東北的深山老林中,這些動物因其神秘和不可預測的力量,被當地人視為仙靈,逐漸形成了對它們的崇拜和信仰。


    其中黃皮子是讓東北人最為忌憚的一個。


    徐二黑這時也徹底醒過來了,看到村民們聽到是黃大仙後都打算認命,他還想著給王胖子找點茬。


    “你說是黃鼠狼就是黃鼠狼啊?這胖子不也說了嗎,捉賊得拿贓,黃鼠狼才多大點,這一晚上就能把滿村子雞都偷了?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整的。”


    王胖子握了握拳頭,直接發出‘哢哢’的聲響,徐二黑嚇的退到那群老娘們身邊。


    “怎麽,你還要打我啊,我告訴你,你再動手我就去隊裏告你去,扣你公分。”


    王胖子吐了口痰滿眼的蔑視。


    “就你這慫貨也就能欺負欺負老實人,別忘了,胖爺我是護林員,雞是集體財產,現在財產受到了損失自然要找到元兇,徐二黑,你現在鬧的這麽厲害,要不你上山抓個黃皮子我看看唄,娘們唧唧的就會嘴上叭叭兩句擱這兒成什麽能呢,顯著你了?”


    “激我是吧,行啊~~我去抓,然後把黃鼠狼肚子刨開看看,要是肚子裏麵沒有雞那就是你們偷的。”


    胖子可真是見識到什麽是真的不要臉了,之前都說了那麽多,這家夥還敢玩這個。


    可惜,重生歸來的胖爺啥都有,就是沒有道德!


    ‘都說放棄道德束縛,享受缺德人生,這徐二黑已經享受了這麽多年也該畫上句號了。’


    “成,你去抓吧,就算不能證明什麽,黃鼠狼起碼還能換點水果糖不是。現在,麻溜的在我眼前消失,否則你那半邊臉也保不住,滾!”


    王胖子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徐二黑連滾帶爬就往外跑,過來鬧事的老娘們兒也是作鳥獸散。


    院子裏徹底安靜了,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麽迴事了,但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給王胖子和胡八壹道歉,那三個被逼著跪在地上的知青也是直接迴了現在的家。


    迴到屋裏,燕子有點不好意思,這姑娘雖然嗓門大了點,性格爆了點,但是人品是真沒的說。


    “是俺誤會你們了,俺給你們道歉。那個徐二黑就是村子裏的混混,你們別把他的話放心上,黃大仙千萬不能碰。我跟你說,那個徐二黑的舅舅就是上山打了一隻黃皮子,結果第二天的時候就發現吊死在了自己家。”


    “該做的事肯定要做的,黃皮子老窩在山裏,那就是我們護林員的事兒,你們信黃大仙那是你們的事兒,我不信。”


    燕子一聽就急了,放下手裏的窩窩頭指著王胖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可別給俺整事兒,黃大仙可靈著呢,今年冬天來得早,山上沒吃的,黃皮子就下山來鬧,要是你們真抓到黃大仙出事了俺可不好交代。”


    王胖子衝著胡八壹使了個眼色,對方秒懂。


    “燕子同誌說的對,革命的道路就是中間的光明大道,左邊一個坑是左傾,右邊一個坑是右傾,咱們一定不能走錯路站錯隊,否則一不留神就掉坑裏了,但是啊,今天這裏沒有外人,所以,隻談風月,不談風雲。”


    王胖子是真想給胡八壹豎個大拇指,燕子此時已經被他帶溝裏去了,眼神都有些迷茫。


    心裏笑歸笑,但是該幹的事兒還得幹,胡八壹這位未來的摸金校尉能不能上道可都要看黃皮子的了。


    “老胡說的對,燕子你的覺悟在村裏絕對是最高的那一批,我當護林員知道團山子上有一個大土丘,就叫黃皮子墳,那裏可是黃皮子紮堆兒的地界,這次村裏的雞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絕對不是一兩隻黃皮子就能做的到的,這個隱患必須除掉!”


    胡八壹立馬跟上給事情定調。


    “對,咱們必須用無產階級的大無畏精神,為村子裏死去的雞報仇,還要為我們這些知青徹底洗刷冤屈。”


    “不能去不能去,哎呀,太危險了,村支書走前也說了,絕對不能讓你們犯了自由主義的錯誤。”


    胡八壹伸出雙手握住燕子的右手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王胖子狠狠咬了一口東北大蔥直勾勾的盯著胡八壹上演美男計。


    燕子的臉瞬間紅了,作出一副熱戀中小女人的羞澀模樣問道:


    “咋的了?”


    胡八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他的表演,於是說道:


    “咱們村裏的革命群眾基本上都去趕冬荒鬥天地去了,咱們也不能天天這麽白吃白喝吧,黃皮子雖小,但有一身皮子二兩肉,咱們這迴就用你家祖傳的皮混沌套幾隻黃皮子,為共產主義添磚加瓦,燕子同誌,能否功成,這迴就看你的了。”


    王胖子一拍桌子像個憤青一樣附和道:


    “對,幹革命不分早晚,隻爭朝夕,咱們今晚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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