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這馮聞如任並州通判時才不到三十歲，那時的溫仁懷也已近六十了，但一直沒有子嗣。
李洵陽不知道馮聞如為何會認其做幹爹，但從這一點來看，這狗賊當真是能夠隱忍的。
說不準也正是如此，他才能調任到黔州境內小小縣城，其實看似是降級了，但進步的空間卻大了。
不然他要一直守在並州通判這官位上，那這黔州府尹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營帳內，於騫吩咐夥房送來了酒菜，正值晌午，李洵陽也是有些餓了。
都知道他沒那麽多規矩，魯三也就一起落座就食。
於騫從他臥榻之下拿出一套老酒，笑道“殿下，軍營簡陋，酒菜也簡單了些，不如，嚐嚐這酒？”
李洵陽搖頭道“於將軍不必客氣，眼下是重要的時刻，酒水就免了！”
用過飯後，李洵陽正仔細的看著一旁懸掛的地形圖。
在這個時代，沙盤圖並不是所有軍營都能夠有實力去描繪的，再者地方軍隊，沙盤圖作用不大，所有常常都是邊境軍隊所用。
相對而言，地形圖描繪起來也簡單些，隻需要在大致位置上標明即可。
眼前的地形圖，也就隻是簡單的描繪了附近河道山林山脈等等，以及重要的城區位置。
正當李洵陽腦中思索時，於騫喃喃自語道“當真是怪了，好好的鐵器鋪，不營業，這究竟是何打算？”
一言驚醒夢中人，於騫這話，讓李洵陽心中一驚，忙問道“於將軍，不知這並州可有鐵礦？”
於騫一愣神，想了片刻，拍手道“還真有！”
隨即他走向地形圖旁，用手一指，“這裏就有一座鐵礦！”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見地形圖上的西北角標注著翠峰山。
“這翠峰山有鐵礦？”李洵陽疑惑道。
於騫卻有緩慢搖頭“有是有！”
“不過十年前便就關停了！”
“這是為何？”李洵問道。
於騫沉思片刻，迴道“這翠峰山岩體鬆軟，且山石種類繁多，雖然有鐵石出產，但產量極少！”
“再加之出土的鐵石雜質偏多，質地不純，所以官府並不青睞…”
“先前此地出土的鐵石也就是是百姓買來製造農具器物，若是用來製造軍械，那實在是達不到標準！”
“久而久之，便也就荒廢了…”
聽罷，李洵陽卻不以為然，其實哪怕是此地出土的鐵石純度不高，但依舊是鐵礦啊。
或許是提煉起來損耗頗大，付出的成本太多，這才被慢慢放棄了。
“那這鐵礦如今還在官府手上？”
於騫點了點頭“應當在官府手上，畢竟朝廷明令禁止私人開采。”
“其實除了官府有能力開采之外，尋常百姓哪裏吃得消？”
“先前末將就曾聽過一鐵匠提起過，這翠峰山的鐵石，十石原石才能煉製出兩把犁具！”
“而大華隻有川州的鐵礦質地最為精純，同樣是十石原石，川州的就可以煉製五把犁具，相比之下，這翠峰山的實在是成本太大了！”
“所以這並州的鐵匠門都會采買川州的鐵石煉製，對這翠峰山的鐵石那是絲毫沒有興趣的！”
“原來如此！”李洵陽這迴算是明白了，想來他猜測的不錯，還是因為煉製的成本太大了，所以官府都不願意去開采了。
“那此地可還有人駐守？”李洵陽又問道。
於騫皺眉迴道“這就不清楚了，畢竟軍營中的器械從來沒有用過並州的鐵石鍛造，都是兵部從川州運送來的。”
“此地距離軍營多遠？”
“從軍營向西北方向行進二十裏，便就能到這翠峰山了。”
李洵陽為何會突然想到這鐵礦呢，那自然是想起和蕭淩楚提起的造槍一事了。
起初得知有鐵礦後還欣喜一番，可現在看來，既然鐵匠們都不用這翠峰山的鐵石，那更加不要提造槍了。
正當他失望時，門外近衛來稟“將軍，小六迴來了！”
“好，快讓他進來！”於騫忙迴道。
“小六是誰？”李洵陽問道。
“殿下，此人正是末將派出去盯著馮枯梓的兵卒！”
話音一落，帳外走進一道身穿極為樸素，且衣衫破舊的男子。
麵相上看，這男子看起來確實是老實本分，在配上這衣裳打扮，一眼丟在人堆中都不顯眼。
“卑職馬六，拜年將軍！”
於騫示意他起身，見他喘著粗氣，倒上杯茶讓其潤潤喉嚨。
“小六，可是有情況？”
那叫小六的兵卒調整了唿吸，趕忙迴道“迴稟將軍，這馮枯出城了！”
“出城？去哪？”李洵陽急忙問道。
小六轉頭看向李洵陽，支支吾吾的，沒有作答。
“放肆！”於騫嗬斥道“李公子是本將的貴客，有何事必須說清楚！”
小六身子一顫，迴道“老金跟著在其後麵呢，我見著情況不對，所有急忙迴來稟報，那馮枯梓出城以後，便就向著翠峰山方向去了！”
此話一出，李洵陽驚道“什麽？”
二人剛剛才談論起翠峰山，這盯梢的兵卒迴來竟然也提起翠峰山。
這不是巧合，當中定有古怪！李洵陽暗自驚歎道。
“你確定？”於騫看了眼李洵陽，隨即急問道。
“應該不會有錯，那方向就是去翠峰山的！”
於騫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皺眉冷道“行，你下去吧！暫時先不用追上去！”
等著小六走了，於騫看向李洵陽，低聲道“殿下，您怎麽看？”
李洵陽緩慢搖頭“不確定，但本王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翠峰山有廢棄鐵礦，按照於騫的說法，那裏人煙稀少，附近也並無百姓居住，除了鐵礦真就沒什麽了。
既然如此，這馮枯梓去那做甚？
“鐵礦…鐵鋪…廢棄…米糧鋪…這究竟……”
李洵陽皺眉自語道。
片刻，他眼中閃過一聲慌亂，大叫一聲“不好！”
“於將軍，快！咱們也得去那翠峰山瞧瞧！”
於騫聞言一愣神，但見李洵陽如此焦急，容不得多想，隨即向帳外喊道“快，備馬！”
李洵陽心中有個驚人的猜測，這馮枯梓將所有鐵鋪關閉，生意都不做，而如今又去往翠峰山，那裏除了鐵礦可什麽都沒有。
他已經猜到了這馮枯梓究竟要幹什麽了。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翠峰山必須去。
片刻，一行六人從軍營出來，向著西北行進而去。
李洵陽不知道馮聞如為何會認其做幹爹，但從這一點來看，這狗賊當真是能夠隱忍的。
說不準也正是如此，他才能調任到黔州境內小小縣城，其實看似是降級了，但進步的空間卻大了。
不然他要一直守在並州通判這官位上，那這黔州府尹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營帳內，於騫吩咐夥房送來了酒菜，正值晌午，李洵陽也是有些餓了。
都知道他沒那麽多規矩，魯三也就一起落座就食。
於騫從他臥榻之下拿出一套老酒，笑道“殿下，軍營簡陋，酒菜也簡單了些，不如，嚐嚐這酒？”
李洵陽搖頭道“於將軍不必客氣，眼下是重要的時刻，酒水就免了！”
用過飯後，李洵陽正仔細的看著一旁懸掛的地形圖。
在這個時代，沙盤圖並不是所有軍營都能夠有實力去描繪的，再者地方軍隊，沙盤圖作用不大，所有常常都是邊境軍隊所用。
相對而言，地形圖描繪起來也簡單些，隻需要在大致位置上標明即可。
眼前的地形圖，也就隻是簡單的描繪了附近河道山林山脈等等，以及重要的城區位置。
正當李洵陽腦中思索時，於騫喃喃自語道“當真是怪了，好好的鐵器鋪，不營業，這究竟是何打算？”
一言驚醒夢中人，於騫這話，讓李洵陽心中一驚，忙問道“於將軍，不知這並州可有鐵礦？”
於騫一愣神，想了片刻，拍手道“還真有！”
隨即他走向地形圖旁，用手一指，“這裏就有一座鐵礦！”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見地形圖上的西北角標注著翠峰山。
“這翠峰山有鐵礦？”李洵陽疑惑道。
於騫卻有緩慢搖頭“有是有！”
“不過十年前便就關停了！”
“這是為何？”李洵問道。
於騫沉思片刻，迴道“這翠峰山岩體鬆軟，且山石種類繁多，雖然有鐵石出產，但產量極少！”
“再加之出土的鐵石雜質偏多，質地不純，所以官府並不青睞…”
“先前此地出土的鐵石也就是是百姓買來製造農具器物，若是用來製造軍械，那實在是達不到標準！”
“久而久之，便也就荒廢了…”
聽罷，李洵陽卻不以為然，其實哪怕是此地出土的鐵石純度不高，但依舊是鐵礦啊。
或許是提煉起來損耗頗大，付出的成本太多，這才被慢慢放棄了。
“那這鐵礦如今還在官府手上？”
於騫點了點頭“應當在官府手上，畢竟朝廷明令禁止私人開采。”
“其實除了官府有能力開采之外，尋常百姓哪裏吃得消？”
“先前末將就曾聽過一鐵匠提起過，這翠峰山的鐵石，十石原石才能煉製出兩把犁具！”
“而大華隻有川州的鐵礦質地最為精純，同樣是十石原石，川州的就可以煉製五把犁具，相比之下，這翠峰山的實在是成本太大了！”
“所以這並州的鐵匠門都會采買川州的鐵石煉製，對這翠峰山的鐵石那是絲毫沒有興趣的！”
“原來如此！”李洵陽這迴算是明白了，想來他猜測的不錯，還是因為煉製的成本太大了，所以官府都不願意去開采了。
“那此地可還有人駐守？”李洵陽又問道。
於騫皺眉迴道“這就不清楚了，畢竟軍營中的器械從來沒有用過並州的鐵石鍛造，都是兵部從川州運送來的。”
“此地距離軍營多遠？”
“從軍營向西北方向行進二十裏，便就能到這翠峰山了。”
李洵陽為何會突然想到這鐵礦呢，那自然是想起和蕭淩楚提起的造槍一事了。
起初得知有鐵礦後還欣喜一番，可現在看來，既然鐵匠們都不用這翠峰山的鐵石，那更加不要提造槍了。
正當他失望時，門外近衛來稟“將軍，小六迴來了！”
“好，快讓他進來！”於騫忙迴道。
“小六是誰？”李洵陽問道。
“殿下，此人正是末將派出去盯著馮枯梓的兵卒！”
話音一落，帳外走進一道身穿極為樸素，且衣衫破舊的男子。
麵相上看，這男子看起來確實是老實本分，在配上這衣裳打扮，一眼丟在人堆中都不顯眼。
“卑職馬六，拜年將軍！”
於騫示意他起身，見他喘著粗氣，倒上杯茶讓其潤潤喉嚨。
“小六，可是有情況？”
那叫小六的兵卒調整了唿吸，趕忙迴道“迴稟將軍，這馮枯出城了！”
“出城？去哪？”李洵陽急忙問道。
小六轉頭看向李洵陽，支支吾吾的，沒有作答。
“放肆！”於騫嗬斥道“李公子是本將的貴客，有何事必須說清楚！”
小六身子一顫，迴道“老金跟著在其後麵呢，我見著情況不對，所有急忙迴來稟報，那馮枯梓出城以後，便就向著翠峰山方向去了！”
此話一出，李洵陽驚道“什麽？”
二人剛剛才談論起翠峰山，這盯梢的兵卒迴來竟然也提起翠峰山。
這不是巧合，當中定有古怪！李洵陽暗自驚歎道。
“你確定？”於騫看了眼李洵陽，隨即急問道。
“應該不會有錯，那方向就是去翠峰山的！”
於騫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皺眉冷道“行，你下去吧！暫時先不用追上去！”
等著小六走了，於騫看向李洵陽，低聲道“殿下，您怎麽看？”
李洵陽緩慢搖頭“不確定，但本王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翠峰山有廢棄鐵礦，按照於騫的說法，那裏人煙稀少，附近也並無百姓居住，除了鐵礦真就沒什麽了。
既然如此，這馮枯梓去那做甚？
“鐵礦…鐵鋪…廢棄…米糧鋪…這究竟……”
李洵陽皺眉自語道。
片刻，他眼中閃過一聲慌亂，大叫一聲“不好！”
“於將軍，快！咱們也得去那翠峰山瞧瞧！”
於騫聞言一愣神，但見李洵陽如此焦急，容不得多想，隨即向帳外喊道“快，備馬！”
李洵陽心中有個驚人的猜測，這馮枯梓將所有鐵鋪關閉，生意都不做，而如今又去往翠峰山，那裏除了鐵礦可什麽都沒有。
他已經猜到了這馮枯梓究竟要幹什麽了。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翠峰山必須去。
片刻，一行六人從軍營出來，向著西北行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