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洵陽迴到梅花巷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推開院門,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進去。


    “公子,你去哪了啊,芸兒擔心死了……嗚嗚……”芸兒那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洵陽衝他她笑了笑,搖搖頭,不迴話。


    “喂,我說表弟,當我不存在是吧?”林逸有些生氣的說道。


    李洵陽自然發現他了,但是此刻沒有心情和他寒暄,叫了聲“表兄”


    便朝著屋裏走去,背著眾人說道“今日有些累了,表兄且自便吧!”


    林逸“嘿?你瞧他……”林逸皺著眉頭,滿臉的不高興。


    一旁的芸兒打著圓場說道“林少爺,莫生氣,公子許是有什麽煩心事呢,你且等候,芸兒這便做飯去……”


    “不吃了不吃了,哼,這氣都氣飽了!走了…”林逸生氣的說完,嘟著嘴嘴罵罵咧咧的走出院子了。


    李洵陽在屋內自然也聽見了,可是他目前沒有心情解釋那麽多,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空出的位置,昨日那配劍還放在此處呢,今日,便隨著主人走了。


    歎了口氣,用被子蓋住自己,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李洵陽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心中一直想著客棧之事,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


    天還未亮,便再也睡不著了,起身穿好衣衫,到院內連打了幾遍軍體拳。


    直到感覺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濕方才停了下來。


    迴房準備換件衣衫,瞧著芸兒還在睡夢中,不打擾她,昨日一天都沒吃飯,早上又打了幾遍軍體拳,腹中也確實餓了。


    芸兒醒了後,看著桌上的早餐,頗為慚愧的看著李洵陽。


    “沒事芸兒,公子不忍心打擾你睡覺,嘿嘿,快去洗漱吧!”


    芸兒知道李洵陽不會責罵自己,嬌俏的吐了吐舌頭。


    早飯用過後,李洵陽這才覺得恢複了些精神,看著芸兒在一旁收拾,魯三在門外喂著草料。


    心中一陣唏噓,想著自己平白玷汙了林若雪,都不知往後怎的去麵對林若霜了。


    林若雪的不辭而別,讓自己心中別樣的難受,他明白其迴黔州的目的,便是躲避些自己和林若霜,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想著怎麽替父報仇吧。


    既然已經發生,自己也不用去逃避了,為今之計還是得將林若霜先行贖出淩煙閣,若是今後林若霜一直在自己身邊,不出意外,林若雪自然某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他也不打算再去找林若雪了,也不是逃避,其實他的性子是較為含蓄的,至少如今的自己,反倒是給不了林若霜姐妹二人任何安全感,也隻有讓自己慢慢強大,才能給予二人更好的生活。


    況且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若是今後自己恢複了皇子之位,他定要為林遠山翻案,不僅是為了林家無辜慘死的三十餘口人,更是為了社稷之忠臣,若是這般為民造福的好官都含恨而死,那何以報答這姐妹對自己的情誼?


    想到此處,李洵陽渾身充滿力量,對著芸兒說道“芸兒,等會你拿這書桌中的書稿前去書鋪找下黃掌櫃,告訴他,第二部可以發售了,這次也不用饑餓營銷了,敞開賣便是!”


    敞開賣的目的自然是讓更多人能買到這第二部,第一部因為限量發售的原因,讓許多書販炒至天價,這是李洵陽不願意看見的。


    “是,公子!”芸兒笑著說道。


    她自然希望見著這般有鬥誌的李洵陽,昨日李洵陽迴來時那頹廢的模樣,她心中擔心急了。


    問過魯三哥後,這才知道公子跟著林若雪出去了,一天一夜未歸,好不容易迴來了,看著失神落魄的公子,心中將那林若雪咒罵了一番。


    不過也就是過了個早飯時間,公子便迴到了當初模樣,自己見著自然是高興,收拾完後,腳步輕盈的跑了出去。


    李洵陽無奈的看著孩童心性般的芸兒,苦笑了聲,明白自己這兩天讓她擔驚受怕了,心中也有些愧疚,畢竟自己在芸兒的心中,是她的天。


    清除雜念,李洵陽想著,既然安排芸兒去送書稿了,自己自然是不能閑著。


    昨日林逸來了,李洵陽自然是知道其應該是來和自己商討酒樓事宜,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先去城中轉轉,開酒樓,自然首要的是選好位置。


    轉頭對魯三說道,“魯大哥,我要出門去轉轉,你要和我一起麽?”


    魯三平靜的點點頭。


    說著二人便向出門選址去了。


    ————————


    西城的安河街,坐落於朱雀街後,此條街上,均為住宅,包括國相府也是在此。


    而順著國相府前的路一直向西走過三所宅子,便到了兵部侍郎方子安的府邸。


    走進府內,與國相府裏精致有序,花團錦簇的景色不同,方府一進門,便是一開闊的廣場,地上鋪著青磚,兩旁擺著各類兵器,不愧為兵部尚書府邸,習武氛圍濃烈。


    繞過前方大廳,隻見後院與之前院差別甚大,一條碎石鋪就的花徑蜿蜒曲折,順著花徑前行,但見一泓池水猶如玉石,走近一看,原是池中浮萍滿塘。


    隔水望去,隻見幾幢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致的分布在蔥鬱的芙蓉花樹之間,隻聞著淡淡的花香飄散開來,令人心神俱醉。


    此刻,花園內的一座涼亭內,悠揚的琴聲四向散開,隻聞的琴音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急促時如暴風雨般,直入心扉,緩慢時如同細雨綿綿,令人他陶醉……


    琴音漸漸停下,此時的花園中隻聽得陣陣鳥兒歌唱,仿佛在配合這琴音。


    “詩姐姐,這曲子是新作的麽?”


    原來這涼亭中不止撫琴一人,還有一位賞客。


    那撫琴女子聽後點點頭,笑著迴道“這是在書院裏,先生偶然得到的古本,我拿著多練了幾遍……”


    賞客點點頭,嘴上一笑,隻見那嘴角露出淺淺酒窩,甚為可愛嬌媚。


    “月娘,今的怎有空來我府上了?”那撫琴女笑著問道。


    聽著月娘而已,自然便是李洵陽在乾坤殿內欲行不軌的當事人,禮部尚書之女,趙月娘了。


    其實那趙天仁如今已年近六十了,在其女趙月娘之前,趙天仁的夫人有過兩個孩子,隻不過第一個還未出生便胎死腹中,第二個生下來養到三歲意外夭折了。


    而這趙天仁的夫人也是頗為堅韌,心中一直覺得未給趙家傳後而耿耿於懷,終於在二人努力下,那時,已近四十的夫人生終於艱難的生下了趙月娘,不過也因為年齡大了些,身子甚為虛弱,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聽著撫琴女的問話,趙月娘眉頭一皺,嘟著嘴迴道“都是我爹爹,生怕我惹是生非,自那事以後,一直將我關在家中……”


    “好在我爹還是被我折磨煩了,這不就答應我出來玩了麽……嘻嘻……”


    此時的趙月娘頗為開心,畢竟自己呆在府中都有近月了,若不是自己性子還算溫和,遲早會被關瘋的。


    說著又拿著桌上的點心,小口的往嘴裏送去。


    “嗯~~詩姐姐,這麽久了,還是想你家的這口芙蓉酥…”


    因此花園中芙蓉樹多,如今又是芙蓉花開,方府中的廚房師傅將芙蓉花做成了酥餅,不過這芙蓉花畢竟是分季節開放的,所以這時節正是吃芙蓉酥的好時候。


    看著趙月娘歡喜,撫琴女也是一臉笑意。


    吃過芙蓉酥後,趙月娘有些害羞般的從袖口中拿出一首詩,害羞般的說道“詩姐姐,你覺得此詩如何呀?”


    撫琴女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河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月娘,這詩是你做的?”撫琴女問道。


    趙月娘搖搖頭,兩手放在桌下擺弄著衣角,輕聲迴道“偶然間所得的……”


    撫琴女嘴中反複念著這首詩,雙眉微顰,吩咐一旁侍女“小柔,拿些筆墨來。”


    一旁伺候的侍女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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