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亮起光芒,王珝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然換了一方天地,沒有出現在輪迴廣場之上而是直接到了任務世界之中,因此他也沒有見到孟奇等人。


    “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麽世界。”


    王珝打量了一下自身所處環境,發現自己正身處野外無人之地,放眼望去,都是一些常見的樹木花草,沒有辨識度高的人造建築。隻能從蔥鬱的樹木和天氣大概推測出應該是類似於初夏的時節。


    “六道也沒有給出提示,看來是要我自己摸索了,觸發式任務嗎?”


    王珝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想,感應著空中的水汽,他選定方向,開始朝著大概率是溪流的方向行去。


    與其在野外像個悶頭蒼蠅一樣到處碰運氣,不如先沿著溪水順流而下,這樣碰見人跡的可能性比較大。


    走了一會,耳邊已經能聽到嘩嘩的水聲,王珝眉頭一皺,卻是嗅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氣息。


    “前方有傷者,甚至是屍體。”少年心中思索,腳下步伐不停,甚至還加快了幾分。


    按照王珝夢中“飽覽群書”的經驗來看,類似場景必然是他切入這方世界的重要事件,甚至主線任務的線索也可以從中找到。


    由於身處荒郊野外、山林之中,沒有平坦開闊的道路,少年不得不從樹木間穿插而過,披荊斬棘地走向血腥氣傳來的方向,速度免不了便被耽擱了不少。


    好在那血腥氣因為少年的不斷靠近而變得更加濃鬱起來,為王珝指明了方向,沒有讓他丟失痕跡。


    撥開遮住眼前的灌木枝葉,王珝定睛看向聲音傳來方向,隨即苦笑起來。


    隻見一頭身形龐大卻骨架分明的老虎正在撕咬著一具類似野鹿的屍體,血盆大口開合間,野鹿便已被開腸破肚,陣陣刺激的血腥氣正不斷散發開來,吸引著其他不速之客。


    而野鹿半邊身子都泡在溪水裏,染得下遊的水都帶上了血色。


    很明顯,這隻可憐的野鹿在此處飲水時被埋伏在一旁的老虎成功偷襲,成為了這饑腸轆轆的餓虎的盤中餐,以自身養育多年的血肉成功填飽了老虎空虛的肚子,為這隻大貓的生存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聽見少年撥開枝葉的動靜,老虎警覺的迴頭,對著王珝發出了警告的低吼聲。


    很明顯,雖然憑借動物那靈敏的感知察覺到眼前這個兩足獸和它以前見過的那些兩足獸不同,並不好惹。


    但是這隻很長一段時間未曾進食,好不容易飽餐一頓的大貓並不想就這麽拋棄食物離去。


    王珝打量了這隻餓虎一會,啞然失笑道:“好吧,看來你並不想邀我一起享受美食,那麽我就告辭了。”


    說完,少年便很幹脆地迴頭,退入了叢林之中,準備繞一個大圈,繼續沿著溪水向下遊進發。


    ......


    “是我判斷失誤了。”折了根粗壯的樹枝當做拐杖,背負著劍匣的少年走在小溪邊,沉思起來,“主線任務的線索怎樣才能觸發呢?”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咆哮,少年憑借過人耳力聽出這是剛才那隻餓虎的聲音,但與先前見麵時餓虎發出的低沉警告聲不同,這聲咆哮裏還夾雜著憤怒以及畏懼的情感。


    “原來不是我沒發現,而是我來早了。”


    王珝腦中思緒電轉,笑了起來,隨即轉身,沿著小溪向上遊走去,打算看看讓那隻餓虎又怒又怕的不明存在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出意料的話,自己的主線任務估計就要落在此處了。


    當少年趕到現場時,戰鬥早已落下帷幕,那隻餓了不知多久的老虎已經伏屍一旁,虎頭低垂,其上插著一把長劍,與那頭成為它口中美餐的野鹿做了黃泉路上的好兄弟,也不知道它們見麵會談論些什麽。


    而一個黑衣人則躺在一旁,胸膛微微起伏,明顯一幅受了重傷的樣子。


    王珝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周圍痕跡,發現這人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都是沿小溪順流而下。但他顯然沒有那麽好運,而是衝出樹林,一頭紮進了餓虎的用餐現場。


    看其身上的傷口,明顯是受了刀劍劈砍,傷口未愈合之下和一頭三番兩次被打擾從而激怒的餓虎對戰,現在沒死顯然隻能說他運氣好,並且武力不低。


    王珝稍稍探查一番,沒有發現陷阱痕跡,於是放心地靠近,來到了黑衣人身旁。


    來到近前,少年這才發現黑衣人傷勢比自己想的還要重,身上黑衣甚至已經被鮮血染透,和野鹿、餓虎身上的血跡混雜在一起,讓空中的血腥氣更加濃鬱。


    蹲下身子,王珝掀起此人臉上的蒙麵巾,一張麵白無須,皮膚光滑細膩,眼角略略向上勾起的男性臉龐出現在了少年視野中,讓他不由得發出“謔”的一聲。


    “看這樣子,該不是個太監?”王珝盯著黑衣人下身,麵色古怪,畢竟這種麵部特征總是讓人有一種既視感。


    王珝沉思一會,最終放棄了檢查他下半身的想法,畢竟少年可不想被扣上一頂“變態”的帽子。


    既然不能通過檢查身體來確定這黑衣人身份,王珝隻好開始搜查起他的隨身物品。


    或許是王珝的動靜大了一些,觸碰到了某處傷口,黑衣人口中擠出模糊不清的幾個字,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你說什麽?麻煩再來一次好不好?”王珝握住傷者手腕,渡入了些許真氣,刺激了一下他的精神。


    隨著溫潤如水的真氣進入身體,黑衣人恢複了些許精神,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顧不得問清楚少年身份,他一把抓住王珝手腕,聲音嘶啞道:“仙人遺物...咱家...魔教臥底...陛下...重賞......”


    話還沒說完,便頭一扭,手腕落下,沒了氣。


    “原來是迴光返照嗎?”王珝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自己的真氣起了作用,才讓這個太監清醒過來,但現在看來,u看書 .uuknhu 哪怕沒他的真氣,這太監也有一定可能醒來。


    “話說迴來,這太監的遺言是幾個意思?把一件‘仙人遺物’交給皇帝,然後有重賞,這我大概能推測出來,然後呢?


    “這‘仙人遺物’是你從魔教中臥底多年盜出來的,還是皇帝身邊有魔教臥底?


    “算了,都沒差,就是讓我小心唄!但話說迴來,有‘仙人遺物’我為什麽還要在意皇帝的重賞,我自己留著不好嗎?除非這遺物打開一看是‘武穆遺書’之類的東西。”


    王珝吐槽了一下這死太監的遺言,這才繼續搜找起他的遺物。


    經過一番搜尋,少年從太監身上找出來一個檀木盒、一把繡花針,還有一枚製作精美的銅製腰牌,其上刻著“萬聖樓”三字,一角刻著一個“青”字,銅牌上還有饕餮花紋以作浮飾。


    “看來那所謂的‘仙人遺物’就在這小盒裏了!”王珝把腰牌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並沒有聽見任務的提示音,於是把注意力轉向了那個檀木盒。


    打開木盒,映入眼簾的是一枚石質指環,做工粗糙,風格簡陋,簡直就像原始人的作品或者童子的塗鴉之作一般,教人心生驚訝。


    “有沒有搞錯,這就是‘仙人遺物’?太兒戲了吧!”


    王珝不信邪地把指環拿起,看了又看,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跡象,正當他心裏懷疑是不是所謂的‘仙人遺物’根本不在這死太監身上時,死屍身下凝聚的一灘血液突地流動起來,在地麵上匯成了一個個文字:


    “主線任務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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