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滔滔,一艘大船在上麵緩緩行駛。


    甲板上此刻站滿了人,相繼無言,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先不提步塵的名字含金量有幾何,就是這一手踏空而行,就已經讓在場的人呆泄不已。


    眾所周知,想要踏空,就必須要有著大宗師的境界。


    可即使是這樣,也隻是短暫的踏空,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罷了。


    而想要直接淩空虛度,並且還是帶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這完全已經不是他們所可以理解的境界了。


    ‘噗通’


    許字童此刻張大著嘴巴,臉上的表情完全已經被驚駭所代替。


    他知道,他惹禍了。


    這樣的人物,別說是他的表兄,就是在他已知的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


    雖然他的表兄許字淩被人稱之為醉酒書生,在最強的情況下有著大宗師的戰力。


    可是,比起現在他所招惹的人,兩人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層麵的。


    對於許字童的表現,周圍並沒有人給予嘲笑,反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看不已的神色。


    天見可憐,他們隻是一群在江湖上混日子的底層人員。


    一頓飽一頓餓的活著,生活本就已經如此艱難了。


    現在還惹到了這樣的強者,他們還有以後嗎?


    他們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並且,其中大部分人看向之前說話的老者的時候,眼中帶著滿腔的怨恨。


    如果不是你非要多管閑事,他們怎麽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可是,怨恨歸怨恨,他們還沒有那樣的膽氣動手。


    拋開老者內力入淵的境界不提,就是老者身後的山水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也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場麵頓時陷入了詭異寂靜當中,而在周圍的富商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們知道,他們親眼看到了一人在他們眼前淩空而去。


    在這一刻,這些富商們眼中散發著炙熱的光芒。


    之前一直聽說,修煉武道可以飛天遁地,長生不老。


    之前還一直不相信,因為大家都沒有人見過。


    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這些富商們對視一眼,然後找到自己相熟的人,詢問起了之前那人的情況。


    “你們這是怎麽了,不管怎麽了,都不重要,之前那人你們認識嗎,不知道可否引薦一番。”


    “對對對,那人叫什麽來著,他報過名字的,叫什麽……塵。”


    “步塵。”


    “對對對,步塵,就是叫做步塵,好像還有什麽摩蘇家族,那裏是什麽地方。”


    這些七嘴八舌的富商,頓時將詭異的場麵給打破。


    可是,他們這些腳夫還沒有緩過來兩口氣,頓時又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什麽,剛才那人叫做什麽。”


    一名腳夫再換過來的同時,感覺到剛才的名字有些熟悉,略為一想,頓時就瞪大了雙眼,一把抓住身邊的富商厲聲問道。


    而富商雖然有錢,可是養尊處優慣了,怎麽可能是這些常年行走在外的腳夫的對手。


    雖然一身的肥膘子肉,但即使是一個初入江湖的腳夫,也是可以在手中隨意拿捏。


    可是富商們並沒有這樣的自覺,開口大罵道:“下賤的東西,拿開你的髒手。”


    被抓住的富商臉上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顯然是被疼的,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開口大罵。


    雖然他們在江湖上的地位並不高,可是誰叫他們有錢呢。


    這些腳夫們,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罷了,一條命根本就花不了幾個錢。


    如果換做平時,這名腳夫可能會懦弱,甚至是跪地乞求對方的原諒。


    可是現在並不同往日,隻見腳夫恍若惘聞,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富商,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剛剛你說那人叫什麽,在不迴答,我將你丟下船去,我沒開玩笑。”


    此言一出,有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起爭執的兩人身份。


    一人趕忙跑了出來:“小五,你這是在幹什麽,快放開這位大人。”


    富商本來都已經被腳夫的表情給嚇住了,但一看到有人出麵,臉上又掛著一副高傲的模樣。


    “下賤的東西,你完了,我說的,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腳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將你給丟下去,看看你還怎麽讓我完蛋。”


    說完之後,抓住富商就向岸邊走去。


    富商見對方不是開玩笑,頓時有些慌了。


    “步塵,他說他叫步塵,還說什麽摩蘇家族。”


    此話一出,場麵頓時一靜。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也漸漸的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不知是誰,小聲呢喃道:“步塵,這不是義王冕下的名諱嗎?”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裏。


    有些沒有想通的人,眼睛還是慢慢瞪大,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之前與步塵對線的那名腳夫老者,此時已經不了許字童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地。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自己大不了找個犄角旮旯,隨便躲一段時間,還有活命的可能。


    可是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兇名赫赫的義王。


    有的是人爭先恐後的想要拿著自己的腦袋,前往摩蘇家族。


    完了,全完了。


    現在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像與他作對似的,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得義王。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圍已經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射向自己。


    他不能在這裏呆著,必須要離開這裏。


    可是,周圍都是湍急的江水,他能往哪裏跑。


    他根本不能像步塵一樣,直接淩空虛度。


    感受到慢慢圍上來的人群,腳夫老者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活路了,與其逃跑之後受罪,還不如在這裏直接來一個痛快的好。


    就在他準備引頸受戮的時候,異變陡生。


    整艘船被不知名的東西撞的傾斜不已,場麵頓時一度混亂。


    “發生了什麽事,水下麵到底有什麽?”


    眾人驚恐不已,到了這時,他們才想起來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漆黑的江麵,讓人根本看不清下麵到底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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