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我終於再次迴來了。”


    步塵看著麵前的城牆,百姓在城門處不斷的進進出出。


    其中還有一些難民,成群結隊的來到這裏。


    但他們是進不去的,所以隻能在城牆下找一塊地方躺下。


    大多都是在等死,唯一放不下的可能就是他們所在乎的人吧。


    歎了一口氣,步塵想要感慨一下這樣的場景。


    但他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為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沒有那麽厚的臉皮,人前悲天憫人,人後肮髒齷齪。


    唯一能做的就是,目不斜視的進城去。


    當來到城門口時,步塵看到旁邊一個小女孩在抽泣。


    這算什麽,越是不想看,就越是來到眼前。


    她的身前還有一個已經皮包骨頭的,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人的老人。


    步塵想要當做沒有看到,但小女孩這樣的年紀,正是應該無憂無慮玩耍的時候。


    可是因為一場戰爭,卻讓她的命運變成了這副模樣。


    步塵走到小女孩的身後,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腦袋。


    頭發幹燥,還有一些泥巴灰塵。


    小女孩感覺有人,於是抬起頭看了過去。


    眼眶通紅,眼神中還有一些僅剩的光澤,淚水劃過沾滿灰塵的臉龐。


    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看到步塵後,小女孩頓時大聲哭了起來,嗚咽的說道:“大哥哥,我奶奶不要我了,嗚嗚嗚。”


    她雖然不認識步塵,但此刻她又有什麽辦法。


    步塵蹲下身去,柔聲說道:“乖,不哭,奶奶也不想你哭成這個樣子吧。”


    步塵並不會安慰人。


    果不其然,這樣毫無作用,但漸漸地,小女孩的哭聲小了下去。


    步塵低頭一看,小女孩已經昏了過去。


    步塵找來一個搬運屍體的苦力,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好生安頓一下小女孩的奶奶。


    於是抱起小女孩,她的身體非常的輕,體重不過半百。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守衛攔下了他。


    “難民不得進城,否則你也不能進城。”


    語氣生硬,不帶一絲感情,甚至還有點蔑視與嘲諷的意味看向步塵。


    想要進城,沒有好處誰搭理你,更何況你還想帶一個難民。


    步塵沒有理會這一個小小的守衛,徑直的向城內走去。


    那守衛一看,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一手搭在步塵的肩膀上。


    同時手上用力,寒聲說道:“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你這個賤民。”


    步塵的腳步停下,緩緩轉過身來。


    那守衛一看,以為他害怕了,麵上嘲諷的說道:“賤民就是賤民,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步塵來到守衛的麵前,看著守衛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那守衛絲毫不怕:“你……”


    話還沒有說完,步塵一手抓到對方的臉上。


    並且五指用力,直接將這守衛的頭捏的稀碎。


    紅白之物沾滿了雙手,讓人看著有一些邪意。


    發生這一變故,城門處不管是守衛,百姓還是難民,霎時間一靜。


    緊接著場麵亂作一團,守衛立馬將步塵給圍了起來。


    百姓們紛紛四散大喊。


    “殺人了,快跑啊。”


    唯一沒有動作的,就隻有那些難民了。


    此時他們的眼中,甚至還有一些解氣。


    “把他抓起來,等候許知縣的發落。”


    守衛們四盛議論,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動手。


    人群推推嚷嚷,很快就四散逃走。


    不多時,一位青年策馬而來,步塵看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誰了。


    那青年來到近前,下馬走來,說道:“這是怎麽迴事,為何如此騷亂。”


    一名守衛來到青年的身前,對著步塵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


    那青年也是看著步塵,時不時皺一下眉頭。


    而後來到步塵身前,無視了步塵手上的鮮血,說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步塵嗤笑一聲:“你算哪根蔥,我為什麽要見過你。”


    許勝峰眯了一下眼說道:“在下許勝峰,奉皇上之命,前來賑濟災民,閣下為何無故殺人。”


    步塵突然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騎馬的小子,當時還想廢了你呢。”


    對於步塵的突然說話,許勝峰本不想理會,但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記憶。


    那是兩年前,自己的愛馬被人打死,還差點自己也遭到毒手。


    看了一眼麵前的人,然後慢慢與兩年前的人影重疊。


    “你是步塵,你居然敢迴來,還如此大言不慚,要知道你的通緝令還沒有撤下。


    來人呐,將他打入牢獄之中。”


    旁邊的眾人一聽,此人居然是一名通緝犯,頓時大驚。


    立馬又向後退了好幾步,生怕此人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


    步塵微微一笑:“你確定要這麽做,我既然敢來,就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誰敢來救你這個通緝犯。”


    現在的他想要複仇,當初自己莫名的退縮,至今還讓他心裏不通順。


    自己以為他是一個什麽了不得的人,所以才會主動示好。


    但誰成想到,沒過多久,他居然就成了一個通緝犯。


    這次讓他遇見,豈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守衛士兵想要壓著步塵,但被步塵一個眼神給逼退。


    士兵頓時如臨大敵。


    “你的人也不怎麽樣嘛,不用這麽緊張,隻是到時候你被後悔就行。”


    “頭前帶路,讓我看看你說的牢獄,和天牢有什麽區別。”


    這模樣,完全不像是去坐牢一般,反而像是去做客。


    在許勝峰陰暗的臉色下,漸行漸遠。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有幾人看到這一幕,身影很快在城中消失不見。


    京師城中,柳生巷,一處宅院之中。


    羅言與呂於一在此處對飲,一道看不清麵容的身影出現在其中。


    身影一出現,就立馬跪下,說道:“家主大人,步塵家主已經來了,但被戶部尚書許顯威之子給抓走了。”


    然後又將城門口,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點也不會約束自己。”


    羅言一笑:“如果他會約束自己,還建立摩蘇家族幹嘛。”


    然後又是說道:“冉封地那家夥應該在京師吧,將此事告訴他。”


    那身影應了一聲,就立即消失不見。


    一間密室之中,兩道身穿黑袍的身影。


    “那賤種迴來了,你的計劃怎麽樣了。”


    “放心,他阻擋不了我們的。”


    “阻擋不了我的。”(聲音極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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