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焦急地問道:“落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咋這副表情。”


    “哎!”楊落歎了一口氣,將步塵離京之後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最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塵弟,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步塵聽完之後如遭雷擊,呆楞在當場。


    他完全沒有想到小鯉魚的性子會如此剛烈,在這個時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現在外麵的世道,就是女子身傍武功,也非常難以活下去,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這根本沒有活路,


    運氣好的話,被人抓到家裏當成生養工具,這樣還能活,運氣不好的話,遭人淩辱,含冤而死。


    情況再糟糕一點,死後也不得安寧,被魔道中人發現,後煉成屍傀。


    步塵完全不敢想象,他當妹妹一樣看待的小鯉魚,會變成這樣。


    看著失魂落魄的步塵,楊落有些擔心:“塵弟,你要振作起來,說不定小鯉魚還沒出事呢。”


    步塵緩緩轉頭,雙眼無神的看向楊落,歪著頭問道:“你信嗎?”


    隨後情緒爆發似的吼道:“你說這話你信嗎?”


    眼中布滿血絲,身上的殺意不自覺的湧出,將楊落給籠罩住了。


    雙手湧現出暗金色澤,如蠻牛衝撞推向楊落。


    轟!


    一陣轟鳴聲響起,楊落不斷的倒飛,口中鮮血也不要錢似的吐出來。


    步塵的眼神非常難過,慢慢地走過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要接下這一掌。”


    “為什麽?”


    “為什麽?”


    “這一切不怪你,你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不打我,這一切明明都怪我。”


    步塵的表情有些失控,無盡的悲傷湧上心頭,直接就要讓其崩潰,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家裏那邊沒事,但自己這邊卻出了事,這一切怪誰。


    貴妃?皇帝?還是那些皇族勢力?


    這一切都怪這世道,都怪這該死的命運。


    眼看步塵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楊落一記手刀將其打暈。


    背起步塵就縱身一躍,在夜色中快速騰挪,很快就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來到一處院落中,院落雖小,但也有兩三間屋。


    剛一落地,就聽到一聲叫喊:“誰?”


    楊落開口說道:“陳叔,是我。”


    此地正是陳立銘的居住地,並在這裏當知縣。


    但最近這裏並不太平,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不小心一些是不行了。


    陳立銘心裏一鬆,說道:“原來是小楊啊,這是……”


    陳立銘有些驚訝的看著楊落背上的人,有些遲疑。


    “陳叔,這是塵弟,他受了些傷。”楊落說道。


    陳立銘聽聞,立即推開一間屋門:“快,將他放到床上來。”


    兩人一陣忙活後,陳立銘問道:“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傷得這麽重。”


    楊落沒有答話,隻是麵色複雜的看向步塵。


    良久之後,楊落說了一聲:“陳叔,你先看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之後,就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哎!這一個個的,真是一個比一個風火,尤其是那大侄子,過年也不知道來看一眼。”陳立銘搖搖頭道。


    楊落一路直行,穿過城門,直接到達守夜人地宮,來到了最上層。


    推門進入後,裏麵的裝飾頗有一番古色古香的味道,儒雅讓人心靜。


    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裏的東西,都不過是最普通的物件。


    “恭喜老師的超凡之勢更近一籌。”楊落恭敬地說道。


    隻見前方有一男子,身穿黑袍,麵容無須,正在低著頭寫著什麽。


    對於楊落的話充耳不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雖然隻是在眼前,但你永遠的觸碰不到麵前的這人。


    沉靜的氛圍,就在這一分一秒中度過,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是一刹那,又好似是一永恆。


    世界雖無窮大,但隻要想,一手便可掌握天地,天雖無窮高,但亦可隨手鎮壓。


    就當楊落幾乎,就要完全沉浸其中時,一道聲音響起:“你怎麽想的。”


    這聲音如沐春風,隨和至極,但好似一道驚雷,將楊落直接炸醒,大口大口的深吸著氣。


    臉上還有著後怕,差一點就完全沉浸進去了。


    “你怎麽想的。”這道聲音再次響起,正是麵前的這男子發出的,也是楊落的老師,夜王。


    楊落躬身迴道:“學生不明白老師的意思。”


    夜王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今夜恨嗎?”


    此話一出,楊落頓時無言,今夜的事老師都知道了。


    片刻之後,楊落迴答道:“恨到談不上,就是心中有些念頭不通達。”


    “既然會念頭不通達,那你但是為何要說。”


    楊落深吸一口氣,躬身一拜:“多謝老師指點。”


    “迴去養傷吧。”


    楊落一急:“那老師,塵弟他。”


    “他現在隻能靠自己,如果醫神在此,還能插手,但現在隻能看他想要變成什麽樣的人了。”


    楊落還想在說些什麽,但夜王說道:“迴去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誌。


    楊落走後,夜王放下手中的筆,有些惆悵,看向皇宮的方向。


    “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現在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還是齊王好啊,完全置身事外。”


    說完之後,有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一句。


    “但真的可能嗎?”


    步塵直接昏迷一天一夜,期間楊落來了一次,對於老師昨天的話,他有些擔心。


    什麽叫想變成什麽樣的人了,但自始至終都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夜半時分,步塵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再睜眼的一瞬間,眼中好似有一道白芒閃過。


    醒來之後,查看一下周邊的環境,這是一處農家院落。


    輕手輕腳的來到主臥,看清是誰之後,也就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


    應該是落哥將自己打暈,然後送到陳立銘這的。


    落哥


    一想到楊落,步塵就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自己將他打傷,想必應該很恨自己吧。


    步塵的麵色一真複雜,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趁夜色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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