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緲掃過肖澤筵的臉,突然感歎。


    “肖少,自從你跟譚少睡一個被窩以後,你就變了。”


    “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純潔的肖少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說句葷話都會臉紅的肖少了。”


    布萊狄輕笑不止,“蘇緲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口水傳染,吃多了對方的……”


    話沒說完就被肖澤筵打斷,“說什麽呢,你才吃口水。”


    布萊狄:“不吃口水那就是吃…”


    肖澤筵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撓他,“吃你個頭,別造謠。”


    蘇緲視線落在他的耳尖,勾了下唇。


    造謠?


    真的嗎?我不信。


    在直排沙發上,倆人撕扯著誰也不讓誰,最終是以布萊狄嗆咳聲止住的。


    肖澤筵見他咳個不停,臉色肉眼可見的又白了些,關切道,“你沒事吧?”


    過了會,他才止住咳聲,“沒事。”


    “我婚期很快就到了,你別帶著這副死樣子參加我婚禮,很嚇人的。”本來是想關心,話到嘴邊卻變了樣。


    好在布萊狄並不在意,他笑著,“放心,不會嚇到你客人的。”


    “那就好。”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著婚禮,聊著參加婚禮的人有哪些。


    婚禮並不打算請太多的人,隻想請一些親朋好友一起見證。


    謝忱公司那邊也在聊著。


    蘇喻言被謝忱趕去會議室替他開會去了,他則跟肖澤焱以及慕翊在辦公室聊天。


    定婚期,自然是要雙方家長在場。


    肖澤焱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長兄如父,婚期自然就是肖澤焱和肖母一起跟譚濯父母商談。


    由於是譚濯嫁入肖家,肖家理所當然的就要帶著彩禮上門提親。


    這不,剛提完親,肖澤焱就到公司這來找謝忱了。


    慕翊喝了口茶,“沒想到,你這個做大哥的還沒結婚, 你弟弟就比你先娶媳婦了。”


    “兒大不中留,沒辦法。”肖澤焱淡定,“我倒是也想娶媳婦,但這不是還沒追到人嗎。”


    謝忱低頭發消息,沒說話。


    謝忱:離開老婆已經兩個小時零五分鍾又三十二秒了,想老婆,想老婆。


    蘇緲秒迴:居然上班摸魚,信不信我讓兒子扣你零花錢。


    謝忱:……


    他的錢又不在兒子那,怎麽扣?


    肖澤焱見謝忱漠著臉看著手機,出聲叫他,“謝忱傳授點戀愛秘訣唄,教教我怎麽追那個嘎蘿卜妹子。”


    他可聽說了,聽說蘇緲那個表姐跟維森迴國去了。好像是為了皇室的事情。


    正好趁那個女人不在,沒有可以阻止他,他可以去追那個妹子了。


    慕翊:“.......”


    你讓謝忱教你談戀愛?


    怎麽想的?


    想孤獨終老你就直說。


    誰知謝忱聞言竟放下手機,抬頭看肖澤焱,顯然是對這個話題感興趣,“這你可就問對人了。”


    慕翊:“?”


    你說什麽?


    你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


    肖澤焱沒注意到慕翊一臉複雜的表情,高興的跟謝忱說話,“說說看,我該怎麽追嘎蘿卜妹子。”


    謝忱啟唇,“色誘。”


    肖澤焱:“哈?”


    色誘?


    怎麽個色誘法?


    脫光光出現在妹子麵前?


    慕翊:“?”


    果然對他不能有所期待。


    謝忱見他一臉不解,開口解釋,“人皆有愛美之心,我老婆為什麽會跟我在一起,還不是因為我好看。”


    “所以一定要色誘,光靠正常手段的追不到的。”


    “當然,正常手段也是要的,比如你要把你的錢全部上交,要送禮物……”


    肖澤焱沉吟,“有道理。”


    “那我要怎麽色誘呢?約她去遊泳,給妹子看濕身誘惑?還是約她一起去泡溫泉。”


    “都可以。”謝忱給予誠懇的迴答。


    慕翊:“......”


    你以為誰都是蘇緲嗎,這種方法用在其他女生那邊,估計會被打死吧。


    肖澤焱點了點頭,“也是,我可以先約她去遊泳,再約去泡溫泉,都來一遍。”


    “還有嗎?色誘以後呢?”


    謝忱:“色誘就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是不斷色誘,然後你離成功就不遠了。”


    慕翊再也看不下去,“你這個方法不靠譜吧,別亂教。”


    謝忱冷漠,“你連老婆都沒有,懂什麽。”


    當初緲緲就是看他好看,才願意搭理他的。


    他就是憑借著外表把緲緲迷得不行不行的,當初緲緲就是看他好看,才扒了他的褲子,從此對他的身體念念不忘,還在手機裏留下了珍貴的相片。


    雖然那些照片後來被緲緲刪了,說是怕兒子會不小心看到,不好。


    肖澤焱認同謝忱的話,“就是,你都沒有老婆,怎麽知道這個方法不靠譜。”


    那個嘎蘿卜妹子,跟蘇緲是差不多的類型,說不定啊,謝忱教的方法就是對的。


    慕翊:“......”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肖澤焱還想繼續跟謝忱討教,但是蘇喻言已經開完會迴來了。


    蘇喻言進來就看到他們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悠閑的坐在沙發上聊天,他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


    爸爸不是說,他有個跨國會議要開,所以讓他替自己去開會的嗎?


    “表叔,肖叔叔。”蘇喻言禮貌問人。


    肖澤焱笑著同他打招唿,“侄子你是不是叫錯了, 你叫我弟弟做爸爸,叫我應該叫大伯才對。”


    蘇喻言麵不改色,“肖叔叔,我這聲大伯很貴的,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


    “有多貴?”肖澤焱被他財迷的樣子逗笑。


    蘇喻言:“聽說肖叔叔在城南有塊地,公司有個項目在那邊,不知道肖叔叔能不能送給我當見麵禮。”


    謝忱聞言抬了下眉梢。


    這小子,還真是有天賦。


    城南的項目目前應該還在初始階段吧,這兩天的會議應該沒提城南才對,他居然這麽快就察覺到最終目的了。


    肖澤焱也是詫異。


    那塊地謝忱跟他提過,謝忱已經把錢打過來了,就是流程還沒走完而已。


    “那塊地沒法送,已經賣了,不如你另外提個要求。”


    蘇喻言:“那就算了,我不缺親戚。”


    肖澤焱:“......”


    “別拒絕得那麽快嘛,我不僅有地,我還有東西很多的。”


    蘇喻言繞到辦公桌後,爬上辦公椅,坐下,“不用了,謝謝肖叔叔。”


    見他一本正經道的模樣,肖澤焱臉上笑意加深。


    在這一刻忽然好羨慕謝忱,他也想擁有一個這麽乖巧聰明的小孩,最好是嘎蘿卜妹子跟他生的。


    譚家。


    譚家父母看了看滿地的彩禮,又看了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譚濯,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譚母衝過去揪住譚濯的耳朵,怒吼道,“臭小子,你敢禍害我的小兒子。”


    “老話常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就逮著窩邊草吃是吧。”


    “不僅如此,你還先斬後奏。”


    譚濯:“窩邊草這麽好,誰要舍近求遠。”


    譚母氣得不打一處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錯是吧,小筵那麽乖,你怎麽下得了手的啊。”


    “蒼天啊!我怎麽生了這麽一個禽獸兒子。”


    譚父長歎一口氣,上前幫忙,“夫人,別這麽說,隻有禽獸才能生出禽獸兒子,你這麽說,豈不是把為夫也罵了。”


    “罵的就是你,就是你沒教好。”譚母更氣,“要不是你小時候老帶他去肖家,給他灌輸明珊肚子裏的就是他未來媳婦的想法,他現在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人肖家把孩子送到我們家養,是信任我們,結果你兒子把人給拐了。”


    譚父嘿嘿笑了下,“夫人你搞錯了,現在是咱家兒子被拐走了,是他嫁出去。”


    譚母:“......”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的。”她氣得用手指著譚父。


    譚父順手將手指抓住,並親了下,“夫人你這麽生氣的原因是什麽?是不同意,還是其他原因?”


    “這不是同不同意的問題,是這個臭小子禍害了我的小兒子,我的乖乖小兒子居然被他禍害了,想想我就好傷心。”譚母氣憤不已。


    肖澤筵是在肖父出事後被送到譚家的。


    肖家的勢力錯綜複雜,仇人眾多,肖父遭親信背叛導致身死,而肖氏內部卻在這時瓜分勢力,並對孤兒寡母下手。


    出事的時候肖澤焱才十七歲,為了保護弟弟跟母親,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十七歲的少年,在亂局中殺出了一條路,為他的弟弟,為他的母親。


    但他到底還年輕,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狠了,可惜有比他更狠的人。


    肖氏家族的人劫持了年僅七歲的肖澤筵。


    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啊,用刀架在肖澤筵的脖子上,威脅肖澤焱退位,讓他把位置讓出來。


    肖澤筵跟肖澤焱不同,他是幼子,肖父對幼子隻有溺愛,他把責任和期望都放到了長子的身上


    肖澤焱跟肖澤筵為什麽是同音字,因為在肖父心裏,幼子是長子的附屬品。


    道上混的,有危險很正常。


    換而言之,肖澤筵是肖澤焱的移動器官庫。


    肖父就是這麽冷血的一個人。


    對幼子殘忍,對長子也沒好到哪裏去,肖澤焱從小就被迫接受訓練,傷好了又添,他的血肉就沒好過。


    相比於肖澤焱的狠辣,肖澤筵活得像個傻白甜。


    所以他輕而易舉被人騙了去,也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默默流淚看著哥哥,等待哥哥救自己。


    肖父想把肖澤焱訓練成沒有感情的繼承人,然而血濃於水,肖澤焱沒有按他想到那樣成長,對待兄弟冷漠,反而異常的寵愛這個比他小的弟弟。


    那次,肖澤焱受了很重的傷。


    後來肖澤筵就被送到了海市,送到了譚家撫養。


    京都太亂了,肖澤焱怕弟弟再受到傷害,隻能這麽安排。


    譚肖兩家關係匪淺,他很放心。


    肖澤筵這一住就好多年,即使後來,肖澤焱已經站穩了腳跟,肖澤筵也沒迴京都,一直留在海市,偶爾才迴京都探望哥哥跟母親。


    所以對於譚母而言,肖澤筵確實跟她的小兒子一樣,是她親自帶大的。


    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的大兒子跟自己的小兒子在一起了。


    尤其是自己大兒子把小兒子給掰彎的,她更不能接受。


    她這個大兒子心眼賊多,居然把她乖乖的小兒子給吃幹抹淨了。


    譚父將人摟過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兩個孩子真心想在一起的,你總不能拆散他們吧。”


    “小筵這麽乖,跟誰在一起我們都不放心,跟咱們兒子在一起也不錯,有我們盯著,誰也欺負不了他。”


    譚母愣住,“可是……”


    “沒有可是,你想想,要是臭小子欺負小筵了,我們倆是不是就能收拾他,讓他把白芝麻跟黑芝麻分開,跪方便麵,反正到時候你想怎麽教訓他都行。”


    譚母:“......”


    “你這個態度很不對啊,你為什麽這麽淡定?”


    譚父嘴角抽搐了下。


    能不淡定嗎,因為我早就知道了,並且還被臭小子給收買了。


    “夫人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你兒子都把人吃幹抹淨了,不負責也沒辦法了,生氣也沒用。”他繼續忽悠著。


    他這麽說,譚母暫時壓下了懷疑。


    看了眼礙眼的兒子,罵了句,“你以後嫁過去,要是對小筵不好,我打斷你的狗腿。”


    譚濯:“我一定會對他好的。”


    譚母:“最好如此,你給我記住這句話。”


    “嫁人是大事,肖家送了這麽多彩禮,我們的嫁妝可不能少。”說著拉著譚父上樓,“走,去把咱家的產業列出來,看有什麽能給你兒子做陪嫁的,讓他帶過去。”


    “......”


    家裏的事情解決完,譚濯掏出手機給肖澤筵發消息,然而那邊沒迴消息。


    因為肖澤筵此刻正跟布萊狄走在外麵,沒拿手機,倆人勾肩搭背。


    肖澤筵突然說想喝飲料,順便吹吹風,布萊狄就跟他結伴出來了。


    蘇緲從洗手間迴來,就見辦公室空無一人,問了會館的小弟,才知道他倆出去了。


    然而,結伴出去的倆人卻沒有發現身後尾隨了人,且不少。


    等布萊狄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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