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你們六個居然攔不住太皇太後,你們是攔不住還是不敢攔,或者著不想攔,更或者是根本就不攔,好讓我這個九五至尊當眾出醜。”朱祁鎮漫不經心地說道。


    誅心之語!


    “皇爺饒命!”


    “皇爺饒命!”


    朱祁鎮將話說的如此之絕,那六個太監根本不敢接話,隻是拚命地磕頭求饒。


    “起來吧,你們也是一片好心,不敢讓我這老婆子被逼著在宮中孤老終身,本宮有你們這麽赤膽忠心的奴婢是老身之福……”太皇太後根本不等朱祁鎮說話,直接開口說道,順勢將不孝之名落在朱祁鎮的頭上。


    朱祁鎮很是沉得住氣,不見絲毫慌亂,隻見朱祁鎮從腰上取出一柄手槍,並且高舉起來,示意太皇太後張氏以及文武百官都看得清楚。


    “m1911式勃朗寧手槍,二戰時期米軍製式裝備,彈匣容量七發,口徑點四五,有效射程五十米,為仙嶽門仙長楊真人所贈。”朱祁鎮用一副跟幼兒園小朋友說話的口氣說道。


    太皇太後張氏和文武百官猛然聽到“仙嶽門仙長楊真人”這幾個字猛地一愣,昨日之事可是曆曆在目,但是今天居然沒有看到楊信的身影,眾人莫名地心底一驚,隱約中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確實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朱祁鎮打開保險,一拉槍栓,“砰~砰~砰~”連發六槍,當場將那六名太監打死。


    太皇太後張氏和文武百官大驚。大朝會上當場把人打死,似乎隻有“洪武”和“永樂”年間才會發生的事,眾人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朱祁鎮,隱隱感覺這位九五至尊活脫脫永樂大帝的模樣。


    “拖下去,投井!”朱祁鎮冷聲說道,立刻有侍衛上前,將這六具屍體投井,然後這六具屍體化為神樹的養份。


    “當著太皇太後、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當殿殺人,陛下要做桀紂之君乎?”楊士奇大怒,這是打臉,赤果果的打臉,打滿朝文武的臉。


    “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楊大人,我勸你善良。”朱祁鎮冷冷地說道。


    暴怒中的楊士奇聽到朱祁鎮如此新奇的說法,一愣,然後瞬間明白,這句話大概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意思,而且這番話似乎是在道德方麵指責自己,身文士林領袖、文官之首的內閣大學士楊士奇更怒,怒火衝天,文人相輕、文人好名,楊士奇也例外,楊士奇豈容他人在道德方麵指責自己?即使那人是皇帝也不行。


    “好!好!好!陛下竟然說老夫德行不虧,老夫大好頭顱在此,陛下可敢取之?”楊士奇狂怒道。


    朱祁鎮根本不答理楊士奇,也不與楊士奇爭辯,隻是在那裏仔仔細細地擦著槍,視眼前楊士奇如無物,朱祁鎮如此無視的態度,更加讓楊士奇大怒,憤怒的楊士奇喪失了理智,破口大罵道:“昏君!奸佞當道,國將不國,老夫便以吾之血,讓世人看清昏君的真麵目!”


    楊士奇說完,一頭撞向柱子。


    在楊士奇即將撞向柱子的瞬間,一道身形鬼魅的身影飄過,一把將楊士奇拉倒在地,使其不能撞柱。


    “哈哈哈哈!”楊士奇仰天長笑,在心底認為是自己勝利了,是自己再一次逼迫皇帝而勝了,皇帝根本不敢讓自己以如此方式自裁,今日之後,楊士奇怒斥昏君的故事將廣為流傳,自己的清名在得到保障的同時還更上一層樓,楊士奇怎能不笑?


    “笑夠了嗎?!”朱祁鎮冷眼說道。


    “朕雖九五至尊,但行事皆按《大明律》行事,朕處置家奴可曾違背《大明律》?邢部尚書何在?”


    “臣邢部尚書陸瑜在。”人群中的邢部尚書站了出來。


    “朕如此處置家奴,可犯《大明律》?”朱祁鎮冷聲問道。


    “不犯!”邢部尚書陸瑜答道。別說皇帝處置六個太監,就是處置六十個、六百個也不犯《大明律》,因為上麵壓根就沒有這方法的律令。


    “內閣首席大學士楊士奇如此威逼朕,可犯《大明律》?”


    “不曾。”邢部尚書陸瑜沉默了半天,最終開口說道。


    “不曾?如此威逼朕,就差騎在朕的脖子上拉屎了還無罪?不用等到明天,恐怕今日散朝之後,就會有楊大人怒斥昏君的戲碼傳播開來,傳遍大明,屆時,楊大人的清明可是名傳世間啊,拿朕的顏麵、踩著朕的臉來當作自身名聲進階之階,還無罪?!”朱祁鎮冷聲說道。


    朱祁鎮再次掀了桌子,直接將文人那一套齷齪的心思擺在了明麵上。


    “確實無罪!內閣首府大學士有勸諫陛下之責。”邢部尚書陸瑜咬著強硬地說道,死活不說楊士奇也罷。


    “也罷,人人都說官官相護,朕本以為是民間謠傳,沒想到真真在朕的眼前上演了一番,錦衣衛何在?”


    “北鎮撫司指揮使劉勉在!”北鎮撫司指揮使劉勉立刻走進金鑾殿。uu看書 .uuansh


    楊士奇見朱祁鎮動用了錦衣衛,不驚反喜,更加證明自己勝了,這是皇帝理屈詞窮的表現,雖然會受些皮肉之苦,但這些皮肉之苦比起自己的聲名遠揚根本不算什麽,相信自己隻是進北鎮撫司的詔獄走個過場,文武百官的施壓即使皇帝也撐不住,更何況還有站在自己一方的太皇太後。


    但是楊士奇等文武百官想像中朱祁鎮大怒的情形沒有出現,也沒有“拖出去杖斃或者下獄”的話。


    隻見朱祁鎮慢條斯理地問道:“北鎮撫司徹察內閣首席大學士楊士奇違法亂紀之事可有結果?”


    楊士奇一聽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明白朱祁鎮怎麽會有如此操作,但楊士奇絲毫不怕,他楊士奇坐得正、行得直,沒有做任何違背《大明律》之事,根本不怕朱祁鎮如此操作,怕就怕錦衣衛為搬倒自己而不擇手段,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這意思。


    但是朱祁鎮的操作再次刷新了楊士奇的認知。


    隻見北鎮撫司指揮使劉勉一臉正氣地說道:“經我北鎮撫司仔細察探,內閣首席大學士楊士奇無任何違法亂紀之事,且楊大人一心為國、兩袖清風、愛民廉潔、處世大雅有為,與同僚相處融融、通曉大體、慧眼識珠,曾不拘一格地舉薦國家棟梁之才,頗有古之君子之風,實為天下讀書人之楷模。雖不能肩比孔聖,但也相差不遠……”


    朱祁鎮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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