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太太調笑著說,“老太太可要好好賞一賞世子媳婦,天可見憐的,剛得了些好皮子就想到我們這些長輩,沒得讚賞不說,還被太太汙蔑一通,說些什麽心不在侯府的誅心之言,可太委屈我們世子媳婦了。”


    “是了是了,世子媳婦也太可憐了,老太太可得安慰安慰,不然以後世子媳婦有了好東西都不給我們了!”


    聽四房太太這麽說,三房太太也跑了過來。


    她們兩個在那邊插科打諢,表麵上調笑,其實是在幫薑舒綰訴委屈要賞賜。


    “太太管理府裏是辛苦,可再辛苦左右不過是府裏人事罷了,奴才做的好就賞,奴才做的不好就罰。”


    “重賞之下必有能幹的人才,也不需得耗費多少精力。”


    “真正辛苦的還是我們世子媳婦,整日裏風裏來雨裏去,為府裏出息奔走,老太太您看看世子媳婦臉上都消減了幾分呢。”


    “可憐見的,嫁過來的時候臉上還有點肉,現如今都清減了,可見她的辛苦。”


    兩位太太說著還戳了戳薑舒綰的臉頰。


    薑舒綰尷尬的很,她哪裏清減了,這半年她好吃好喝,個頭還長高了三厘米呢,臉上看著是瘦了兩分,不過也隻是嬰兒肥沒了。


    心裏這般想著,薑舒綰表麵上也沒吭聲,她知道兩位太太這是幫她討賞。


    “你們說的正是,是該賞她。”


    裴老夫人也在思量賞薑舒綰什麽。


    薑舒綰私產一年出息是侯府兩倍,這樣就不能賞她銀子首飾這些俗物了。


    她如今盡得人心,手裏也有權力,體麵也有,也用不著給她做麵子……


    如此,能賞的就是管家權了。


    裴老夫人擰著眉頭細細思量,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都眼巴巴的看著她,若是她們能為薑舒綰要來管家權,薑舒綰以後對她們肯定心存感激,以後她的日子肯定也會越過越好。


    另一邊,裴老夫人臉上神色變化,幾經思慮,也有了決斷了。


    “綰丫頭,你過來。”


    裴老夫人抓住薑舒綰的手,喜愛的摩挲著,她盯著薑舒綰正要開口,外頭婆子突然來報。


    “老太太,不好了,太太又暈過去了。”


    “怎麽迴事?”裴老夫人皺眉。


    “太太好像是真的病了,府醫說是怒極攻心所至,身心俱疲就病倒了,太太飯也吃不下,湯藥喝不進去,侯爺已經派了人去請太醫。”


    “太太還鬧著想見大小姐,侯爺也派人去請了。”


    裴老夫人猛地手上一緊,“她為府裏操勞,自該請個最好的太醫,常媽媽你拿我的帖子跟侯爺的人一道去宮裏,就說請太醫院醫正看在我的麵子上過來一趟。”


    “是的老太太。”


    常媽媽領命走了,裴老夫人目光重新落在薑舒綰身上,目光慈祥,她摩挲著薑舒綰的手,充滿了憐愛。


    “綰丫頭,你是個好的,又能幹又聰慧,我也屬意你管家,隻是你婆婆管家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下她又沒犯大錯,即便是我,也不好拿走她的管家權。”


    “這樣吧,我之前管著府裏賬房,府裏大筆銀錢支出,溫氏都要來找我迴稟方可支取,我年紀大了也不想管這些瑣事,你又是個能幹的,我便把這事交給你如何?”


    薑舒綰眸子一垂了,知道現在是拿不到管家權了。


    “謝謝老太太,孫媳一定好好做。”


    “好了,我也乏了,你們迴去吧。”


    眾人出了裴老夫人的院子,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還圍在薑舒綰身邊大叫可惜。


    “怎隻給了賬房權力?”


    “人事不給,府裏做主的還是太太。”


    “老太太也太給太太臉麵了,本來掌家權都板上釘釘了,聽說太太病了,立刻就改口了。”


    “哎,誰叫她是太太呢,管著府裏中饋二十多年,總要給她臉麵的,更何況裴景還高嫁到劉國公府,以後承繼就是國公夫人,比世子媳婦還要高一頭呢。”


    兩位太太說著又寬慰薑舒綰,“世子媳婦你也不要急,府裏雖說還是太太管家,但你管著賬房,太太若有大筆支出都要你點頭,這就相當於捏住了太太命門,不必再怕她。”


    “就是就是,太太支出銀子都要看你臉色,跟你掌家也沒甚區別了。”


    當然有區別了。


    當了掌家太太,各府迎送往來的各種拜帖都會送到她院子,如此,她就能代表侯府出去交際,到時候探聽朝廷消息比現在容易的多。


    說到底她還是憂慮孫家的事。


    上輩子北地之戰也是勝了的,當然,是慘勝。


    可慘勝也是勝,孫將軍為此還斷了雙腿,終身不能行走。


    就這,朝廷沒有賞賜就罷了,還加速了孫家的衰敗。


    雖說這一世孫將軍抓了奸細,打了大勝仗,但她依舊不能放鬆警惕。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與孫家有情誼,更是因為她和孫家合作開琉璃工坊。


    想起北地的琉璃工坊,薑舒綰眸子顏色更深了一層。


    當她決定要當京商總會長後,就收到了孫婉婉從北地寄迴來的平安信。


    她就將琉璃製作方法寫在紙上,又加上所需器具圖紙一起寄迴了北地,表麵上是與孫婉婉閑話家常的普通信件,其實裏麵大部分都是琉璃的事。


    琉璃工坊太賺錢,不能開在上京,其他地方也沒有她的人,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北地的孫家。


    孫將軍戍邊幾十載,可以說北地全部由他說了算。


    有他當背書,琉璃工坊也不怕被別人占了去。


    而且孫將軍還負責製作和運送,北地遠離京都,路上多有山匪作亂,如此她更是放心。


    若是沒有意外,她們兩家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隻是她心中總是想著上一世孫將軍得勝歸朝卻沒好下場的事,所以必須拿到掌家權,以掌家太太的身份出去交際,這樣對朝廷的事她也不是兩眼一抹黑。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別人她管不了,孫家是絕不能倒台的。


    想到這裏薑舒綰也沒說話,隻聽著兩房太太安慰自己,時不時點個頭,或是笑笑。


    這次沒拿到掌家權沒關係。


    反正印子錢的事月底就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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