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媽沒有飄。


    她原就是裴老夫人身這第一得用的,論起身份地位比溫氏身邊的三位嬤嬤還要高一截。


    隻是手裏有權,和手裏沒權的感覺又不一樣。


    而且裴老夫人當家的時候,她就是府裏的禮儀大嬤嬤,本職工作做的頂頂好,從沒出過錯。


    後來溫氏當家,不問緣由,不問功過,直接收了她的權。


    對此,常媽媽心裏也是有怨氣的。


    隻因老太太待她好,不想讓老太太為難,所以一直隱忍不發。


    現如今重新掌事,常媽媽自然高興的很。


    而接下來薑舒綰、溫氏這對婆媳掌家之爭,常媽媽幫誰都不用說了。


    迴去路上,青杏就一邊給薑舒綰撐傘遮雪,一邊挨著她小聲嘀咕。


    “小姐,以後常媽媽是不是算我們的人了?”


    “太太以前奪了常媽媽的權,算起來常媽媽和太太還有仇。”


    “這次她能起複,也是您一力推薦,還幫她將對手貶到莊子上,常媽媽一定非常感激您。”


    “你怎麽知道她非常感激我?”薑舒綰好笑的問。


    “我看到的啊,就剛剛常媽媽送我們出來,以往我們去老太太院子,都是些二三等丫環婆子送我們,這迴常媽媽可是親自送的我們,若不是她不方便,我猜她都想直接把我們送到家。”


    “小丫頭眼神不錯!”薑舒綰誇她。


    她沒啥愛好,就喜歡發錢,誇人。


    “嘿嘿,主要是常媽媽眼神太熱切了嘛。”


    青杏迴想起常媽媽送她們離開的眼神,那真是熱情殷勤到了極點,還摻雜了感激尊敬。


    那眼神真真的,做不了假。


    “若我是常媽媽,也會感激小姐感激的不得了,畢竟小姐當時完全可以推薦咱們的人,卻推薦她一個外人。”


    “那你猜錯了!”薑舒綰突地站地,迴頭看著青杏微微一笑,“我隻會推薦她,也隻能推薦她。”


    “為、為什麽啊小姐,為什麽隻能推薦常媽媽?”青杏詫異到都結巴了。


    “因為啊,”薑舒綰勾著嘴角,一腳踢飛了腳下的一個小雪團子。


    “因為老太太原本就打算把禮儀大嬤嬤的位置給常媽媽。”


    少女清亮的聲音震耳發聵,伴隨著一陣積雪砸落在地上的聲音,驚的青杏差點跳起來。


    小丫頭抬頭看去,才發現就在她們前麵三步遠的地方有棵鬆樹上堆了太多雪,樹枝不堪重負,連同積雪和樹枝一起砸了下來。


    若是她家小姐不停在這裏,她們都要被砸的頭破血流。


    裴老夫人院子。


    “綰丫頭走了?”裴老夫人盯著送人迴來的常媽媽,臉上的表情琢磨不定。


    常媽媽心口一跳,心想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高興了,惹老太太不快了?


    “老太太,奴婢……”


    “沒事,這本來就是你的喜事,你應該高興,”裴老夫人不用她解釋,還寬慰道,“溫氏身邊的陪嫁嬤嬤本來就夠不上大嬤嬤的位置,是我不想鬧的不愉快,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卸了你職務。”


    “這麽多年,委屈你了!”裴老夫人說著歎了一口氣。


    常媽媽做大嬤嬤做的有多好,她是一清二楚。


    隻是為了家宅安靜,很多時候她得退一步。


    自古主辱臣死,當主子哪有這麽對奴婢說話的,常媽媽眼圈也紅了,“噗通”一聲跪下。


    “奴婢不委屈,奴婢跟著老太太就沒吃過苦。”


    “雖說當年突然被太太奪了大嬤嬤職位,但在老太太屋裏,奴婢要臉麵有臉麵,要風光有風光。”


    “老太太將給奴婢的都給了奴婢,奴婢怎會覺得委屈。”


    常媽媽說著眼睛泛淚。


    想起這麽多年的主仆情義,裴老夫人也忍不住眼睛酸酸。


    裴老夫人讓她起身,主仆兩個進前說話。


    “你說,綰丫頭知道我原本就是想提你當大嬤嬤的嗎?”


    “……”


    什麽!


    老太太原來就想提她當大嬤嬤?


    常媽媽驚了。


    “老太太原本就想提奴婢?奴婢怎麽不知道?之前問您,您也沒說?”


    “我能告訴你?”裴老夫人沒好氣的說,“你收了綰丫頭的紅包,一邊給我說溫氏在敬茶的時候為難她,一邊又說下人不給她請安,三句話兩句話都是為她叫屈,不知道到的,還以為你是她陪嫁。”


    常媽媽不好意思了,臉上有被戳穿的窘迫,“老太太,您知道什麽都知道啊?”


    她確實收了少奶奶的紅包,還幫著少奶奶說話。


    “我能不知道你!”裴老夫人輕哼一聲,她表情比較嫌棄,但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裴老夫人睨著常媽媽,“溫氏禁足的事也是你說的吧?”


    “您這也知道?”


    “不會是少奶奶給您說的吧?”


    常媽媽驚了。


    薑舒綰給她紅包,老太太知道不稀奇,畢竟屋裏那麽多下人看著呢。


    她拿了紅包,幫薑舒綰訴訴委屈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裴老夫人來就是想看薑舒綰的本事才智,她稟報這些,也是她的份內工作。


    但最後一件溫氏禁足的事,是她偷偷跟薑舒綰說的。


    還囑咐薑舒綰不要亂說。


    畢竟當時為了溫氏的麵子,對外說的是溫氏想專心禮佛。


    不然新媳婦進門兩天,婆婆就被禁足的事傳出去,溫氏也不用出去見人了。


    “你看你,我一詐就詐出來了!要是綰丫頭,定然不會這麽沉不住氣!”


    裴老夫人對常媽媽有種恨其不爭的意思,她一邊說,一邊拿了塊桃酥吃起來。


    一上午發生這麽多事,她也餓了。


    “什麽?您是詐我的?”常媽媽無語了,“老太太,奴婢都侍候您四十年了,您還詐我?”


    好生氣怎麽破?


    “我要是不詐你,你能說實話?”裴老夫人給她一個白眼。


    主仆情義四十年,私下也沒那麽多規矩,裴老夫人直接讓常媽媽坐下說話。


    常媽媽先給她倒了杯熱茶就點心,才慢騰騰在裴老夫人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半個椅子。


    雙腳一離地,聰明的智商也占領了高地。


    “老太太,您要提奴婢當大嬤嬤,又不告訴奴婢,不是懷疑奴婢早早投效少奶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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