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住蘇小雅的一共八人,騎著五輛摩托車,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不是普通的流氓——


    是比較有錢的流氓。


    李修隱約記得過去的確發生過這類事情。


    因為蘇小雅出眾的樣貌,自初中開始總是有校內、校外的人跟她表白。


    大多數人被拒絕後都會禮貌的離開,但這個社會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禮貌。


    總有那麽一些人,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糾纏不休。


    李修記憶中,有一群人似乎是求而不得,對蘇小雅動了手,給了她一巴掌,又想要撕開她的校服。


    他們本以為蘇小雅會被嚇住,結果她幹脆利落的拿出刀子,逼退了對方。


    算了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幾天。


    不過,李修記得這群人的結局十分悲慘。


    不出幾個月,三個進監獄了,一個被人打的全身癱瘓,剩下四個在一次飆車的過程中出了車禍,全都死了。


    過去李修曾嘲笑他們遭報應,但現在,他忍不住想到了蘇小雅那可怕的計算力……


    李修倒吸了一口冬天的冷氣,凍得牙齦發疼,他小聲嘀咕:“應該不會吧,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小孩子。”


    不論是真是假,李修不想當年的那一幕再次發生。


    李修拿出手機,走入小巷中,他瞧見地上有一個空了的易拉罐,踢了一腳,發出當啷當啷的聲音,吸引了八個社會閑散青年的注意。


    為首的一人瞧見李修單薄的身體,輕蔑一笑,說:“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李修打開手機錄像功能說:“我已經報警了,現在正在錄像,能請你們放開那個女孩,然後乖乖騎車離開嗎?”


    其中一個在吃冰棒的黃毛青年,一把將手中的冰棒砸向李修:“我尼瑪!”


    旁邊另外幾個青年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再不滾,打死你!”


    李修笑了笑。


    經曆過那麽多的大場麵,眼前這幾個流氓的恐嚇,在李修眼中就如同吉娃娃的犬吠,除了些許的煩躁外,就隻剩下了可笑。


    他把手機放在地上,保證了拍攝的角度。


    這是必要的準備,沒辦法,現在的李修沒有特事局背景,隻要動手就涉及法律風險,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放好了手機,李修就算是做好了準備,不等他對黃毛青年們招手,那個吃冰棒的家夥就第一個按捺不住暴脾氣,攥著拳頭衝了過來。


    腳步虛浮、速度太慢、動作僵硬……真是全身破綻啊。


    李修想了想,放棄了用刀子,對付這種程度的對手,根本用不到殺傷性武器。


    他反手自背包中取出錘子,從容低頭閃躲對方蓄力一拳,手中錘子順勢砸在對方的膝關節。


    “我尼瑪。”


    冰棒青年疼得頓時要跪在地上,可跪到一半,他就感覺到脖子傳來一股力量,把他向後拖拽。


    腿部瞬間疼痛,加上反關節的拖拽力道,冰棒青年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正要爬起來,剛使勁,就傳來一陣窒息感。


    “我尼……怎麽迴事?”


    冰棒青年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麽,可他的幾個同伴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交手的瞬間,李修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背包裏拿出一捆繩索,趁著冰棒青年腿部疼痛慌神的刹那,就把他的脖子、腿和手臂纏在了一起。


    李修一隻腳踩在冰棒青年的背上,輕聲說:“別動,越動越緊,放鬆,深唿吸。”


    正在掙紮的冰棒青年一陣窒息,不得不聽從了李修的話,放鬆了全身,總算是能喘一口氣了。


    見他沒賭氣把自己勒死,李修稍稍鬆了一口氣,對剩下的七個人問:“還繼續嗎?”


    “我曹你馬!”


    “幹他!”


    剩下的七個人看出李修不對勁,以為他是“練過”,但就算是練家子,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七個人十四雙手還打不死李修了?


    然而,這個念頭不等消失,就聽一陣“啊啊哦哦”的慘叫聲,地上又多了六個被捆起來的人。


    因為繩子長度不夠,李修不得不把每個人能擁有的繩索長度縮短。


    這就讓他們更為難受,一個個反弓著身子,窒息憋得滿臉通紅,看起來像是被煮熟的大蝦。


    還剩一個人。


    李修神色平靜的看向最後一位。


    “操!”


    最後一人正是追求蘇小雅的人,也是這群人的老大。


    他平日欺男霸女慣了,哪經曆過這種事情,瞧見被按在地上眼瞅要憋死的兄弟,又覺得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丟了麵子。


    黃毛老大腦子一熱,從皮夾克兜裏掏出一把蝴蝶刀。


    “我他媽捅死你!”


    他怒吼著,額頭上青筋暴起。


    黃毛老大試圖用這種方式恫嚇李修,試圖在李修臉上找到恐懼或者擔憂。


    然而,李修依舊是神色平靜。


    這份平靜,在這一刻,比起任何的言語、行為,又或是刀刃都令人感到畏懼。


    所以,當李修的視線下移,落在那把蝴蝶刀的時候,黃毛老大竟覺得刀子烙鐵般的燙手,他下意識的把刀子扔在地上。


    直到刀子落在地上,一縷寒風吹來,黃毛老大才感覺到渾身發冷。


    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啊——”


    黃毛老大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壓力,兄弟、摩托車都不要了,扭頭朝著小巷的另一個方向跑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李修微微搖頭,從地上撿起蝴蝶刀,割開了捆綁七人的繩子,又把蝴蝶刀遞給第一個冰棒青年。


    對方畏懼的退後一步,根本不敢接。


    李修抓過他的手,把刀子放在他手心,說:“別在招惹蘇小雅了,可以嗎?”


    七人像是小孩子一樣猛點頭。


    李修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七人麵麵相覷,最後灰溜溜的騎摩托離開。


    “謝謝。”


    蘇小雅的嗓音自背後傳來,年幼的她,聲音多了幾分的清冷少了些許的溫柔:


    “不過,你為什麽要幫我?”


    李修摘下口罩,說:“因為……我們是鄰居呀。”


    “鄰居?”


    蘇小雅眼神茫然,過了好一陣,她問:“你是隔壁李叔叔的兒子……李秀?”


    “是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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