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打的很不過癮。


    這三位被蔡將軍重金聘請,奉為座上賓的超凡者,別說和李修有來有往的交手了,連承受他一拳的能耐都沒有。


    拳頭還沒揮舞過去,光是地獄火焰熱量,就把他們的超凡力場灼燒幹淨。


    動手前一個個造型擺的跟終結者似的,可真的動起手來就嬌弱的仿佛四十歲痔瘡患者的菊花,嬌弱且惡心。


    李修的拳頭尚未落下,拳風就把他們吹飛了,重重砸在牆上,昏死過去。


    這絕對不是演的,李修和太多人交過手,是不是演員,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三位,真的弱。


    蔡將軍是從哪找來的臥龍鳳雛,還一找就是三位。


    以這三位的水平,放到特事局,不說總部,也不說安元市這種千萬人口級別的大城市,就那種三、四線小城市的外勤組,都不可能收這種檔次的超凡者。


    三個人,一人一年三千萬,合計一個億。


    黃老板詐騙電話打的輪冒煙了,一年才給蔡將軍輸血兩三個億,合計大半都用來養這三個家夥了。


    這種等級的對手,李修連把他們送到地獄的念頭都沒有。


    他們一人被李修打了一拳後,躺在地上,儼然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李修走過去,先熔斷兩個當地超凡者的脊椎,保證他們下輩子會在床上癱一輩子後,單獨拎起虎頭紋身哥,迴到車上。


    等到了大使館,李修就把這家夥交給大使館的負責人,連同車上的那些華國人打手,一起押送迴國,接受審判。


    曾經無數次毆打別人的打手,此刻,全都鼻青臉腫,看不出半點原本的模樣。


    這都是詐騙案受害者打的。


    李修沒有製止他們,隻要不鬧出人命,就隨便他們打。


    而李修之所以要求不殺人,不是出於對打手的憐憫,單純是李修不希望像老張這樣的可憐人手上再沾有鮮血。


    對於普通人來說,殺人,是需要一輩子承擔內心拷問的事情。


    李修不想弄髒他們的手。


    “出發吧。”


    李修拍了拍司機。


    開車的是瘸了腿的老張。


    作為被騙了七年的人,他不放心再把方向盤交給別人。


    李修揮揮手,攔路的吉普車、貨車全部飛了出去,翻轉著摔在地上。


    雞哥指著還躺在地上的軍閥、士兵、黃老板:“可路還是被堵上了啊。”


    李修早就撤掉了壓在他們身上的超凡力場,但他們身體還沒緩過來,想站也站不起來,一個個虛弱的趴在地上。


    李修正要把蔡將軍等人扔出去,就聽老張說:“沒有啊,路上不是很寬敞嗎?”


    老張臉頰微微跳動,眼中閃爍濃鬱憎恨。


    他想要殺了這群混蛋。


    李修右手按在老張的肩膀上:“你考慮好了?”


    老張重重點頭。


    李修拍了拍老張的肩膀,沒有說話,退到了後麵。


    雞哥還想再勸幾句,他迴頭祈求希望有人能出麵阻攔。


    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他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李修後麵的空座上。


    老張雙眼滿是血絲,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他換擋、用僅剩的獨腿和拐杖踩油門踩油門、離合,算上乘客近十噸重的旅遊大巴向前方駛去。


    慘叫聲伴隨骨骼碎裂聲出現。


    第一輛巴士碾過,後麵第二輛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然後,是第三輛、第四輛……


    負責駕駛的,無一例外是被詐騙過來的受害者。


    他們選擇用最血腥的方式,與這段痛苦的經曆道別。


    老張很感謝李修拯救了他們,但有一點李修說錯了。


    殺人,不會弄髒他們的手。


    因為他們的手,早就髒了。


    多年來,他們為了生存,為了活下來,不得不在電棍和刀子的逼迫下,去做他們最痛恨的事情——


    欺騙同胞。


    “如果他們不這麽做,就要被當成豬仔,被抽血,被‘捐獻’內髒。”


    蘇小雅輕聲說:“七年前,老張和女兒來泰國旅遊,結果被騙到了緬甸。他被拉去做狗推,而十七歲的女兒,因為長相可愛,被賣掉了,現在……”


    蘇小雅微微沉思幾秒,翻找情報庫,給出答案:“三年前就死了。”


    李修和雞哥沉默了。


    雞哥猛地打開窗戶,“嗬~”


    他蓄力半秒。


    “tui~”


    一口老痰飛躍三四米,精準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黃老板臉上。


    十輛大巴車離開這座廢棄的園區。


    一個小時後,等他們離開這座城市,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前後足足有四、五十輛車的龐大車隊。


    李修把城市裏剩下兩個詐騙園區也給端了。


    幾千號人離開城市,在某些人眼裏,這是一筆巨額款項。


    但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攔著他們。


    當地人是壞,不是傻。


    等兩個小時後,車隊開到大使館門口時,使館工作人員都傻了。


    他們的確知道隔壁城市就有本國被困居民,因為缺乏足夠的武裝力量,大使館也沒有辦法。


    見到這麽多同胞被拯救出來,工作人員一邊忙碌的接收,一邊悄悄紅了眼眶。


    為首的總領事用力抓著李修的手:“實在是太感謝了,隻要把人送到我這,我保證,沒人能再動他們一根手指。”


    要是當地詐騙團夥真的敢對使館動手,那可就太好了,國家再也沒有顧慮,直接派遣軍隊和超凡者平推。


    總領事擔憂地問:“你這麽做,迴去後不會受到懲罰嗎?”


    超凡者,尤其是官方超凡者,除了學習交流,正常情況下是嚴禁在他國領土施展超凡力量。


    就像本土警方在境外沒有執法權限一樣,官方超凡者同樣在外沒有執法權。


    李修想了想說:“我是臨時工,應該沒事吧?”


    “啊?”


    總領事愣了半晌,想起了國內唯一冠以“臨時工”名號的超凡者是誰。


    “你……不,您是李修?”


    李修瞧了眼兩鬢斑白的老人,作為駐守一個國家的總領事,對方至少是一名副司級的領導,可衣著樸素,皮膚曬得微黑,握手時手掌粗糙有力,一看不是常年坐辦公室的人。


    來的路上,李修向蘇小雅打聽過這位老人的信息,知道他近十年來一直在想辦法幫助更多被詐騙過來的人迴國,是一位為了幫助同胞盡心盡力的老人。


    李修趕忙說:“您別用敬語,我擔待不起,叫我小李就行。是的,我是李修。”


    一老一少兩人緊緊握手,可握著握著,總領事狐疑的問:“對了,我聽說,你不是不能出國的嗎?”


    “啊這……”


    李修尷尬的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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