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過去,安元市內一片寧靜祥和,很快就來到了除夕夜。


    過了今晚,明天上午總部的專案組就會抵達安元市了。


    正在執勤的李修,手機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蘇小雅:“怎麽辦,李修,今晚就要上台了,我好緊張。”


    李修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擊,“不是彩排了很多次嘛,你的話肯定沒問題的,加油。”


    蘇小雅:“嗯嗯,加油。”


    下麵附上一張可愛的小貓表情。


    安元市雖說是二線城市,但城市人口規模好歹突破了一千萬的大關,在廣播電台在除夕夜當晚組織了本市的春節晚會。


    其中一個節目環節就是在安元市小學、初中、高中以及安元大學中,各選擇一名學生,代表全市的莘莘學子,向市民送上新年祝福。


    安元大學的學生代表,毋庸置疑就是德智體美勞+顏值,全線滿分的六邊形戰士,蘇小雅。


    蘇小雅的選中,李修沒有懷疑過,可他沒想到的是……


    手機再次嗡嗡震動起來。


    趙軒:“李哥,我緊張啊!等下上節目了嘴瓢了可咋整。可要是表現太好,市裏的姑娘們都喜歡我,那又咋整?”


    隔著手機屏幕,李修仿佛都能看到趙軒這家夥得意洋洋的嘴臉。


    沒錯,趙軒是高中生的代表。


    別看他中二病晚期的模樣,光是從學習成績上來說,的確算得上出類拔萃,為人性格仗義,再加上家庭條件困難這個隱性因素,符合貧困學生積極向上,靠知識改變命運的政治需求。


    於是,趙軒套上一身幹淨校服,被校領導一腳踹上了安元市春晚舞台。


    對於趙軒,李修的迴複是:“多喝水,多尿尿。”


    說完就收起手機,專心在眼前的行動當中。


    此刻,李修正坐在一輛運輸車中,在他對麵坐著一位年近五旬,花白短發,佩戴黑框眼鏡,麵容和藹的中年男人。


    他叫張明,是二十年前登山俱樂部六名成員的親屬之一。


    按照應急條例,所有的親屬要每三天定期前往特事局做全身檢查,避免他們被神使埋下詛咒金幣。


    今天輪到李修和林依白負責他們的安全保護工作,在結束檢查後,再開車送他們迴到集中隔離點。


    隔離點中,至少有三名外勤人員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守護,保證他們的安全。


    雖說這樣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可考慮到一旦他們中有人妖魔化,會造成大規模人員傷亡,這也是無奈之舉。


    “今天實在麻煩你了。”


    張明不好意思的說。


    本來他應該和其他人一起坐車迴去,沒想到在檢查途中,多年的心髒老毛病犯了,在醫療科接受了三個小時治療,才緩解過來。


    第一批人員請林依白和程書琴先送迴去,李修單獨護送張明。


    “沒關係,這就是我的工作。”李修說。


    沉默了幾分鍾,張明捂著胸口,感受心髒的微弱跳動,終於,他把壓在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


    “那個……請問我們還需要保持這樣多久?”


    注意到他眼底深處的焦急,李修問:“是有急事嗎?”


    張明搓了搓手,“說是急事……也不知道對不對。和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在去年秋天的時候胃癌過世了。”


    李修愣了半秒,“節哀。”


    張明搖搖頭,“對她或許是好事,這個病折磨了她很久……說迴到我的事情,我和妻子是大學同學,武蘭大學,不知道您聽過沒有。”


    “每到春季就會盛開櫻花的那所?”


    李修印象裏,3月武蘭大學的櫻花,已經成為當地,乃至全國性的著名景點。


    “沒錯,我和妻子就是在櫻花季認識的,她死前最後的遺願就是讓我帶著她的骨灰,再去看一下學校裏的櫻花。”


    張明露出笑容,眼角滿是魚尾紋,“她說,這樣就能心滿意足的去投胎了。我想著早點帶她過去,讓她早點安心的開始新的人生。”


    現在是二月中旬,武蘭市的櫻花會從二月底到三月中旬盛開,時間上來說,已經有點緊張了,要是錯過今年,又要等待一整年的時間。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體,能不能撐到明年。”張明拍了拍心髒的位置說。


    自從妻子去世後,他的心髒疾病愈發嚴重了。


    “一定沒問題的。”李修說。


    明天上午專案組的大佬們,就會乘坐專機直達安元市。


    隻要他們抵達了,神使絕對翻不起什麽浪花,二月底之前,張明就能坐上前往武蘭市的火車。


    下車前,張明再次感謝說:“托您吉言,希望一切順利。”


    李修朝他點點頭,“到時候,張哥,你要是方便,抽空拍幾個照片給我,讓我也欣賞欣賞。”


    “當然。”


    和張明分別後,李修今日的工作就結束了。


    叮鈴。


    手機又彈出一條信息。


    林依白:“快點迴來,我們都在等你呢。”


    今天晚上,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但對於特事局的外勤人員來說,為了保證全市居民能過一個好年,就必須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待命。


    不過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聚在一起待命,不代表隻能死板的等待。


    第一小隊中,沒有工作的人下午就開始準備年夜飯,蔬菜、肉類、海鮮……反正食堂的後廚什麽都有,直接拿過來就好。


    至於為什麽不讓專業廚師們做好在端過來?


    年夜飯吃的不就是大家自己做飯的熱鬧感覺嘛!


    特事局有專門的大型接待室,其中自帶廚房,平時是用來接待重要的客人,不過在除夕夜,會約定俗成的提供給外勤人員使用。


    別的部門人員,還能留下值班人員,其他人迴家過年,但隻有外勤人員必須到崗。


    有付出,就有對應的福利。


    等李修推門走進去的時候,林科正在和一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比拚單手俯臥撐。


    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健碩,留著仿佛藝術家一樣的長發,容貌英俊,氣度優雅的男人,在用手機給他們拍視頻。


    這兩位同樣是第一小隊的隊員。


    其中和林科較量單指俯臥撐的叫紀陽波。


    拍視頻的英俊男人叫雷龍——雖然聽起來像是反派龍套,並且和他的氣質不搭,但的確是親生父母給起的本名。


    紀陽波和雷龍在上次夜魔討伐戰中受了重傷,調理到最近幾天才出院。


    李修還是和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


    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到沒有多少拘謹,簡單幾句寒暄,抱怨了兩句特事局的低工資、高強度工作後,就很快熟絡起來。


    事實證明,罵領導永遠是下層員工增進感情的最好辦法。


    聽到外麵的聲音,穿著圍裙的林依白自廚房探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瓜,等看到李修後,她眼睛biu的亮了起來。


    “終於過來了,人齊了,五分鍾後準備吃飯!”


    看著林依白又鑽迴廚房的背影,李修有點擔憂的小聲問:“她下廚嗎?”


    “沒錯,書琴姐給她打下手。”雷龍說。


    聽到這話,想到林依白平時傻兮兮的模樣,李修心中的不安更加濃厚了。


    不會又是什麽可怕的黑暗料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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