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人救人還不夠,就在秋月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經朝著她攻來。


    池魚隨手摸了一顆景帝賜下的東珠,這是之前常喜公公拿給她過目的時候,她隨手抓了幾顆打算拿給小雨玩的。


    應在她曲指準備將人救下時,有人比她更快出手。


    不知從哪踢出來的一顆石子正中那人手腕,那人不得不收迴攻向秋月的手。


    秋月也不個好欺負的,趁著那人躲閃的功夫,一把後出腰間的軟鞭,將那個被他護在身後的貴女給卷了過來。


    片刻也不耽擱,抬手就是二十個耳光甩了過去。


    速度快的都出了殘影。


    打完還甩了甩手,轉頭對池魚道。


    “主子,我申請下次隨身帶個鞋底子,這樣打人手太疼了。”


    她這話差點把挨打的氣出一口老血來。


    她都被扇成豬頭了還沒說什麽,她倒是先抱怨起來了。


    而三皇子在躲開暗處的攻擊迴過身來,被自己護著的人已經成了豬頭。


    赫連楚差點沒氣到變形。


    看著池魚的眼裏滿是怨毒。


    “上陽,你太過分了。”


    池魚沒理他,隨手將手裏的兩顆東珠塞進周雨手裏,才慢條斯理的道。


    “更過份的事我都幹過,這才哪到哪?三皇子若是不服氣,大可以打迴來啊?”


    說著還比了個請的手勢。


    赫連楚臉色有些發青,讓他和一個丫頭計較,那不是變個法子讓他丟人?


    隻是他還沒什麽表示,秋月先不幹了。


    跺著腳來到池魚的麵前。


    “主子,你欺負人,奴婢可打不過三皇子。”


    眾人聽到他這話,臉上的神色可以說是精彩紛呈。


    因為秋月說的是打不過,而不是不敢。


    可見,若是打得過,她還是真的敢和皇子動手的。


    而池魚聽到這話也沒有斥責她,反而十分好脾氣的安撫道。


    “沒事,你打不過不是還有我嗎?主子幫你。”


    池魚這話一出,直接把赫連楚氣炸了。


    自己向這丫頭示好她不領情就罷了,現在還敢公開羞辱他。


    真當自己拿她沒辦法了是嗎?


    他這一生氣,連剛剛有人暗中出手的事都給忘了。


    或許他沒忘,隻是打心裏以為出手的人是池魚罷了。


    “池、魚。”


    赫連楚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念出她的名字。


    “別以為父皇寵你,你就能囂張一輩子,你最好別落在本殿手裏。”


    言下之意,就是他父皇總有老去的一天。


    說著就要拉著那貴女離開。


    池魚卻沒打算讓他們這麽輕易離開。


    若是不知這姑娘和赫連楚有關,她最多也是讓秋月教訓一下就算了。


    現在確實不想這麽輕易放他們離開了。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池魚冷聲開口道,“我說你們能走了嗎?”


    “怎麽?你還想攔本殿,這裏可是皇宮。”


    赫連楚聞聲迴頭,不屑的瞪了池魚眼。


    “嗤。”


    池魚嗤笑一聲。


    “要不是在宮裏,我或許還真不敢攔你,畢竟,我也不知道你三皇子在京城有多少自己的勢力,萬一惹惱了你,你讓人暗殺我怎麽辦?”


    池魚說完還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


    那模樣還真讓三皇子迷糊了,當真以為她怕了。


    而準備揚起一抹得瑟的笑容,卻看到池魚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再細品她的話頓時反應過來。


    這丫頭是在說她結黨營私,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雖然,這是事實,而曆朝曆代皇子成年後幾乎都會做的事,但卻從來沒有人會把這些擺到明麵上來。


    她這是要坑死自己啊。


    三皇子剛想反駁,池魚卻不給她機會。


    便聽她對著亭子外麵揚聲道,“來人,這人衝撞本郡主, 對本郡主不敬,給我拉到園子最中央跪著,什麽時候宴會散了,什麽時候起身。”


    桃姑姑聽池魚這話差點沒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不得不小聲提醒池魚道,“郡主,這位可是吳家的大姑娘,吳妃娘娘有意將她許給三皇子為正妃的。”


    她今天要是真罰了吳大姑娘,那便是徹底得罪了吳家得罪了三皇子了。


    從三皇子出現,池魚就猜到這姑娘出自吳家了。


    若不是這樣,她還不至於去為難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不過,是心高氣傲了點,說到底秋月已經教訓過了,她還不至於那麽小心眼。


    但吳家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她還記得當初那個姓吳的莊子上的事,那滿園子豔麗的花朵,哪一朵不是那些可憐的孩子的屍骨所滋養的。


    而吳家的這些人,就是用那些肮髒的銀子供養出來的。


    那一個小小的鄉紳,便敢枉顧法紀殘害那麽多人命,跟吳家、跟眼前這個三皇子就脫不了關係。


    桃姑姑眼看著攔不住,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定在周雨身上。


    她是明白的,池魚對周雨的在乎,若是她肯開口,池魚一定會聽。


    但桃姑姑這行為無疑是對池魚是一種挑釁。


    看來她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周雨本是膽小怕事的人,但遇到池魚的事頭腦就很清醒。


    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違逆池魚的意思。


    就像他哥說的,遇到事想不通就不想,跟著池魚站在她身後,聽她的就是了。


    隻是,桃姑姑這行為卻讓周雨有些不開心。


    脾氣溫和如她也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微帶些不悅道。


    “桃姑姑你僭越了,身為奴才就要安守奴才的本份,萬不該想著通過旁人來拿捏自己的主子。


    出宮後,你從哪來就迴哪去吧,我這邊用不到你了。”


    池魚原本是想讓桃姑姑一直跟著她的,畢竟是在太後宮裏當過差的,也有些自己的人脈,往後周雨在京中貴女圈子裏活動,有她時常提點著,自己也能放心。


    可現在周雨不要她,池魚也沒有說什麽。


    而桃姑姑雖然可能是出於好心,但的確有些忘乎所以了。


    不過,周雨能看出來,還能這麽快的做出決斷,這倒是出乎池魚意料之外的。


    看來這丫頭除了膽子小了點外,這心思倒是通透的很,自己倒不用為她的以後擔心了。


    隻是桃姑姑明顯有些傻眼,還想開口解釋什麽,卻見周雨一揮手小聲道。


    “桃姑姑,這裏不用你了,亭子外候著吧。”


    池魚一向不喜歡息事寧人,這點周雨是很清楚的。


    既然,人都已經得罪了,現在才退讓也遲了,所以,也不需要桃姑姑再提醒什麽了。


    桃姑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看來這次是自己太過托大了。


    看來,出了宮後,她連掌事姑姑教的謹小慎微也忘了。


    桃姑姑退到剛剛領路的掌事姑姑身邊,那人卻是連一眼都沒看她,依舊垂著頭立在那裏,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也聽不到亭子裏的動靜一般。


    這下桃姑姑更意識到自己的錯處了。


    若是不能像秋月那樣護主,唯主子命令是從,便也不能質疑主子的意思,更不能像她剛剛那樣,妄圖通過別人左右主子的意思。


    那就是在人前拿捏主子,也虧得周姑娘不與她計較,若是換成旁人,少說也得打一頓板子。


    桃姑姑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而亭子裏卻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池魚要罰吳家大姑娘,而三皇子自是不肯讓她打臉。


    兩人便這般僵持著,可就在此時,池魚臉上卻露出一絲古怪的笑來。


    “三皇子這般護著吳姑娘,莫不是像外界傳的那樣,是早對吳家大姑娘有意思?想納為三皇子妃不成?”


    池魚心裏明白,吳大姑娘入三皇子府是早晚的事,但絕不可能是正妃。


    三皇子成年已久,之所以到現在還未選妃,景帝不重視一點,最主要的是他是拿自己的婚事當籌碼。


    什麽情情愛愛在她眼裏什麽也不算,他要的是一個身後勢力龐大,能對她有用的女子。


    而他瞄上的女子不少,有幾乎此時就在亭子裏。


    原本池魚也是他的目標之一,不然,也不會在池魚被冊封那天出現在她府上了。


    隻可惜,池魚可看不上他一番連削帶打讓他歇了心思。


    而現在池魚故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眾指出,三皇子與吳家大姑娘之間不清白,這無疑是要炸了他的魚塘。


    三皇子哪裏肯,立馬便辯解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與表妹之間清清白白。


    她一個姑娘家如何受得起你這般欺辱,我是他表哥護著她也是應該的。”


    池魚聞言不禁嗤笑一聲。


    “嗬……,我怎麽就不能欺負她了。”


    池魚說著還起身向前一步,抽了塊帕子包覆在手上,鉗住吳大姑娘的下巴,仔細欣賞了一下,她那腫得有些像豬頭的臉道。


    “瞧瞧,我這不就欺負了嗎?”


    說著便已經鬆開了手,還抬頭看向麵前的三皇子。


    在他一臉不忿,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中,緩緩蕩開一抹笑道。


    “你又能奈我何?”


    池魚說著還將那塊沾上吳大姑娘臉上脂粉的帕子一臉嫌棄的直接丟到他身上。


    池魚的作法差點沒把三皇子直接氣吐血,但卻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她的丫頭動手,但卻不能對池魚怎麽樣?


    因為他知曉,別看大長公主一副不待見池魚的樣子,但若是誰真敢動她,那瘋女人絕對會輕易了事。,


    與母女情無關,隻單純的隻要池魚是她的種,她就不會讓人欺負。


    他是太了解他那位毫無道理可講的姑母了。


    就像是當年三王之亂,先帝給她兵馬本意是護她出宮,以圖後謀。


    而她卻直接帶著人殺了迴來,將那些逆臣賊子殺了個措手不及。


    到最後有人好奇麵對皇城三十萬大軍,她是怎麽敢帶著十萬人就打迴來的。


    她隻說,因為那些人要欺負她父皇母後,這怎麽能忍。


    這女人不搞事那就是天下太平,若是她發起瘋來,就是他父皇都得忌憚幾分,更何況,他目前就是個皇子。


    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不敢施展出來。


    而他正盤算著,等他登上那個位子後,要怎麽收拾這對囂張的母女時,卻不知道他所謂的後手早就被人一個個給端了。


    而他現在正在掏錢幫別人養人。


    而池魚顯然也不怕得罪他這位,明麵上唯一成年的皇子。


    至於為什麽說明麵,不是很簡單嗎?


    皇後宮裏原本就藏了一個,誰知道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呢。


    三皇子被池魚的囂張氣得臉都綠了。


    但他現在卻是騎虎難下,他已經站了出來,若是不能護住他這表妹,那會讓旁人怎麽看他。


    特別是這身後還有他養了好久的魚,總不能讓他們對自己失望不是。


    而池魚卻也是鐵了心要炸了他的魚塘。


    而三皇子此時心裏卻是有些埋怨吳大姑娘的。


    這女人就是蠢,招惹誰不好,為什麽非要去招惹這個小瘋子。


    看來以後就算抬她進宮這位份也絕不能給得太高,就算母妃反對也不行。


    這麽蠢,還喜歡惹事,若是位份高了,以後後宮還不團糟。


    最好和母妃說清楚,進宮後就給她賞一份絕子藥。


    免得以後要是生了皇子,這智商隨了母親可不是什麽好事。


    吳大姑娘還在那嚶嚶啜泣,完全不知道她心中的好郎君,好表哥已經在算計著如何斷了她的子嗣了。


    而池魚欣賞完三皇子窘迫,卻也沒忘記自己的正事。


    正巧,看到岔路上行來幾人,不是周玉疏是他們又是誰。


    隻是池魚高興的不是看到他們,而是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的一個身著官服的人。


    “秦大人。”


    池魚笑著招唿了一聲。


    秦守聞聲抬頭,看到池魚的當下也露出一絲笑容。


    隨後看到亭子裏的三皇子又施了一禮。


    “下官拜見三皇子,拜見郡主。”


    三皇子一直以禮賢下士自居,這會子就算心情不好,但還是表現出十分的氣度來。


    然,池魚卻隨性多了,坐在凳子上托著下巴,除了一開始的招唿,卻是連身也沒起。


    隻好整以暇的將目光移到那被打成豬頭的人臉上道。


    “秦大人,這位吳大姑娘對本宮出言不遜,語帶羞辱,還要教訓我的人。


    我也不知這吳大姑娘如今是身處何等尊位,是否比我這位陛下親封的郡主還要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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