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她覺得那個人可能和自己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沈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而容詡卻是知曉的。


    “第一代國師。”


    池魚在心裏算了算,要是第一代國師的話,那人隻怕兩百年前就已經作古了。


    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倒是沈玉很奇怪,池魚是怎麽知曉刻在國師府書房暗牆的上那句詩的。


    於是便直接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池魚瞥了她一眼,眼也不眨的道,“在一本書上看到的,全詩總共十句,是一個叫五柳先生的人所作。”


    池魚雖沒說實話,但這話卻也不是作假,她的確是在書上看到的,隻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書而已。


    說著又白了沈玉一眼,解釋了剛剛為啥要打他。


    “你所知道的那一句,是寫詩的人表達自己想家了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想著我是大夫又不是那些酸秀才,他隻要識字看得懂醫書就好了,哪裏懂那麽多詩詞文章啊。


    能通過字麵上的意思去理解已經很不錯了。


    池魚沒有再理會他,倒是沈玉想到池魚剛剛從外麵迴來,不由的問道。


    “剛剛你幹嘛去了?”


    池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給你們收拾善後去了。”


    也不知道他這腦子是怎麽長的,真以為把自己身上那味洗掉就行了。


    她要不將這一路上的痕跡清除了,就算他們將身上的追蹤香洗掉了人家就追不過來了。


    沈玉自然不會這麽天真,他隻是沒想到池魚會幫他們做這事。


    原本,他是想著處理好自己再讓人去善後的,到沒想到她先做好了。


    容詡衝池魚抱拳,“如此這番就多謝池姑娘了。”


    容詡知道以池魚對那追蹤香的了解,由她來善後肯定會比自己的人做的好。


    而池魚卻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畢竟,她也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不牽連到自己。


    隻是反問容詡,“山上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池魚自然想他能一鍋端了最好,但也不確定容詡能不能做到。


    那些人就藏在山裏,如今又被容詡他們驚動了,這對他們來說總歸不安全。


    若是萬一哪一天,村裏的人無意中闖了進去,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為了不暴露,對他們趕盡殺絕。


    池魚的擔心容詡自是不知,但既然已經說了,倒也沒必要再瞞著。


    容詡覺吟了片刻,如實道,“初步估計這裏麵藏著的人可能不下於五千人,天水縣並非要塞,沒有屯兵營。


    若是從旁的地方調兵過來,若無合適的借口,隻怕很容易打草驚蛇。”


    容詡大概能猜到池魚的想法,便幹脆將自己的難處擺了出來。


    就憑縣尉手底下那不足五麵的兵卒,再上縣衙那兩百衙差要對付那些人,不用想也知不可能。


    何況,他們現在隻摸到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那些人真正的藏身之地,可不那麽好找。


    若是不能一鍋端,讓那人隱藏進山林更深處,隻會更加後患無窮。


    就好比今天的事,若非池魚警覺,他們很可能就要翻車了。


    池魚聞言微微擰眉,“那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放任不管?”


    池魚知道他的難處,可不管怎麽說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滿。


    畢竟,若非他們打草驚蛇,那些人便是為了隱匿形蹤,也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


    但現在這蛇已經驚了,那接下來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自是不會。”,容詡搖頭道。


    他知道池魚擔心什麽,但現在時機不對。


    若是貿然行事,隻會讓問題更遭。


    池魚看他搖頭卻是眉頭越擰越緊,既不解決又不說不管,他到底什麽意思。


    就在她快要忍不了自己的爆脾氣時,容詡緩緩開口道。


    “這些人雖不是大榮人,但朝中必然有人與其勾結,而且所圖不小。


    從我們目前收集到的消息來看,像這樣的地方,在大榮應當還不止一處。


    若是不能一並撥除,他們很可能聞風便躲藏起來,若是這樣,再想找到他們隻怕沒有那麽簡單了。”


    池魚原本暴躁的心情也在他一字一句中慢慢平息下來。


    她知曉容詡站在他現在的位子上,所思所想而非個人利弊,而是肩負大榮的穩定。


    定然是要先顧全大局的,他說的這些自己到也能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她卻不會將自己的生死和一家人的小命交托到他手中。


    她一定要再做別的打算才行。


    而就在池魚以為容詡說到這兒,便不會再深言之時,又聽他開口道。


    “而且我懷疑,這些人屯兵的地方,並非是胡亂選擇的,之前我們也探查過兩處,可能存在屯兵的地方,發現那些地方都存在天然的優勢。”


    這些事,原本容詡可以不告訴池魚的,畢竟,她不過是鄉下姑娘,就算醫術再好,隻怕見識也有限,很難縱觀大局。


    但不知道為何,心裏總隱隱覺得,若是告訴她,說不定她真的能想到破局之法也不一定。


    容詡總覺得池魚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她有大胸懷,也有大智慧。


    虧得這些心思,他從未與旁人說過,若是被沈玉知曉,一定會笑話他,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其實,容詡也不知道自己對池魚是什麽想法。


    但就是覺得,她比沈玉更能與他同頻,有些事他就算說了別人也不懂,但若是池魚在,便是他不說,池魚也能懂。


    這種感覺委奇怪,也很微妙。


    池魚也沒想到容詡會告訴她這些。


    聽到這話有一瞬間還有些懵。


    可聯想到她從吳家莊子上發現的東西,她很快便反應過來。


    “是鐵礦。”


    池魚幾乎用篤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她可不是什麽傻白甜,甚至可以說她所接受的教育,比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都強的多。


    在這個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想打造一支軍隊,除了人和錢最主要的便是兵器。


    而大榮又對鹽、鐵管控的極嚴,幾乎是誰碰誰死。


    這也是為什麽從吳家那莊子上看到屯積的那麽多精鐵時,她便懷疑吳家所圖不小的原因了。


    她一開始所想的,吳家庫房裏的那些精鐵,是那從別的地方往羅而來,要送進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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