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嬸懟人時可不會給人留半分情麵。


    說完還瞪了池叔一眼。


    “愣著幹嘛,還不趕車,還真等著人請你吃飯啊。”


    “哦,哦好。”


    池叔從昨天就一直吃排頭,期間池嬸更是氣得一句話都不和他說。


    好不容易媳婦開了口,他哪裏敢怠慢,連忙一拉韁繩,就要調轉車頭離開。


    那管事娘子一看事情要糟,心裏暗自叫苦,她就說這池姑娘了不得的脾氣是哪來的。


    不就是和眼前這婦人如出一轍嗎?


    眼看著去請人的小丫頭還沒迴來,她也不敢強行攔人。


    隻能柔聲勸慰道,“昨日我家小公子性命垂危,我家夫人也是一時情急亂了分寸才怠慢了池姑娘。


    池夫人一看就是特別通情達理的人,想來不會與我家夫人計較是不是?”


    池嬸聽到這話白了她一眼。


    “你也別給我戴高帽,通不通情,達不達理,那也是分人的。


    誰欺負我家小魚兒那就是我的仇人。”


    心想著,沒將你家祖墳給刨了就算我講理了,還想要通情達理,鬧呢?


    管事娘子這心裏發苦,這鄉下婦人可真和這池姑娘一樣的油鹽不進。


    任她好話說盡硬是半步不讓。


    就在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江縣令匆匆趕了出來。


    管事娘子見到江縣令,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


    原本這種小事該由江夫人出麵了。


    隻是經過了昨天那事,江縣令生怕她又出什麽幺蛾子,隻叫她在裏麵好生看著兒子,自己出來處理。


    江縣令到底是一縣之長,一身官袍在身,不怒自威可不是不一般敢直麵的。


    那不自覺間泄露出的威嚴,便讓壓得池嬸有些抬不起頭來。


    池魚見此,心中微惱,將池嬸護在身後,不滿的擰眉看向江縣令。


    “江大人好大的官威,莫不是又要以權欺人不成?”


    江縣令心裏一咯噔,他並非有意為之,不過是聽到吵鬧聲,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會嚇著池魚的親人。


    江縣令連忙收斂氣勢,拱手賠禮道。


    “誤會誤會,本官是聽聞池姑娘的親人來了,特意過來賠罪,順便道謝的。”


    池魚拍拍池嬸的手,見江縣令態度還算誠懇,輕哼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


    但卻挽拒了江縣令的好意。


    “大人好意心領了,叔嬸操鬧了一夜,我們便不在縣城久留了。”


    “啊這……”


    江縣令有些慌,一臉為難的看著池魚,生怕真如池嬸剛剛所說的那般,日後不讓她再來縣城。


    池魚知曉他擔心什麽,安撫了池嬸幾句才對江縣令道。


    “江大人可寬心,三日後不用來接,我叔會送我來縣城。”


    江縣令聽池魚鬆了口,這才暗舒一口氣,拱手作揖送幾人離開。


    待人走遠了,江縣令才看了眼那管事娘子。


    “你是個妥當的人,日後便去公子院裏當差吧。”


    原本這些事該他夫人操心的,隻是經過這次的事,他也明白自家這夫人,是真的不適合當家。


    也許等兒子傷勢好了,該托人給他說門親事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挑個會當家立事的。


    日後府裏的事交給兒媳打理,自家夫人還是享享清福吧。


    離開濟仁堂,池魚並沒急著趕路。


    而是找了家客棧,要了些吃食,三人吃了點東西,又讓池叔和池嬸歇了半日才啟程。


    迴去的路上,也是池魚自己趕車,讓池叔和池嬸兩人歇著。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快天黑才到家。


    池魚將江縣令給的診金全數交到池嬸手中。


    池嬸看著那兩錠銀元寶,頓時又泣不成聲。


    抱著池魚的肩膀又輕捶了幾下。


    “你這孩子咋就這麽不聽話呢,你說你管那什麽公子死活做什麽?


    你要是萬一出個什麽事,你讓我和你叔怎麽有顏麵下去見你爺爺啊。”


    池嬸說著眼淚流得更兇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意思。


    池魚聽著她反反複複的埋怨不僅不覺得煩,反而挺享受的。


    上輩子她根本沒有機會聽到這些,那些缺失的母愛,穿越一迴,到是全在這兒給她補齊了。


    池叔看著又心疼,又無奈,忙出聲勸道。


    “媳婦你別這樣,小魚兒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也別老數落 她了,再說這救人不是好事嗎?”


    池嬸聽到她這話,怒火瞬間被點燃了。


    “好什麽好?好什麽好?這是人救迴來了,你就沒想過,萬一要是救不迴來呢?


    救人是沒錯,但你得看是什麽人?黃家的教訓不夠嗎?”


    池魚抿唇不語,池叔更是遍體生寒。


    他不敢想那個萬一,光看昨天江家請人的態度,便能想到結果。


    江縣令雖然看著不是那不講理的,但那江夫人會不會發瘋,拿錯都怪在小魚兒頭上,誰也說不準。


    看成功嚇住了這叔侄兩人,池嬸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反正,有些道理他們都懂,該說的她都說了,要是再不上心,她也沒有辦法。


    池魚看著池嬸怒意漸消,又溫言軟語好一通哄,直將人哄得重新眉開眼笑,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二老送迴房休息,池魚也自迴自己房中洗漱。


    隻是隨著玉玨從袖中滑落,池魚原本才剛轉晴的心情,又多了一絲陰霾。


    雖然,早已查覺但真的再看到這東西,還是難免有些泄氣。


    池魚輕歎一聲,撿起來隨手扔進暗格裏,便不再理會了。


    而與之相反的是,江縣令一迴濟仁堂,便讓人拿錢將陳太醫給打發了。


    這人醫術不精,醫德也不行,可到底是入過太醫院的人,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能隨意處置的。


    而陳太醫也沒敢糾纏,畢竟,當初是他拔了江小公子身上的銀針,才導致他幾近瀕死,若是江大人真的追究起來,他也討不了好。


    到不如乖乖拿了錢離開,對大家都好。


    打發走陳太醫,江縣令看了眼自家媳婦憔悴的麵容,本想教訓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實在說不出來。


    心想著,還是等兒子好了再說不遲,畢竟,這次的事也夠她長點記性了。


    時光任苒,轉眼間便到了起針的日子。


    池魚依諾而來,先給江辰把了脈,確認沒有問題,這才給他把針撥了。


    而隨著最後一根銀針被池魚捏在手裏,江辰也緩緩睜開了眼。


    江辰從昏睡中醒來,腦袋還不甚清明,甫一睜睛便看到池魚坐在床邊,帶著幾分嬉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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