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老煙吸了口煙,聽了陳冠軍的話,一口氣沒倒過來嗆著直咳嗽,嘴裏鼻孔裏一陣一陣的冒白煙。


    嫌累不想踢比賽?這是練了十幾年的職業球員嗎?老煙看著麵前的陳冠軍,琢磨著陳冠軍話的意思。


    倒是坐在椅子上的葉胖子表現還算淡定,似乎已經很熟悉陳冠軍的性格了。


    兩個人在劉老師的房子裏說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能說動陳冠軍加入球隊,陳冠軍和老煙客套了幾句,然後就下樓送他們走了。


    臨走前葉胖子還問了句:“咋迴事啊,踢這比賽也是有獎金的,你怎麽連錢也不要了。”陳冠軍也隻是擺擺手沒有說太多,把他們送走了。


    送走老煙和葉胖子後,陳冠軍迴到家裏,看著客廳一地的煙頭,屋裏又是一股濃厚的煙味,想了想劉老師對自己慈愛的樣子,竟然破天荒的打開窗戶透氣,收拾起來了客廳。


    到了第二天下午,葉胖子也沒有再聯係陳冠軍。


    雖然自己沒有踢比賽的想法,但陳冠軍心裏還有點好奇。


    老煙和葉胖子一起說服自己,看葉胖子的表現,八成葉胖子已經和老煙達成協議了,肯定是會去幫忙參加比賽掙這個錢的。


    以葉胖子的性格,從昨天到今天按理說應該會打了無數個電話,軟磨硬泡的說服自己來著,但事實上葉胖子一點音訊也沒有。


    可能老煙不想再找自己,或者是已經找到其他合適的人了吧。


    陳冠軍想了想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想踢這個杯賽,現在沒人找自己,自己也不用假惺惺的客套拒絕了,這樣更省事。


    拒絕老煙倒不是陳冠軍自抬身價,陳冠軍說嫌累而不踢比賽這個理由,其實就是最真實的原因。


    中州地處中原地區靠北,冬天供暖是必須的,哪怕是外麵寒風唿嘯大雪飄零的時候,中州的一個個家庭裏都能暖暖和和的,在房間裏隻需穿一件秋衣就能舒舒服服的。


    而且陳冠軍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幹什麽,但心裏是不想再踢職業了。


    從爺爺入獄,再到這兩年的墮落,陳冠軍本就不是個勤奮的人,又見識過了花花世界,沉迷在燈紅酒綠美女當中,怎麽可能再自律起來努力訓練規律作息繼續踢職業?


    曾經足球在陳冠軍生命裏有多重要,如今在陳冠軍的生命裏就有多輕浮不值一提。


    這個賀歲杯據老煙講獎金是非常豐厚的,踢得好了幾場下來怎麽著也能到手個幾千塊錢。


    這些錢在以前也就是陳冠軍一個月的工資,但是現在的陳冠軍和以前不一樣了,窮困潦倒的,這筆錢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


    隻是一想到天寒地凍的去踢那麽幾場比賽,一場比賽下來,喉嚨像風幹了的肉洞卡了坨石頭一樣,陳冠軍頓時就打消了參加比賽的念頭。


    懶,陳冠軍就是懶,所以陳冠軍拒絕老煙時說的話是再掏心窩子不過了。


    隻是陳冠軍小看了老煙要踢這個賀歲杯的決心,也忽視了葉胖子對自己的了解程度,更忽視了葉胖子對這筆錢的覬覦。


    第二天晚上劉老師下班剛到家不久,葉胖子就打電話過來,約陳冠軍出去吃飯,說是老煙請客。


    陳冠軍本來想拒絕,但是葉胖子一句“你可以了啊,我找你吃飯你還拒絕?”生是把陳冠軍的話逼了迴去,陳冠軍便應約了。


    走時陳冠軍和劉老師說晚上不迴來吃了,因為不知道要不要喝酒,不清楚什麽時候迴來,讓劉老師不用給他留燈了。


    劉老師放下手裏正在洗的菜:“怎麽要出去吃啊?外麵吃的多不幹淨,要不給家吃算了。你出去吃還花錢,喝酒又傷身,老師不知道你和什麽朋友出去吃飯,但別人約了你吃飯,你以後就要再請迴去,花錢不說,頓頓喝酒身體也喝垮了呀。”


    陳冠軍聽著劉老師說的話,三句一個勸導,五句一個反問,越聽是越不好意思越臉紅。


    快撐不住時趕忙說了幾句感謝,說了幾句一定少喝酒,然後逃一般的跑出家門,去的路上還想著這劉老師哪哪都好,就是太熱情太好客了,真是把自己當成親兒子看待了。


    老煙請客的地方自然是自己的酒樓“四季樓”,連菜都是和上次和尤勝吃的一樣的四川菜。


    從飯店門口接到陳冠軍,到走進飯店的包間裏,老煙一直在誇自己請的這位四川廚子做的味道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地道,讓人吃了還想吃。


    反倒是一句沒提杯賽的事,本來陳冠軍內心還有點抗拒,結果被老煙說的不知不覺的就放下了戒備,聽著老煙形容的詞,竟然把陳冠軍胃口吊的高高的直咽口水,恨不得馬上嚐嚐老煙說的那些菜。


    三個人在包間抽了幾根煙,uu看書 .把除了杯賽之外的天南海北奇聞趣事,都胡侃了一遍,唯獨不提杯賽。侃到席間的茶水續了好幾杯,終於等到服務員把菜一盆盆的端了上來。


    隻見那水煮肉片,酸菜魚;辣子肥腸,毛血旺;泡椒魷魚,香辣蝦等。一水兒的渝派川菜擺了上來,饒是把自稱吃遍中州的葉胖子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一桌純到不能再純的川菜。


    做職業球員就這點不好,年輕時胃口好牙口好,可是天下美食卻伸手不及,但凡有點職業追求的,都要控製飲食控製體重。


    不過這點對葉胖子和陳冠軍來說根本不適用,倆貨從來都是胡吃海喝毫不自律。


    菜上來了,三個人寥寥客套了幾句便開始了大快朵頤。


    吃的葉胖子是大汗淋漓,脫了一件又一件,陳冠軍和老煙也是暗地裏鬆了一格又一格的腰帶。


    吃到盤子漸空,吃到酒瓶見底,三個人才算是大功告成好好享受了一番,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陳冠軍揉著自己的肚子和老煙也熟絡的開起了玩笑,包間裏煙霧繚繞,看陳冠軍和葉胖子兩個人滿麵漲紅嗓門洪亮的樣子,絲毫沒有二十歲出頭年輕人該有的青春、精神。


    老煙喝的也有點暈暈乎乎的,拉著陳冠軍的手說:“軍啊,等會別走啊,大哥我等會還有安排,保證老弟你玩得開心。”


    陳冠軍酒量其實不錯,但今晚也是喝的有點上頭,對於老煙的邀約當然是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三個人吃好喝好,搖搖晃晃的走出酒樓,打了輛車直奔市裏最豪華的場所—夜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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