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四一直說到淩晨一、兩點鍾。高昌林等人早已一個頭一點一點地像瘟雞頭子，打起了瞌睡。楊有四這才住了嘴，“你要想聽的話，我以後講給你聽。今天太晚了。我們迴去了。你們這邊天氣涼。這些家夥都在這裏，頭歪歪地，凍著了，可不得了。”
施耐德聽得津津有味地，雖意猶未盡。至此，也隻好點點頭。
就這樣，李陽楊有四他們都迴去了。
……。
按照原先的計劃，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就準備迴戴衝一趟。過兩天的。
被老丈母、二虎子攔住了。說省得“支迴飯”的時候再來，還不如等支過桂老大的“迴頭飯”後，再迴戴衝。想想也就改了主意。
為了安撫戴衝劁豬佬兩夫妻的情緒，讓上橫山街上買菜的鄰居，找到在橫山賣柴的戴衝人，帶口信迴去。讓劁豬佬兩夫妻放心。
桂老大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施耐德夫妻倆重新拾起那卷煙的生意來。從劁豬佬、川軍弟兄弟們抽過自產香煙後的反應來看，還很不錯的。
也反饋了不少寶貴意見。比如在煙絲裏麵加入香草，讓香煙變成外香型煙，加入中藥甘草，讓煙抽在嘴裏有迴甘的感覺，不隻是苦澀味。
李陽性格比較直，直說他的煙卷得太鬆了。一口氣就抽了半截。聽得阿秀臉色透紅，說那煙一定是她卷的。
頭已經開起來了，又不愁銷路。產品盡管還有許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極力地加以改正就是。
兩夫妻起早貪黑弄了兩天，煙一出來。就被人搶著買走了。有的人，甚至連訂金都提前付了。
兩個人合計，這樣下去。是能掙到錢。可是兩個人能不能活到四十歲，都很難說。決定第二天請人。比如說二虎子，比如說他老丈人，都不能再讓他們閑著。必需要把他們拉入進來。
如果大嫂也願意加入他們的話，也未嚐不可。
第四天，一大早，桂家就忙開了。裁紙的裁紙，分煙絲的分煙絲，加甘草加香草排草的，也按排有人……。到了晚上。不大的堂屋裏，一下子擠進了十幾，二十號人。大多數是左右鄰居家的小媳婦小姑娘。
聽說有錢可賺。都不願在家裏打什麽毛衣，納什麽鞋底了。有人幹脆懷裏吊著個吃奶的孩子，一邊過來幫忙幹活。
施耐德都不能去幹具體的工作了。而是站出來，協調大夥的工作。按照流水線的樣子。前道到後道，一環套一環地，……。直到把卷好的煙，整整齊齊地碼到杉木做得盒子裏。
那些小姑娘小少婦，一有什麽事就高聲喊著“老板……。”聽著，那心裏真是爽。
“男人抽煙就像人每天都要吃飯！”阿秀算計著日後的生意，絕對會越做越大，錢也會越賺越多。
到了第五天，再過一天，第七天就是桂老大“支迴飯”的日子。所謂“支迴飯”，就是說死去的人靈魂，會在那天，最後一次迴到他曾經生活的家裏，去討頓飯吃。也就是最後一頓飯。從那以後，陰陽兩隔，死去的人再也不能迴到陽間來，騷擾他們曾經的家人們。
就是說，活著的人，用這一頓飯，買個安寧。
這第五天，上午還好好的。家裏頭，裏裏外外，忙得是熱火朝天。可是到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了兩個人。衝在場的人，逐個地看。像是在確認著什麽似的。
施耐德笑嗬嗬地走過去問，有什麽事？
那兩人都有一米八多。施耐德走到兩人麵前，都感覺到壓力。他的宿主，黃仲軍，最多也就在一米七五上下。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上下目光冷颼颼地打量著他問，“你是老板？”
施耐德聽著那口氣，就覺得苗頭不對。在場的所有人也聽出來了。都停了手裏的活，望著他們。阿秀則連忙站了起來，隨手拿了兩包煙在手，一人一包塞在手裏。另外一個人，馬上笑了，“這位是老板娘吧？真漂亮。還是老板娘會來事！”
……。
第二天，這樣的事，又連著發生了三起。其中第二起，前來敲竹杆的，居然是嘴上毛都還沒有黑的兩個小公雞頭子。以他的脾氣，一腳一個就踹出去了。哪會給他們煙。
被二虎子一把拖住了。說和氣生財。既然選擇了做這東西。就不要想著趁心如意。想趁心如意的，就一老一實的，不要想發這種外國財。
聽著好像是有些道理。否則，為什麽人家不做，就自己做呢？人家又不都是傻子。
思慮再三，和二虎子商量。這樣肯定不行。總是被人敲竹杆。錢是小事，氣都要被氣死。
阿秀勸。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她爸爸桂老大在世時，那麽兇悍的一個人，在江上行船，也經常會遇到吃鱉的事。隻是他人好麵子，在外麵即使吃了再大的虧。迴家也不好意思跟家人說。阿秀他們都是聽外人說的。
“別小瞧了他們年紀小！”阿秀警告他說，“相對於那些成名立萬的，反而好講話些。因為那些成名立萬的黑老大。那些當馬仔的小家夥才是最危險的。
大boss，成家立業了。成了家，立了業的，就有了牽掛。有牽掛的人，就不可能再有膽去衝啊，殺啊的。
敢衝敢殺的，都處那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夥。正處在沒魂年紀的小老板。
他們急於冒頭，出風頭，急著想被人崇拜，急於在江湖上證明自己。
而證明自己的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那些混得已經很有名的黑老大，給砍了。當然一旦不成功，基本就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可一旦成功了，他們也就起來了。
低風險低迴報，高風險高迴報。對於一般普通人來說，曆來就不存在，低風險，高迴報的好事。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高昌林神色鬼臉地走了進來。也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進來東張張，西望望。施耐德聽了過去，還沒有問他說。高昌林就歎了一口氣說，“乖乖隆底咚，真幹啊！”
“不真幹，還假幹啊！”他知道高昌林這人，講話有點跟人不一樣。所以，也反正跟他來。
“陽哥，那裏有話要跟你講？”他手裏的煙還沒有遞到高昌林手裏，高昌林就開始說。
“陽哥找我？”看高昌林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想必應該是知道李陽喊他是因為什麽事的。所以，就直接問，“找我什麽事？”
“我不好說，你去了就知道了。”高昌林就是不說，說去了李陽自然會說。
到了川軍軍營裏。也見到了李陽。發現李陽，情緒也不大高。連忙問找他來有什麽事。
李陽為難地歎了口氣，“兄弟唉，實不相瞞。你搞香煙那事，其實，剛開始就有人來找我了。知道我們和你，是朋友。關係菲淺。可是我沒吊那些黑道上的家夥。那些人也沒敢再來。
而今天，就不同了。今天來的朋友，是白道上麵混的。他也來找我。
說明你真地動了某些大佬的奶酪，已經讓他們忍不住了。
那是一個，我和老四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晚們師長在世，也要讓他三分。
兄弟，識時務者，為俊傑。收手的時候到了。別等那些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你下了黑手。到那時，想收手，恐怕就來不及了……”
施耐德聽得津津有味地，雖意猶未盡。至此，也隻好點點頭。
就這樣，李陽楊有四他們都迴去了。
……。
按照原先的計劃，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就準備迴戴衝一趟。過兩天的。
被老丈母、二虎子攔住了。說省得“支迴飯”的時候再來，還不如等支過桂老大的“迴頭飯”後，再迴戴衝。想想也就改了主意。
為了安撫戴衝劁豬佬兩夫妻的情緒，讓上橫山街上買菜的鄰居，找到在橫山賣柴的戴衝人，帶口信迴去。讓劁豬佬兩夫妻放心。
桂老大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施耐德夫妻倆重新拾起那卷煙的生意來。從劁豬佬、川軍弟兄弟們抽過自產香煙後的反應來看，還很不錯的。
也反饋了不少寶貴意見。比如在煙絲裏麵加入香草，讓香煙變成外香型煙，加入中藥甘草，讓煙抽在嘴裏有迴甘的感覺，不隻是苦澀味。
李陽性格比較直，直說他的煙卷得太鬆了。一口氣就抽了半截。聽得阿秀臉色透紅，說那煙一定是她卷的。
頭已經開起來了，又不愁銷路。產品盡管還有許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極力地加以改正就是。
兩夫妻起早貪黑弄了兩天，煙一出來。就被人搶著買走了。有的人，甚至連訂金都提前付了。
兩個人合計，這樣下去。是能掙到錢。可是兩個人能不能活到四十歲，都很難說。決定第二天請人。比如說二虎子，比如說他老丈人，都不能再讓他們閑著。必需要把他們拉入進來。
如果大嫂也願意加入他們的話，也未嚐不可。
第四天，一大早，桂家就忙開了。裁紙的裁紙，分煙絲的分煙絲，加甘草加香草排草的，也按排有人……。到了晚上。不大的堂屋裏，一下子擠進了十幾，二十號人。大多數是左右鄰居家的小媳婦小姑娘。
聽說有錢可賺。都不願在家裏打什麽毛衣，納什麽鞋底了。有人幹脆懷裏吊著個吃奶的孩子，一邊過來幫忙幹活。
施耐德都不能去幹具體的工作了。而是站出來，協調大夥的工作。按照流水線的樣子。前道到後道，一環套一環地，……。直到把卷好的煙，整整齊齊地碼到杉木做得盒子裏。
那些小姑娘小少婦，一有什麽事就高聲喊著“老板……。”聽著，那心裏真是爽。
“男人抽煙就像人每天都要吃飯！”阿秀算計著日後的生意，絕對會越做越大，錢也會越賺越多。
到了第五天，再過一天，第七天就是桂老大“支迴飯”的日子。所謂“支迴飯”，就是說死去的人靈魂，會在那天，最後一次迴到他曾經生活的家裏，去討頓飯吃。也就是最後一頓飯。從那以後，陰陽兩隔，死去的人再也不能迴到陽間來，騷擾他們曾經的家人們。
就是說，活著的人，用這一頓飯，買個安寧。
這第五天，上午還好好的。家裏頭，裏裏外外，忙得是熱火朝天。可是到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了兩個人。衝在場的人，逐個地看。像是在確認著什麽似的。
施耐德笑嗬嗬地走過去問，有什麽事？
那兩人都有一米八多。施耐德走到兩人麵前，都感覺到壓力。他的宿主，黃仲軍，最多也就在一米七五上下。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上下目光冷颼颼地打量著他問，“你是老板？”
施耐德聽著那口氣，就覺得苗頭不對。在場的所有人也聽出來了。都停了手裏的活，望著他們。阿秀則連忙站了起來，隨手拿了兩包煙在手，一人一包塞在手裏。另外一個人，馬上笑了，“這位是老板娘吧？真漂亮。還是老板娘會來事！”
……。
第二天，這樣的事，又連著發生了三起。其中第二起，前來敲竹杆的，居然是嘴上毛都還沒有黑的兩個小公雞頭子。以他的脾氣，一腳一個就踹出去了。哪會給他們煙。
被二虎子一把拖住了。說和氣生財。既然選擇了做這東西。就不要想著趁心如意。想趁心如意的，就一老一實的，不要想發這種外國財。
聽著好像是有些道理。否則，為什麽人家不做，就自己做呢？人家又不都是傻子。
思慮再三，和二虎子商量。這樣肯定不行。總是被人敲竹杆。錢是小事，氣都要被氣死。
阿秀勸。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她爸爸桂老大在世時，那麽兇悍的一個人，在江上行船，也經常會遇到吃鱉的事。隻是他人好麵子，在外麵即使吃了再大的虧。迴家也不好意思跟家人說。阿秀他們都是聽外人說的。
“別小瞧了他們年紀小！”阿秀警告他說，“相對於那些成名立萬的，反而好講話些。因為那些成名立萬的黑老大。那些當馬仔的小家夥才是最危險的。
大boss，成家立業了。成了家，立了業的，就有了牽掛。有牽掛的人，就不可能再有膽去衝啊，殺啊的。
敢衝敢殺的，都處那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夥。正處在沒魂年紀的小老板。
他們急於冒頭，出風頭，急著想被人崇拜，急於在江湖上證明自己。
而證明自己的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那些混得已經很有名的黑老大，給砍了。當然一旦不成功，基本就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可一旦成功了，他們也就起來了。
低風險低迴報，高風險高迴報。對於一般普通人來說，曆來就不存在，低風險，高迴報的好事。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高昌林神色鬼臉地走了進來。也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進來東張張，西望望。施耐德聽了過去，還沒有問他說。高昌林就歎了一口氣說，“乖乖隆底咚，真幹啊！”
“不真幹，還假幹啊！”他知道高昌林這人，講話有點跟人不一樣。所以，也反正跟他來。
“陽哥，那裏有話要跟你講？”他手裏的煙還沒有遞到高昌林手裏，高昌林就開始說。
“陽哥找我？”看高昌林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想必應該是知道李陽喊他是因為什麽事的。所以，就直接問，“找我什麽事？”
“我不好說，你去了就知道了。”高昌林就是不說，說去了李陽自然會說。
到了川軍軍營裏。也見到了李陽。發現李陽，情緒也不大高。連忙問找他來有什麽事。
李陽為難地歎了口氣，“兄弟唉，實不相瞞。你搞香煙那事，其實，剛開始就有人來找我了。知道我們和你，是朋友。關係菲淺。可是我沒吊那些黑道上的家夥。那些人也沒敢再來。
而今天，就不同了。今天來的朋友，是白道上麵混的。他也來找我。
說明你真地動了某些大佬的奶酪，已經讓他們忍不住了。
那是一個，我和老四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晚們師長在世，也要讓他三分。
兄弟，識時務者，為俊傑。收手的時候到了。別等那些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你下了黑手。到那時，想收手，恐怕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