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血衣臉上再度閃過一抹淒然:“蛟龍幫怎會為了我得罪李家呢?畢竟李家背後是沈家,但胡德陽是一個聰明人,他殺我之前曾數次派人接近我試探秘密,我咬死沒有告訴他。”


    血衣顯得有些心寒:“我心裏很清楚,一旦我吐出那晚兇案真相,無論蛟龍幫還是李家都會置我死地,胡德陽會為了獨自掌控把柄且不得罪李家殺我,而李家也會確認我見到兇案經過滅口。”


    “我咬住不說或許能多活兩天,說出來就會死得更快。”


    說到這裏,他抿入一口滾燙茶水:“可惜,我死咬著不開口也沒用,李家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蛟龍幫殺我,昨晚jing方故意以證據不足讓我連夜離開監獄,我一看外麵黑燈瞎火的就知道有鬼。”


    “所以我找個機會就死命跑路,結果還是被蛟龍幫子弟咬住了。”


    血衣唿出一口長氣,臉上又恢複如水平靜:“鐵頭陀的精銳衛隊,二十四人追殺了我整整一個晚上,我撂倒了八人,但也受了傷,沒辦法,我被大牢餓了三天,如非好心尋衛的巧克力、、”


    “如非今天遇見你們,我怕是早就橫死了。”


    “好心尋衛的巧克力?”


    朱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不是頭上白癩痢的獄卒?”


    “你怎麽知道?”


    血衣身軀微微一震,訝然看著笑容玩味的朱明,隨即像是領悟到了什麽:“我明白了!他是你的人,我就說,有誰敢冒險幫我一把,那塊巧克力雖然不大,但卻多少補充了我跑路的能量。”


    “不然我估計出地牢時都要扶牆,他還暗示我出地牢前偽裝虛弱。”


    朱明端起一杯茶水喝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猜不透的弧度,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畫大餅承諾會讓白癩痢援手,間接幫了血衣一把,隨即又聽到後者開口:“朱少俠,謝謝你四次救命。”


    血衣很真誠的看著朱明:“將來有機會,我會還你人情的。”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隊伍?”


    朱明沒有理會他的由衷感激,而是很直接的招攬:“我看你也算得上是卓絕不凡胸有天地之人,難道一個小小蛟龍幫頭領便能讓你的雄心壯誌得到施展不成?你可有興趣跟我一起縱馬天下、、”


    陳龍在旁邊暗歎,這小子又開始空手套白狼畫餡餅忽悠人,明擺著現在己方都快被沈家拍滅,還來什麽一起縱馬天下,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朱明的蠱惑讓人熱血讓人向往,讓人願意誓死追隨。


    “血衣,你也太看輕你自己了?”


    “你以為你的價值就是一個蛟龍幫頭目?”


    朱明沒有絲毫停緩,盯著血衣的眼睛:“如果我能得到你的相助,胡德陽就如塵埃一般可以無視,華海城也是囊中之物,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現在也處於危險中,也許很快就有滅頂之災。”


    朱明誠實之餘呈現出強大信心:“但我相信我們能度過!”


    “血衣,你可願意成為我的兄弟?”


    “可願意與我們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兩人目光相視如鎖如扣。


    血衣身軀一震,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燃燒著幽暗的地獄之火,深邃如天空的星辰還有著鬼泣神號的殺意,但在這一切一切的可怕和恐懼之中,偏偏還存在著洞察一切直指人心的真誠。


    雖然血衣比朱明要年長幾歲,但在此刻,血衣唯一的感覺就是成為這名少年的敵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事實也已經驗證,而當朱明的手下則是一個未知,一個需要拿生命來換取的未知。


    但這未知卻充滿了無盡誘惑!


    有了這番覺悟以及朱明的四次救命之恩之後,走投無路的血衣站起身來,整束衣冠一拜而下道:“血衣無能,兄弟之說絕不敢當,以後我薛衣人便是朱少你的手下了,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大家兄弟何需見外?”


    朱明一把扶起這名戰將:“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朱明很快把諸葛鳳雛、西平樂以及陳龍介紹給血衣,彼此都是熱血男兒性情中人,所以寒暄幾句很快就熟絡起來,最後,血衣望著斯文的陳龍,眼裏劃過一絲好奇:“陳兄,能否問一下。”


    “你使用的可是嶽家槍法?”


    陳龍沒有什麽隱瞞,很誠實的點點頭迴道:“薛兄真是好眼力啊,沒錯,我使用的槍法是從八百多年前的嶽家槍演繹而來,我手中銀槍也是當年元帥三子之槍,不過我跟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


    說到這裏,陳龍也變得好奇:“周兄見過嶽家槍法?”


    “曾經見過!”


    血衣的笑容又變得苦澀起來,隨即咬咬牙迴道:“我當年在軍隊服役時,第一將軍在點兵台上使過嶽家槍法,一槍就撂翻兩名交流武官,跟陳兄剛才一招殺敵頗為相似,所以才多嘴一問。”


    “第一將軍也會嶽家槍法?”


    陳龍臉上湧現一抹憧憬:“將來有機會要請他指點一二。”


    朱明見到血衣每次提到軍隊時都神情苦澀,雖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事,但知道這會讓他糾結,u看書.uukansu.cm於是適時偏轉話題:“血衣兄,剛才隻顧閑聊忘記說了,我們現在麵臨著一個天大難題。”


    接著他就讓西胖子把己方的遭遇全部道出來,血衣聽完微微一怔,隨後苦笑著開口:“朱少,你這次捅的簍子實在夠大,我沒跟沈夫人打過交道,聽鐵頭陀酒醉後吐過胡德陽對她的評價。”


    “她沒有唐婉兒嫵媚,但她比唐婉兒狠辣十倍。”


    他還皺起眉頭補充上幾句:“其實沈夫人也是一個聰慧至極手段高超的女子,但她從心底崇尚血統和出身論,所以這讓她思想顯得有些偏激,她最無法忍受的是見到草根踩在權貴人物頭上。”


    “更不允許自家女兒發生馬夫和公主的事。”


    血衣努力迴憶著從鐵頭陀處聽取迴來的消息:“胡德陽向來對沈家敬畏有加,但每次說到沈夫人都是咬牙切齒,因為沈夫人對他這個草莽出身的黑幫龍頭,擺出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態勢。”


    朱明臉上劃過一絲淺淺笑意,他能夠想象得出草根出身的胡德陽被沈夫人蔑視畫麵,更能想象到,胡德陽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恨意,高貴冷豔的沈夫人和粗又有細的草根梟雄,的確有太多碰撞。


    此時,血衣抿入一口茶水,繼續把話說了下去:“隻是恨歸恨,卻沒人敢對沈夫人說三道四,沈家根基實在太大,沈風雷跟第一將軍都還有交情,我曾經在邊境見過他們兩人紮堆談笑風生。”


    “呀?沈家跟第一塚虎都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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