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後邊本來要說“快謝謝人家”,可無意中看到花無憂拋來的憤怒的眼神,又硬生生咽了迴去。


    心裏又暗歎完了完了,這句話怕是要得罪了花無憂,那小子可不是什麽都想得開的場麵人,一定會記仇,以後說不定想什麽歪招對付自己。


    花無憂臉色鐵青雙目圓睜,狠狠瞪著老李,似乎是在埋怨“就你話多!”


    老李尷尬報之一笑,便不再言語。


    奎花狼沒在意那二人的神色,冷冷一笑道:


    “我奎花狼不是什麽好人,哪裏來的用心良苦。隻不過是想盡快讓帝君身邊多一個可用之人吧。”


    花無憂一怔,隨即沒好氣道:


    “奎花狼,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是說我花無憂沒用!”


    “有用沒用,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奎花狼淡淡說了一句,便就不再理會,又自斟自飲起來。


    花無憂正要說什麽,卻也忍住了,不再自找沒趣。


    好一會兒沒人說話,隻有奎花狼在獨飲。


    為了打破這個尷尬氣氛,老李便小心朝奎花狼道:


    “奎星君,這次去浮雲山,事情打聽的如何?”


    奎花狼平時對老李還算客氣,這次卻頭也不抬的道:


    “等掌櫃的來了再說。”


    老李自討個沒趣,紅著臉坐下來。


    花無憂端起酒杯,衝老李道:


    “老李來,咱們喝酒。”


    老李心中一暖,原來這臭小子也會安慰人,他才是自己人。


    “來咱們喝酒。”張誠也舉杯道。


    三人舉杯同飲,就當奎花狼不存在。


    奎花狼也當他們不存在,自斟自飲自享其中。


    花無憂似乎有意尷尬奎花狼,又打開了話匣子,提高嗓門跟其餘二人閑聊。


    張誠直性子不懂什麽人情世故,也扯著嗓門說話。


    倒是老李還有些顧忌,時不時瞅奎花狼幾眼,也是怕他再施展什麽厲害的法術嚇唬人。


    奎花狼早習慣了目中無人,對他人的呱噪聲充耳不聞。


    不過,他自己或許還沒有察覺,他已變得比之前冷靜多了。


    若換做從前,或許他早就對麵前這“猖狂”的三人大開殺戒了。


    管你們是誰!哪怕是三界至尊!


    老李或許是真喝多了,也打開了話匣子,跟張誠聊起了天庭的事。


    花無憂雖然腦子足夠靈光,但畢竟元神還未歸位,如今隻是一個肉眼凡胎的凡人。對曾經做屠龍星君時的事,也最多能想起來三四成。


    老李和張誠聊的火熱,花無憂隻能插幾句嘴。


    有些無聊,他悶頭喝了幾杯酒。


    無意中看了也是低頭喝悶酒的奎花狼一眼,忽然想到他剛才說過的什麽自己體內還存有浩然真氣,到生死關頭才會用的話來。


    不由的尋思,那浩然真氣指的是什麽,是不是就是老李他們幾個經常說的法力,若果真如此,說明自己也是個半神之體啊,可為什麽要到生死關頭才能施展


    他努力迴想剛才那詭異而又玄奇的一幕,卻隻能隱約明白是丹田中那股莫名奇妙的熱氣發揮了作用,擊退了那奪命一箭,卻還是從眼睛裏噴出來的


    想到這裏又感覺很可怕,那奎花狼所謂的浩然真氣,一定跟凡間武夫所說的內力不太一樣,也一定更厲害。


    眼睛卻是人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風吹都會迷了眼,進了小蟲更難受,怎能跟神仙那般的火眼金睛相提並論。


    若那真氣以後都是從眼睛裏發出,誰能受得了,長此以往眼睛瞎了怎麽辦。


    世間芸芸眾生,美女多如雲,縱然不能一親芳澤,還是要走馬觀花一飽眼福的。


    所以,寧可不做神仙,也不能壞了雙眼。


    花無憂本來還打算抽時間打破尷尬僵局,向奎花狼討教如何將體內真氣運用自如。但因剛剛升起這個還要眼觀美女的念頭,便立刻打消了之前那個正兒八經的念頭。


    花無憂由那莫名的真氣想到了美女,果然是個“人才”,不愧為神仙轉世。


    若帝君就指望這樣的人去除魔救世,那三界真的徹底沒救了。


    花無憂又開始盤算今後到底要不要像喝酒之前那樣,拍著胸脯跟掌櫃的說今後要用心練就自己的天命法器,早日成神為天庭效力。


    可如果成了神仙,或許就不能有七情六欲,更不能有兒女私情。或可以有神仙眷侶,但漂亮女神那麽多,天庭也許有天條,規定隻能愛一個。


    凡人呢,凡間也有無數美女,可奎花狼的教訓擺在眼前,更不可能


    花無憂當個大事仔細認真想了想,之前跟掌櫃的說的那些話還是先算了吧,就等於自己從未說過。掌櫃的每天天庭凡間事情那麽多,也一定不會記得那麽清楚。


    花無憂打好了注意,便不再想那些他自認為是亂七八糟的事。


    老李和張誠依然聊的熱火朝天,uu看書 ww.ukashu似乎起了爭執。


    一個說當年還是風塵子厲害,另一個卻說靈犀子才是仙界第一。


    二人說著說著又聊到了一劍仙,這下意見倒是一致了。都承認風塵子靈犀子和一劍仙才是仙界絕頂上仙,其餘仙神都檔次不一,卻都在他們三位之下,差了很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誰都沒有去注意。


    奎花狼已經有一會兒不再喝酒了,他一直在低著頭,似乎在靜靜的洗耳恭聽。


    可是,他已是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每一個關節都在隱隱作響,近聞如滾滾遠雷,似乎稍微一動就能把桌子拍個粉碎。


    低垂的雙目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似乎他再把眼睛睜大一些,就能把眼前的一切燒為灰燼。


    奎花狼唿吸漸漸緊促,眸子裏熱焰愈發旺盛,看起來就要隱忍不住。


    “秋濃!”


    他腦子裏忽然冒出這個名字,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掙紮什麽。


    終於,他默默歎了口氣,眸子裏的火焰漸漸熄滅,雙手也攤開放在桌麵上,麵色也平靜了好多。


    那三位渾然不知,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若沒有那個女人的名字及時提醒,他們必死無疑,連帝君他們都要遭殃,那麽三界就要難逃惡運了。


    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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