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點頭:“我的確是這個意思。”


    親和力愣了愣,隨後笑了,臉上帶著不屑和一絲爭強好勝:“贓物是你從那個女鄰居臥室床下找出來的,而且對於兇案現場的勘察,也可以確定是熟人作案,案發時間是晚上八點到九點,應該是女鄰居過來做客,從喝的茶,地上的女性拖鞋都可以看出來,是女鄰居因一時貪念而殺人.而且那個女鄰居也不見了,這幾乎就是畏罪潛逃,從線索、細節、贓物的位置都可以確定,試問這種情況下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羅熙沒有反駁,他目光看向那邊臥室裏的屍體。


    “屍體你是檢查的,她有多高?體重呢?”


    “呃,這”親和力愣了愣,他沒有注意這些。


    鷹鉤鼻立刻走進去,很快出來道:“死者身高一米六九,體重,大概六十公斤左右。”


    “女鄰居呢?”羅熙又問。


    鷹鉤鼻愣了愣,那邊親和力立刻皺眉:“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女鄰居,誰知道她的體型.”


    隻不過說到一半,親和力愣住了,隨後想起什麽瘋了一般衝出去,應該是返迴之前的臥室去探查。


    在場的人有的人知道他去做什麽,有的還是一臉懵。


    很快親和力迴來了。


    他表情陰沉,帶著一種無奈衝著羅熙道:“你早就看出來了,對吧?”


    羅熙沒吭聲。


    親和力繼續道:“從那邊臥室牆上的照片,衣櫃裏的衣服尺碼可以大概判斷,身高不超過一米六,體重,隻有五十公斤左右”


    聽到這裏眾人才恍然大悟。


    一個身高和體重都不占優勢的女人,是怎麽活活掐死另外一個身高體重都比她占優的人?


    這就像是一個小孩,想要殺死一個成年人一樣困難。


    不是做不到,是很困難。


    “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拚死反抗,力量比平時要更大,可案發現場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打鬥痕跡,而且死者身上有很多傷,反而她指甲裏,並沒有兇手的皮膚組織,也就是說,她在被殺死的整個過程中幾乎完全是被壓製著,最後被活活掐死!”鷹鉤鼻也意識到一些之前他所忽略的細節,開口補充了一句。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兇手的力量要遠大於死者,所以,女鄰居不可能是兇手.”


    就在這個時候,兇案現場裏突然響起電話鈴聲。


    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沒有人去接,所有人都看向羅熙。


    現在‘接電話’這個活兒,已經是約定俗成成了‘強盜’的專屬特權。


    但羅熙也沒有去接,而是衝著親和力道:“你接,裏麵說什麽記下來。”


    說完朝著門口走過去。


    然後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他在等誰?


    很快,眾人有了答案。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管理員來了。


    壓力幾乎是瞬間降臨,上一次管理員走過來,用暴力的手段處決了高中妹,那這一次呢?


    會處決誰?


    知道一定會有一個人死,而且這個人可能是自己,這種感覺極為煎熬。


    很快管理員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目光一掃,最後聚焦在鷹鉤鼻身上。


    “劉福榮,你被逮捕了,按照”


    隻是前半句,眾人便是冰火兩重天,鷹鉤鼻表情一沉,他幾乎立刻做出反應,手裏捏了一張卡牌,但管理員動作更快,這會兒槍已經抬起,指向了前者。


    “兇殺案的兇手是男鄰居!”


    羅熙這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老馬沒有開槍,但也沒有把槍放下來,而是扭頭看向羅熙。


    “理由呢?”


    “第一通電話就是證據,男人打電話給他的妻子說隔壁房間有一個女人被殺死了,還說一直沒有破案.他不應該知道案件的細節,尤其是有沒有破案這件事.”


    “嗬”


    老馬幹笑了一聲,似乎很可惜,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最終還是將槍收起。


    “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二輪遊戲,成績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那麽,請跟我來領取你們的通關獎勵。”


    說完,老馬向前走,就順著這個兇案現場的樓梯向下,打開了一道上鎖的門,進入了另外一個會客廳。


    眾人跟著一起下來,心情各異。


    鷹鉤鼻算是死裏逃生,他看向羅熙的目光裏帶著感激。


    而且主動說了一句:“謝謝!”


    如果不是最後關頭羅熙說話,他也會像之前的高中妹一樣,被一槍爆頭。


    提前結束這一次循環日。


    對於像他們這樣的資深者來說,這絕對是不劃算的。


    其他人是慶幸,而親和力則是有些表情古怪,嘴裏念叨著:“居然這麽簡單就通關了?”


    旁邊成熟女忍不住道:“簡單嗎?那是因為有強盜先生在,不然剛才又會死一個,我算了一下,兩次點名之間的時間差大概隻有五分鍾,也就是說,五分鍾點一次名,死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如果掌握推理關鍵線索的人死掉,那幾乎可以宣布團滅了這種情況下,你還覺得簡單?”


    親和力似乎並不在意這種質問式的迴答,他隻是笑了笑:“我隻是單指那個推理劇情,如果加上點名機製,當然就會變成困難模式,這一點毫無疑問。”


    相對於他們,那邊緊繃男和零工男都是一臉慶幸,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如果不是還得留下瓜分獎勵,他們可能已經離開這個地方了。


    “上次來,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推理小遊戲,沒有那麽危險,獎勵雖然一般,但很符合安全預期,誰能想到這次會變的這麽兇險,還好活下來了。”緊繃男嘟囔了一句。


    顯然他以前來過這個場景。


    “我也是啊,上次我記得,就是玩撲克,我比較擅長,還賺了幾張卡牌迴去,早知道是這樣就不來了。”零工男也是如釋重負。


    而壯漢對這倆人是嗤之以鼻。


    “你們的水平太差,也不知道是怎麽將蘇醒時間提前的,不過說起來上一輪循環日很奇怪啊,我在外麵吃飯休息,就突然天崩地裂一般,像是什麽東西爆炸了,之後我就進入了下個循環日,我感覺特麽是被牽連了,也可能是附近發生了燃氣泄漏的爆炸,總之,倒黴透頂了。”


    壯漢隨口說了一句。


    像是發牢騷。


    不過旁邊緊繃男和零工男聽到,都是一愣。


    “我們也是啊,當時我正在一個場景裏,然後突然就炸了,我以為是不小心觸發了死亡機製,原來你那邊也聽到聲音了。”緊繃男說完,零工男就迫不及待道:“也就是說,咱們上一個循環日都是突然被中斷的?這不對啊,過去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你經曆過多少個循環日?”


    “我?四十一個,不多!”


    “是不多,我已經超過五十個循環日,沒見過,更沒有聽說過循環日會發生這種統一中斷重啟的事情。”


    三個人的討論範圍很快擴散了,因為這個話題其他人也感興趣。


    包括成熟女,鷹鉤鼻和親和力,就連木訥男也開口討論了。


    遊戲結束,通關,所以他也不需要再繼續裝啞巴了。


    “這件事的確非常古怪,我即便已經渡過了上百個循環日,但也同樣沒有遇到過,可實際上禁錮之日存在的時間可能遠超我們的想象,所以在已知的記憶中沒有出現過,不代表更久遠的過去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鷹鉤鼻的分析明顯更理智,也更客觀中立。


    “那隻是一種可能性的猜測,還有一種可能,循環日的意外中斷的確是第一次發生,如果按照這個可能來進行假設,會得出另外一個結論,禁錮之日內,一定發生了極為特殊的大事件。”親和力給了另外一種說法。


    顯然,這兩位是處於同一個段位的。


    “極為特殊的大事件.是什麽?”緊繃男問道。


    “我不知道。”親和力搖頭:“但可以將這件事當成一個起始點,這個起始點之前的事情難以探查,但可以觀察和記錄之後的事情,甚至,如果這件事是某個意外情況,甚至,是某個‘拾憶人’搞出來的,那麽對方一定還有後續動作。”


    “什麽?這,真的假的?某個拾憶人搞出來的?什麽人有這種本事?”零工男想了想,發出了質疑。


    他的潛意識是,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一張嘴,那憑什麽別人能搞出來自己不行?


    這不合理。


    骨子裏,他是個極要強的人,尤其是在存活超過四十個循環日後,眼看著一些過去和他一起的拾憶人,甚至比他還要強的拾憶人被他拉到了身後,對方變成了失憶者,而他,則是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那種自信越發的明顯。


    可同樣,他很敏感,別人瞧不起他,他會記恨,然後報複迴去。


    “一些強大拾憶人,他們的手段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認為存活一百個循環日就算是高手了,可實際上,某些真正的資深者可能已經存活了上千個循環日,甚至更多.所以如果是這些拾憶人做了什麽,那說不定真的會成為某種變化的開端,我個人認為這種變化是好事,而且對此非常樂觀”


    一開始隻是兩三個人的討論,很快就擴散到了幾乎在場所有的人。


    叮鈴鈴~


    那邊的管理員老馬按了一下前台鈴,鈴聲中斷了這一場越發熱鬧的討論。


    “這裏是通關第一、第二輪遊戲的獎勵,一共二十張卡牌,你們自行分配,不過我身為管理員,需要提醒你們我的關卡場景裏實際上有第三輪遊戲的挑戰,但這個是否參加,是你們自願決定,我隻能說第三輪的獎勵更加豐厚,甚至,超出你們的想象,當然,更豐厚的獎勵,意味著更危險的規則,收益和風險永遠是並存的。”


    “至於要不要參加,你們需要投票決定,請注意,隻有所有人都選擇不參加,你們才可以離開,反之,你們必須留下參加第三輪遊戲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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