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歸客棧的掌櫃,崔金鶴沒話說了。這位掌櫃,他還不能得罪。父親說過,讓他少惹這人。崔金鶴壓住火氣,衝刀客店東拱手為禮,轉身帶著手下離開這院子。


    刀客東家也沒停留,衝林園抱了抱拳,出了院子。眼看著好戲還沒開鑼,就已經散了場。胡一青和朱林不太樂意,他們等著看熱鬧呢。


    誰曾想,這熱鬧被人攪和了。但經過崔金鶴這麽一鬧騰,眾人的興致也散了。各自迴去休息,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梳洗完畢,用過早飯,林園前去西廠。至於老胡他們,則是早早去了帝都坊市。每個人都有大把的銀票,不花留著作甚?


    尤其是陳圓圓,這女人,不論哪個世界,哪個時代,都是喜歡購物的。她竟然把在屋裏練功的柳影都給拉了出來,兩人坐上客棧的馬車,去了專賣胭脂水粉之地。


    林園一進西廠大門,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架勢。一個護衛過來躬身問道:“可是林公公?”


    “正是咱家。”


    “督主和千戶大人都在練武場,傳話過來,讓你一到就趕快過去。”林園跟隨護衛來到練武場,這是一處獨門小院。細沙鋪地,角落裏有三排兵器架子,也有石鎖一類的器具。


    院中兩撥人正在對峙,而汪直一看到他,就衝他招手。汪直身邊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林園依稀有點印象,那是西廠督主趙忠賢。


    在他們對麵的那十幾個人,穿著東廠的服飾。這是怎麽迴事?東廠上門來踢館?林園一邊琢磨,一邊向趙忠賢和汪直行禮。


    “趙公公,這就是你西廠一直吹捧的青年才俊,林園麽?不知他與剛才那三位才俊比起來,怎麽樣?”說話的,也是一個老者,看上去,比趙忠賢威風得多。


    “劉公公,你猜得不錯,他正是林園。”趙忠賢始終麵帶微笑,哪怕之前他派出的三個人,都被人打傷,他是在笑。對於東廠這種找上門耀武揚威的行徑,他也是在笑。


    在他臉上,那微笑,就像麵具,被固定下來。林園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三個青年,臉色都不太好,其中一個還托著胳膊,貌似受傷不輕。


    “林園拜見劉督主。”林園上前兩步,對東廠督主劉金施禮。


    “年紀輕輕,小兔崽子功夫不錯。不知你們誰想與他切磋一下?”劉金迴頭看著他帶來的四個青年。林園記起來,自己還沒出帝都的時候,東廠偶爾也會有人過來切磋,都是這般做派。隻不過,在他印象裏,西廠貌似沒怎麽贏過這種切磋。這次,輪到他出場了。


    “劉督主,下官不與旁人切磋。刀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東廠與西廠,都是為陛下盡忠,同室操戈反為不美。”林園的話,讓身後的汪直笑了。這小兔崽子,不論什麽時候,他都要占個上風頭。


    “那依你之言,要立下生死文書可否?”劉金麵色微沉,語帶不悅。


    “若是立下生死文書,簽字畫押。動起手來,各憑本事,若有失手之處,生死各安天命。”林園一點都不畏懼這位東廠督主。前世的靈魂就算在這個世界,也是輕易不會低頭的。


    “趙忠賢,你的意思呢?”劉金把目光投向他的老對手。


    “嗬嗬,年輕人總是要有一點血氣。若是督主無異議,那就立下一份。”趙忠賢依舊麵帶微笑,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啟稟劉督主,下官的意思是,他們四人,可以一起上。下官雖不才,但是對付這種土雞瓦狗,也不費什麽力氣。”


    林園這句話,真是把那四位東廠優秀青年激怒了。其中一個最高的,當場就亮出了兵器,那是一對鴛鴦鉞。他們都是被東廠精挑細選出來的,每個都是武道天資絕佳之輩。


    自從入東廠以來,也都破獲過幾次大案,個個都是信心百倍,前途光明。此番前來西廠,也就是耀武揚威一通。在東廠眼裏,西廠的人,多半都是軟柿子。林園沒到來之前,那三個西廠青年,也都不堪一擊。


    “你們四個,可是被人家看到門縫裏去了。那就成全他一次好了。”劉金發話,那四人自然聽從。四對一,要是還打不過,他們也沒什麽臉麵留在東廠了。


    汪直親自書寫文書,拿給雙方督主過目後。林園都沒看,很痛快的簽字畫押。他不需要看,汪直是不會坑他的。


    那邊東廠四位,也都按了手印,寫下名字。這文書,正式生效。林園把腰間的玄虎劍接下來,先放在一旁。縱身躍起,自旁邊樹上,折下一節帶著綠葉的枝條。


    隨後緩緩走到場中央,笑對四人說道:“四位,請吧。一起上來就是,省得費工夫。”在場中眾人看來,林園這驕狂,已經到了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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