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人都知道工匠的價值比一群武者貢獻還要巨大。


    但是世上的事總不能都按照道理進行。


    在雍朝工匠地位很低,遠遠不如一個武者。


    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學習工匠,絕大多數人不是熱衷科舉,想要成為朝廷官員,


    就是熱衷修煉武道,希望成為統軍的將領或者縱橫天下的武道強者。


    宋子安心裏歎息一聲。


    “難怪可以建造出這個奇跡,原來這座橋是和神工齊名的巧匠愚公的傑作”


    許重費點點頭。


    “這座橋的出現,意義非常重大,所以在西州商旅和牧民中,最受人們敬仰的反而不是鎮守使大人,反而是那位巧匠愚公”


    兩人說話這會時間,已經走過了雲橋。


    在最後一輛馬車從石橋下來時,整個車隊發出一片歡唿。


    那些信仰大羅天的人,甚至會跪在地下,向大羅天表示感謝。


    在西州,到了雲河西岸,就意味著已經到了安全所在。


    幾乎沒有馬匪敢在雲河和西都之間活動。


    官軍隻要守住雲橋,馬匪們就成了甕中捉鱉。


    或者束手就擒,或者戰死一途。


    在雲橋修好之前,馬匪們還可以扔掉馬匹,用羊皮筏過河。


    隻要把羊皮筏搜集完,官軍也隻能望河興歎。


    雲橋的存在,大大方便了官軍騎兵在西州東西調動。


    正因為此,守橋那些士兵也漸漸大意。


    而且這些士兵一向和馬匪勾結,雙方以雲橋為界限,互不幹擾。


    長久以來守橋的官軍甚至和西州的馬匪達成了某種默契。


    馬匪也絕對不能向守橋的士兵動手。


    作為迴報,守橋的士兵對於馬匪通過石橋前往西都也不聞不問。


    馬匪們每一次從石橋通過,還會送一些金銀財物給守橋的士兵勞軍。


    雙方的合作一直都非常默契。


    所以每一支商隊通過雲崗石橋,就意味著這一趟總算是平安抵達了西都。


    反過來,則是一片愁雲慘霧。


    從西都出來的車隊,在繼續趕路之前,除去一些藝高人膽大的人,或者已經麻木的人以外。


    大部分人會一臉凝重的看著向東的官道。


    甚至很多人都會跪下來,乞求自己所信仰的神袛保佑。


    那時候如果在外人看來,會看到一副奇異的場麵。


    有人祈禱天一大神的護佑,有人在向歡喜佛乞求祝福。


    在西州更多人信仰的是大羅天。


    馬匪們也信仰大羅天,在打劫之前也會向大羅天祈福。


    所以雙方打起來,大羅天到底保佑誰,還是一個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和雙方誰敬獻的貢品有關。


    所以在西州,雲崗石橋也有生死之橋的稱號。


    但是昨晚出現了意外情況,竟然有馬匪破壞了兵匪之間達成的默契。


    烏黑鴉通過信鴿傳來的消息,掌握了西原驛車隊一路上的種種表現。


    這讓他對西原驛車隊所擁有的實力感到非常震驚。


    為了避免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甚至是另外一場慘敗。


    烏黑鴉一開始就放棄了直接和西原驛車隊決一死戰。


    他帶著自己的人抄近路來到雲崗渡。


    由鐵狂士在石橋前,設置了那座邪惡的法陣。


    準備借助陣法的力量,消滅西原驛車隊。


    為了設置法陣,鐵狂士需要利用橋西那些商戶邪氣和戾氣。


    如果對那些商戶動手,那裏的駐軍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索性烏黑鴉連那些士兵也一起幹掉,用來充實法陣的力量。


    大摩嶺馬匪帶著酒肉拜訪守橋士兵的軍營。


    兵匪共享魚水之情。


    在酒至正酣之時,大摩嶺群匪對那些士兵突下殺手。


    那些士兵原本就隻是維持治安的普通士卒。


    別說是遭受突襲,就是雙方列陣廝殺,也不是大摩嶺那些精銳馬匪的對手。


    昨晚宋子安控製馬亨利來到雲崗渡的時候。


    那些士兵早就變成孤魂野鬼,屍體也被扔進雲河,喂了王八。


    馬亨利和薑公子一行在那百夫長帶領下,進入了軍營。


    宋子安在不遠處看著那處軍營,又看看車隊,長出一口氣。


    他早就想和薑公子這些人分開,一直找不到機會。


    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要是不趁機溜走,誰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有機會。


    此刻宋子安急著見到小黛、小鞠和那些家人,一刻也不想多等。


    他急著趕往西都,對許重費道:“我不想和他們一起走了,我們現在動身趕路吧”


    許重費看宋子安:“我還以為你這幾天故意巴結這些京裏來的貴人呢,這樣最好不過,現在西都一團亂麻,也不知道他們是那一派的,和他們在一起,會把我們也卷進去的”


    宋子安一邊對著身後的車隊揮揮手裏馬鞭,一邊對許重費道。


    “我們繼續趕路,哪怕半夜趕到西都,也比整天擔驚受怕好”


    趙淩誌那些人一直關注宋子安的動向,他們也知道宋子安說的在理。


    於是西原驛的大車隊,跟在宋子安的小車隊後,一路向西都去了。


    按照守衛士兵的規矩,橋西放過的人,u看書.ukanshu 橋東不會管的。


    況且這些人還是跟著他們的人從橋東邊過來的。


    所以根本沒有士兵幹涉他們的行動。


    薑公子的那些騎兵,見到宋子安和薑公子不久之前還有說有笑。


    還以為宋子安和薑公子已經說好了,也沒有人到軍營裏報告。


    等薑公子得到消息,宋子安的車隊都走了半個時辰了。


    薑公子走出軍營,看著西邊,牙關緊咬。


    “枉我一路對他青睞有加,這廝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馬亨利站著他身旁,心裏還在為雲崗周圍發生的事納悶。


    隻看屍體,又在軍營聽到裏麵那位參軍的說,才知道昨晚這裏戰況激烈。


    如此甚大一塊肥肉,自己竟然連點葷腥都沒有沾到。


    馬亨利心裏懊喪不已,想到昨晚的事,他心中一動。


    “昨晚顧爭名那廝分明是恢複了不少,一定是他在這裏殺掉了那些人,該死,這廝竟然壞我好事!”


    馬亨利心裏煩躁,對薑公子道。


    “我去到處走走,找個空曠的地方看看星象,今晚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吧,這裏有怎麽多騎兵,你應該非常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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