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弟子好不容易在路上撞見李師叔,我趕忙上前行禮,剛拿出紙筆,要和李師叔筆談此事。


    不成想李師叔對我厭惡至極,一把搶過我的紙筆,摔在我身上,拂袖而去,說和我這小人無話可說


    有一名弟子大聲喊道:“不錯,我當時也和幾位同門在一邊交談,親眼見到李師叔把紙筆摔在劉蕩然師兄身上,那支筆筆尖甚至完全紮進了李師兄肩頭”


    宋子安重新編寫的這本書冊,並非完全憑空捏造。


    其中所寫每一件事都是根據劉蕩然原先那本書冊,改頭換麵而來。


    所以書冊上所記載的每一件事,多少都有些令人相信的東西。


    比如這件事的確發生過,被劉蕩然記在那本原裝書冊裏。


    為了編寫這本書冊,宋子安甚至還從那幾本幫派秘笈裏,模仿劉蕩然筆跡。


    然後將劉蕩然原裝書冊裏那些毫無根據,甚至是胡亂怒罵泄憤的東西全部拋棄,隻選擇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


    再經過深思熟慮後,認真推敲後,稍微做些修改,重新記下來的。


    當時劉蕩然去見李曉仁,本意想要傾盡家產,讓李曉仁驅逐張蕩仇出門。


    當時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李曉仁趕走,被一些弟子看到,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李曉仁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當時他為了讓弟子徹底歸心,的確沒給劉蕩然說話的機會。


    一直對劉蕩然避而不見,扔出那些紙筆時,更是用了些暗器手法,發力將那支炭筆投出。


    原本是想在劉蕩然臉上留些記號,沒想到那廝竟然閃過那一筆,隻是刺在肩頭上。


    “撕拉”劉蕩然一把撕開肩頭衣服,在他肩頭上赫然還有一個黑乎乎、刺青似的傷疤。


    蔡驚見狀,趁著機會大聲念道:“當時若是我沒有極力躲閃,這一筆恐怕刺入的就是我的心髒,我不知張師弟和李師叔感情到了何種程度,他願意相信一個才收入門牆幾天的外人,也不肯相信我,甚至出手想要趁機將我擊殺,我知道,若是再繼續解釋這件事,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流沙派一眾弟子中,已經有一兩個女弟子流出眼淚。


    “劉師弟,這些天你受傷後,性情有些古怪,我時常與人說你壞話,沒想到你受此莫大冤屈,真是愧對你呀!”


    一名在劉蕩然變啞前,和他交情不錯的弟子一臉悔恨看著宋子安。


    “不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天大的冤情”


    那大竹兄弟兩人虎視眈眈看著李曉仁,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


    李曉仁這時看到群情激奮,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呐呐道:“你這廝果然在記變天賬,這些師門內部的恩怨,你當眾說出來,想要至我流沙派臉麵於何地!”


    他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似乎正氣十足,但是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


    他當時因為張蕩仇一直對家仇耿耿於懷,無法專心致誌練習武道。


    確實試圖借機殺掉劉蕩然,清除張蕩仇心魔。


    李曉仁以為自己當初做的極為隱秘,沒想宋子安從劉蕩然的日記裏推算出了事情真相。


    而且自己傻乎乎的讓蔡驚當眾宣布這些東西。


    劉蕩然一臉驚愕看著李曉仁“嗚哩哇啦”。


    伸手指指蔡驚手裏拿著的書冊,又指指李曉仁,手掌做出一把刀的形狀,作勢在隻見到脖子上不斷拉扯。


    那些流沙派弟子聽了這幾斷,早已經對事情“真偽”有了判斷。


    但是此刻見到李曉仁聲色俱厲,已經公開撕破公平、公正嘴臉,到底他高出大家一輩,一時間連嚴蕩嵩都不敢再幫劉蕩然說話。


    大竹一郎忽然開口道:“剛才,分明是你逼迫他交出這本書冊,讓蔡大人當眾朗讀,看你胡子都已經白了,對同門中晚輩竟然仗勢欺淩,身為長輩怎麽可以如此無恥!”


    李曉仁聽到這東野人的話,伸手指著大竹一郎,又指指劉蕩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怒氣攻心之下,忽然一張口。


    “噗”的一聲,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幾個李曉仁親信弟子手忙腳亂去扶李曉仁。


    “剩下的不念也好”蔡驚伸手把那把冊子懷給劉蕩然。


    然後身後拉了還在津津有味看李曉仁笑話的馬不喪一把。


    現在他們手上幾乎人人帶傷,還要托庇在李曉仁這裏,所以還是別再刺激李曉仁為好。


    兩人帶著一眾手下返迴自己那邊。


    大竹一郎從地上撿起三本書冊塞給宋子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低聲道:“有事找我們兄弟,別的沒有,命有三條”


    宋子安看著他的背影,他是很想弄死那個蔡驚的,uu看書 .uunshu 不然早晚是個禍害,但是這三兄弟如此忠心,既要弄死蔡驚,又要想留下他們性命,這件事可不好辦。


    那些金色大字適時浮現在他眼前。


    隨機任務:收服大竹三兄弟,每收服一人,五百貢獻點,完全收服三人,二千貢獻點。


    宋子安趔趔趄趄走迴自己營地那邊,嚴蕩嵩和幾個夥伴過來攙扶他。


    嚴蕩嵩的師父在門派中地位比李曉仁要高,所以不怕被李曉仁記恨。


    這件事就這樣草草了事,李曉仁那口血沒有白噴,直接將朗誦會現場打斷,使得上麵記載張蕩仇那些“劣跡”沒有被當場追究。


    但是誰都知道,那麽多人都聽到上麵記著的事,李曉仁隻能暫時將事情壓下,等迴到門派,這件事還會繼續進行下去。


    第二天,隊伍動身繼續趕路,隻過了一夜時間,那些受傷馬匪和大竹二郎的傷勢已經明顯好轉。


    李曉仁內傷稍微好轉,和張蕩仇項蕩玫三人六隻仇恨的眼睛,不時落在宋子安身上。


    隊伍中有不少李曉仁的弟子,昨日聽到蔡驚朗讀那本日記時,一時間忘記厲害關係,忘記給師父撐腰,過去一個晚上,被感情衝昏的頭腦,重新恢複理性。


    和李曉仁一起,冷冰冰看著宋子安。


    嚴蕩鬆那些人雖然同情宋子安,但是總不能和李曉仁硬抗,隻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宋子安,表示無能為力,讓他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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