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中秋活動,最熱鬧的莫過於燈會和詩會了。


    燈會幾乎每個節日都會有。


    但要說最熱鬧的,肯定元夕這天,也就是上元夜,元宵節。


    中秋的燈會終究是差點意思。


    再說詩會,這個就有講究了。


    每每到了節日,那些文人墨客們就會聚在一起,把打磨了一年半載的詩詞拿出來裝逼……


    不對。


    文人的事怎麽能叫裝逼呢?


    這叫人前顯聖!


    今日中秋夜,


    在慶安府麒麟湖畔的一家高檔酒樓內,就舉辦了這樣的一場詩會。


    幾十名慶安府有名的才子就聚集在這裏,吟詩作對,調戲調戲小姑娘。


    “我說,楊建兄,那個易安真的有這麽神?至於將你這個慶安府第一才子打擊成這樣?”


    “就是就是,我看那易安也不過如此,除了那首《鵲橋仙》,也沒見過其名下還有其他作品,怕是江郎才盡,隻能拿出這一首吧。”


    楊建不想理他們,幹脆站在窗口的位置看風景,表情十分不屑。


    心想真是一群蠢貨。


    光一首‘鵲橋仙’,就足以讓你們這些蠢材一輩子都活在易安的陰影下。


    往後每到七夕,人們都會拿這首詞來比較,誰還敢再作七夕詞。


    其實楊建是有些過於鑽牛角尖了。


    也不能怪他,七夕那日的,靈均寫的那一首詞,實在是把他打擊到了。


    用玄幻的畫風來講就是。


    他的道心有些破碎。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從此易安這個名字,就多了一個小迷弟。


    原慶安府第一才子:楊建。


    這時。


    一道張揚的笑聲響起。


    “哈哈,既然楊兄今日沒有興致作詩,那趙某就獻醜先給詩會起個頭,拙詞一闋,望諸位海涵。”


    此人名叫趙恆,被譽為慶安府第二才子,他一直是很不屑的。


    在趙恆看來,第一才子應該是他才對,所以對外一直宣稱。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在場的那位聽不出這話裏的火藥味呢,文人都是好事的主。


    於是便紛紛附和。


    “好,那就趙兄先來”


    “趙兄高義,趙兄請,我等定洗耳恭聽。”


    “先敬趙兄一杯!”


    “趙兄直接吟誦出來便可,劉某鬥膽為趙兄抄錄!”


    趙恆有些飄了,狂飲一杯濁酒,徐徐念道:“《望江怨·中秋》


    “【南山桂】


    【一夜西風釀秋思】


    【今宵圓月裏】


    【枕函斜映殘燈背】


    【落紅墜】


    【淚粉沁香腮】


    【是誰心為醉】”


    趙恆一闋詞念完,在座的才子們紛紛叫好,吹捧聲不斷。


    “好!寫的真好!“


    “好詩!呸!好詞!“


    “趙公子大才!恐怕那易安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趙公子何至於此,你這珠玉在前,讓我等有何顏麵再作下去。”


    “是啊是啊,要不還是讓趙公子再作一首吧。”


    ……


    很快。


    趙恆就在這一聲聲誇讚之中,徹底迷失了自我。


    直到一句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哼,平仄不對,通篇都是辭藻堆切,簡直就是辣雞。”


    說話的人是楊建。


    空氣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趙恆很憤怒,冷聲道:“聽楊兄這麽說,莫非是楊兄有更好的作品?”


    楊建剛想懟他兩句,眼角餘光突然在大街上瞄見了一熟悉的人影。


    麵色一喜,立刻跑下樓去。


    詩會的眾才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


    小部分人很好奇。


    也跟了下去……


    ……


    靈均看著蕭瀟這張帥氣的男人臉,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說,你這張臉到底是怎麽變的?”


    蕭瀟還未迴答,蕭辰就直接插話解答道:“人皮麵具啊,你不知道嗎?”


    靈均瞪大雙眼。


    “是真的人皮做的?”


    蕭瀟白了他一眼:“不是,仿真的,我也不懂什麽材質,宮裏嬤嬤做的。”


    不是人皮呀。


    那還好。


    靈均盯著蕭瀟的男人臉左看右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蕭瀟忍不住了,冷冷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靈均羞澀了一下,道:“我能摸摸你這張臉嗎?”


    “滾!”


    “好嘞!”


    靈均灰溜溜的躲到江小宛的身邊,試圖尋求安全感。


    這女人真奇怪。


    前幾次見麵都好好的,這次怎麽好像哪裏都看靈均不順眼。


    大姨媽來了嗎?


    江小宛看見靈均吃癟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是在外麵,沒敢笑出來。


    隻能緊緊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靈均剛想說點什麽,突然一道身影跳出來站在他麵前,嚇了他一跳。


    不光嚇到了靈均,身後那幾名護衛都立刻緊張的摸向了背後的短刀。


    誰知那人卻一臉欣喜。


    “易安兄,好久不見!”


    找易安的?


    靈均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然後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印象。


    “你誰啊?”


    來人正是‘原慶安府第一才子’。


    楊建也不是蠢人,想到上次隻是遠遠的記住了易安的模樣,還未來得及打招唿,於是拱手道:


    “抱歉易兄,是在下唐突了,鄙人楊建,在七夕詩會上見過易兄,您的鵲橋仙在下至今仍夜夜拜讀。”


    “久仰久仰。”


    靈均趕忙迴禮,雖然他對這個名字根本沒印象。


    蕭辰走了過來,小聲提醒。


    “楊建,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據說是慶安府第一才子。”


    名頭這麽響?


    靈均同樣小聲迴應:“那他不認識你嗎?”


    “我為什麽要認識他?”


    “那你為什麽知道他的名字?”


    “夫子說的,天天說,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靈均明白了,二世祖一般是不會和成績好的學生一起玩。


    “請問楊兄找易某有何貴幹?”


    楊建還沒來得及迴答,旁邊就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在下趙恆,請問這位就是易安兄吧。”


    趙恆?


    這又是誰?


    今天到底怎麽了,捅了才子窩嗎?怎麽這些才子都來找自己。


    靈均很疑惑。


    “請問這位仁兄找易某又有何事?”


    趙恆露出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指著旁邊的酒樓道:


    “我們在這清風樓舉辦了一場詩會,想請易安兄上來探討一下。”


    詩會?


    靈均的眼睛亮了亮。


    上次詩會的一百兩獎金,已經被他全部投入到釀酒事業中了。


    現在的生活主要就是靠著老皇帝給的‘萬金’撐著,才得以勉強度日。


    靈均興奮的搓了搓手,道:“你們詩會的獎金是多少?”


    趙恆表情很疑惑:“什麽獎金?”


    靈均道:“就是彩頭,你們詩會不都是有彩頭的嗎?”


    趙恆笑了笑。


    “我們主要是以文會友,學術上的事情,豈能被這些黃白之物耽誤。”


    “噢,沒有獎金啊。”


    靈均很失望,拱了拱手道:“抱歉啊,在下對詩會沒什麽興趣,告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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